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 完结+番外完本[甜文]—— BY:香酥鲫鱼

作者:香酥鲫鱼  录入:04-04

片刻后,察觉人快到了,于是他立马执茶杯,端着姿态,欲喝不喝地,宛若沉思状。
晚风吹过,沙沙作响,阮映辞墨发白衣亦是被轻轻吹起。黄昏的霞光镀在他身上,甚美。
他想着季枭会来,却不想季枭竟是和别人一起来的。他霎时握紧了茶杯,但转瞬又松手,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三人向自己请安。
程若源只要是还在这清廉殿,就必定会来晨昏定省;邵衡近日没什么事,也来了,而季枭则跟在两人身后。
他瞧着始终低头都不愿看他一眼的季枭,皱眉,总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
他摆了摆手,“你们回吧。”
叫他们走,眼不见为净,可偏偏程若源还有事要禀告,阮映辞眉宇皱得更紧。
程若源道:“司元师叔和掌门师叔想请师父明日去清德殿议事。”
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两位师叔想上清廉殿似乎又有什么顾虑,却老问他最近师父的心情如何了。他觉得师叔和师父间并无嫌隙,也就未曾细想。却不想此时,师父突然冷了声音。
“掌门叫我前去清德殿,却派你来传话,你到底是清德殿的弟子,还是我清廉殿的弟子?”
距那日清德殿之事已有三天,司元真君和蓝真君虽是为了青鸾派大局着想,可却是利用阮映辞和季枭逼天一道君妥协。此事牵扯了季枭,这叫阮映辞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况且季枭还因此疏远了他。
这应当是阮映辞第一次如此对徒弟说话,惊得站在他面前的邵衡和程若源抬头,然而季枭还是原先的姿势。阮映辞想着在外人面前,自己应该收敛情绪,可一见这样的季枭,竟控制不住有些想骂人。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瞬又变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声音清冷淡漠道:“近日,为师的身子不大舒服,就不去清德殿了,你且去告诉掌门。”
此事天色也不早了,他说罢也命三人回各自的院子,而他也回了寝房。
这三日,他的身子确实是不舒服,这膝盖好一阵疼一阵的,用真气护着也没辙,还不知怎么过冬。
方才坐着起身时,一个不小心还磕到了石凳,那刺骨的疼一阵强过一阵,他只能忍着。
他进屋,坐在塌上,小心翼翼地卷起裤腿,这不看还好,一看便觉得这膝盖没救了。那日跪出来的淤青,如今甚是骇人,都成了紫黑色,布满了整个膝盖,似是还有扩散的趋势。
如今丹修苑的老者闭关,他一个清廉殿殿主也不好叫那两个后辈弟子。而且这膝盖平时没什么感觉,只要不磕着碰着不遇冷也就不会痛,况且膝盖处只是淤青,也就代表着是外伤,未伤及内里。
如此想着,阮映辞也就放心了。
而季枭出师父庭院时,回头望了一眼,见他迈步子有些僵硬,却是有些想笑。刚进来时,他就见师父猛地站起来磕着了膝盖,他都替师父觉得疼。
记忆里,阮映辞都是端着姿态,原来私下里也有这般冒失的时候。
此时程若源见小师弟未跟上来,问:“怎么了?”
却见他摇头不说话,脸上似是有笑意一闪而过,只觉得怪异。
程若源本是想问季枭一些关于他和师父的事,却不想自己还没问出口,季枭就道:“师兄,我还有功课未做,就先回去了。”
他说罢,就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了。这让程若源又是一阵唏嘘,功课不就是师父要他背的那清廉殿守则么。
翌日,阮映辞始终记着要抽查季枭,却又碍着面子想让季枭自觉地来找他。
季枭如此疏远他,他只觉得莫名其妙。阮映辞先前都主动遣人将季枭叫回了清廉殿,他都服了软,却不想季枭竟是软硬不吃,如今他也被弄得有些脾气了。
这日,他一直呆在寝房里,就等着季枭来敲门。除了这段时间,季枭一向都是颇听他的话,而且季枭今早来请安的时候,他还刻意提醒了。
他看着这时间还早,呆在房里闲来无事,便掏出了写话本子的那摞纸。
《季枭》的剧本他已经烂熟于心,他都已经完稿了,只等着有朝一日寻个戏班子演出来。
这四百一十九世不知为何,他总有个念想,想将当初的那剧本写出来,想让这个修□□的人看到。
而手头上的这《求不得》尚还只是草稿,他只构思出了故事轮廓,细节之处还待落笔时琢磨。
不过以他老练的文笔,现在就可以动笔开写,一时间文思泉涌,笔下生花。
写着写着就忘了时间,等他再抬头时,外头的太阳已有西下的趋势。
他蒸干了纸上墨水,自我感觉良好,虽然这书法他有些底子,又加上重生练了几世,但依旧差强人意,总是少了几分古人落字时的遒劲与风骨。
修真界的修士大多都不碰文房四宝,阮映辞没了对比,自然感觉甚好。只是前世,季枭偶然闯了他的寝房,见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时兴起,就写了四个字——天道酬勤,尔后,他偷偷临摹了一番,但总是没法与季枭的比。大概这就是古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一个现代人不必拿此事来堵自己的心。
一想起季枭,便想起了抽查之事。阮映辞顿时黑脸。季枭刚进清廉殿就不听管教,怕是要反了天。
主角又怎么了,他现在这模样,身为大反派的自己动动指头就能捏死他。
阮映辞立马就动身往季枭的院子飞去,却不想在途中见到了他。
准确地来说,是见到了在夜月湖回廊里的他和莫水玉,还?2" 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0 ">首页24 页, 信员咄ぷ永镦夷值那仂虾椭荑餍小?br />
第6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只见季枭和莫水玉两人肩并肩, 走到一处离夜月湖中央七刹观月台最近的地方。两人一边走,还一边有说有笑的。阮映辞的脸更黑了。
几个年龄相同的后辈玩在一起, 本是无可厚非。但季枭单独把莫水玉邀出来是作甚,莫不是有了主角意识, 开始走剧情要充盈后宫了?
阮映辞皱眉不虞,却是静观其变。只见季枭偏头,朝莫水玉笑嘻嘻地说了什么后,那莫水玉突然抓住季枭的手臂,然后两人就飞去了七刹观月台。
听说这七刹观月台周遭设了结界,莫水玉虽好奇这里但只得作罢,但方才季枭却说他有法子不受结界干扰。最终莫水玉按捺不住好奇, 带着季枭飞上了这七刹观月台。
天一道君曾受莫家祖辈照顾,也是因着这份人情才答应莫家家主,让莫水玉进青鸾派。而莫水玉也是仗着有天一道君在, 才如此无畏无惧的。她虽擅闯结界,但顶多被口头训诫一下, 不会受多严重的惩罚。
她站在这约摸十人宽的方台上, 只觉得这观月台朴素无华。她沿着这方台边缘看了一圈, 左瞧右瞧却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
这夜月湖的水映着天空,都比这台子好看多了。她不免兴致缺缺,便转头开始打量季枭。
不稍片刻, 她又露出了那副陶醉的表情,还忍不住嘀咕:“真好看,竟然比阮真君还有好看。”
莫水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时咋舌,一时摇头地,很是怪异。季枭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他原本还以为她觊觎阮映辞,却不想她见邵衡时也是同见师父一样的目光,现在看来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不过有那么些时候,他确实想将师父锁在寝房里,让师父的喜怒哀乐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可他现在还没那个能力……
青鸾派里关于师父的流言,便是他通过剑修谷杂院那些弟子放出去的。他也从未想过,那些弟子竟会如此崇拜他。当然,这其中有些女弟子的目光,他无法忍受。莫水玉见到貌美之人只是单纯的陶醉与欣赏,但那些杂院的女弟子却是动机不纯。
流言传久了也就会成为事实,等他修炼至元婴期时便可与师父结为道侣。但这还只是让师父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一小步……
只有龙灵契还远远不够,他还需要比师父更高的修为,更需要这青鸾派上下的认同,于是他想到了清净道君。
那颗固本培元丹已将他受损的经脉都修复,如今他修行一日千里。拜阮映辞为师,他只是为了能留在青鸾派;修练剑法,他有前世的经验可参考,而他现在想学那行路九难阵的阵法,只能去找清净道君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五彩吉玉扳指放进怀里。这扳指与七刹观月台的结局相呼相应,他也可以自由出入结界。
前世,清廉殿里,他连阮映辞的寝房都去过了,却唯独这观月台没来过。据说这观月台四周还有七根盘龙柱隐藏在夜月湖里。
他站在七刹观月台中央,脚底是他不曾见过的图案。他感受着周身萦绕着源源不断的灵气,仰头望天,闭眼,不知作何思。
他再次摸了摸怀中的扳指。阮映辞收徒那日未曾带上扳指,想来这扳指只有一个。等天黑了,他去师父的寝房背守则时,顺便将这扳指放回去。
季枭现在装作是个经脉受损、不能修炼的凡人,擅闯结界,秦煜和周梓行担不起这罪行,所以他只能利用莫水玉。
他和莫水玉飞回去的途中,突然感觉体内真气凝滞,他越运气,经脉堵塞就更是严重。他本以为自己夜以继日不停地修炼出了问题,但见莫水玉也遇到了这种情况,才稍稍安心。
她尖叫一声,两人就开始往下坠。坠入湖中会触动那七根盘龙柱,在水中,两人很有可能被不断移动的盘龙柱夹死。
季枭本想强行运气,冲开阻塞,却在无意间瞥见了回廊那抹蓝影,却是会心一笑,脑子里那些求生的念头霎时烟消云散,剩下的全是对那蓝影的信任。
果不然,待二人将要触碰水面的那一刹那,那道蓝影飞身而至。
阮映辞故意施了个小法术,不动声色地教两人落水,然后自己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他也觉得这很是幼稚,但脑海中浮现了这个想法后,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手中就有了动作。
他飞身而至,却没想到素来平静的夜月湖突然有了动静。
那动静就在季枭和莫水玉脚下。刹那间,只见一盘龙柱破开水面,恰好可让两人站立。
是谁?
阮映辞立在空中,距季枭不过一尺。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抓着季枭和莫水玉的肩膀,朝回廊飞去。
待三人落地后,他却见不远处的亭子里多了个人,恰是清净道君。
相传这七刹观月台的阵法是由虚空道君和其徒弟所创。季枭和莫水玉擅闯,故而惊动了清净道君。
心知这七刹观月台对清净道君的意义,阮映辞此时怒斥季枭和莫水玉,“谁准你们擅闯结界的?”
一道真气打在两人的膝盖上,“跪下!”
湖水涌动,那盘龙柱渐渐隐入水面。清净道君沉默地看了这湖面半晌,才往阮映辞那边去。秦煜和周梓行对视一眼,察觉气氛不对,心里打怵,要不要跟上。
“师叔,是弟子管教不严,甘愿受罚。”
阮映辞撩起下摆,单膝跪地,请罪。膝盖狠狠得撞地,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关师父的事,是弟子一时好奇,就怂恿了莫姑娘。”季枭突然抬头,对清净道君道:“弟子自愿上青鸾峰打扫藏器室十年。”
……
季枭怕以为青鸾峰藏器室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进的?阮映辞该说他是傻呢还是傻?
却不想清净道君准了,这倒弄得阮映辞一阵错愕。他道“师叔……”
十年?季枭要在青鸾峰待十年,得天一道君和清净道君的指导,那还不得逆天?
此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观月台之事是头一次发生,清净道君念在第一次,也就从宽处理,只是他走前留了话,绝不允许不许今日的事情再发生。而季枭都未跟师父道别,就跟着道君走了。
回廊里,只留阮映辞和莫水玉在原地。远处亭子里的秦煜和周梓行在琢磨着要不要偷偷离开。
阮映辞说不清现在的心情是个什么滋味,他叫住丹修苑的那俩后辈,让他们将莫水玉也一并带走,只是片刻后,又叫住了他们,道:“清戒殿的上官傲天跟你们一样大,闲着的时候,可找他一起玩耍。”
尔后,莫水玉再没来过清廉殿,却是时常跑去清戒殿找上官傲天。
这夜,青鸾峰,月上梢头。季枭无意中看见清净道君往后山葬魂崖去了,他悄悄跟在身后,然而半途中却不见了人影。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葬魂崖的边缘,清净道君莫不是跳了下去?
就在他猜测的时候,一物体突然从崖下抛上来。眼看着就要砸中自己,他慌忙后退,却见是个酒瓶。而此时他才发现,旁边的草丛里堆积了酒瓶。
季枭脚下稍微用力,那酒瓶便被他踢下了崖,却是石沉大海般,连个声音都没有,由此可知这葬魂崖的深度。
夜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慢慢地靠近边缘,借着月光,才看见下面有一横着生长的铁松,而清净道君正躺在树上喝酒。
“跟着我作甚?”清净道君忽然睁眼,“莫不是还想在藏器室待上个十年?”
“弟子只是好奇。”
“哈哈,你这小娃还真是有趣。”
清净道君爽朗的笑声,让季枭莫名其妙。
这时,突然一酒瓶飞在他的眼前,他也不拘谨,于是坐在崖边缘上,晃着两条腿,喝起了酒。
清净道君和天一道君是截然不同的两人,虽说前世天一道君是他的师父,但相比较而言,他更愿意与清净道君这样放荡不羁的长辈相处。
“下来否?你掉了崖,我救你。”
“弟子不敢。”
此后便是良久的沉默,这本该是清净道君独处的时间,季枭也不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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