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食无忧[穿越]完本[美食甜文]—— BY:青猫团

作者:青猫团  录入:03-02

余锦年正挨个吃尝着点心,仿佛是在查验成果,谋一事、尽一责,哪种酥皮太散,哪种馅料太甜,他都一一在心中记着,好带回交代给后厨,过会儿盘腿坐累了,他径直伸开双脚,穿过矮几底下,直蹬到季鸿那边去。
季鸿本也对这样所谓的文士集会没有兴趣,只是单纯陪少年来坐坐,于是闹中取静地翻书看,是两本能叫余锦年枯燥得睡过去的先贤子集,心中便不由想起少年背书时的认真表情,总之是手下翻着书,其实也并没有看进去。
正出神,忽感到衣摆底下探进来个活物,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探,竟是一只瘦瘦的脚背,裹着薄软一层布织白袜。
余锦年只是找个地儿舒畅舒畅腿,此时脚面突然被人握住,也是惊了一瞬,他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见无人注意到他们二人才稍稍放下心来,却仍是心中悸悸,怕被人瞧见,试图将脚往回抽,虚声道:“你……注意些……”他本想说些更严格的话,到了嘴边儿却打了结,说出来反倒像是句无关紧要的埋怨。
“喂——!”余锦年想叫他,却忽地僵呆住了。
原覆在脚背上的手慢慢往下挪了一点,拿捏住了他脚踝两侧突出的圆圆小骨。他没动,因为觉得痒,不是蚊子叮咬那样明痒,而是隐隐地发麻,沿着骨头往上窜那样子。
他想起前世接过一个年轻的女病人,是腰痛来的,他很寻常地提出需要做触诊排查,那病人不好意思地请他轻一点,直言是腰部敏感,旁人碰不得,一碰就紧张发痒。
当时不理解这种感觉,只觉得是病人过度夸张的说辞。今儿个被季鸿揉住了脚,忽地就有了相似的体悟,是种很新奇的感觉,让人悸动之余又不免心神激荡。
余锦年低着头偷偷去看季鸿,见那人面色淡薄,依旧神态自若地单手端着书,若非是铺展开来的衣摆与垂至榻面的细密流苏遮掩住了桌底的景色,谁人能知道,对面这个一脸正色的风雅公子正在自己衣底干摸人脚踝这般“下流”的事儿。
玉色衣衬得余锦年面皙皮净,使他眼下红晕更添潮意,像是被人欺负了,季鸿平抬起眼睛,将手中的书册翻给余锦年,身子微微向前倾来,指着当中一行字道:“这如何念?”
是句前人旧诗,可是余锦年的心却不在这上头,他的脚陷在季鸿手里,起先还是对这种感觉好奇,后来悸痒得整个脚面都瑟瑟发颤起来,他用眼神无声地哀求着季鸿快快将他放了。
季鸿手指掐着脚踝圆骨下面的凹陷,哄似的问他:“怎么念,嗯?”
余锦年可怜极了,他咽了两口唾液,只好赶紧扒来书册,凝神仔细看了看,小声念道:“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嗯,难寄?好了,快松开我……”
季鸿又问:“是何意味?”
余锦年哪里知道,他往前又看了一句,见是“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顿时愣了愣,这是首怀人诗,是句艳情词!怅是什么怅,情是什么情,哪里的鸿雁哪里的鱼儿,替谁传寄着一腔浓艳愁慕。他将书一阖,扔回季鸿怀里去,臊道:“看不懂!”
“真看不懂?”季鸿笑问。
余锦年在嘴里塞了块小点,装作无暇与他搭话,又往回夺自己的脚。
两人在桌下明争暗斗,却打屏风后头施施然走进个青年,书生模样,裹着折上巾,手里卷着一本书,进来后稍稍拱手施礼,似是听到他们在讲那句“红笺小字”的诗,便自来熟地与他们论起诗来,虽说论诗,却也不过是此人喃喃不休,而季鸿冷眼相观罢了。
说罢,这青年文士又向季鸿笑道:“只顾着论诗,忘了介绍,在下上严下荣……请教贵姓台甫?”
因着说话声分散了季鸿的注意力,余锦年终于将自己的脚挣脱回来。好好的与少年说话的气氛,就被人自说自话地破坏了,季鸿很是不给面子,潦草一句:“乡野村夫,不足挂齿。”
“……”严荣自己滔滔不绝说了半晌,就被季鸿一句“不足挂齿”给驳了面子,显得自家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脸上唰得就黑了,他方倒吸了一口气,眼睛一垂,看到矮几底下窸窸窣窣一阵,竟是条细瘦的腿从这美公子衣裳底下缩回来,隐约瞧见白袜半褪,惨惨地挂在脚背上。
他吃惊地说不出话来,竟是忘了自己之前要说什么,只盯着余锦年没能藏起来的一抹白袜看了半晌,这时又想到他俩之前论的那诗,什么“红笺小字”,什么“说尽”,什么“此情惆怅”。
这两个看起来都是有头有脸的,听说年纪小的这个还是当地有名的大夫,又不是伶人戏子,都是读书的体面人,竟然……他霍然明白过来,当场羞恼地耳颊都红了,只觉得那抹白刺得眼疼,嗫嗫半天也不知该骂什么,只啐了一声,甩袖而去。
待他走出去,季鸿才温声道:“将袜穿好。”袜是方才少年挣动时,他不小心拽下来的。
余锦年“哦”了下,偷偷将白袜套上去:“下次不要这样,在外面呢……”
季鸿只笑。
那严荣回到自己的坐榻,榻上已经簇拥了三个同样骄纵气十足的小少爷,其中一个自然是春风得意楼的少当家,姜秉仁。他见严荣生着气,红着半拉耳廓回来,便知是在余锦年那处吃了瘪,心中暗暗嘲笑了一下。
方才这几人便向他打听那季公子,他们姜家与杨家也有些表面上的往来,后来也隐晦听说了姓季的约莫是什么大人物,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那类的,尽管语焉不详,但总之与严荣父亲这般靠投机取巧、阿谀奉承挤到上层的小官家,有着云泥之别。他之前便奉劝严荣莫要过去讨人家的冰脸,对方不肯听,非要去吃这么一口冰碴子。
姜秉仁吃着茶,看笑话地扇着他的金丝扇,一伙儿的某个与严荣相识的高个公子斟起茶,熟络地问他道:“子瑞,可聊出什么来了?”
严荣不说话,那人又笑说:“名字总该能问到罢?”
“……”严荣一回想,就脑补他们在桌子底下如何如何,那少年看着只是鞋袜半褪,谁知道那脚在衣摆里头都贴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在外头就这样放肆,无人处还不知要如何腌臜!都是大好男儿,风姿仪度哪个不比京中那些纨绔要好,却自甘堕落,真是、真是——他回头又瞧了一眼,见那绰约素纱后头,透出两个紧挨着的模糊影子来,登时恨铁不成钢道:“呸……龌龊!”
姜秉仁一惊,这怎么冒出句“龌龊”的评价来,总不该是那季公子调戏他了罢?转念一想,以他在一碗面馆所见,怕不是季美人调戏余老板,被严子瑞给撞见了。
都说严荣严子瑞与他爹不同,是嫉恶如仇,最厌恶荡检逾闲之事,今儿个满场,名气比他大的诗客不乏三两,但是官职比他爹大的却是一个也无了,是故谁也不愿触他霉头,都上赶着巴结呢,就算是县令都揪了儿子来,要与他结交。
姜秉仁抬手招来传茶的小厮,附耳说了两句。
小厮点点头,又自后头端了盘茶点,送进了那扇屏风里头,坐榻上两位公子正挨着读诗,矮几也推到了一边儿去,个头小的那个掰开了一块荷花酥,粉白色酥点咬在绯红唇齿间,乖乖巧巧的。他看了一眼忙低下头去,奉上点心碟,低声对季鸿道:“我们少东家想提醒您,方才那个,”他隔着屏风指指严荣所在的方向,“是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
季鸿替余锦年翻着页,漫不经心道:“严直的儿子?不好好校他的书,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厮悚出一身冷汗,距那严子瑞不过七八步之遥,这人竟然直呼兵部侍郎的名讳,还似乎对严子瑞很是了解,晓得他任着校书郎一职。小厮咽咽唾沫,道:“是说回来替老太太祝寿的。”
“知道了。”季鸿挥挥手,将小厮遣下去。
那小厮还没转出屏风,就听见背后极温柔的一句“别干吃那噎口点心,送些清茶”,不禁后背一瘆,快脚跑出去了,也没敢添油加醋,将原话都转给了姜秉仁听。
姜秉仁也愣了,把季鸿在他心中的地位又不得不往上蹭蹭拔高了几层,他又哪里不好奇,遂摇摇扇子,道:“季公子就是这样,对谁都不冷不淡的,只将年哥儿当做个宝。”
“哦?姓季?”高个公子道,“如何称呼的?”
姜秉仁说:“单名一个鸿字,谁知真假,许是随意编纂——”
哐戗一声,严子瑞面前杯盏被他失手撞在了地上。
高个公子笑他:“怎的了,校书郎?”
严子瑞又闷起来,谁也不搭理,那高个公子顿感无趣,转而去看姜秉仁手中的金丝扇,奇道:“这扇倒是新鲜,看你这般宝贝,日日拿在手里,难不成是青鸾公子的真迹?”
姜秉仁骄傲地挺了挺胸:“自然自然!乃是京中珍宝阁里流出来的,还能是假的不成!”
高个公子激起了兴趣,与他交谈道:“姜公子可是见着那位了?”
姜秉仁一时尴尬起来:“这,这倒没有……”他匆忙转个话题替自己解围,问严子瑞道,“不是说今年青鸾诗会,那人应战了么。如何,他究竟是去了还是没去?严兄,你在京中知道得多,那青鸾公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那高个公子也看向严荣,很是期待地竖起耳朵。
严荣脸上很是精彩,他一会儿紧抿着嘴,一会儿又半张开作哑口无言状,期间还回头瞅了瞅那扇屏风后头的人影。
姜秉仁怪道:“严兄总看他们做什么,没得什么好看。”
高个公子以为严荣仍对方才得了冷脸的事耿耿于怀,于是上赶着阿谀奉承,得意洋洋地嗤笑道:“就是,不就是走后门儿的那个,白生着个棍儿,却用来操男人屁股,脏得人没眼看。”
时下就是这样奇怪,官人们豢养娈童是雅事趣事,是能拿出来沾沾自喜拔高身份的,而若有人真要枉论阴阳,与男人一块过日子,那就是有悖人伦,要被人唾弃。
那季公子与余老板,哪个都不像是娈童戏伶之流,自然只能让人往后者想。
只不过这话说得忒粗俗了,连姜秉仁都觉得污耳朵,他拿扇遮住半张脸,低头喝自己的茶,谁想最该顺水推舟地骂上两句的严荣突然面色一横,将小厮刚换上来的新茶盏重重地置在案上,斥道:“住口!这是什么话,简直有辱斯文!”
那高个公子惊得一个愣神:“我……你做什么生气?”
姜秉仁眨巴眨巴眼睛,眼看两人之间要燃起火苗,忙出声缓和气氛:“莫要说些不愉快的事儿了,严兄,还是与我们讲讲那青鸾公子,我们都好奇着呢!”
这可真是太不凑巧了,严荣还真的知道青鸾公子的事,不仅如此,他还知道青鸾公子究竟是谁,可是……他又回头看了眼屏风,心里苦中带疑,干巴巴道:“没见过,今年没去。”
高个公子裹着一肚子郁闷,阴阳怪气地笑说:“博闻强识如校书郎,也难免有一两件不知道的事。”
严荣傲性大,被人拈酸呷醋讽刺是很不高兴的,可这回摊到那青鸾公子头上了,他只得咽下这口气,认了这句刺话——毕竟青鸾公子是郦国公家的小公子季叔鸾的事儿,那是连天子都缄口如瓶的轶事,怎么能从他嘴里当作炫耀给漏出来!
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少,但大多是些一人之下的达官贵臣,是传在贵家之间的一桩轶事。
郦国公家小公子才华横溢,却性情自矜薄淡,鲜少出府,这是朝野皆知的事,一些与郦国公关系亲密的老臣还常常拿此开季公的顽笑,说他养了个大闺女似的儿子。
青鸾公子这事其实是从天子口中传出来的。
时值天子家宴,邀得尽是亲臣近卿和朝中新贵,他父亲严直也得幸受邀。席间见着季公,又有人聊起他家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公子来,顽笑间自然提起了闵相,闵家公子也在。天子兴致高涨,微酣之际说漏了嘴,笑问闵雪飞:“雪飞啊,你与朕打赌之事,可还作数?今年青鸾诗会可马上要到了,季公家的小子若是仍不肯露面,那你可是要进宫来替朕抄经书的!”
众人这才知,原来名誉天下的“青鸾公子”,竟是闵家二公子闵雪飞讨了季家小公子的诗,背着季小公子一手造出来的。
天子方说罢,又轻锤着头,醉兮兮地自责道:“嚯,醉了醉了,你们就当没有听见!说出去了可就没意思了!”
天子的醉话也是圣旨,谁人敢乱传,不过大家都心中了然罢了。
严荣从他父亲口中得知这事后,也震惊了好几天,他一直对季家公子所谓的“才华”持有偏见,认为不过是朝野间对郦国公阿谀奉承的恭维话,后来知道季叔鸾即是他一直殷殷欣赏的青鸾公子,才彻底败服。
只是他虽知道了这桩事,却也无荣见得季公子一面,他父亲严直是从外省擢拔上来的,才立足夏京不过三载,而他是今年中了榜得了官,才从老家信安县搬去京中,同父亲一起住。此前严荣没见过季叔鸾此人,后来诗会逼近,季家竟又传出公子暴病的消息,谢绝见一切外客,他更是没有了机会。
是故季叔鸾究竟长什么模样,他也不知道。。
只从闵雪飞口中听到几句盛赞,在脑中并出一个肤白个高、清俊如霜的形象,知道他单名一个鸿字。
季家公子于诗会近日突然抱病已是奇怪,也没人知道是什么病,只说是种恐难痊愈的怪疾,更奇怪的是郦国公竟也未急着寻医问药,依旧沿用着府上的医人,看起来不急不缓的。还是后来天子听说此事,下令广招名医进京,才令郦国公府有了些病危的气势。
可是这病瞧了三两月,一个接一个的名医被赶出了府,郦国公府突然又冷清下来了,连天子也不再过问,两头都风平浪静地仿佛无事一般,只不过时常有快马进出郦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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