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帮你问问。”君子樾说完,又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你肚子太大了,不然今天晚上的饭局我一定拖着你去。”
仅三天时间,《归人》的票房就接连破了上半年的好几个记录,贺昶高兴得不行,把几个有档期的主演和配角都叫了去,打算举行一个小型的私人的庆功宴。
“我觉得贺导很有可能是打算把我们叫去讨论他的新戏。”君子樾猜测。
景超还记得贺昶之前对自己的邀请,惊讶道:“之前不是才说演员未定剧本暂无吗?”
君子樾笑道:“贺导我认识蛮久了,他向来是灵感说来就来,有时候一年都不见得能有一部作品,有时候半年就能写两三个剧本,当然了,这些剧本不一定有结尾,可能只是开了个头。”
这就是所谓的脑洞和坑啊。
景超不由联想到了自己以前追过的大大,那位大大脑洞新奇,每每都能引人入胜,然而后继不足,不是烂尾就是坑,惹得读者怨声载道,弃文无数。
景超自然也是弃文中的一员,当然他比其他人更决绝,开始演戏之后根本就连小说也不看了。乍一听到君子樾这么评价贺昶,居然还有些莫名的怀念。
傍晚君子扉和君父一起回到家的时候,君子樾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
君家四口一起吃了晚饭,君子扉便搂着景超回房,卿卿我我去了。
君父和君母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再过两个月他们就能抱孙子了呢,说不定不出三年,两个宝宝都生出来了也有可能。
“今天过得怎么样?”
卧室内,君子扉一进门就把景超压在门上亲了会儿。
景超笑着推开了他的脸:“你今天没刮胡子么,扎到我了。”
君子扉摸了摸下巴,纳闷道:“刮了呀,可能一天下来又长出来了吧,乖,再让我亲两下。”
“你够了啊。”真是越来越粘人了,景超腹诽,要是让外面的人看到君子扉的真实面目,不惊掉下巴才怪呢。
“你看热搜了没?”景超把他推开一些。
君子扉道:“没看,你知道我平时不关心这些东西的。”
景超笑着把手机拿到他的面前,点开了微博热搜界面,滕飞骨科的热搜就明晃晃地挂在第三位。这可不是经纪公司的水军,而是亿万电影粉个人粉活生生用搜索量顶上去的。
君子扉看得直皱眉。
他和景超明明是合法夫夫关系,却被网上这些人说得这么……不堪而诡异。
“你就不生气?”君子扉反问。
景超纳闷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也就是一时好玩罢了,等这阵过去估计就没人记得了。要说我当初和子樾也被拉过郎配呢,现在不也没什么。”
君子扉撇了撇嘴道:“你以后离子樾远一点。”
景超小看他,调侃道:“怎么,你吃醋啊。”
君子扉轻轻地哼了一声。
而那边,第一千零一次被自家大哥嫌弃的君子樾已经上了头。
作为电影的第一主角,又是在场唯二的男性,君子樾毫无疑问受到了贺昶的“照顾”,而他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这么拼起了酒来。但说起来其实也没喝多少,就是种类有点多,君子樾又没有自控能力,喝了十来杯就意识不清了。
君子樾边上坐的就是卫婷。
看着隔壁两个醉鬼,卫婷捏着鼻子,嫌弃万分地掏出了君子樾的手机,又用他的指纹解了锁,给君子扉打了个电话:“你弟弟现在烂醉如泥了,快点来接一下。”
君子扉也十分干脆:“不接,家里有孕夫在,不能接触酒精,你就帮忙收留下吧。”
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真是个见色忘弟的家伙。”卫婷嘟囔着,但也怕影响到景超和孩子,便没再揪着君子扉不放,转而拨通了她哥的号码,“喂,哥,今天我们家要收留一个弃儿,你来接一下,我一个人搬不动。”
电话那头的卫则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就是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卫婷一开始也没多想,然而等她看到卫则云的时候,满头黑线就这么滑了下来:“你也喝酒了?自己开车过来的?”
“哪儿能啊。”卫则云的意识还算清醒,脸却很红,“我叫了代驾,可怜的弃儿在哪儿呢?”
卫婷反手一指身后人事不省的君子樾。
“哦,子樾啊,好嘞,走着。”卫则云说着就上去拉人。
此时酒席已经散了一会儿了,其他人都走了,就连贺昶也被他的同居室友给架了回去。
卫则云因为自己也喝了酒,猛地把君子樾从椅子上拽起来,就觉得一阵死沉死沉,要不是卫婷在一旁及时扶住,恐怕两个人都得趴地上去。
“你行不行啊。”卫婷没好气道。
卫则云朝她竖起食指摇了摇,道:“小婷,你讲话可要注意啊,男人最忌讳人家说他不行了。”
卫婷:“……”
君子樾:“呕——”
“卧槽卧槽!”卫则云酒一下子被吓醒大半,“祖宗你可别吐我身上啊!”
好在君子樾只是反胃,并没有直接吐出来。
卫则云和卫婷也顾不上闲扯了,跌跌撞撞地就把君子樾带离了酒店,并在代驾的帮助下把人运上了车,开回了别墅。
看到车子在自家门口停下,卫则云忍不住道:“不把子樾送回去吗?”
卫婷道:“现在很晚了,子樾醉成这样难免动静大,我怕吵到小超。”对于这个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弟弟,卫家兄妹两个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卫则云闻言也点了点头,让卫婷把君子樾扶到自己背上,背了进去。
但谁都没有料到,就在君子樾被放到客房床上的一刹那,他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大约是路上颠簸了许久,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卫则云和卫婷捏着鼻子,面面相觑。
卫家会留宿的客人不多,所以平时只准备了一间客房,如今君子樾把客房吐成这副模样,显然是没法儿睡人了。
“要不……送你房间去?”卫婷提议。
卫则云二话不说就拒绝:“不干,万一他吐我床上呢!”
卫婷道:“那你就打算把他扔这儿?还是让他睡沙发?得了吧,你们盖同一条被子的次数还少么,你做哥哥的就多担待这点儿,总不至于让他睡我房间吧。”
卫则云鼓着脸不说话。
卫婷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真是累死了。”
说罢,她就伸着懒腰转身走了,把卫则云君子樾和一床呕吐物丢在了客房。
卫则云瞪着人事不省的君子樾,半晌,泄了气一般地妥协,先将对方沾到呕吐物的衣裤脱了个干净,然后背着只剩一条内裤的醉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君弟弟和卫哥哥开始啦~
今天朋友带儿子去参加同事的婚礼,席间他跟其他两个小孩钻桌底玩捉迷藏,突然儿子钻出来说,爸爸,那边穿裙子的阿姨没穿内裤,你要不要看?酒桌上大家瞬间安静了!
第42章 宠婚进行时(3)
君子樾一夜未归,听说留宿在卫家。
景超一大早正好闲着没事儿, 君子扉去上班后才慢吞吞地起床, 和君母吃完早饭在小区里散步,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卫家的大门口。
反正也是顺便,婆婿二人便打算去看看君子樾究竟醉成了什么模样。
君母对小儿子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进了门之后就和卫城老爷子喝茶聊天起来,把叫君子樾起床的任务交给了景超。
景超刚走上二楼, 就迎面碰上了打着哈欠的卫婷。
卫婷昨天也喝了些酒, 虽然没醉,但脸色也带着休息不足的苍白。
景超还没见过卫婷没化妆时的模样,虽然依旧好看, 可看上去比上妆时要憔悴不少,黑眼圈也有点重——看来影后的生活也不轻松呀,他感慨。
“小超早。”卫婷倒是没在意自己的形象,反正是自家弟弟也不是外人, “这么早就来啦,来接子樾的?”
景超点了点头, 道:“婷姐昨天很晚才休息吗?”
卫婷摇摇头, 又打了个哈欠:“前段时间刚杀青了个电视剧,导演要求特高,每天早出晚归的,到现在都还觉得睡眠不足。”
景超嗯了两声,便询问君子樾的房间。
“昨天他把唯一的客房给吐了,如果我哥没有冷血无情的话, 现在他们应该都在我哥的卧室。”卫婷指了指身后,“喏,就那间,我陪你去吧。”
景超没有拒绝。
现在还不到上午十点,走廊上一片安静。
景超在卫则云的卧室门口犹豫了下:“子樾昨晚是喝醉了吧,要不让他们再睡会儿?”
“睡什么睡呀,都快中午了。”卫婷说着就推开了房门。
一股多种气味混合的古怪味道扑面而来。
景超和卫婷不约而同捂住了鼻子。
“看来……子樾昨晚上没放过我哥的卧室。”卫婷幸灾乐祸。
这句话在经过卫则云房间的浴室时得到了证实。这俩人估计是醉过头了还是什么,呕吐物倒是没见着,只是也没想到要开排气扇,那味道简直……酸爽,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忍受在这样的环境里睡到现在都没醒的。
卫婷随手把排风扇打开,嗡嗡的声音终于将床上的两个人吵醒,被子耸动了两下。
景超朝床边看了眼,地上全是四散的衣服,但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也没有大惊小怪,只走到床边,轻轻地推了推一边的鼓包。
“谁、谁啊?”卫则云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
景超轻声道:“哥,是我。”
“……小超?”卫则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从被子里钻出了个脑袋,“你怎么来了?”上半身预料之中的啥也没有穿。
景超绷着脸,将目光停在他因宿醉而略显憔悴的脸上:“嗯,妈也来了,正在楼下和爷爷说话。”
“这样啊……”卫则云揉了揉头发,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忽然顿住。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阵略显沙哑的呻.吟从被中传出,君子樾的脑袋也冒了出来:“哦操……我的腰……”模样看起来比卫则云还要惨。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景超惊呆了。
卫婷捡着衣服,一路捡到了君子樾那一边,撇嘴道:“反正昨天我和我哥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啊啊啊啊——君子樾你要死啊——”
卫婷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转身捂住了眼睛。
原来是君子樾起身的时候没能坐稳,一骨碌就从床上摔了下去,此刻隔着一张床,景超只能看到他的胸部以上,但猜也能猜到他下面是个什么光景。
卫婷反手把衣服一丢,正好扔在君子樾脸上:“妈的,快把衣服穿上!”
君子樾估计是摔得有点重,一张脸皱得像个包子,好半晌才从嗓子里压出一句话:“我的屁股……快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卫则云不知为何脸色有些尴尬,闻言连忙扯着被子蹭到君子樾那一边。
下床之前还先从他身上捞了条裤子,窝在被子里穿上才敢下床,伸手去架君子樾的胳膊。
景超见状也连忙转身。
收到双重伤害的部位没再受到压迫,君子樾的脸色稍稍好转,但仍是痛苦。
而卫则云则在看到他两腿间已经凝固了的痕迹时,头皮像要炸开一样发麻——他那些模糊的记忆真的不是做梦!
君子樾重新趴回床上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之前睡得迷迷糊糊,只以为自己是摔跤了屁股才会这么疼,可现在感受起来……为毛会有一种刚拉过肚子的感觉?!他不是屁股疼,分明是菊花疼啊!
恍惚间,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君子樾脸色猛地僵住,扭头,不可置信地与卫则云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双方就都知道——他想起来了!
卫则云顿时像抓了个烫手山芋似的缩回手,君子樾也忍着浑身的酸疼钻回了被子里。
卫婷不耐烦道:“穿好了没啊!”
“好、好了。”卫则云结结巴巴。
卫婷回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特么叫穿好了?”她指着重新钻回到被子里的君子樾。
卫则云讷讷道:“他的衣服我昨天都扔在客房里了。”
卫婷道:“那就把你的衣服借给他啊。”
“不行!”
“我不要!”
卫则云和君子樾异口同声。
“为什么?”卫婷不解,“你们以前又不是没穿过对方的衣服。”
以前是以前,现在情况不一样啊!
卫则云扭头,又不小心和君子樾对视了一眼,慌忙扭头:“我我我这里应该还有子樾以前留下的备用衣服,我去翻翻。”
“那什么,你们俩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君子樾讪讪开口,“你们一个女人一个麟子,待在两个大老爷们儿的房间里等他们穿衣服好像不太合适吧。”
“你当我想看啊,我还怕长针眼呢。既然起来了就快点收拾收拾下来吃早饭,太阳都照屁股了,小超走,我们先下去吃蛋糕喝奶茶。”卫婷翻了个白眼就拉着景超往外走。
景超没有异议。
然而在他们离开房间,景超回身准备带上房门的时候,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君子樾此时正好伸手去拿卫则云递过来的衣服,之前被床挡着没看见太多,而当被子被按到腰际的时候,君子樾的上半身其实布满了红红紫紫的痕迹。
他们这是……?
也算经历过人事的景超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些痕迹意味着什么。
可惜房门已经被关上,景超也不能重新冲进去过问,只能怀揣着震惊与疑惑下楼去了。
卫则云和君子樾……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