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大军入内?”温庄晏一双狭长的眸眯了起来,狗皇帝不仅没跑,还允准入内。
陆阁老点头:“你没有听错,陛下退让,你要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但是天威不可冒犯,你不可有逆悖之心。”
“自然,”温庄晏眸中亮光闪过,只微微抬手,刚才还在马上的将士纷纷下马跟随其后,他扬声说道,“众将士随我入内!”
“是!”有人虽有迟疑,却无一人置喙什么。
大军入内,威势赫赫,不仅城门无守,连带着整个皇宫之内都是一片的空旷,平日繁华行走的皇宫安静的像是一座坟场。
“主上,狗皇帝会不会暗藏埋伏?”一人说道。
温庄晏的手从未从刀柄上离开过,闻言却微微一笑:“他顶多也就唱个空城计。”
萧国的兵力计算成竹于胸,各地兵力分布,一半兵马归降整顿,皇宫之内守卫不过数千,可他带入宫内之人就有上万,血战沙场的将士跟这种富贵乡里养出来的宫廷侍卫可不一样。
温庄晏猜测良多,可是等到大军真的完全控制整个皇宫的时候,他才明白那皇帝是真的退让。
“让人怪不舒服的,本来以为能够直接杀进去杀个片甲不留,”一个将军不耐烦的朝着空气挥着刀子,“结果这直接接管了,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主上,咱们这到底算是成功了,还是投降了?”
温庄晏从踏入大殿之内就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原来的位置站定,若有所思,
十四岁便为一甲头名,先帝钦点,言他日后必为辅佐社稷之良臣,只可惜他却成了乱世之奸臣,虽是打着清君侧的民义,但是要的自然不仅仅是清君侧。
若是直接闯入,便是误杀了帝王也无人可以置喙什么,偏偏小皇帝这一招,看似在退,实则却让他暂时无法动手。
可他却不得去承他的情,若是强攻,虽是敌弱我强,却会死伤无数,这般进入,不费一兵一卒,不损一人一物,可若说那皇帝爱民如子,不忍看到有人伤亡那也实属可笑。
“自然是成功了,”温庄晏嗤笑一声,不过皇帝若是自以为能够保命那就大错特错了。
“温将军,陛下有请,”一个太监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温庄晏侧目:“在何处?”
“乾元殿内,但是只能您一人前往,”太监低头说道。
“主上万万不可!”旁边的将军阻拦道,“万一有埋伏。”
“陛下说了,整个皇宫都在将军的控制之内,便是杀了温将军一人也无力回天,他没有那么蠢,”太监低声一一转述。
“说的在理,卓蒙不必惊慌,若是连小皇帝都怕,谈何大业,”温庄晏眯起双眼微微一笑,“陛下可还说了是否要卸下武器?”
“将军可持刀进入,”太监回道。
“这……”身后的将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可是温庄晏却眸色微深,小皇帝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有高人指点。
人人见他持刀进入,若是陛下死了,自然是他这个乱臣贼子做的,现在自然杀不得皇帝,但是这种被人直接用无形的力道架住刀的感觉……着实令人兴奋。
冠冕朝服,红黑色交织的龙袍边角垂落在地面上,那人负手而立,跟温庄晏印象中那个简直胡闹的小皇帝似乎有些区别。
“陛下万岁,”温庄晏单膝跪地,盔甲交错发出铮鸣的声音。
“温将军不必多礼,”那出口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水,在这样的氛围中格外的动听,“请起吧。”
温庄晏谢恩之后淡淡起身,礼数丝毫不差,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道背影,目有思慛,记忆之中的小皇帝暴戾却胆小,即使遇上了鬼神之说也会害怕不已,可是眼前这个人面对他的兵临城下真的能够淡定至此么?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可若他早些用这些聪明才智勤政爱民,此时也没有他什么事了。
林曜心慌么?他真的心慌,从前做过的事情够他死上千百次的,毕竟温庄晏这个人是他亲自流放的,杀忠臣,宠奸佞,劳民伤财,百姓易子而食,那些百姓之中恐怕是个人都会想上来砍他两刀,即便暂时架住了落下来的刀,但是刀始终架在脖子上,而刀柄则握在他身后那人的手上。
轻轻转身,林曜跟身后那一身杀气的人对视,两人眸中同时闪过诧异。
林曜诧异的是面前的人生的着实俊美,身高八尺,身形挺拔,剑眉斜飞,眸若寒星,只一双薄唇微抿,唇角不笑而天然挑起,天生的一副笑模样,跟京中传闻半点儿不差。
温庄晏也在诧异林曜的容貌,从前低头不敢直视天颜,只知道先帝俊美,太后更是被称之为第一的美人,他们生下的孩子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可是他从未料到这样的美对他来说也具有那样大的冲击性,十二毓流冕遮了一半的面孔若隐若现,可是那眉眼如画却是清晰可见,一双长睫有如蝴蝶轻颤,眸中水光潋滟,那漂亮的唇更是如同雨后花瓣,娇嫩异常,一身雪肤不知道用了多少温泉水才能够养出来。
这样的美人,幸好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觊觎那龙袍之下的躯体。
只是美人如画,隔着流冕既让人心痒又让人不舒服,林曜只是轻轻怔愣后开口道:“温将军想要什么朕都知道,与其屠戮来的人人唾骂,不如名正言顺,将军可愿做一笔交易?”
“陛下请讲,”温庄晏直直的看?3" 快穿之殊色0 ">首页45 页, 潘廊嗣赖墓椿晟闫牵淙宦傥紫虑簦墒悄巧淼弁跗坪湍乔謇涞奶热慈萌松诵┎豢少翡碌男乃迹豢上鞘嵌员鹑耍谖伦套约喝粗幌氚窍滤且簧砦弊暗募倨ぁ?br /> “我可许你权势富贵,封你为摄政王,全权管理国事,”林曜手在背后收紧,对上那人仿佛掠夺一样的眼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待日后你掌握了全部,朕会下达罪己诏,言明自己无法承接天命,让位于摄政王,让你名正言顺。”
先帝训诫仍旧在心,但是若是目前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谈何其他。
“那陛下想要什么?”温庄晏的声音堪称温和,即便一身戎装,他说话也还像个文士一样有理有节。
“我要你留下我的命,我既让位,自然不会再做什么,手无一兵一卒,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林曜说道。
“呵,可是陛下,就算没有交易,这些我也能够轻易到手,”温庄晏走上了前来,拔刀挥出,一片冷光之中林曜咬牙未退分毫,待到回神之时掉落在地上的却是那十二毓的流冕,珠体破碎,叮叮当当的像是砸在人心上,刀尖挑起了林曜的下巴,年轻将军眸中的杀气倾泻而出,“可要是陛下存在,我就一直会是乱臣贼子,我若这么说,陛下可还有别的筹码?”
第58章 小皇帝风流无双1
刀尖抬在下巴上, 指在脖子上,林曜屏住了呼吸, 虽说他觉得温庄晏为了名正言顺会有所顾忌,但是他今天就算真的被杀死在这里,也不会有太多人说上什么。
史书评说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就像父皇当年做下错事,照样能够大笔一挥抹除, 无人敢置喙什么。
但他不能慌, 因为一旦慌了就是输,温庄晏既然没有一进来就动手, 或许他暂时还不想动他。
“除了皇位,朕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给温将军的了, ”林曜垂眸看着刀尖, 浑然不觉那浑身紧绷低垂双目的紧张面孔若是被那些男人看了会有多么心疼。
“陛下当然有,”温庄晏的刀尖在他的脸上划过,轻轻的带着刺痛的感觉,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那肌肤仿佛吹弹可破, 只是这样轻轻划过就能留下痕迹, 若是揉捏抚摸,不知道那白净的皮肤上会露出怎样漂亮的色泽来。
不管眼前的人品行如何, 至少这副皮囊实在很讨人喜欢。
林曜一边小心避着那刀尖, 一边思索着自己还能够给他的东西, 圣贤教导:士可杀, 不可辱,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这般的放肆侮辱。
若待一日他重新大权在握,必让他也尝一尝今日的耻辱。
“这眼神不错,”温庄晏看着他极力忍耐的眼神,突然还刀入鞘,走上前来,在林曜屏住呼吸的时候拿起了一旁的传国玉玺。
有传国玉玺才叫名正言顺,可温庄晏却像是拿着块普通的石头一样随意的抛了抛,似乎在掂量那有多重一般,又轻描淡写的给放了回去。
“我虽不在意什么名声,但是既然能让自己声名好一些总是能让手下觉得舒服,”温庄晏转身打开了门,背对着他冷声道,“至于陛下你,活着暂时比死了有价值。”
有些人如果无知无觉的死去,那才是对于他所看到的饿殍遍野最大的侮辱,人必须对自己做出的错事进行忏悔,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是一样。
这大概是所有王朝加起来最轻易的一次清君侧,皇宫还是那个皇宫,皇帝还是那个皇帝,甚至连一花一木都没有丝毫的损伤。
只是那些熟悉的宫廷侍卫全部由新入城的士兵接任,以往就谨慎不已的宫女太监来往匆匆的时候更是头恨不得贴到肚子上面去。
“陛下,温将军说您得照常上早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格外的刺耳。
林曜昨日刚刚经历生死坐立不安,外面又全是对方的势力,鱼在砧板上只能任人宰割,一直到了深夜才堪堪入睡,这整个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过一个时辰。
头疼的厉害,他几乎想像以前那样随手将枕头丢出去说一句今日罢朝,可是太监的声音再度响起:“温将军说,您要是不起,他就亲自来叫您起来。”
头痛的脑袋瞬间清醒,林曜忍着熬夜的反胃从龙榻上爬了起来,洗漱加衣,一件件由太监宫女佩戴上身,林曜几乎是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服侍,腰带划过柔韧纤细的腰肢,隐隐传来了触摸的感觉,林曜皱着眉头睁眼,那服侍的小太监正用手轻轻的划过他的腰,目露垂涎。
“混账!”林曜一脚踹了出去,他为帝王,自然知道男人眼中露出那种光芒是什么意思。
可恨连这没了根的东西都敢对他毛手毛脚。
“皇上息怒,奴婢不知道哪里冒犯,”那小太监跪了下去,“可是给您束腰束的紧了?”
他求饶的太快,似乎笃定了林曜堂堂帝皇之尊必定不耻于将这样的丑事说出口
若是从前对上帝王,他自然连抬眼看一下都不敢,可是现在宫里都知道,皇帝名存实亡,这样美的身形样貌只是摸一下好像连指尖都留着香气。
“陛下火气不小,一大早的就在这里惩罚奴婢,”温庄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仍是如春风抚过大地一般朗润,可是话语中却有一丝的凉意。
林曜转身,美目之中带着怒气,他似乎努力的想要收拢,但是那微红的眼眶却让那水盈的双目看起来楚楚可怜,男人着实容易在晨间冲动,若非昨日他们才兵戈相见,温庄晏几乎要以为他在刻意勾引了。
“你若被太监亵渎,必然比朕还要生气,”林曜自知在这个人的面前没有半丝份量,但他堂堂帝王,哪里能被奴才随意折辱。
可怜可恨他无法调动一兵一卒,只能靠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容忍他的帝王尊严被人随意践踏。
“奴婢没有啊,奴婢虽然不算是男人,但陛下您怎可随意污蔑,”那小太监着实心慌,连忙叫冤枉。
“他倒是说的不错,天子一言也要有凭有据,奴才虽然命贱,也不能随意处置,”温庄晏看着那地上求饶的太监轻轻开口道,而他的话一出口,看着那帝王几欲咬牙的眼神却更觉妩.媚。
果然生起气来愈发漂亮,若是眼中能含些泪珠,即便站在那千军万马之前,也能一人独挡。
美.色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罪.孽,而一个落魄的帝王拥有绝世的容颜,也同样会被低贱的奴才折辱。
只是这种被人诬陷却百口莫辩的滋味,这位陛下也该好好体会一番。
“你们先退下吧,”温庄晏轻轻说道,刚才还求饶伺候的太监们纷纷离开关门。
殿内只剩两人,林曜还记得要上朝的事情,只能忍下怒气打理着自己的衣带,可他从小被人精心伺候,哪里做的了这种精细功夫,便是越扯越乱,连脸都憋的有些红。
他觉得自己该冷静一些,他不应该这么急躁任性,作为阶下囚应该认清自己的地位,可是那忍不住的怒火一层又一层的从心底里蔓延出来。
“还是微臣来吧,”温庄晏不知道何时靠近,修长的手指在那腰封处随意解了两下,那混乱的腰带就像是乖乖听话了一样,随手一系就规整不已。
他昨日穿着盔甲,今日却穿着朝服,高冠博带,宽大袖袍被他极高的个子撑起,端的是俊美风流,因为系着腰封的姿势,他轻轻弯腰,近距离好像呼吸可闻,带着草木的清凉味道,比这浓郁的龙涎香似乎还要好闻上几分。
这样的人能文能武,若是临朝,必为能臣,可恨他之前到底是怎么脑子一抽竟随意将人流放到苦寒之地,如今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
可此时若说后悔已经太迟,反而会引得这种心思深沉之人反感。
林曜不语,那腰身系好,龙袍穿上,昨日摔坏的十二毓流冕不知何时已经修好,由温庄晏亲自给他戴在了头上,因为身高差距,林曜甚至不用坐下。
流冕下的博带温庄晏系的看似认真,可是从刚才开始他就在打量这位小皇帝的眼神了,虽是愤怒心慌,却是很有做阶下囚的本分,穿上这身龙袍,那种敢怒不敢言的姿态也着实惑人的厉害。
博带系好,林曜感觉到他的手指离开,正要出去,却发觉腰身一紧,那原本规规矩矩修长的大手扣在那柔韧的腰肢上,只需单手就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