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完本[快穿]—— BY:骑鲸南去

作者:骑鲸南去  录入:04-27

说完,一双双诚挚且清澈的目光盯准了秦岭,让秦岭有点无所适从。
他勉强道:“老师……再找找,再找找。”
秦岭又用心找了一段时间,确实一无所获。
他颇头痛地摊了摊手:“我们换一幅拼图玩吧,好不好?”
孩子们却一齐不赞成地摇头。
此时,一个童音在角落里响起,奶声奶气的,听起来天真无邪得很:“老师,你不是有眼睛嘛,你的眼睛借我们一下,好不好呀。”
正在活动室另一角落教孩子们玩娃娃的袁本善突然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叫得他心里一阵紧缩。
转身快步赶上前一看,袁本善差点呕吐出来。
一把音叉搠进了秦岭的右眼里,搅得血肉模糊,秦岭捂着眼睛,弓身蜷在地板上惨嚎不止,碎肉和污血一并从他指缝中流出。
孩子们背对着门口,把一只支离破碎的眼睛填入空白处,笑闹不已,拍掌欢呼。
……终归还是出事了。
柳成荫闻讯赶来,见此惨状,吓得失声痛哭,田广冰也是瞠目结舌,池小池眼前被打了马赛克,什么也瞧不见,只有甘彧在目睹一切后保持了冷静,把惊恐到发狂的秦岭强行打晕,背到医务室,用绷带和酒精简单处理了伤口。
等孩子们吃完饭洗澡去时,一行人才去了医务室。
甘彧从雪白的屏风后走出,摘下被血污染的手套。
眼圈发红的柳成荫急急发问:“秦岭他怎么样了?”
……不怎么好。
他整个眼珠都被挖了出来,拿酒精洗过后,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空洞。
甘彧没有刻意去吓唬他们,尽量用温和口吻道:“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不过还需要观察。”
田广冰惊魂未定:“他……他做了什么?”
无人能回答,就连袁本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成荫泪流满面:“秦岭从来不主动招惹是非的,我们已经告诉他很多次了,要和这些鬼‘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是千依百顺吗?”袁本善犹豫半晌,开口道,“……他被挖眼,是不是因为太听话了?”
柳成荫与田广冰浑身一震,前者更是很快白了脸,捂着嘴几乎要吐出来。
田广冰见女朋友身体状态有异,心疼地搂住她:“别瞎想。我们先回去休息。”
袁本善指着床上的秦岭:“那今天晚上谁留下来看护他?”
不等田柳二人说话,池小池便举了手:“我吧。我是学护理的,比较方便照顾他。”
甘棠也道:“我也留下。”
袁本善想了想,觉得还好。
……只要不是甘彧留下来就行。
忙碌了一天的袁本善与甘彧先回去了。
面色苍白的柳成荫强撑着留下来陪了秦岭一会儿,才被搀离医务室,往楼上走去,
走到三楼宿舍前,她悚然地看到那毛头小子兴冲冲地朝她奔来,手里还握着一个已做好了的传声筒。
他将精心制作好的传声筒举起:“老师,陪我玩呀。”
柳成荫哪里还敢听他的话,惊恐道:“不要!不要!”
她抓起田广冰的手,一头扎进了宿舍,并锁死了门。
毛头小子在外啪嗒啪嗒地敲门,声声童音稚嫩而恐怖:“老师,老师,开门呀,不是说好了吗,我做好‘电话’,我们就来玩呀。”
柳成荫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佯作没听到。
敲门声持续了一阵,便止息了。
柳成荫大大松了一口气,田广冰在她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也好歹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然而,几秒后,她压在枕下的手机竟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来电铃声像是掺杂入了什么异常的电流,走了音调,声音听起来古怪而可怖。
柳成荫面上刚聚起的血色瞬间褪去。
……任务世界里是没有信号的。
这通电话,会是谁打来的?
柳成荫怕得双手发抖,掏出手机按下电源键,想要将手机强制关机。
但是手机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她几乎吓得发了狂,把手机一下下往床栏上砸去。
屏幕碎烂成了一片,那铃声却响得锲而不舍。
她哆哆嗦嗦地把手机递向田广冰,田广冰哪里敢接,把手机夺来,劈手丢出了窗外,把嚎啕大哭的女友抱在怀里,满面恐惧地轻声哄着。
然而,不多时,楼梯里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
哒,哒,哒。
与脚步声一道响着的,是那走调的手机铃音。
那脚步声来到门外,把手机从门缝外轻轻塞入。
见此情状,柳成荫已是接近崩溃了,而恐惧发展到最后,渐渐发酵成了难言的愤怒和短暂的勇气。
她连滚带爬地捡起手机,凑在耳边,大声道:“……喂?!”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
她心脏跳得飞快,声音也不自觉降了八度:“喂?……”
陡然,一声稚嫩的怒喝从门外和电话里同时传出:“老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柳成荫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丢了电话,快步退到窗边的床铺,一屁股跌坐上去,刚要哭出来,眼角余光扫到一样东西,一双杏眼就又睁大了些,再次尖叫一声退离窗边。
田广冰也被这接二连三的状况吓得不轻,抱住柳成荫的手微微发抖,凝视着窗外的黑暗,不安道:“……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柳成荫哭道:“有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一个女人,戴黑帽子的女人,她刚才在院子里!”
田广冰鼓起十分勇气,抚一抚柳成荫的肩以示安慰,慢慢挪到窗边,向下望去,却见院内空无一人,寂静如死,哪里有什么女人的影子?
第109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二十三)
一股浓郁的肉焦味从门缝外飘入,针似的刺着田广冰, 叫他眼皮控制不住地乱跳起来。
慌乱间, 田广冰心思急转, 扑上去一把抄过还未挂掉的电话:“喂?”
臭味依然浓郁, 但也没有继续蔓延下去。
电话那边的孩子沉默了片刻:“田老师。”
田广冰竭力压下颤抖的声线:“柳老师她累了,有什么话可以跟田老师说吗。”
毛头小子笑:“老师, 我明天想打篮球了。”
田广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不敢继续拖延下去,一咬牙,应承了下来:“好。”
孩子嘻嘻地笑起来,童音通过哔啵的电波传入人耳,叫人后背一层层往上冒鸡皮疙瘩。
毛头小子说:“老师, 晚安。我明天再跟柳老师玩‘打电话’。”
“电话”挂断,田广冰看着右上角信号显示为零的手机,脸色铁青。
……他们……好像真的闯了大祸了。
情侣两人胆战心惊,双手互握,侧耳细听着外头的动静,掌心又湿又滑,如同握蛇。
确认外面久久没有动静,田广冰拉过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在她掌心写:“休息吧。”
柳成荫仍无法忘却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回道:“那里真的有个女人。”
田广冰想了想, 写问:“长什么样子。”
柳成荫记忆力不错, 慌乱之中那一眼更是印象深刻:“长发长裙, 脸雪白,一身黑,长得挺漂亮的,打扮得不正常,像个中世纪的人。”
田广冰微微点头,毫不怀疑道:“记住了。”
他又握一握女友的手,扶着她的肩膀想叫她睡下。
柳成荫惊魂甫定,顺势想要躺下,谁想越过他的肩膀,她隐隐看到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动,连带着窗玻璃也有细微的震动。
她起初以为那是窗外的树枝在摩擦着窗户,但是她怎么看都觉得那道影子鬼祟,便伸手拖了拖男友的胳膊:“……那是什么?”
田广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屋内的白炽灯泡太过明亮,他眯起眼睛,只隐隐约约看到玻璃上印上了一片黑影,旋即又消失,窗户发出低低的嗡鸣声,的确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拍打着。
他不确定道:“是……风吧。”
然而下一秒,他便睁大了眼睛,脱口骂道:“……卧槽!”
……那哪里是什么狗屁树影?是一只小孩的手在外轻轻拍着窗户!
窗玻璃上不知何时已印满了小小的湿手印,留下的形状却十分特殊,那五指黏连着,不像一个正常孩子的手,倒像是一只蛙蹼。
而细看之下,竟还有半个小脑袋就露在窗沿边,烧塌了的右眼和完好的左眼正直勾勾窥视着两人。
还未及他们叫出声来,一只被熔化得只剩一半的小手便砰地一声拍上玻璃,发出一声叫人头皮炸裂的闷响!
柳成荫立即伸手堵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再次叫出声来。
她已经走错一步棋,容不得再错了。
她明知这时候自己应该接近孩子,态度如常地对待他,甚至可以摆出老师的架子,呵斥他去睡觉……
然而她真的不敢,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他们听到了开窗声。
声音是从一楼医务室传来的。
医务室恰与宿舍的窗户同向,开窗过后,池小池的清朗声音自楼下传来:“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
窗外的小鬼低头看他。
“噫。”池小池嫌弃道,“你这是糊了一脸什么东西。从窗户那儿滚下来,我给你洗洗。”
田广冰:“……”
柳成荫:“……”
他们此时此刻知道了什么是真实的“敬仰之心如滔滔江水一般汹涌不绝”。
而就在毛头小子离开不久,田广冰他们的门被笃笃凿响。
甘彧的声音自外传入道:“我们听到刚才发生什么了。为了保证安全,我们四个今天晚上一起睡,好吗。”
柳成荫他们自是求之不得,连忙开门放他们入内。
二人并没有质问刚才他们遇险时,只与他们一墙之隔的甘彧与袁本善为什么没有出手相助。
在这种世界里,能自保才是前提。帮与不帮,只是情分与本分的关系。
袁本善仍是惦念着宋纯阳,想下去看上一看,却又忌惮着那善恶不明的鬼童,转念想想纯阳的本事,再想想看似柔弱、一个抵仨的甘棠,心中便也渐渐定了下来。
池小池敢把鬼童叫下来,也是有底气的。
原因无他,在现在的池小池眼里,这烧得乱七八糟的毛头小子就是一只小小的Q版活体流氓兔形象。
流氓兔这回走了正路,乖乖从楼上走下来,敲了敲医务室的门。
池小池伸手把他拉进了屋。
如果秦岭现在醒来,看到自己和鬼童同处一室,怕是会马上吓到失了智,好在他失血过多,现在正昏迷着,倒省了再晕过去一遭的步骤。
甘棠也是一派平静,反倒叫那毛头小子不好意思起来,一张烧到变形的脸恢复到了八分正常的样子。
反正池小池也看不见,信手把人抓到水池边,用毛巾蘸了热水,给流氓兔擦脸:“大半夜趴人家窗户,不吓人啊。”
毛头小子含糊抗议道:“柳老师答应过我要陪我玩。她说话不算话。”
“那你就恶作剧?”
毛头小子不说话了。
池小池见他这样,却照他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说起来,我小时候和你一样。”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毛头小子的脸,靠想的也知道现在那张脸可爱不到那里去:“当然,不是和你一样丑啊。”
毛头小子:“……”
“上房揭瓦,招猫逗狗,我什么都做。”池小池笑嘻嘻道,“要是有人欺负我,我也会马上欺负回去。”
甘棠在旁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无奈失笑。
池小池这张嘴啊。
只消三言两语,他便将自己拉到了与毛头小子同一的阵营,让他和自己共了情。
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玩得过他?
毛头小子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你老师不会打你吗。”
对于这个有点异常的问题,池小池眉头轻轻一动,却也不急着追问什么。
“不打。小时候我学习成绩一般,老师他们要疼着好的,赶着差的,像我这种人啊,从来就不在老师的眼里。”池小池又将毛巾拧干一遭,热气腾腾地给毛头小子擦脸,“我倒挺希望我爸妈能少吵点架,腾出空来合作一次削我一顿的。但是后来想想,没事儿找打,这不是贱得慌吗。”
毛头小子格格地笑了出来。
池小池拉过眼前“流氓兔”的手,为他轻拭着手背。
毛头小子直直地看着他,突然道:“娄老师。”
池小池摸到了他手背上几处异常的凹陷,那不大像是烧伤留下的痕迹,而是陈年的伤疤,而且形状还有些特殊。
他在那伤疤上轻抚两下,应道:“嗯?”
毛头小子问:“我是好孩子吗?”
“大半夜扒窗户吓唬人还不道歉,你自己好不好心里没数吗。”池小池瞪他一眼,“小王八犊子。”
毛头小子被骂了也挺高兴,乐呵呵地翘着嘴角。
池小池又摸了摸那处伤疤,脸色一变,总算想起这伤疤是由什么造成的了。
他张口就骂:“操他们大爷。”
甘棠细眉一扬,柔柔出声制止:“纯阳。”
毛头小子眨巴眨巴眼睛,乖巧提问:“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池小池面不改色:“是‘你好’的意思。”
毛头小子:“唔。……娄老师,操你大爷。”
池小池:“……”
毛头小子又乐了起来:“娄老师,我——”
池小池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可闭嘴吧你。”
他笑闹着拿舌头去舔池小池的掌心,池小池眼疾手快,在他短茬茬的头发上擦了个手,又一脚把他轻轻踹了出去:“滚滚滚,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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