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这条条好像比刚才好看一点,它就是你们今天准备的吃的?”祝老太太仔细嗅着正弥漫开来的椒香,不禁对面前的食物更加憧憬。
祝炎看出了祝老太太的向往,起身给祝老太太夹了一筷子的红油腐竹,趁机向祝老太太和大家介绍着,“这道菜是袁宵和我一起研究的,我俩叫它红油腐竹,而大家看到的条条,就是我之前用豆浆皮做出来的食物,我们叫它腐竹,大家可以都来尝一尝。”
祝老太太夹过自家孙子给自己夹的腐竹,连想都没想便塞进了嘴里,可就在腐竹入口的那一刹那,祝老太太往日那张严肃的脸,立刻有了笑模样。
与祝老太太相同表情的还有老祝家的其他人,现在大家已经没有心思说话了,各个都在闷头吃饭,尤其是老祝太太,她吃了一口又一口,在不小心吃到了一块辣椒,这才回过神,对着祝炎欣喜道:“阿炎,这个腐竹虽然看着不好看,但是味道却独特又可口,若是拿到镇上去卖,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有阿奶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家现在腐竹少,还不够摆摊用,倒不如先去镇上的饭馆试试水。”祝炎说完就开始给袁宵夹菜,在袁宵提醒自己也要吃菜的时候,这才开始给自己夹菜,在夹菜的过程中,他还在考虑明天该拿腐竹去哪家饭馆。
最后经过祝炎和袁宵的共同商议,他们还是去了美味轩,因为美味轩是他们长时间的合作伙伴,而且常掌柜人品也很是不错,这么长时间的合作下,定期付账不挑三拣四,光是从这方面来讲,将腐竹拿给他们美味轩就成了目前最好的选择。
这一日,祝炎和袁宵拿着豆腐和腐竹一起去了美味轩,这刚一进来,美味轩的常掌柜,就迎面走了过来,“祝老弟,来快进屋里面请,我可有一段时间没见你和你夫郎了。”
因平日家中豆花生意忙不过来,送豆腐的差事就落到了祝老大身上,祝炎很少来美味轩,如今一来反倒让美味轩的常掌柜感到稀奇了。
祝炎冲着常掌柜拱了拱手,寒暄道,“最近家中有事,很少来美味轩,常掌柜莫怪。”
“不怪,不怪,这谁都有忙的时候。”常掌柜让小二接过祝炎提过来的豆腐,在看到祝炎从身后卸下来的背篓时,又看向祝炎,“祝老弟可是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祝炎见常掌柜发现了,便爽快的笑了笑,将背篓里发泡好的和未发泡的腐竹都拿了出来,开门见山道:“这叫腐竹是我和我夫郎偶然做豆腐发现的,发现这东西吃起来还很是可口,就想着给常掌柜那一些过来尝一尝。”
有之前买卖豆腐的基础,常掌柜对于祝炎还是很信任的,于是在祝炎提及这个陌生食物腐竹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迟疑,而是选择相信祝炎,夹了一口祝炎早在之前就做好的红油腐竹成品,径自吃了起来,这一口吃下去,常掌柜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他用着极其惊喜的口吻赞叹道:“这东西看着虽然平平无奇,可是就在吃进嘴的时候,就知道这东西绝非平常之物,口感劲道弹滑实属美味中的美味,让我更想不到的是,这东西也是出自于黄豆。”
祝炎从常掌柜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便知道这一次有很大的希望,于是他便继续介绍道:“常掌柜,这东西就像蘑菇和木耳那样,保持干燥存放妥当的话,可以放上很久,想吃的时候,放在冷水里发泡两三个时辰即可,很是方便,而且味道也还不错。”
“嗯,这个……对腐竹,很适合我们这些开饭馆的,这眼看秋天就要过去了,我还在想怎么能添些新菜式,你就带着这个好东西来了,真是场及时雨啊!”常掌柜自从吃了腐竹之后,就一直看着祝炎手里剩下的腐竹,他在祝炎开口之前又抢着说着,“祝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腐竹你怎么卖?”
常掌柜开门见山,祝炎也不拐弯抹角,他直接对着常掌柜说道:“腐竹这东西做工比做豆腐都要繁琐累人,我们攒上一捆腐竹就要用上一大早晨的时间,所以我们一斤要十文钱,常掌柜觉得怎么样?”
一斤要价十文钱刚听到却是觉得有些贵,但是当常掌柜看见祝炎手里的那一盘子红油腐竹时,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向往,在点头之余还把心中的另一个打算也说了出来,“成,那就十文钱一斤,不过除了腐竹我还想买你这个红油腐竹的方子。”
“这……”祝炎面色上略显迟疑,因为他还想把红油腐竹拿到自家摊位上去卖,却不想被常掌柜看上了。
常掌柜敏锐的察觉祝炎有些不太愿意,对红油腐竹的执念又加深了许多,他咬咬牙给方子加了价,“五十两。”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款,祝炎懵了,他的大脑开始不听使唤的算计起来,就算自己和家人每天卖豆花和腐竹,也要奋斗上个好几年才能攒上这么多钱,况且除了红油腐竹外,他还可以用腐竹做其他的菜式放在摊位上卖。
祝炎和袁宵交换了眼神,他便点头应了下来,“成,我这就把方子写下来,再给你们做一盘。”
话刚说完,祝炎就开始在厨房做起了菜,并在做好红油腐竹的时候,又赠送了一道他和袁宵经常做的麻辣豆腐,毕竟一道菜收人五十两,祝炎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做好了菜,祝炎和常掌柜签了关于菜谱和腐竹的契书,这才领了银子带着袁宵走出了一品轩。
走出一品轩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晌午,自从祝炎把银钱交给了袁宵保管后,袁宵怀抱着钱袋子,就像一只护食的小动物,时刻谨慎着过往的行人,祝炎见状没忍住笑道:“袁宵,你放轻松啊,这有啥好害怕的。”
袁宵没有理会祝炎,仅是逡了祝炎一眼,在祝炎又要笑话自己的时候,主动说道:“这是你赚的钱,我怎么能不好好保管,丢了少了我都会心疼的。”
在听完袁宵的话,祝炎收回了自己快要到嘴边的玩笑话,他望着湛蓝的天空,与袁宵十指交缠,拉着袁宵往对面的珍宝斋走去,“走,咱俩去那珍宝斋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mint,两层小肚腩给咱投喂的营养液23333一人一个么么哒23333
祝炎:多亏了各位的帮助,明天我就要成亲了。
袁宵:大家再努努力让我生出小小元宵啊(害羞ing)
第三十二章
早在以前袁宵就听孙玉竹说过, 珍宝斋的东西各个是宝但价钱也都不低,他被祝炎拉着走进了珍宝斋,在祝炎观摩玉石的时候, 没忍住的在祝炎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阿炎, 你要买啥, 我听说这里的东西都不便宜。”
祝炎闻声回过头来对着袁宵弯唇轻笑,眼里尽是宠溺,“我想买一个我夫郎看了就会笑的东西。”
“啊?”袁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祝炎话中的意思, 他嘴巴微张, 双目间流转着惊讶,而这惊讶又在他想明白后变成了难以言说的喜悦。
只见袁宵灿然一笑, 拉着祝炎的手臂, 眼睛时不时瞟着正往他俩这走来的老掌柜, 小声嘀咕着, “阿炎,你给我买东西, 就不要在这买了,你好不容易赚的钱, 搭在这上面不值当。”
“不值当?我觉得我自己的血汗钱就要花在我最爱的人身上。”祝炎眼里尽是柔情的看着袁宵,他担心袁宵还要找借口推搪,便又笑着道,“你放心我花了这笔钱,还会赚下一笔钱, 咱们家肯定能盘下好的店面。”
这话都被祝炎说到这份上了,袁宵哪还有拒绝的道理,他拉着祝炎的手,抿着嘴巴点了点头,“那就都听阿炎的。”
祝炎听了更是高兴的揉了一把袁宵的脑袋,随后就带着袁宵在老掌柜的带领下,仔细地挑选着玉石。
“客官,你们看看这块翡翠怎样,细致光滑翠绿欲滴,配你家小夫郎简直绝了。”老掌柜的见祝炎和袁宵挑了半天也没选到得意的,便主动介绍起来。
祝炎抬眼看了眼老掌柜的手中的翡翠坠子当即摇了摇头,看了眼和自己一个表情的袁宵,淡淡说道:”我夫郎生的好看干净,戴翡翠就显得俗了。”
老掌柜的闻言逡了一眼祝炎,从来没见过这么炫耀自个儿夫郎的男人,但为了做生意,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仅是继续低头帮祝炎挑选玉坠子。
“阿炎,你觉得这块玉怎么样?”袁宵指着一块白玉坠子眼眸闪烁着光芒。
祝炎一瞧就知道袁宵是喜欢上那块玉了,便让掌柜的帮忙拿出来,放在手里和袁宵仔细观摩着,这块白玉成锁型,通体都是白色的,丝毫没有任何杂质,摸起来也是温润细腻,祝炎看了看,便笑着问袁宵,“你可喜欢?”
“嗯,喜欢。”
在得到袁宵的回应后,祝炎就开始拿着手里的玉坠子和老掌柜的谈论价钱,老掌柜的见祝炎是真心要买,也没虚报价钱,仅要了祝炎五两银子。
结了帐祝炎就拿起玉坠子,对着袁宵笑着提议道:”现在就戴上吧,我看你喜欢得紧。”
“嗯。”袁宵站得笔直,在祝炎的帮助下将白玉坠子戴在了脖子上,他用手摩挲着正挂在颈项的玉坠子,不禁对祝炎笑弯了眼,“谢谢你阿炎。”
“傻样。”祝炎点了一下袁宵挺翘的小鼻子,转过身和老掌柜的道了别,带着袁宵离开了珍宝斋。
在回摊位的路上,袁宵与祝炎手拉着手一前一后的走着,袁宵跟在祝炎身后,望着祝炎伟岸的背影,脸上噙着笑,觉得自己现在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祝炎和袁宵在回到摊位时,家里的豆花已经卖得差不多了,祝老太太回身发现自家孙子回来了,忙不迭上前探看,“我的小祖宗,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阿奶,我和袁宵在做菜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之后又去买了些东西,这才回来慢了。”祝炎知道祝老太太是真的担心自己,所以也没遮遮掩掩,直接把之前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祝老太太在听到美味轩买了自家菜谱的时候,不禁发了懵,“这卖菜谱的事,我以前听说过,但从来没想到会让咱家摊上,他们给了咱们多少银子啊?”
因现在大家还在大街上,祝炎并没有直接说出银子的数量,他仅是对着祝老太太伸出了五个指头,祝老太太见状脸上扬起了笑容,随手擦了把汗,喜不自胜道:“五两呐,这么多!”
“阿奶,是五十两。”袁宵先于祝炎一步,小声把价钱报了出来。
“五,五十两?”祝老太太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又小声的问了一句,在祝炎点头后,不禁看了眼四周,这才又小声惊呼道:“这么多银子!我的老天,阿炎你和袁宵可真是咱家的福星啊!”
因祝老太太担心家里人承受不了祝炎忽然赚了五十两白银的消息,她一直等到回了家才和家里人说,随着消息放出,家里纷纷都跟着沸腾起来,同时也更加努力干活了,尤其是在做腐竹这方面上。
如果想大批量做腐竹,家里就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晾晒环境,老祝家院子大,祝炎和家里人商量许久,最后在后院用竹竿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腐竹晾晒场,这样就可以满足以后更多腐竹的晾晒。
凡事计划时简单,到实践的时候就有些累人了,大家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吃过晚饭,祝炎将自己的泉水灌满了水井,这才进了里间。
刚进里间,祝炎发现自家袁宵没有像往常那样和自己说话,而是背对着自己不知在鼓捣什么,看那样子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己进了屋,祝炎想要上前看看自家袁宵究竟在干什么,但又害怕自己突然出现吓到袁宵,正想着弄出点声音。
那头,袁宵就突然间转过身,在看到祝炎的时候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直接把自己一直摆弄的粗布包裹仓惶的塞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嘴上开始找着其他话题,“阿,阿炎,你从什么时候进的屋?”
祝炎还是第一次遇见袁宵这副样子,他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袁宵的侧脸,随后回应道:“刚进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袁宵笑着搪塞祝炎,与此同时还不忘整理自己身上的被子。
可随着自己一动被子,里面便发出一系列的声音,仔细听来更像是牛皮纸的声音,祝炎更疑惑了,难到这小子背着自己看小黄书了?可正当他再一次仔细看着袁宵的时候,这才发现之前由自己挂在袁宵脖子上的白玉坠子,如今已经不见了,他不禁纳闷道:“袁宵,你脖子上的坠子被你收起来了,还是?”
“唔……”袁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颈项,暗叹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没有办法再掩盖下去了,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藏错地方了,他现在和祝炎一个被窝儿,这一掀被子,他还有啥能瞒得住的,与其等着人家发现,倒不如提前交待,他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包裹拿了出来,眼睛时不时地瞟着祝炎,见祝炎没有反感自己,这才鼓起勇气解释道:“这里是我这一辈子最值钱的东西了,我今天就是想给它们添个新伙伴。”
祝炎低头看着被袁宵放在火炕上的物件儿,便明白了一切,刚才为何会有牛皮纸的声音,原因就是这个包裹里有一张被折叠整齐的牛皮纸。
面前的牛皮纸太过眼熟,祝炎将其拿到鼻子边儿嗅了嗅,这花生酥的香气,便让祝炎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给袁宵买花生酥时用过的牛皮纸。
除了牛皮纸之外,还有做衣服剩下的喜布,碎布,和其他糕点的包装纸,以及祝炎今天给袁宵买的白玉坠子。
祝炎低头看着那些被袁宵仔细收藏的宝物,种类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些东西都是他买给袁宵的,而且他又想起袁宵刚才的话,心底一片柔软,他上前将袁宵拥入怀中,用手轻抚袁宵的后背,“玉坠子不要藏了,自己喜欢,就戴在身上,而且我建议你以后换个大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