“不可能”其中一名女弟子听了,就横眉竖眼的反驳道,“季长老那是何等是实力出众,惊才绝艳的人物,灵峰山上还有谁能惹得他动怒”因为她声音较大,引来附件其余弟子的围观,不少人走了过来,“季长老动怒,怎么回事”那名男弟子被逼问得不行,只好叹了口气,八卦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他家那位”都不用指名道姓,顿时,诸位弟子眼底露出了然的神情,纷纷唏嘘道,“原来是那位”众人口里边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季深的道侣,灵峰宗的长老沈天泽。
说起沈天泽,那真是一个人物。
在新来的三百弟子眼里,灵峰宗什么都好,师傅慈祥,师兄亲切,师姐更是美若天仙,更不要说这源源不断的资源和灵气十足的环境了。
只是唯有一点不尽如人意,灵峰宗的沈长老,那可真是特别的出类拔萃,在某种意义上。
比如,他很好赌。
赌了后,还爱输
输完了,就找道侣要
季长老的身家,几乎有一小半都快被赌场拿去了
最开始发问的那名女弟子有些好奇,“不知季长老这次出关,是为了替沈长老还什么东西”知道点内情的男弟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沈长老参与的那些赌局,可都是仙家开的,下注再大,也赖账不得,下午的课我们安生些,别再给季长老添烦了。”
其余弟子接连点头,“这点我们自然懂得。”
就算季深心情好,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也不多。
毕竟,那可是一名剑修
灵峰山下,天池镇内,有一处名气中等,却生意兴隆的赌场。
这里因为背靠仙山,有灵峰宗的庇护,而赌场的主人又同另外一处庞大宗门“天宫”有所联系,两者叠加起来,可谓背景雄厚。
对于这样有保障的赌场,愿意过来豪赌一番,散心玩乐的修士便不在少数,至少出门后很长一段距离内,都受到保护,不用担心被打劫,更不会出现赌场赖账的情况。
姜沅顶着沈天泽的皮囊,靠在赌场的雅座上,施施然的压了一个“大”。
庄家是个身强体壮的中年汉子,他光着肩膀,没有头发,脖子前却是一串佛珠。
据说这位是从佛门过来,打算在赌场里边磨练心性的。
姜沅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修仙之路,漫漫无边,确实想用什么姿势走的人都有。
庄家揭开盅盖,回了姜沅一眼,中气十足的朝四周道,“小”“唉,又输了”
“哈哈,我赢了”
“啧,早知道刚才押多一些就好了。”
“连着三把小,裤子都要输没了,就不能来一个大吗”
赌场里边,众修士的心跟着那几个骰子,一上一下的,恨不得使出控物术来操作点数。
只是在这吉祥赌场,没人敢动用修为。
之前曾经有修士想要作弊,被发现后,被直接断了仙途,成为普通凡人,数十年修为功亏一篑。
就这样的严惩手段,谁还敢在这里生事。
姜沅百无聊赖的扔出了个小牌子,算是配给赌场的赌金了。
那名中年男子一把抓过,仔细观察了几秒,笑道,“沈道友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阴阳鼎。”
阴阳鼎
顿时众人的视线聚焦在了那个小牌子上面。
吉祥赌场的规矩,下注可以压灵币,也可以?2" 渣渣复渣渣,就应当自渣[快穿]0 ">首页 14 页, 刮锛灰阍敢猓ūλ且彩鞘盏模羰怯耍占鄯杜猓羰鞘淞耍夥ū删偷昧粝隆?br /> 除非是价格远远超过了赌场的身家底线,否则客人压注,他们来者不拒看完了那个不起眼的小牌子,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一掷千金哦不,一掷宝鼎的修士,有些眼熟。
“这不是灵峰宗的沈长老么。”
“原来是他啊”
“怪不得,这个月第几次了,记得前两天也是他输了法宝”
“灵峰宗福利待遇够好的,不知道他们长老还缺人手吗,金丹期的那种”“别想了,人家那是输的伴侣的财产,等着吧,一会季深就来付账。”
季深
又是一个让老客人沉默,让新客人好奇的名字。
季深是谁,本地修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于外地来的修士大概听过的是冰灵剑这个称号。
冰封百里,仙剑有灵
这可是手染血腥,一路杀出来的名号。
中年男子将小木牌挂在腰间,问姜沅,“还下注吗”
姜沅慢悠悠的喝了口杯中酒,掏出一块空白的小木牌,想了想,在上面用灵气刻下“金丝木”三个字。
金丝如铁,一寸一年。
虽然这种材料不算是天财地宝的级别,但也是一种极难寻见的灵植。
刻完后,姜沅朝庄家示意了一下,就算是押在下一把了。
他是贵宾,不用去挤在赌桌前,甚至不用先把赌资拿出来押上。
中年男子严谨的确认道,“就是用作冰灵剑的剑鞘材料的那种金丝木”姜沅轻轻颔首,“正是。”
中年男子又问,“大还是小”
姜沅眯了眯眼,直觉告诉他,应该选大,于是他干脆利落的说道,“小。”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摇骰子前,忍不住拿毛巾擦了一把光头上的汗,心里念了一句佛经。
虽说钱财乃是身外物,但是面对一位刚输了阴阳鼎,又押上金丝木的道友,哪怕是当了和尚,也很想仇富一下。
面对豪赌,许多人都纷纷下手,或多或少,重在参与
这就是大筹码的带动力量了,庄家手臂肌肉鼓起,骰盅在空中被挥舞得如同幻影一般,等被重重拍在桌面上的时候,才宣告了尘埃落定。
大家紧张的盯着庄家手里的盅盖。
中年男子屏气凝神,一点一点的将盖子解开,终于,他松了口气,宣布道,“大”“天啊,是大”
“怎么就出大了”
“又输。”
“别嚎了,你看人家”
中年男子看向姜沅,“沈道友,这”
姜沅毫无半分犹豫,将手里的小木牌丢了过去,仿佛丢的不是金丝木,而是烧柴木。
中年男子一把接过,对着上面刻着的字迹看了又看。
虽然这个只是一种凭证,但是木牌出自季深之手,上面有冰灵剑的一缕剑气,很好识别,只要拿着木牌上门寻物,季深从来不会对此赖账。
姜沅长长吐了一口酒气,输光的感觉,还算不错。
中年男子还要再问下不下注,却突然闭上了嘴。
因为季深来了。
一人,一剑,只是站在那里,就几乎将骰子都冻在了桌上。
众人皆退避几米,留出了赌桌旁边的一大片空地,这在赌场中是很难见到的景象。
中年男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施主来的正是时候,贫僧手里有两件木牌,是沈施主押在此处,上面写着阴阳鼎和金丝木,不知可否进行兑换”现在把话说清楚较好,在自家地盘上,总是有底气一些。
季深看了眼对方,“磐石大师,也来做庄家了。”
磐石面无愧色,一派坦然,“赌场如战场,赌桌如人生,起起伏伏,无从得知,贫僧在此历练,以坚心性。”
季深道,“明日我会派人将物件送来。”
之后没再说些什么,他是来找人的。
姜沅发现正主来了,便一脸醉意的靠了过去,“都输了,输光了”季深神色不变,只是揽着他的腰,将人扶下雅座。
姜沅醉醺醺的笑道,“阴阳鼎,金丝木,都没了,今天输的痛快”季深朝磐石和尚道,“他喝了几杯”
磐石一摊手,“五六杯是有的,赌场的雅座不禁喝酒。”
有钱人耍酒疯,他们也乐意伺候,打坏东西,照价十倍赔偿就是了。
“我没醉”姜沅将一副喝了酒豪赌输光的德行,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能走,继续赌”季深闻了闻桌子上的酒杯,凝眉道,“糯米酒”
磐石愣了愣,抬起手来摸了摸光头,“这是沈道友自带的。”
他就说那酒水看起来怎么是金黄琥珀色,还带着点甜香
第47章
赌客们伸长脖子,去看季深手里拿着的那个,用一块玉石挖空做成的精巧酒杯。
里面还剩有小半点琥珀色液体,色泽微黄,晶莹剔透。
还真是糯米酒
随即,他们将目光转移到了醉醺醺的姜沅身上。
讶异和惊奇的眼神交错,似乎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这个寂静,“沈道友好酒量。”
顿时其他人也忍不住开口。
“这糯米酒的度数是多少”
“我猜特别纯。”
“或许沈道友来这里之前,已经喝过几壶烈酒了”
“不对,定是这糯米酒为灵峰山特制而成,度数惊人”
“哪里有卖,我也想尝尝。”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之中,姜沅用手勾着季深的脖颈,感叹道,“这酒太烈了”中年汉子摇了摇头,“贫僧认得,这是普通糯米酒,酒酿小丸子所用的那种。”
季深眉梢轻皱。
为什么一个和尚,会懂酒水。
似乎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中年汉子适时补了一句,“贫僧时常体验这邪恶之物,用来锻炼毅力与恒心。”
姜沅深深的觉得,这里修仙的氛围,特别的多样化。
季深放下酒杯,看着怀里的人,颇有不解,“酒量怎么变得这样差了”姜沅四肢软下无力,眯蒙着眼,一副快要不省人事的模样。
很明显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中年汉子见了,便道,“赌场解酒茶,季施主可需要来一杯”季深将人扶起,淡声道,“不必麻烦,我先带他回去。”
中年汉子双手合十,“二位道友慢走,贫僧就不送了。”
季深和沈天泽离开后,他才悄然松了口气,赌场终于可以重新营业了。
刚才连骰子都转不动,冰灵剑之威,可见一斑。
无涯峰上。
季长老踏着飞剑,一路将沈长老带回无涯洞府的事情,瞬间传遍了峰里各处角落。
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那些新来的弟子还懵懵懂懂,仰望仙人飞过的痕迹,希望将来能有一天,也可以这样乘风而行。
而老弟子已经心知肚明,无涯峰,这是又要破财了
季深将人带到洞府内,先放在床上,施展了一个清洁术法,便将身上的衣物洗净,散发出丝丝草木清香。
而后再喂下一碗用霜露和甜甘草调制出来的解酒汤,这才放心的给洞府加了禁制,保证不会有外人来打搅道侣休息。
季深去上了下午的那一门讲座,此前答应过刘师兄,带一带新人们。
当他来到无涯峰时,三百名新弟子已经全数到达,统一行礼后,才齐齐坐下。
季深要讲的,是剑道。
一场面对新入弟子的讲座,自然无需太高深,只要大体的介绍剑修的特点和功法,以及主要的发挥作用的场合。
“剑修,便是修剑,无论是腰间剑,还是心中剑,锐而不莽,锋而不刺,心剑合一之时,便是踏上大道之刻。”
三百弟子认真听讲,生怕漏过半句。
这可是季深
叱咤同辈,越阶杀敌的冰灵剑
这里至少有一百多人,都是冲着季深的名号而来。
悍不可档,十步一杀的剑修,非常能满足少年修士的热血和激情。
季深讲完之后,给了一炷香自由提问的时间。
其中一名男弟子举起手来,鼓着勇气道,“季长老,我想学医修,不知道哪里可以见到沈长老,课程表里也没有沈长老的安排。”
顿时,场面一片寂静。
医修
这和剑修完完全全是两种类型的修士之路,一个擅长杀人,一个却擅长救人。
另外一名坐在他身边的男弟子,连忙将好友按下,小声道,“这是季长老的讲座,你瞎问什么呢。”
都说好了不要给季长老添堵,这可是他们特别崇拜的修士。
那名举手的男弟子有些胆怯,但是眼睛依旧很期待的看着季深,都说季长老和沈长老要好,他实在找不到人来问了。
一等下课之后,季长老乘剑而去,他就更问不着了。
季深没有生气,他仔细打量了眼那名男弟子,根骨还行,心性不能马上确定,勇气和坚持倒是不错。
“为何想成为医修”
那名男弟子深吸了口气,“回禀季长老,弟子想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季深笑了一下,“那你该去学医术,而不是来修行。”
男弟子跪下磕了一个头,“弟子全家因为招惹了邪修,惨被下毒,四处寻医无果,最后有幸得到灵峰山救助,才逃得一劫,弟子是真心诚意想要修医道,以后多救助那些被邪修暗害之人。”
这种事情,近几年算是比较多见的情况了。
邪修横行,残害凡人,正派宗门里难免会有庇护不到的区域,导致受害者越来越多,眼前这名男弟子,已经算是运气极好的了。
季深环顾四周,淡声问道,“还有谁想成为医修”
片刻后,广场上又站起了几人,全加在一起也不够十个,倒是男女都有。
比起快意恩仇,强大洒脱的剑修,主打后勤的医修便显得没那么抢手。
当然,每个宗门里边,有强大的医修自然是好的,也是队伍里边必须的存在,但也不用有很多个,而强大的剑修却没有门派会嫌多。
季深让人记下这些想要学医修的弟子的姓名,到时给沈天泽看看,筛选一番。
新来的弟子们,看见季长老这样好说话,不像看上去那样冰冷严肃,便纷纷提出了修行上的问题,一炷香的时间,硬生生的被拖到了两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