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陶暮喜欢吃茶餐厅,梁秋生订的饭店就是香城最有名的一家茶楼。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时值饭口,大厅里非常热闹。梁秋生订的是二楼雅间,房间装饰的非常雅致。还有琴师在旁弹奏古筝。
三人到地方的时候,厉啸桁还没到。
梁秋生推断陶暮拍了一天戏,肯定饿了。就先点了几屉茶点。其中就有陶暮最爱吃的虾饺。
陶暮也不客气,自己吃了能有五屉。就是觉得怎么吃都吃不腻。
等陶暮吃完五屉虾饺,厉啸桁也到了。一进门就看到陶暮坐在餐桌前,吃的脸颊圆滚滚的。一动一动就像仓鼠。
厉啸桁莞尔一笑:“你吃那么多虾饺,待会儿还吃不吃正餐了?”
陶暮表示无所畏惧:“我们习武之人饭量都大。而且我才十九岁。”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懂不懂。
厉啸桁轻笑。伸手笑道:“梁先生你好,我是厉啸桁。”
“久闻大名。”梁家父子站起身来。梁秋生伸手握住厉啸桁的右手微微用力。这句话绝对出自真心。哪怕不提厉啸桁厉家长子的身份,仅凭啸桁资本去年在香城股市做空时搜刮的巨额利润,就足以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双方见面,几句寒暄后,厉啸桁便在陶暮身旁坐下。
梁书文主动要给厉啸桁倒茶。被陶暮拦住了。顺手给厉啸桁倒了一杯热水。陶暮解释道:“厉总胃不好,晚上不喝茶。”
厉啸桁就笑了。边笑边看着陶暮。陶暮也侧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厉啸桁一眼。两人视线一接触,坐在饭桌另一边的梁家父子顿时就感受到一种氛围。
梁家父子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就见厉啸桁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我晚上不喝茶。”
俨然一副言听计从的架势。
梁秋生暗搓搓的念叨一句“耙耳朵”,又笑着接话:“没想到厉总年纪轻轻,也开始注重养生。”
厉啸桁微微一笑,举起茶杯:“虽然不喝茶,但我还是以水代茶,多谢梁先生细心提点,帮助飞讯网善后。”
梁秋生也笑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厉啸桁说出这话,摆明了就是跟陶暮站在一条线上。梁秋生也明白,若不是因为梁家帮忙替飞讯网善后,以厉啸桁的身份,绝对不会答应梁秋生的宴请。
之后一顿饭的时间,厉啸桁谈笑风生,言辞谦逊,在饭桌上推杯换盏,态度看似热络礼貌,实则很是疏离。梁秋生也不以为意。即便是香城世家都未必看得上他这种出身。更何况厉啸桁还出身内地。梁秋生深知内地豪富都很喜欢做红顶商人,最不喜欢跟他们这种人牵扯过多。不过他现在也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这顿饭大家并没有谈论生意。只是随便聊聊香城风情和内地变化,然后梁秋生跟陶暮探讨了一下演技方面。倒也聊的十分尽兴。
饭局过后,陶暮跟厉啸桁回到酒店。车上,陶暮歉然说道:“其实你不用过来的。”
他就是担心梁家父子会借机攀附厉啸桁,所以才不愿意让厉啸桁出面。结果饭桌上厉啸桁热切寒暄,倒把他这个主角儿让到后面了。
厉啸桁闻言,笑着说道:“我为什么不来?梁家父子请我们两个人出面,就是把我们两人看成一体的。不来还不知道,这家茶楼的饭菜也很好吃。比我们上次去的那家茶餐厅好吃多了。明天带耀叔,小齐叔和老爷子一起过来。”
“也好。”陶暮点点头,有些疲惫的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厉啸桁见状,不由得把车速放缓:“今天拍打戏特别累吧?你先睡一会儿。到地方我叫你。”
陶暮应了一声。直接把座位放倒。
当天晚上,厉啸桁把陶暮送回房间后,走进书房给姜助理打电话:“我记得梁家的物流公司一直都想打入内地市场。之前还竞标过网购平台的物流渠道。”
“是有这回事。”姜助理给出肯定的回答:“不过厉总您之前说过,网购平台的物流渠道都由我们自己组建。就算暂时要与其他物流公司签订合作协议,梁家的物流公司根基都在香城和粤省一带。也不符合我们的招标要求。”
能够跟厉啸桁合作,哪怕是供应商和渠道商,也必须要有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经营网点的实力。一个省级的物流公司,还不是省内最有实力的物流公司,真没有合作的必要。
“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厉啸桁直接吩咐道:“你直接跟他联系。先签一年的合同。叫我们这边的人盯着点儿。做得好就算了,如果实在做不好,也没必要继续合作。”
机会他给出去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梁家怎么做。
“我知道了。”姜助理微微一顿,嘿嘿问道:“是为了陶总飞讯网那事儿吗?”
“有问题吗?”厉啸桁沉声说道:“你陶总本来就是网购平台的股东之一。”
道理是这个道理。姜助理只是好奇,你陶总这算是什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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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香城很小, 所以消息特别灵通。梁家父子对陶暮和厉啸桁的关系也早就有所耳闻。但是他没想到厉啸桁居然在意陶暮到如此地步。
饭局第二天早上, 梁秋生就接到了姜助理的电话。听到网购平台竟然真的选择梁氏物流公司作为合作对象, 梁秋生顿时又惊又喜。吃早饭的时候还不忘跟梁书文感慨:“不愧是内地豪富商业奇才,厉总果然雷厉风行,出手也很大方。”
但也不是盲目大方。这一年的合约也是考核期。做得好, 今后就会继续合作。梁家也能趁势扩大在内地的市场份额。可要是做不好, 用一年的合约还人情,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梁秋生对厉啸桁的手段心服口服。甚至准备亲自监督这次合作。人家出手大方,他们也绝对不能掉链子。而梁书文作为帮派的白纸扇,香城大学的高材生, 同样也是梁秋生最器重的儿子,自然也要辅佐父亲完成这次合作。梁秋生甚至叮嘱梁书文要好好跟陶暮相处, 尽量争取陶暮的好感。
梁书文认真答应。不过内心深处,他总是觉得陶暮似乎对他没有好感,甚至有一丝厌烦和戒备。不过两人才第一次见面,梁书文自认礼数周到,没有得罪陶暮的地方。思前想后, 只能把陶暮的戒备归咎于他的帮派出身。
他们毕竟是混黑道的,就算现在洗白,想正正经经做生意,之前的罪恶也无法抹平。那就难怪普通人见到他们都想保持距离。
想到这里,梁书文不免心情暗淡。
梁家父子是怎么想的,陶暮自然不知道。他是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才晓得厉啸桁居然跟梁家的物流公司签了一年的省级物流渠道的合作合同。
知道厉啸桁是在替自己还人情, 可陶暮还是觉得有些郁闷。
那个梁书文上辈子跟疯狗似的咬他,凭什么这辈子他还要给梁家生意做。陶暮不高兴。陶暮也有情绪。但陶暮还不能说。毕竟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都还没发生,他说了不就是神经病嘛。
厉啸桁看在眼里,却误以为陶暮是在生气自己做决定之前没跟他商量。连忙把陶暮拉到跟前,搂着陶暮的腰跟他赔礼道歉:“……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一下的。两口子过日子,就得有商有量才能长久。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态度那叫一个端正,言辞那叫一个恳切。就差跪在搓衣板上举皮鞭了。那是一点面子都不带要的。不过两口子又算什么称呼?
陶暮看了厉啸桁一眼。见某个雷厉风行的大总裁低着头,耷拉着耳朵,好像大型犬一样眼巴巴地望着他。哪怕明知厉啸桁是在做戏,陶暮也不由得心软了。
而且他也不想让厉啸桁误会自己生气的原因。
想到这里,陶暮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没生你的气。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那个梁书文变成沈毓的追求者。为了给沈毓出气,疯狗一样死盯着我。害我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今天早上醒过来,听你说网购平台竟然跟他们家签了一年的物流合同。我就有点不高兴。”
做梦?
厉啸桁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敏锐的察觉到陶暮虽然口口声声都在做梦,然而对梁书文的戒备和芥蒂却不是假的。
“那他是怎么刁难你的?”厉啸桁蹭了蹭陶暮的额头,仿佛大型犬跟主人撒娇。
陶暮也没有防备,就把梁书文上辈子做的那点破事儿全抖落出来。什么派小弟恐吓他,为了维护沈毓找他打架,指使香城八卦小报爆他欺负沈毓的黑料。梁书文虽然出身帮派,但他向来讨厌帮派那一套,再者陶暮那会儿毕竟是沈家的亲生儿子。碍于沈家的势力,梁书文也没敢做的太过分。可就算这些小动作,也把陶暮恶心的够呛。
不过后来梁书文却死在梁秋生的仇家手上。梁家虽然金盆洗手,但当年的血债清不了。梁秋生的仇家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自然把目光放在梁书文身上。那会儿梁家已经洗白,帮派势力所剩无几。梁家自认这种选择是正确的,可帮内老人也有不买账的。不喜欢规规矩矩做生意。
梁秋生的仇家买通帮派老人,设计将梁书文绑票,敲诈梁秋生一笔巨款。最后还是撕票了。梁秋生打打杀杀一辈子,临到老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恸之下竟然选择同归于尽,竟然将帮派当年的犯罪证据全部交给警方。
而梁书文的死也催化了沈毓和严晟的感情。那会儿沈毓已经是国内一线巨星,严晟也开始转战国际影坛。因为聚少离多,感情开始降温。结果梁书文的死讯一出来,沈毓和严晟顿时感受到了世事无常。要更加珍惜眼前人。所以严晟在奥斯卡的颁奖典礼上直接跟沈毓告白。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而陶暮第一次见到梁书文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太大反应,也是因为不想跟死人计较。
厉啸桁若有所思的观察着陶暮的微表情。能把梁书文做的事情说的那么清楚,而且情绪这么饱满,真不像是做梦梦到的。
仿佛亲身经历过。
联想到陶暮一直宣称自己不是天才,却总能敏锐的洞悉国际金融市场和国内经济市场的各种动向,给他写的金融分析报告准的就跟预言似的,给出的数据也详细的不可思议。知道那么多八卦秘闻,还有那个只能保持十年的合伙人约定。还有那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表现的非常介意的卓严——
厉啸桁心下一动,却没继续试探。搂着陶暮的胳膊微微用力,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亲昵的摩擦着鼻尖,准备做晨起练习。
“疯狗似的咬着你不放?有多凶狠?”厉啸桁想哄陶暮开心,啊呜一声叼住陶暮的唇瓣,含含糊糊地问道:“有我这么凶狠么?”
“你别闹。”陶暮回忆起上辈子的糟心事儿,本来有些情绪不好。被厉啸桁这么一闹,顿时放开了。
毕竟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这辈子活的很好,至少现在很幸福。既然重生了,就没必要总想起上辈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只能说厉总温水煮青蛙的本事太厉害。向来精明敏锐的陶暮一点都没意识到,他捂得最严实的秘密已经被人察觉到了一点端倪。
从酒店到片场的时候,陶暮还特别开心。然后他发现沈毓和严晟也挺开心的。两人腻腻乎乎地从保姆车上下来。沈毓走到徐导面前,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还主动提出要重拍昨天晚上那场戏。
“我知道我表现的实在不好。之前也没有用心,我错了。我会改正的。希望徐导能给我这个机会。请您用最严厉的标准要求我。我会努力演好这个角色。”沈毓冲着徐导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特别认真的表示:“严大哥也会帮我演好这个角色。”
“我不想拖剧组后腿。我真的喜欢演戏,不是随随便便的。”
徐导有些诧异的看着沈毓。昨天晚上他发了那么大火儿,主要原因还是沈毓拍戏时不认真的态度激怒了他。
徐导在圈内混迹多年,早就习惯了各种潜规则。有钱有资本的富二代进圈玩票的事情从来不少,资本强推的事情更不要少见多怪。徐穆森拍哪部戏,都有资方强塞进来的演员。真要是较真儿生这个气,徐穆森气死都没用。
他只是不甘心这么好的一个本子,这么好的一个剧组,这么好的演员,所有人的努力奋斗都有可能毁在沈毓这块短板上。
徐导也知道,他昨天晚上确实有点过火。沈毓要是真的哭哭啼啼的去找林家告状,他在林老夫人面前也交代不过去。徐导已经做好被林家劈头盖脸训斥一顿,甚至指责他忘恩负义的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一觉醒来,沈毓居然态度大变。非但没跟林家告状,反而来找他赔不是。
徐导有点懵。下意识的看向严晟。
严晟笑道:“昨天晚上我跟小毓聊了聊。不怪徐导生气,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表现确实不理想。当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今天在这里,我也要跟徐导道歉。那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
不管严晟脑袋有没有问题。他对演戏的态度都是没问题的。他也是认真热爱演戏,希望能够奉献出一部部经典作品。如果说沈毓找林家出头只是让严晟感觉到些许尴尬,那么沈毓对演戏的漫不经心则彻底触碰到严晟的逆鳞。
当初严晟之所以会对沈毓特别好,最大原因就是沈毓的表演很有灵气。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很努力。至于滥用替身这种事情,沈毓用的替身大多是武替。而且沈毓跟严晟结识那部戏,恰好是沈毓爆出身世那段时间。从高高在上的沈家公子一下子变成无人问津的养子,沈毓也没少被人磋磨。严晟几次三番英雄救美,对沈毓更加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