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王妃和胡家那边,司徒奕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胡月雅打个招呼。
胡妙雪不知道司徒奕心里想的是什么,当然高兴,只是她也很奇怪:
系统冷漠的道:
胡妙雪:
此时距离胡妙雪很近的司徒奕自然也听到了她与系统的对话,被系统认定为是‘见色起意’的他有些无语。
不过‘古代男人’这个形容让司徒奕有些在意,难道这个‘系统’并不是这个时代的吗?它来自未来?
司徒奕被自己心中的这个猜测惊得有些颤栗起来,如果这个不知是鬼神还是妖物的系统,真的是来自未来的话……
他心底产生了一个堪称异想天开的想法。
司徒奕再看向胡妙雪时,目光就变得再看一个稀世珍宝,真真切切的对珍宝的喜爱表现在了系统不停提示上涨的好感度上。
当李有明拿来了鱼竿时,司徒奕看也不看他之前想要钓的锦鲤和等了半晌的鱼竿,直接领着胡妙雪朝胡月雅住的正院走去。
胡月雅看着司徒奕带着一身丫鬟装的胡妙雪进来,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直觉不妙。
但她面上不露丝毫异色,迎上前去:“王爷!”
司徒奕开门见山的道:“王妃的这个丫鬟,本王要了。”
胡月雅在广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修剪得恰到好处的指甲掐入了掌心肉中,疼痛唤醒了她的理智。她维持着自己贤良王妃的姿态,微笑问道:“那王爷打算给妙雪一个什么身份?”
司徒奕淡淡的道:“身份就不必了。”他只是想将胡妙雪掌控在自己手中,并没有收用她的意思,而且他也不想在刚新婚就收了王妃的陪嫁丫鬟打王妃的脸。“只把她调到本王院子里当差就好,不必做其他多余的事。”
胡月雅闻言,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是暗恨不已。
她松了口气是因为王爷没给胡妙雪身份,若是新婚不到三天就传出王爷收用了她身边的陪嫁丫鬟,她岂不是脸面都要丢个干净?好在王爷还是顾全她颜面的。
但她暗恨就是恨胡妙雪竟然能到前院王爷院子里当差,那岂不是两人天天相处在一块儿?她宁可给胡妙雪一个单独住的院子,也不愿意让胡妙雪在王爷身份做侍女,谁知道这伺候着伺候着会不会伺候出一个庶长子出来。
然而胡月雅没法提异议,司徒奕定好的事,她无法改变。她能做就只有安排下去,尽量不着痕迹不引人注意的将胡妙雪调到前院司徒奕身边去当差。
胡月雅将仇恨值都集中在胡妙雪身上,胡妙雪欣喜于自己能时常见到攻略目标男神,司徒奕却已经暗中吩咐人在自己的前院收拾出一个专门用来囚禁胡妙雪的小院子。
在胡妙雪高高兴兴的入住之后,这个小院子就被司徒奕暗中派人严加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而司徒奕身边伺候的侍女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与胡妙雪长相很相似名字也完全相同的侍女。只是这个侍女被司徒奕安排去打理晋王府藏书,平时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能看到她。
一直警惕胡妙雪得宠的胡月雅暂时对此毫不知情,然后三朝回门的时间到了。
这一天已经是司徒奕最后一天婚假了,他陪胡月雅回了胡府。
坐在马车上前往胡府的路上,司徒奕听到了无数学子联合闹事的声音。虽然隔了两条街,但他也听得到一点声音。
想到现在这事闹得这么大,便是前世沉浸在温柔乡里没怎么关注这事的司徒奕都不禁心中暗叹:“父皇一开始从张阁老那里得知会试结果时就该提前处理好的……”
别说什么刷掉那些成绩比北方学子优秀的南方学子太不公平之类的话,在司徒奕看来,这世道很少有公平公正的事,便是科举也算不上公平。
最重要的还是平衡。
这些年南方学子考中进士的人数远超北方学子,如今朝堂上出自南方的官员占了大半。本来官员们就喜欢以同乡结党,长此以往,整个朝堂都是出身南方的官员,他们若是联合起来,连皇帝都能叫他们架空了。
所以司徒奕觉得会试录取考生时就该平衡一下南北考生的数量。
不过现在闹得这么大,大概圣上也回过味来了,后来分南北榜就是补救措施了。
反正这件科举舞弊案的结果在司徒奕看来是好的,他就不会擅自插手。
马车在胡府大门前停下,胡尚书早已携家人在大门前等候着。
司徒奕带着胡月雅下了马车,进入胡府,胡月雅跟着胡夫人去了后院。他和胡尚书翁婿俩在前院聊一些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不过两人都很默契的只聊无关紧要的事,对突然闹出来的科举舞弊案提都不提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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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院中胡夫人打发走儿媳,与女儿私底下说话时,问道:“雅儿,你在晋王府过得怎么样?晋王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胡月雅说道:“王爷对我还好,王府内务都交给我管了,连府库钥匙都给我了。我进门前伺候王爷的两个侍妾也是早就失宠的,不足为虑,就是……”她眼中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
胡夫人本来听着还挺放心的,结果看到女儿说着说着就哭了,急忙担心的问道:“怎么了?雅儿,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胡月雅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恨恨的道:“还不是胡妙雪那个贱人!我都把她打发去做三等丫鬟了,她竟然还能遇到王爷,在王爷面前露了脸,不知怎么迷得王爷竟然不顾我们才新婚,亲自带着那贱人找我把她要走了!”
胡夫人惊道:“什么?晋王竟然在你们刚新婚的时候收了胡妙雪?”
胡月雅解释道:“王爷也没有给她身份,只是把她调到身边去当差了。我只是想到她常常能见到王爷,只怕……”
胡夫人松了口气,安抚女儿:“没有给她身份就好。她还只是个侍女,生死不由人,你完全可以想办法让她失宠,然后任凭你拿捏。若是她有了侍妾身份,你反倒是不好拿捏解决她了。”
说完,她又让女儿附耳过来,在胡月雅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胡月雅听得连连点头,又问:“娘,这真的能行吗?”
胡夫人笑道:“按照娘说的办,保证你得到晋王的宠爱!”
中午司徒奕是留在胡府用的午膳,他与胡尚书这个老狐狸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这次倒是让胡尚书见识到他在政事上的本事,对支持他更多了几分信心。翁婿之间关系也近了许多。
待到回门时间结束,胡月雅从后院出来时,司徒奕发现她的精气神都与刚来时不同了,好像更多了几分自信的神采飞扬。
这让他有点好奇胡夫人究竟跟胡月雅说了些什么,让她变化这么大。
司徒奕与胡月雅上了马车,又回到晋王府。
本来从胡府离开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所以回到晋王府后,两人用了晚膳,天色就黑了下来。
天黑后没什么娱乐活动,人人都早睡,睡得早,夫妻俩自然就要做点喜闻乐见的事情。
司徒奕对床笫之事并不是多热衷,尤其是对着自己没有产生爱意的女人,更是例行公事。
但今晚他发现自己的小王妃竟然格外热情,让他都有点惊讶。
然后司徒奕联想到今天回门结束时,胡月雅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躲闪,还时不时无缘故的脸红,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忍不住笑着打趣胡月雅:“这该不会是你今天回门的收获吧?”
胡月雅顿时羞得脸红通通的,将脑袋深深埋入被窝里,不敢抬头。
第29章
第二天还未天亮之时, 司徒奕便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身边正睡得很沉的胡月雅,他小心的下床,没惊动她,压低声音对侍女们道:“别吵着王妃了。”
他去外间洗漱完就让李有明伺候着换好上朝的亲王朝服。
看着亲王朝服上绣着的栩栩如生的四条暗黄色的龙纹, 司徒奕微微垂眸,想到了太子的五龙太子朝服与圣上那九龙龙袍。
九五之尊……上辈子他曾经距离那个位置那么近, 如今他没了弱点, 再争一争才甘心啊!
司徒奕心中的野心渐渐滋长, 这是属于皇子的本能。
他换好朝服后便去上朝了。
皇子想要入朝议政, 就只能在开府后被圣上允许入朝议政,否则就只能做个权利中心之外的富贵闲王。
司徒奕不知道圣上是一开始就对太子不满, 还是想用其他皇子磨炼太子,从二皇子开府就让皇子入朝议政, 每个开府的皇子都没落下。
入朝后的皇子都能接触到权力, 能够拉拢朝臣, 能够组建自己的班底势力,与东宫抗衡。
反而东宫太子因为住在宫中,不方便与朝臣联系,名义上东宫是个小朝廷,但实际上活在圣上眼皮子底下, 所有人手都是圣上给的太子, 远比其他皇子不自由。
开府的皇子能与自己门人私下密谋, 太子在东宫却连晚上说了什么梦话都瞒不过圣上, 可想而知太子的处境有多艰难。
但东宫之位,依旧令其他皇子们眼馋不已。
不过司徒奕是直接盯着圣上的位置,做太子可能被废,不如直接做皇帝。
他在上朝时,站在三皇子的身后,微微抬头,目光落到那个坐在圣上下首位置的太子身上。
穿着一身明黄色朝服的太子殿下端端正正的坐着,与他们这些只能与朝臣们一起站在台阶下面的皇子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储君也是君,他们这是皇子虽然是太子的弟弟,但实际上就是太子的臣子。
臣弟臣弟,先是臣,然后才是弟。
太子那只比圣上龙椅要矮几条台阶的太子宝座,多么的令他们这些皇子感到羡慕嫉妒恨啊!
便是司徒奕,也忍不住对太子的位置多看了几眼,然后才将目光转移到这座大殿最中心最高点的那把璀璨龙椅上。
圣上身穿龙袍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之上,头戴天子冠冕,十二旒挡住了他的面容,却也让人感觉到天子的威严深不可测。
圣上身边的心腹太监大总管上前一步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然后就有一个官员站了出来:“启禀圣上……”
刚开始就是正常的工作汇报,直到礼部右侍郎站出来提到最近闹得很严重的科举舞弊案:“圣上,舞弊一事纯属莫须有,此乃北方学子才学不济,未能金榜题名,心怀怨怼,故意传出的谣言!还请圣上明查!”
司徒奕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岳父胡尚书,这礼部右侍郎可是他手底下的官员,怎么忽然在早朝上提起这事儿了?
昨日里司徒奕陪胡月雅回胡家,还明里暗里的打探过胡尚书对此事的态度,这个老狐狸分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不光是司徒奕看向胡尚书,大殿上许多官员都忍不住看向他。
不过不同于以为胡尚书牵扯进此事的司徒奕,这些官员们都很清楚这个礼部右侍郎可跟胡尚书不是一条路子的,他们只是想看看胡尚书在此事上的反应罢了。
却见胡尚书站在那儿不动如山,微微合眸,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并没有听到礼部右侍郎跳出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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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冷着脸听着下面众朝臣们的争执,有的赞同礼部右侍郎的话,认为科举舞弊纯属无稽之谈,有的认为会试竟然无一个北方学子上榜必然有黑幕。
而这争执的双方,圣上都很清楚,前者是出自南方的官员,后者是出自北方的官员。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众人百态,心中疲惫的叹了口气,但表面上丝毫不露,威严的开口道:“北地学子暴动,不知众卿家可有解决之法?”
来自北方的官员提议怀柔安抚,来自南方的官员认为此乃大逆不道逼迫朝廷,应该派军队铁血镇压。
司徒奕看着那些出身南方的官员一个比一个的提议狠毒,心中冷笑,这些人还真是立场随时变化,他记得他们之前还为一位有功名的士子犯了罪被官兵抓走时,因反抗而被官兵抽了一下,上蹿下跳的愤怒指责这是侮辱天下读书人!
他们认为哪怕士子犯了死罪,也该客气的给个体面的死法,而不是像普通人那样被抽成死狗一样拖走。
但现在涉及到他们南方所有读书人的利益,一个个就又强烈建议圣上派军队血腥镇压那些暴动的北地学子,也不提什么侮辱读书人的话了。
司徒奕算是又一次领教了这些官员们的节操下限有多低了。
圣上默默的听着众人的争执,忽然看向下首坐着的太子:“太子,你可有提议?”
太子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对那些北地学子应当怀柔安抚,毕竟法不责众,若是派兵镇压,只怕北地学子要被杀个大半。”
圣上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该如何安抚?”
太子愣住了,想了半晌,憋出一句:“重考会试?”
圣上没说话了,他显然是看出太子根本没看明白这件事真正的问题,只是因为他心慈手软见不得那么多北地学子被杀才同样觉得应该怀柔安抚,根本没想过该怎么安抚。
他有点失望的转头又看向下方的众人,忽然点名二皇子问道:“你觉得应该如何?”
这是在考验皇子们了。
二皇子与太子争锋已久,除了没面上撕破脸外,基本上就是太子反对的他必定赞同,太子赞同的他肯定反对。
所以二皇子坚定的道:“启禀父皇,朝廷威严不可失,若是这些学子暴动一次朝廷就妥协一次,那以后他们是不是要有事没事就用这个法子逼迫朝廷妥协?必须要以铁血手段镇压这群目无朝廷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