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十夜,不过是气话。
但既然三天三夜都不能阻止师兄找九霄狐,那就四天四夜,
宁隋算好时间,向林星夜摊牌。
林星夜震惊地望着他,这几日他以为宁隋除了强硬点外,已经恢复正常了,没想到还那么出格。
他道:“我不想。”
“师兄说不想,背地里却会去找九霄狐。”宁隋眸色暗沉,将后退的林星夜揽腰抱起,抱着就去了床上。
林星夜从来没被人这么抱过,他小时候连他父君也顶多是让他变成缩小的龙形,环在脖子上。
这种抱法令一直以邪道少主自居的林星夜万分羞耻,他一掌打过去,被宁隋面无表情捉着手,亲了一下。
“师兄。还有四天四夜,你少费些力气。一切交给我,或者……”宁隋道,“或者师兄喜欢自己主动?”
他把林星夜轻轻放在床上,林星夜则被四天四夜震惊,“你疯了?”
宁隋道:“师兄之前说要三天三夜,上一次,我自以为满足了师兄。可师兄去找九霄狐,就说明三天三夜不够……师兄还是不满意我,师兄,我只想让你满意,若是只有我能真正让你愉悦,你就不会再想去找别人。师兄,四天四夜够吗?”
林星夜上次晕倒的惨案还历历在目,他再也不夸大要三天三夜了,更不要说四天四夜。
可他该怎么说?
他要是说了岂不是承认自己不行?
“你胡说什么,放开我……”林星夜又被挟制了肩膀,眼睁睁看着宁隋的手碰上他的衣襟往下拉。
林星夜惊慌尤甚,之前宁隋不会脱他衣服的。
现在他怎么敢?
宁隋为他解惑道:“上次我没为师兄宽衣,师兄便要去寻九霄狐,看来师兄是不满意我没脱衣……”
林星夜三观碎裂,只觉宁隋现在又心黑又变态还轴。
他羞怒得不知该怎么办,宁隋提醒了他:“师兄……你是喜欢现在这样还是之前那样?”
林星夜想说都不喜欢?8" 肖想本座的都得死0 ">首页40 页, ?br /> 宁隋的心声却想着,
……林星夜只得赶紧道:“我喜欢之前的,宁隋,你放手。”
宁隋虽有遗憾,还是将林星夜的衣服拉上去,他道:“师兄,你怎么都好看。”
林星夜也觉得自己的人形好看,他从没见过谁的人形有他一半好……但,现在是宁隋说这些话的时候吗?
他一生气,冰冷的眉眼流转着生动的胭霞,宁隋顺势吻上去。
林星夜格外担忧四天四夜,可惜宁隋这次就像发了疯,做一个动作都要问他喜不喜欢,满不满意,生生将他弄得又气又起了龙族的心思。
若仅仅是这,也就罢了。
林星夜恍惚间,又被宁隋握在手中。
宁隋不愧敢自夸了解林星夜的身体,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撩拨到位。
林星夜有些失神,宁隋在他耳边道:“师兄,上次就是这样的,我不敢重,你要加重些吗?”
加重些,你以为这是修炼吗……林星夜忍着不变龙,懒得搭理宁隋。
他自觉现在身为龙,也被讨厌的宁隋勾起了兴致,那么……宁隋帮帮他也没什么。
反正不过是用手,反正也是宁隋强迫他的,他算不上丢脸。
林星夜忍着愉悦,他丑陋的龙身,绝对不能再显露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林星夜渐渐到了顶峰,他抓紧宁隋的衣服,不能再受这种刺激,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他靠在宁隋身上,专心想快点结束。
没成想,宁隋忽然以指抵住。
林星夜眼睛瞬间睁大:“宁……隋……”
宁隋抵住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这样!
林星夜没料到宁隋这般坏,他预登顶峰而不得……汗水湿了衣襟。
宁隋道:“师兄,还有四天四夜,如果再像之前一样不知节制,你又会晕过去……然后讨厌我。”
林星夜现在正到要紧关头,恨不能给作怪的宁隋一剑,“放开……”
宁隋无动于衷,林星夜全身都泛起粉红色,实在没了办法,他快要变龙了,但是变龙……会被嘲笑。
林星夜走投无路,抓紧宁隋的手臂:“宁隋。”
宁隋只想让师兄难以忘怀此次,再也不会找别人,“师兄,你喜欢现在这样,还是之前那样?”
他堵着林星夜,林星夜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因难受带了泪水,但他还是不肯……
宁隋也真忍得住,一边轻吻安抚他,一边却寸步不动。
林星夜没了任何办法,他的腿都快变成雪尾了,只能暂时放弃尊严,气息不稳:“之前……”
宁隋这才放开,抱紧他,不让他颤得太厉害。
林星夜则忍不住,不只如此,他委屈心伤,更觉得此番遭遇屈辱,尤其还觉得宁隋是个畜生,羞愤之下,眼泪已经快憋不住。
林星夜从未遭受过这等事情,他一个男人,却……宁隋当真是混账!他现在想给宁隋一剑,又因太难受而暂时做不出其他事。
宁隋稍稍等了他一会儿:“师兄,你要是难捱,可以变作龙形。龙形会好受些。”
没人回答他,师兄怎么也不变龙,还没了动静。
宁隋的胸膛,忽然沾染到湿润的泪意。
第96章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宁隋的衣服。
殿内一片沉寂, 静海海域里反叛的人鱼被关押, 没了人鱼妩媚的歌喉, 海域更显寂寞。
宁隋被林星夜的泪水烫到心底。
师兄哭了……
师兄是高远的剑修, 冷冽的剑意能压制他眉眼间芍药笼烟般的艳色, 他说一不二,作风强硬。那位自称他伯父的海君至今还在牢底关押着等他审判。
他把这样的师兄惹哭了……
宁隋四肢百骸都泛起愧悔, 被九霄狐一事掩盖的理智也渐渐回笼, 他实在过分至极,明知师兄骄傲,重视面子, 还这么对他。
宁隋低头去看,师兄现在衣袍下摆微皱,被人拨开的痕迹十分明显,他上身的衣服多整洁, 就越衬得宁隋有多么荒唐。
宁隋艰涩道:“师兄,是我畜生……”
没人回应他, 就连怀中的泪意也少了。
林星夜不是那种一直哭的龙,至少不是甘愿被欺负到哭的龙。他除了最开始伤心屈辱,忍不住云间雪色龙的天性而流泪,现在就怎么也不愿意因此而哭泣。
他趴在宁隋怀里, 竭力压制泪意, 紧紧咬着牙关, 脖颈处青筋毕露, 就连脊背, 也僵直得像是随时能进入战斗状态。
宁隋感受到师兄的手在微颤,哪怕颤成那副模样,他也没有再哭出一滴泪,也没发出一声声音。但是,手上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想想也是,宁隋侧眼看向自己混账的手,像师兄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没有特殊爱好,怎么能接受连喷薄欲望都被别人掌控。
宁隋不知自己的占有欲一旦发作,会这般可怕。
他道:“师兄,是我不对,你别强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伤心欲绝时的哭泣,不叫丢人。”
林星夜咬紧牙关,还是死活不哭。
他甚至想把已湿润入眼的泪意憋回去,不去想云间雪色龙脆弱的天性,靠着回忆冷雨似的剑,要将心中的酸楚憋回去。
他是龙,是剑修,绝对不能再哭。
哪怕他今日被宁隋给睡了,甚至被宁隋折腾得功力全失,一直被他囚禁,他也不该哭,而该把泪水咽下去,以思来日复仇。
林星夜咬紧牙,巨大的屈辱和难受混合在一起,他又倔得一点响动都不出,别说手了,身上都在抖。
宁隋深觉师兄这样的状态危险,怕他憋出好歹,握住他的肩膀,想把他翻过身来。
他觉得定会受到师兄的抵触,本准备好了一堆话要说,没成想,轻而易举地翻动了师兄。
“师兄……”宁隋心底害怕。
林星夜完全没做抵抗,他在被宁隋碰到肩膀那刻的确想过抵抗,可转念一想,他这般无能,打不过宁隋,反抗也只是徒劳,反使得自己白白丢脸。
宁隋把林星夜翻过身,便见到他脸色极苍白,偏偏耳下颈上留了一抹浅淡的、像是用清水晕染过粉红,嫩粉色一直延伸到衣襟里。
宁隋呼吸一紧,知道这是他适才畜生,一直逼着不让师兄发泄,才留下那么深的后遗症。
林星夜紧闭双眼,面上带了泪水残痕。
宁隋后悔万分,下意识想去为他把弄乱的袖子理好。
宁隋想师兄睁眼呵斥他,或者召来碧空剑,一剑向他刺来。
可是,林星夜也还是极安静,因为面向宁隋,他连咬牙都不愿意,只闭着眼,半点不露怯。
他的悲伤谁都能看出来。
“师兄……”宁隋心乱尤甚,“我今日犯下大错,你随意处置我都行……你这样,实在令人担忧。”
林星夜沉浸于心中负面情绪,除了想报复宁隋外,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他是没用的、爱哭的龙,龙形鄙陋,受人制约,连发情都得靠别人帮忙,还做什么不夜城少君?
宁隋仔细看着林星夜,便从他脸上看出除了脆弱伤怀外的自卑。
他的心一颤,
林星夜身为云间雪色龙的万般凄楚,在听见这句话时,险些没忍住掉泪,他哪里是最优秀的龙了……
他是云间雪色龙,见不得血,父君对他亲情深重,尚且觉得他难以担当大任。
他是剑修,从来都破不了宁隋的阵法。
甚至,他还……
林星夜睫毛一颤,到底此时不信宁隋,闻言更增了几抹自伤。
宁隋见状,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在想师兄有可能自卑的点到底是什么。
宁隋关心太过,只把刚才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
他忽然明悟:“师兄,师兄……你别难受,我本就了解你的身体,熟知怎么让你开心,你能坚持这么久,比我要厉害得多。”
他以为林星夜是又像紫山秘境里那样,伤怀自己太快。
谁能想到他这般好看,还嫌弃自己没用又丑呢。
林星夜闻言,嘴唇更白。宁隋道:“师兄,我所言一切为真,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林星夜早被自卑淹没,声音极弱,这要是在不夜城,他一定会躲起来偷偷哭,谁也不让看。
他冷对宁隋,身上的坚冰极厚:“你不用解释,我知我是龙族之中的最差。”
林星夜满心都是自嘲,不想听见半点虚伪的假话,反正他什么丢脸的时候宁隋都看到了,说了也无妨。
他桃花眼中一片嘲讽,他确实什么方面都差:“我连三天三夜都没法做到,第一次发情便晕倒……随便找条龙,都比我强。”
宁隋听林星夜这样自伤,更加难受。
师兄何等骄傲,要不是他今日这般行径,师兄绝对不会那么自卑。
宁隋道:“师兄,那是因为我不好,我故意刺激你……从第一次开始,我便想让你离不开我,所以没节制,只想让你发泄痛快……都是我做了手脚。”
林星夜的手握得更紧,压制颤抖。
他怀着对宁隋的怨,压制想哭的悲伤,冷冷道:“是我没用。你再想动手脚,我若能坚持,也不是这个下场。”
宁隋道:“师兄,不是……”
林星夜自强了两世,绷了两世,现在自尊终于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呼啦啦地触底反弹。他觉得说出来也好,他不说,难道就不无能了?不过是掩耳盗铃,徒添笑柄。
他陷入荒诞的怪圈,闭着眼像沉入了自己的世界:“我被你所困,是我剑术不精……”
林星夜自得他的剑法,他的骄傲几乎都系于上边,现在亲口否定自己的剑法,眼里的泪快要溢出来,幸好闭着眼才不会露馅。
“师兄,你的剑术已经很强……”
林星夜听不进去任何话,自顾自道:“我被你挑起情欲,是我剑心不坚。”
“师兄,你本来就是龙……”
“最重要的是,我连一点难受都忍受不了,向你求和,更加无能,丝毫不见尊严。”他道,“我是条死乞白赖的龙,父君若是知道……定会将不夜城给那些龙管理……”
宁隋现在后悔死自己做的错事,“师兄,男子在那种时刻,什么都顾不了,你哪里向我求和了?只会是我向你低头,你怎么会……”
林星夜想到不夜城,泪盈于睫:“我成为不夜城主君第二日,静海海域便发生叛乱……或许真如父君所做的那样,我那些兄弟,才适合继承不夜城。”
他说到这里,当真什么都忍不住,眼泪从紧闭的眼里流出,沾湿睫毛。
林星夜眼睛发酸,想着最多就只能流这么点儿了。
“宁师弟,你看。”他知道瞒不过宁隋,像是什么都不在意那样,“我还会哭,哪个男人会哭,哪条龙会哭。”
“师兄,你别这样,哭又如何。”宁隋想为林星夜拭泪,被坚定地躲开。
“师兄,要是人人都不会哭,世上早就没了泪,眼睛也只剩下视物之用。”宁隋尽力让自己不被师兄扰乱心神,平和地解释,“世间人有百种,兽有千种,物有万种,各有不同。青金石遇火易融,锻炼后则为无坚不摧的神器,难道会有人说青金石遇火化是无能?”
宁隋说完一段,巴巴地看着明明近在咫尺,又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兄,“我爱重师兄,归元宗内,喜欢师兄的也数不胜数。”
他怕林星夜还不信,不惜剖白自己:“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师兄,我特意做了阵盘,放在我们峰下。师兄,喜爱你的人只是被我拦住了,实际有很多很多。”
林星夜从来不知道这个事,他并没把那些风月之事放在心上,之前也是让暗卫侯在峰上,发现有那些人,就由暗卫假扮他,赶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