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像这样的事情,杀人者不会放过任何目击者,看到笙的那一瞬间。那人非常利落得就挥刀向笙冲来。
这名杀人者整体素质显然高于下午那名醉酒浪人,只是几步便追上落荒而逃的笙。
正欲挥刀而下,让笙也成为他的刀下魂时,有人抓住了杀人者的胳膊,令杀人者停了动作。
也不知二人小声交谈了什么,杀人者掏出抹布,擦干净刀上的血迹,收刀转身就走。而劝阻者转身看向了笙。
“这么晚,你在外面晃悠什么?”
低沉的声音让笙感到熟悉,他借着猥琐的月光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上野川!
上野川见笙没反应,又重复问了一遍:“这么晚,在外面瞎晃什么?”
笙这才想起洋子的事情,急切得对上野川说道:“我去找医生,我妹妹发病了!”
上野川听闻,立马转身道:“跟紧我,我带你去找医生。”
托上野川的福,医生找的很顺利。本来叫醒正在睡觉的医生让医生感到很不爽,但是当医生看到上野川的时候,什么不满都化为了沉默,赶忙去看渡部洋子的病情。
这倒让笙好奇起来上野川的身份了。
可是好奇归好奇,笙还是赶忙领着医生和上野川回了家。
医生说是因为痨咳引发的发烧,休息两天就好。只是这痨咳,让渡部洋子活不了多久了。
笙表示自己明白,医生就自己回去了。
“谢谢你。”见医生走后,笙向上野川道谢。他敢确定,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就算找到医生,医生也不会跟他回家看病。因此,他非常感谢上野川。
“没有什么,应该的。”上野川淡淡回道。
笙不知道说什么,二人就沉默了一会,还是上野川先开了口:“不要接近新选组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笙有些疑惑。
上野川看向笙,眼神坚定:“相信我。”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笙皱眉笑道。最起码,他对坂田芮和冲田总司有很大的好感。
上野川不再看笙,只是声音有些冷道:“他们是连同伴都能吃的恶鬼,不信的话,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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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笙一直在想上野川对他说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以至于虽然被提醒,他还是时不时会和坂田芮与冲田总司接触。
毕竟上野川说的理由太笼统了以及未知,让他并不为止信服。笙认为坂田芮和冲田总司都是很好的人,最起码都很温柔。
渡部洋子的发烧,也是在和坂田芮和冲田总司的欢声笑语好了起来。
笙还是没找到工作,靠坂田芮和冲田总司的救济,怎么说也不是长久之策。
这天,他在街上晃悠,突然遇到一个人。
是上野川。
他似乎很忙,也似乎是在躲什么人。见到笙的时候立马将他拽入一家附近的小面馆。
“我和你说过的提醒为什么不听?”上野川进店就对着笙质问道。
这一声质问把笙问的莫名其妙,没好气的回道:“我为什么要听上野先生的话?而且我觉得上野更奇怪,我是非常感谢你帮助我的一些事情。但是我觉得,坂田君和冲田先生和上野先生说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是很温柔的人,完全不是上野先生说的恶鬼!”
上野川听完笙的激动言语,知道自己的确有些过激了,揉揉太阳穴声音软了下来:“对不起,这几天我太忙了,有些累着了。但是新选组那些家伙,你绝对不能再染指了!”
“为什么啊?”笙真的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上野先生对他们就那么多偏见呢?给我的理由也是模糊的,说什么会带我看,但是我到现在为止,我只看到了他们的温柔!”
“你太单纯了。”上野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笙:“我只是追求因果。有因有果,上野先生提出一个因,不能给我果的话,我不能信服。”
“你说过,救了你的话,宁愿当牛做马。这其中应该包括不可质疑的条件吧?”上野川见说不动笙,只好提出了上回的事情。
笙:“……?”
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上野川以此对他提出条件,他的确拒绝不了。毕竟,他是个守信的人。
果不其然,上野川想都没想就开口提出要求:“我要你别和新选组接触,过两天我会带你去看我的理由。”
笙皱眉,有些不情愿。不过不情愿没多久就消散下去,他开口回道:“好的,上野先生。我不会和新选组接触的,我只会和我的朋友坂田芮和冲田总司接触。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笙有些生气,毕竟上野川在变相的说他识人不殊。但是上野川的恩情毕竟放在那里,他也不好翻脸。
“你!”上野川被呛住,好看的眼睛带上了几分恼意。这个小子为什么为他好还不听?
但是看着笙油盐不进的样子,上野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挪开身子,放笙走。
“谢谢。”笙说道,上野川到底还是不想和他闹翻。
“你会被他们杀掉的。”上野川看着笙的背影冷冷道,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提醒。
笙回身微笑,道:“我相信他们。”说完转身便走了,就在一脸恼怒的上野川在原地,让面馆的侍者不敢靠近。
这件事,笙早都有预感。上野川和冲田总司他们是对立的,他迟早要做出选择。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选择来的这么快。
大概,以后不会再见到上野先生了吧。
笙在拐入另一条街前回看了他刚刚出来的面馆,只看到上野川缓缓从里面走出来,背对着他渐行渐远。笙苦笑一下,没入另一条街的人流中。
*
“喂,你……”笙再经过一家店前,被一位女人叫住了。
起先笙不确定叫的是不是自己,还怔怔的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你就是渡部一郎吧?”女人确认道。
笙点点头,有些诧异女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名字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女人突然对他笑道,:“前段时间,有人和我推荐过你。你有兴趣来我大禾(百货)屋做杂事吗?本来最近几天想去找你,没想到你先从我们店门前经过了。”
这不就是……工作吗?笙有些怔怔的突然意识到。
“一月二两,可以吗?”女人见他愣住,直接开了条件。
“可以!请多多指教!”笙赶忙激动得答复。二两可是高工资啊!
笙就这么找到了生计的活,平常都是跑腿,送东西,跑仓库取货。虽然很忙,但是渡部洋子理解他,每天在他回家都备好饭和甜甜的笑容。这让笙过得很充实。
笙曾想过从老板娘那里套出推荐人是谁,好好好进行感谢。结果老板娘每次都敷衍他,说不记得了。
问了几次无果之后,笙也不纠结了。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只是这羽,他还没找到。
冲田总司和坂田芮还是时不时来他这里看渡部洋子。而上野川,自从上次过后,笙再也没见过他了。
渡部洋子的情况还是时好时坏,不过到没有很严重,笙很庆幸,毕竟自己还没攒够买那个昂贵糕点的钱。
这天,笙正在店里坐着开小差,算着他的工资还有日常开销。
每月生活用一两,治病半两。两月才能存一两,俱已知渡部洋子的寿命到明年六月,现在是九月……只能攒五两……
那个糕点可是十辆一份啊!笙这么想着,又开始考虑怎么赚着外快。
等等,笙打断了自己。他突然感觉自己太刻意了,像在完成任务。虽然的确在完成任务,但是这里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存在不同世界的真正人。想想之前世界的人还有这个世界的人,笙真的无法把他们和npc联系到一块。
所以,笙决定,要好好照顾渡部洋子!也许能让她活得更久,也许就会出现奇迹不是?
想到这里,笙突然又苦笑起来。
自己真矛盾啊,又想快点过完这些世界,又想好好体验这些世界的人和事。其实说到底,自己在恐惧吧,恐惧拿回琴弦恢复记忆后想起什么。到底是什么,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恐惧,以至于越往后,越想在这些世界待的时间再长一点。
“新选组例行检查!”一声尖锐的男声打断了笙的瞎想,笙赶忙从地上站起来。随即,几名穿着浅葱色羽织的男人走了进来。笙认得那是新选组的服饰。
为首的男人,年龄大约三十五左右,眼睛看什么都充满着傲慢与不屑。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铁扇,颇有武士傲慢的感觉漫步走了进来。
这些人,笙不认识。说实在的,笙在新选组只认识坂田芮和冲田总司而已。
“喂,小子。”为首男人开了口,带着几分不耐烦,似乎在为什么而烦躁。
笙打了个寒颤,男人的眼神真的太可怕了。笙总觉得,这个男人随时都想拔刀砍了自己。为了不使这些大爷对自己反感而让自己小命不保,笙赶忙接了句,“是!”
刚回答完,笙看到一个熟脸。他刚来这个世界,打他的那位大汉!
在他刚看到大汉的时候,大汉也看向了他。笙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生怕大汉把自己认出来。
可能是笙现在白净了些,大汉竟然没认出他,随便看了眼就看别的去了,笙也就此松了口气。
笙记得冲田总司说过,大汉是新选组,芹泽派的人。根据自己对新选组的了解,为首的莫非是芹泽鸭?
那个坂田芮提起都会说害怕,冲田总司提起眼神都会变冷的人?
“喂,听说你们大禾屋上周给了水户的武藏组五十两啊。”笙猜的芹泽鸭身后一个稍微矮小的男人开口说了话。
“啊?”笙不了解,所以也打算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啊。”
矮小男人皱了皱眉,“那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
笙还是如实汇报:“老板今天不在京都。”
话音刚落,笙以为的芹泽鸭皱起眉,不耐烦瞬间漫上了整张脸。矮小男人见状,赶忙托指着芹泽鸭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位是谁吗?”
顿了一会,立马气势十足得接道:“这位是会津藩旗下新选组局长,芹泽鸭!叫你们老板出来。”
笙苦了脸,但是他还是得实话实说:“老板今天真的不在京都,新选组的各位大人!”
矮小男人正想说话,芹泽鸭的铁扇先一步重重得拍在了柜台上。吓得笙又是一颤,矮小男人也闭上嘴。
过了一会,芹泽鸭才缓缓沉着声音说道:“那你就给我们拿出一百两来,我们每天担任京都守护职,保卫京都平安,你们给我们点保护费,不过分吧。”
笙:“???”
这他妈不是收保护费吗?新选组真正是这样的吗?不过他也只接触过新选组的两个人,他并不能做出一些绝对的评判。
“可是,各位大人,我就是个打杂的……做不了主啊!”就算有所感叹,笙还是得实话实说。毕竟人不在,这是没法的啊。
笙本以为芹泽鸭会就此回去,下次再来。哪像芹泽鸭更生气了,铁扇再一次敲来,笙都感觉桌子要被这么一下劈开。
随之而来的还有芹泽鸭的怒吼:“你们有钱给武藏组,就不给我们新选组?你们这些低贱的商人是看不起我们吗?!”
笙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强烈得能感觉到,芹泽鸭下个动作就是拔刀把他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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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在笙惊恐的目光中,芹泽鸭转身就对他的手下说道:“都给我砸了,我要把这大禾屋烧了。”
话音刚落,笙就慌了神,这哪能砸啊!这不仅是他工作的地方,还是他老板几乎所有心血家当的地方。笙自然是拼命阻拦着对着芹泽鸭哀求道:“芹泽大人,求您别乱来!这真的不能砸啊!”
可是笙的语言在这群恶徒面前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芹泽鸭的手下该砸砸,该破坏破坏。甚至芹泽鸭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这时,那名大汉盯着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笙,赶忙和芹泽鸭说道:“芹泽先生!这个小子就是上回抓到的偷窃者!”
这话听的笙心下忽得一凉,他分明感觉到了芹泽鸭突然对他展露的浓厚杀意!似乎杀了他,能够解除他这段时间莫名的不爽一样!
果真,芹泽鸭打量了笙几个来回,缓缓开口:“所以,你小子是来偷窃的?还装作是店员?”
“我没有!”笙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得反驳,他想跑,但是他却产生了一种不能被污蔑的气氛感。
还有一种对大禾屋老板的报恩之情。
宿主在影响着他!笙当机立断。这一世,宿主对他的影响超出前四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