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禹皱着眉思考着到底还有什么方法,他将脑海里可能解开捆仙锁的方法都过了一遍,发现不论用哪个方法,他至少需要一个法器,再不济有一把刀或者一把剑也能看到一点希望。
这样想着,裴禹感觉脑海里灵光一闪,经常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的小剑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他看着手上不到自己巴掌大的剑,脸上出现一丝挫败,别说他根本不会用这把剑,就说这把剑还没有绳索粗就知道根本割不断捆仙锁。
然而裴禹只是心念一动,就见不论如何驱使都为动过的小剑突然飞起,径直向他刺来,然后在裴禹惊讶的视线下,他如果切豆腐般将捆在他身上捆了几圈的捆仙锁从上至下切断,被抑制的灵力瞬间运转起来。
裴禹脸上满是惊奇,拿起小剑想要再次驱动,然而小剑却无论如何也不再动了,裴禹皱起眉,想到刚刚被困住的他与现在以及之前的他想要驱动小剑时有什么区别。
不过一瞬,他便得到了答案,他抑制住体内运转的灵气,将自己压制到普通人的境界,再次用神念驱动小剑,只见他果然又动了起来。
原来这把剑不能用灵气驱动,只能由凡人所用,裴禹勾唇,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得到了一直想知道的答案,他本来郁郁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收起小剑,裴禹将敛息阵法套在自己身上的同时然后放了个会呼吸的傀儡在他刚刚站着的位置,不动声色的走出房间,离开灵船便沿着来的方向返回。
由于势均力敌,玄鹤与楚清两方已经战了将近三天了,双方都损失惨重,但是由于前宗主玄鹤一方修士更多,楚清一方此时已经隐约有了落败之势。
乌业挡在楚清前方,那群修士知道楚清的身份便集中攻击他,现在他身上已经有了几道伤口,虽然迅速愈合,可是流失的魔元和血液都影响了他的战斗力。
楚清早就察觉到了那些修士的意图,可他却避无可避,魔族这边他的修为最高,然而对方却有前宗主以及瑶水宗大长老,这两人修为与他相同,对战经验和阅历却都不知比他多了多少,若不是只有一人与他对战,恐怕他现在早已经死了。
乌业保护楚清也只是一时,毕竟修士那方有专门针对他之人,不过几招他便不得不向远方飞去。
尽管只有一瞬的喘息时间,但楚清也借此恢复了些许魔元,这就是魔族的逆天之处,只要你打不死他,只需片刻他便能恢复大半魔元。
瑶水宗大长老见楚清不过一息脸色便好了不少,眼里阴鸷一闪而过,嘴角微动向不远处的弟子传音,同时再次向楚清攻去。
楚清注意到了瑶水宗大长老在传音,意识到他可能会让人偷袭,神色不变却更加警惕起来。
果然没过几招,就有一个破虚圆满的修士一道火焰打来,与此同时瑶水宗大长老手中法器飞起,狂风闪过间那道火焰不但没有熄灭芳儿更甚几分,最后火焰凝聚成龙形,带着吞噬山河的气势向楚清咆哮而来。
楚清早有防备,全然不惧那火焰,挥手便凝聚起和火龙同样大小的水龙,两龙相撞到底是谁吞噬谁,全看施法者的法力。
楚清刚刚恢复了不少魔元,而瑶水宗大长老却因为刚刚的打斗损失了不少灵气,对峙之下竟显颓势。
“小心!”
就在楚清打算加强魔元给瑶水宗长老最后一击之时,他的耳边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随着便是御剑时划破空气撕裂声,最后是刀剑埋入皮肉的声音。
“师尊!”
这些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但在楚清耳里却缓慢得好像分了层,他看到师尊骤然惨白的脸和飞速下落的身体,脑海后知后觉的轰鸣一声,任由收回魔元的反作用袭向自己,飞身接住裴禹的身体。
“师尊,师尊……”楚清抱着裴禹跪在荒野上,颤抖的手遮住他心脏处流出的血液,失措的像个迷路的孩子,“师尊你别吓我……”
裴禹嘶了一声抓住楚清颤抖的手,他以为他这次可以愉快的用飞升来离开这个世界,却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一死,修士大乘期后本来归入丹田的灵力便会回到心脏,灵力运转加速同时保护这具身体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一般的法器根本不可能伤到修士的心脏。
除了玄离石剑,而插在裴禹心脏上这把恰巧便是。
裴禹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了,本来任务即将完成,他也不应该觉得遗憾,可是看到楚清惨白脆弱得仿佛只需一根稻草便会崩溃的脸时,他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心疼。
他知道自己在楚清心里有多么重要,楚清从出生便没有感受到过任何作为一个孩子一个人类应当得到的情感,他的出现弥补了楚清感情上的空白和想象,在从未接触过善意情感的楚清心里,他恐怕早已经成为了楚清心中集合亲情、友情、爱情于一体的存在,现在他的希望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索性楚清已经觉醒了传承记忆,他还有家人,可以弥补他亲情的缺失,以后他的路还很长,他会渐渐体会到爱情和友情的滋味,在很远的将来他或许会意识到他曾经偏执的情感其实只是因为他从未体会过这些而产生的错觉,到那个时候他便会忘记这些放下心结飞升吧。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给楚清一个坚持到那个时候的理由。
“清之……”裴禹忍住疼痛缓缓开口,“这是我分神修炼出来的身体,本体在其他地方,你不要怕。”
楚清绝望的眼渐渐有了一丝希望,他的声音沙哑,“真的吗?”
裴禹勾着唇点头,“但是现在这具身体受伤我可能需要花很长时间恢复修为,然后便会闭关准备飞升了,师尊在上界等你。”
说完不去看楚清相不相信,视线落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楚清身后的玄云宗前宗主以及乌业身上,开口对前宗主道:“师尊,请您看在徒儿的面子上放清之一马……”
不等前宗主开口,他又对乌业道,“好好修炼,我在上界等你再战一场。”
乌业压抑住发红的眼,梗着脖子点了点头,“等我。”
裴禹闻言笑了起来,拉开楚清捂在他胸口的手,笑道:“师尊等你。”
裴禹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一点点透明消散起来,楚清使劲想要抓住他,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抓到,直到裴禹的身体完全消散,楚清才霍然起身,随着他起身的同时,他周身的灵力暴涨,
他手上的剑直指刚刚偷袭他的瑶水宗长老,在瑶水宗长老准备结印的同时收起飞剑向他飞去。
能够移平这片荒野甚至蔓延到不远处整座长屿岛的魔元爆开,一瞬之后,除了空中被灵力结界保护的乌业和前宗主,这片能够看到地底深处的荒岛再也人影。
没人能看见,在魔元爆炸的前一刻,楚清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低低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隐约能够听见那句话是:
“师尊,等我。”
112.假正经总裁X不正经助理1
“任务完成。”宣布结果后, 系统问道:“刚好在两百年的最后一秒死了, 你是不是算好了?”
身体悬浮在系统空间的虚无里,裴禹的视线毫无目的的在虚无的空间里游离,听到系统的问话后瞳仁才有了焦距。
“算好又怎么样, 没算好又怎么样?”裴禹勾唇一笑, 嘴角的笑纹凉薄不已。
“你……”系统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裴禹这样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后想说的话就都堵在了喉咙里, 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好半会后才挤出一句:“几乎每个世界都会死人,而且都是为你而死,难道你就不会有一点点伤心难过吗?”
裴禹此时才将目光转向白团, 勾起的嘴角也慢慢拉平, “在相对而言的真实里,那些为我而死的人对我来说是真实存在的吗?”
系统闻言一怔,被裴禹的视线看得有几分心虚, 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然而还不等系统多想, 就听裴禹道:“去下一个世界吧。”
见裴禹转开视线,系统松了口气,连忙将他传送到下一个世界。
裴禹再次睁开眼看到周围的环境后, 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不等他多想,就见右侧的大门被推开,走出一个身着长款呢子大衣的高大男人, 路过裴禹的办公桌时脚步微顿,对他道:“还没准备好?”
记忆传输已经来不及,裴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办公桌上的物品,拿起一旁叠的整齐的文件,翻开一张后才起身道:“天周集团的资料下面刚刚传上来,我准备带到车上整理。”
男人闻言才收回视线,抬腿向前,“跟上。”
车上。
裴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正在办公的男人,见他好像并未察觉他的异常才垂下眼装作整理资料的模样。
系统十分知趣,不等裴禹开口便已经将这个世界以及原主的资料传送到了他的脑海里。
这个世界和他原本的世界不论是科技水平还是文化进程都十分相似,就连人种和各洲板块都一样,只是星球名字从地球变为了蓝源星,各个国家的名字也有了些许变化而已。
这具身体原主的名字叫陈止水,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特助,工作能力十分强对公司也很忠心,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他很有可能会被调到分公司高层,然后平稳升迁,在三十岁时说不定也能成为分公司总裁,然而这条路却偏偏出了岔子。
因为原主公司的最大竞争对手极力想将他挖过去,而且用各种手段真的将他挖过去了,甚至还因为他的离职让那家公司挖走了几个和他合作不错的属下,其中有一人带走了前公司的机密资料,虽然那人最后在前公司的诉讼下锒铛入狱,可是却也因为他让前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后来更是因此拉开了两家公司的差距。
裴禹接受完原主的记忆后,系统的声音便在脑海响起:
裴禹应答一声,兴致寥寥的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结合原主的记忆一边分析等会和天周集团敲定合约的细节,等到车停下时他已经成竹在胸。
裴禹跟在唐臻身后,按照原主的性格和天周集团的代表人打了招呼,双方又寒暄一通才坐下。
天周集团的人开门见山,直接提出想要让长风再让出两个百分点,在原主的记忆里,双方早就已经商量好利益分配问题,现在在敲定合同的最后一步突然提出来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有了他们内部自己出了问题。
裴禹看向唐臻,他面色淡然的翻看文件,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裴禹心领神会,转头微笑道:“小周总,我们之前已经初步敲定好了合约内容,我记得当初开会时小周总不在,而是由贵公司的张经理与我们商谈……”
唐臻放下翻资料的手,瞥了眼小周总变得难看的脸色,敛去眼里的笑意仔细听双方谈判。本来这次敲定合约并不需要他的出席,但是天周的周董亲自打电话请他好好给周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子上一堂课,他开公司之初欠了周总一个人情,所以这个请求他无法拒绝,却没想到根本不用他开口,陈止水就已经生动的给小周总上了一堂课。
从天周出来,裴禹看了眼时间,对唐臻道:“唐总,我今天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就不和你一起回公司了。”
唐臻脸上浮起些许惊讶,在他的印象里陈止水十分守规矩,不论在外开会到多晚,都会先回一趟公司整理一天的资料才回家,这是他第一次提出直接回去,联想到他今天相比之前的温和要锋利许多的谈判,难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不过下属不说,作为上司他也不好多问,唐臻颔首,“好。”
裴禹却没管唐臻会不会多想,和他道别后便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裴禹刚到公司,唐臻便通知他推掉下午的所有事情准备今晚和他一起出席宴会,裴禹有些惊讶什么宴会需要下午就开始准备,却也没有多问。
午休时唐臻准时走出办公室,带上裴禹便离开了公司。
“唐总,我们现在去哪?”
裴禹以为是下午才走,午餐都定好了,没想到唐臻说走就走。
“吃饭。”唐臻看了眼手表道,“吃完饭再过去就差不多了。”
两人到达餐厅时便有经理迎上来,见到跟在唐臻身后的裴禹后微愣,随后问道:“这位先生没见过,是唐总的朋友?”
唐臻笑着点头,“对。”
老板闻言和裴禹寒暄了几句将他们带到包厢。
裴禹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唐臻说自己是他的裴禹,而是因为唐臻私下的状态和在公司时的感觉十分不同,现在这个眼尾都带着悠闲笑意的人和公司里严肃高冷的他完全是两幅面孔。
唐臻也发现了裴禹的惊讶,勾唇道:“今天需要你帮我一点忙,忘记我们在公司的关系,就把我当做朋友怎样?”
“不知唐总需要我帮什么忙?”裴禹问道。
唐臻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奇怪,片刻后才开口道:“今天下午我们会先去我家,因为我妈今天生日,所以我得早点回去准备,晚上的宴会会来很多人,大多数是我们家比较亲近的朋友,其中也有一部分是适婚未嫁的女人……”
唐臻说到这里看了眼裴禹,见他好似完全没有听出他没说完的话代表的意思,只能咳了咳继续道:“因为我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然后也没有结婚,所以你知道的。”
裴禹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唐臻,“我知道,唐总的意思是今晚虽说是令堂的生日晚宴实则是您的想亲眼,但是我不明白您叫我一起是想让我做什么?”
看着裴禹无辜的表情,唐臻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不明白,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详细给他解释道:“你和我一起去我家,我就说今天公司事情很多,然后不得不挤出时间工作,然后晚宴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边上,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