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完本[快穿]—— BY:骑鲸南去

作者:骑鲸南去  录入:04-27

想入非非的小韩又啃了一口面包,却发现沾着自己口水的那部分已经结了冰。
饭后,池小池跨上摩托,打算顺着高速一路往南,去下个城市,把原先队伍里的孙家兄弟找到。
至于他此次的任务对象,池小池全没放在心上。
左右他已经设好了局,只等人入瓮了。
……
谷心志将一个新人类的头颅割下来后,在他身边坐下,把手心手背的血都蹭在他的衣服上,打算休息一会儿再把尸体拖走,打后门扔出去。
这是第二个闯入超市里打劫和绑架旧人类的新人类。
谷心志对绑架没意见,只是绑来绑去,总会绑到他的头上。
他厌烦被人打扰,不如先下手为强。
那个险些被拉走的旧人类女孩抽抽搭搭走到他身边,对他道谢时,也掩不住一脸的惊惶。
……毕竟她的救命恩人看起来比施害者还要凶残。
谷心志没理会她,单臂压在膝上,怀里抱着灾变发生前他从训练场里带出的狙击枪,闭目养神。
他一向是个很有逻辑的人。
丁秋云的两个家都空了,而且他父母所在的小区已爬满了食人的爬山虎,看起来,秋云有很大概率带着父母离开了。
天地茫茫,自己要去哪里找他呢。
他不敢赌运,因为他的运气向来不好。
谷心志的母亲带他改嫁时,一度告诉他,你有了爸爸,就有个疼你的人了。
结果继父是个酒鬼,喝醉了酒,连母亲带他一起揍。
那时候,谷心志想,好歹他还有母亲。
后来,母亲也学会了酗酒,挨了继父的打,就转来打骂谷心志。
谷心志想,母亲大概是被继父带坏了。
于是,15岁的他把原本好端端的电灯改了条线,折腾得一开就短路,又设计了一场煤气泄露事故。
继父喝了酒,昏昏沉沉地进了家门,闻了一鼻子怪味儿,伸手就去摸电灯开关。
继父死了之后,他想一切总会好的。
然后,母亲酗酒酗得更加凶猛,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
正因为这些,谷心志从不愿意指望自己的运气。
他不想去天南海北地找,只愿意等待。
对他来说,后者可能比前者还要更有希望些。
他将没有信号的通讯器拿出,屏保是他与丁秋云的合影。
谷心志看了一会儿,渐渐生了倦意,靠墙抱着枪睡着了。
刚睡着不久,他耳边便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谷心志立即睁眼,入眼的人让他心念一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交上了这样的好运气。
丁秋云看上去沧桑了许多,肩上挎着一把枪,闻声抬头,呆愣半晌,一字未言,扑上来便抱住了他。
那温暖实在的触感让谷心志眼眶都热了,将手插入来人的发间,发了狠力,用让对方难以呼吸的力道抱他,吻他。
晚上,他们还做了。
两具干燥又温热的身体在温暖的火堆边纠缠在一起,真实得让谷心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捧着丁秋云的脸亲了又亲。
他加入了丁秋云的小队,与他一道流浪,一起四处搜集物资。
但谷心志却渐渐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
丁秋云原本发展得还算不错的小队人数越来越少。
最先死去的是一个叫颜兰兰的姑娘,被鬣狗活活咬死,再往后,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就像一盏盏被吹灭的灯。
谷心志看着丁秋云痛苦不已,虽是心疼,却又有点暗暗的窃喜。
他很讨厌丁秋云的小队。
准确来说,他讨厌任何和丁秋云太过亲密的人。
直到丁秋云被那些新人类逼得分兵而逃,而他被一群新人类尊敬地簇拥起来,他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不受控地被人挟裹着,穿过重重的人流,走向一处圆形的刑台。
被推到最前方,他的冷汗嗡地一下炸了。
丁秋云被五花大绑地押跪在刑台中央,惊骇地看向新人类中的他。
谷心志着急地想解释些什么,舌根却木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下一瞬,他眼前一花。
再能看清眼前的景物时,他正站在一间房内,地上是晕倒的守卫、碎裂的椅子、散开的麻绳、敞开的窗户,以及碎裂的窗扇。
那扇窗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尽管谷心志不想靠近,然而一双脚却僵硬地朝窗侧迈去。
越过窗户,他先看到了一滩血,才看到了侧趴在地上的丁秋云。
他鬓边那撮被血染湿的头发,是一周前自己给他理发时理坏了的。
当时丁秋云还埋怨了他两句,说下次再不让他理了。
谁想到,一语成谶,他是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谷心志一身冷汗地从梦里惊醒。
他仿佛在梦里度过了半年光景,但等他一摁表,发现只过去了三分钟。
他猛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梦而已。
第130章 我在末世养大猫(九)
休息整整一天后,天刚蒙蒙亮, 池小池便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 打算奔赴邻市。
丁母不大放心,想叫丁父开车和他一起去。
一来摩托车实在不安全, 二来轿车空间够大,一辆小摩托,哪怕运桶油都费劲。
池小池宽慰丁母道:“丁姐, 这摩托车我开得熟着呢。再说, 万一服务区这边出了什么事儿,我把汽车开走了, 您跟老丁头怎么办?”
带着二老一起去淘换物资, 并不现实。
据丁秋云的记忆显示, 灾变发生早期,服务区内并未发生哄抢事件, 景子华甚至还做成了两笔生意, 并拿七十升油换了一把打猎用的机械强弩。
在全球变冷约半月后, 此地才来了一小队专职抢劫的旧人类。
他们不仅没有所谓等价交换的概念,还对景子华污言秽语,打算把她当做战利品一并拖走,逼得景子华开了弩,当场射杀一人,射伤一人。
其余人没有远距离的攻击武器, 又看这娘们儿凶悍, 猜想她背后怕是有人撑腰, 不敢造次,只得先逃。
因此,就目前状况而言,留在服务区里是最安全的选择。
但池小池并不能百分百放心。
他去附近捡了大量冻干的树枝,麻利地除了霜,整整齐齐码在休息室墙角备用,跟父母约定三天后准时回来,又把颜兰兰叫来叮嘱了几句,内容也简单,无非是遇上走兽、新人类和投靠而来的旧人类时该怎么应付。
颜兰兰毕竟年纪还小,深觉责任重大,满紧张地抓抓耳垂:“啊?都交给我呀。”
池小池说:“两个大的,两个小的,麻烦你跟景姐多受点累了。”
颜兰兰:“哎呀,我不是说丁叔丁婶。我是说那个人。”
她冲便利店方向努了努嘴。
池小池塞了样东西到她手中,展颜一笑。
他说:“他不找事,大家就相安无事;他找事,那便利店就归咱们了,怎么都不吃亏。”
看着眼前人的笑容,又掂掂手中物件的分量,颜兰兰顿时踏实了:“放心,都给你照顾得好好的。”
颜兰兰年纪不大,但绝对讲义气。
她既然答应过“照顾得好好的”,就不会差上分毫,哪怕是要拿自己的命去践诺,她咬一咬牙,也就硬顶上去了。
交代完毕后,池小池便开始给车辆添灌柴油,完全是打算远行的模样。
隔着窗户,看向丁秋云忙碌的身影,冻得龇牙咧嘴的小韩终于乐出了声。
不过短短两天,他已受够了拘在这小便利店里的日子了。
没有电子设备打发时间暂且不提,吃喝拉撒都在这几十平米的封闭空间里解决也就罢了,小韩实在是怕那群人来抢他这小便利店,也怕在这冰天雪地里一睡不醒,干脆强打精神、一直不睡,围着货架奔跑取暖,熬了个两眼通红。
实在撑不住时,他想喝杯咖啡提提神,四处找也找不到热水,只能把盒装咖啡往满是冰水混合物的矿泉水瓶里倒,摇半天也摇不匀,等囫囵灌进嘴里,又喝了一嘴的浆糊糊,恶心得不行。
好在他快要熬出头了。
只要等碍事的东西离开,他也能找那群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他搓一搓已经冻得发木的双手,从扔了一地的巧克力包装纸上窸窸窣窣地踏过去,绕到柜台后,把那把弹簧刀捏在手里,尤嫌不足,又在口袋里放了把寸长的水果刀。
在准备时,他连借口都想好了。
姓丁的这一去,起码有十天半月回不来,这一帮子妇女老幼没有饭吃,又在他们这服务区里休息了整整两天,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这里虽然是免费停车区,但现在这世道都变了,大家也该改改规矩才对。
如果这帮老弱病残不守规矩,那自己就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是……
小韩正想得美滋滋,突然听得从门口方向传来叮呤咣啷的响动。
他一抬头,骇然发现人高马大的丁秋云就站在他的商铺门口,低头在外头的门拉手上折腾着什么。
他第一反应便是“抢劫”,慌里慌张地打开刀刃,却因为技术不纯熟,反割了自己的手。
外面的丁秋云发现他捧着鲜血淋漓的右手虎口疼得直抽气,意外地挑一挑眉,单手扶在玻璃外门上,口吻温和道:“这位先生,我知道您现在很珍惜您现有的物资,您大可以放心,我们会自己去寻找物资,不会来抢您的。”
小韩看向门外,眼睛都直了。
外面的门拉手上上了一把巨大的U型锁,比他锁在门内的自行车锁足足大了一倍。
丁秋云在玻璃门上轻拍了一掌:“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您在里头上一道锁,我们在外头上一道锁,这样多公平,是吧。”
……公平个屁!!
但是小韩也不敢在比他高上一头的丁秋云前面尥蹶子,连个不字也不敢说,只得目送着丁秋云跨上摩托,突突突地离开。
小韩额头上青筋暴跳,真想把门一脚踹烂得了。
然而没了这扇门,不是什么猫三狗四都能进来搬东西了吗?
经过这一天多,小韩也慢慢意识到,如果电力和AI一直不恢复,那这间小便利店就是他的国土了。
但外面的汽油,以及地下的油池,又是一笔更大的财富,倘若利用得好,那得到的好处恐怕是只多不少。
景子华一向精明,指望她主动放弃这么大一块蛋糕,明摆着是痴人说梦。
小韩在异味弥漫的便利店里烦躁地踱了两步,打定了主意,要在半夜时分打破后窗,爬出去跟景姐谈谈,让她尽快把这些陌生人轰出去,大不了自己和她订立一个攻守同盟,分享这个便利店的资源。
他想,人越多,麻烦越多,等到把这群不速之客轰出去,自己再与景姐处一处,说不准还能得偿所愿,跟她相好。
一个离了婚还带着个拖油瓶的泼辣女人,想再找个下家也不易。
自己从来没结过婚,跟景姐在一块儿,景姐也算是占便宜了。
不过他不会嫌弃景姐的,过日子嘛,不就是图个互相体谅?
这一通不着边际的想入非非,又支撑着小韩熬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分。
空气里传来热腾腾的米香。
米是上好的大米,拿紫外线杀过菌,哪怕在夏日也能存上很久,煮出来的米珍珠似的,又粘又软。
每人从罐头里匀了一勺香菇酱,在饭尖上抹匀。
香菇的口感绵软又瓷实,食之如同大口嚼肉,味道也是咸鲜可口,用来下饭最好。
闻着不间断飘来的香味儿,小韩口水突泉似的往外冒,但他只能啃着方便面,嘴巴里满是调料包和防腐剂的味道,他只能瞪着眼往下咽,噎得双眼都要翻了白。
他强忍着烦躁,一直等到饭香散去,洗洗涮涮声也停下,才取了件衣服,层层包裹住拳头,几下把后窗的玻璃捣碎,拔出边缘残存的玻璃碴子,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他以为众人都睡下了。
因此,当他握着刀子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打算趁他们刚刚睡下、脑子不清楚时把人直接吓唬走时,他看到景子华正蹲在房间中央的火盆边,往里添柴。
不只是景子华,大家谁都没睡,纷纷对这个半夜访客行注目礼。
小韩:“……”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景子华皱眉看向他手里的刀:“你想做什么?”
小韩不算什么聪明的人,如今热血把脑子冲得轰轰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了牙道:“你们这帮人都给老子滚出去!”
贺婉婉与景一鸣都睁大了眼睛。
丁母抱住了景一鸣的小脑袋,温柔地抚摸,好叫他不要害怕。
颜兰兰把贺婉婉往身后护了护,手探进了睡袋里,握紧了丁秋云交给她的武器。
丁父皱紧了眉:“小伙子,说话客气点儿。你是谁的老子?”
小韩看到了他们取暖用的火盆,看到了他们的保暖睡袋,甚至看到了锅里烧得嗤嗤作响的热水,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张口反呛:“我他妈就是你老子!”
景子华也知道眼前人是个活体自走傻逼,直接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赶他们走?是我留他们住在这儿的。”
小韩拿刀尖比比划划:“景姐,你没看见吗?他们身上有这么多好东西!”
景子华:“这是他们的!不是你的——”
“哪里有‘他们的’东西?!我看上了就他妈是我的!!我手里有刀!”
眼见他情绪即将失控,颜兰兰一把拔出了丁秋云临走前交给她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小韩的脸:“滚!滚出去!”
小韩:“……”场景一时间更加尴尬。
然而对于一个智商不高、常年精虫上脑的年轻人来说,颜兰兰此举无异于往粪坑里扔了个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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