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完本[快穿]—— BY:骑鲸南去

作者:骑鲸南去  录入:04-27

阿书唠叨得池小池烧心。
“好啦好啦, 我晓得我是咱们时家村里唯一的希望。”池小池托腮笑道,“烦请阿书大人为我磨墨,明日一早我好递折子上去。”
阿书:“……”唉。
“怎么是你值夜。”池小池随口问,“阿陵呢?”
阿书走到书桌前,取了墨锭,往墨砚里斟了清水,磨了一砚墨后,又取来空折子,在一边侍立:“按规矩,我在宵禁前就返了府。阿陵上半夜一直在,我看他困得厉害,眼睛都睁不开了,便叫他先歇下,下半夜我来伺候公子便是。”
池小池道:“你不必在这里等候,关于奏折一事,我得与公子师好好商讨一番。”
阿书应了一声,来到床畔,将公子师扶下床。
池小池摊开折子,在他背后询问:“阿书,你妹妹如何了?”
阿书像是在想自己的心事,闻言愣了片刻,方才笑道:“托公子的福,阿清一切安好。最近长高不少,针线活也比一月前有进益多了。她一直说想依照南疆传统,为公子做一件福衣,穿在身上,能刀枪不入。我还笑她呢,她与我都是幼年入关,饮中原之水,食中原之黍,连南疆人都没见过几个,何必按南疆那套行事……”
池小池说:“她有心了。”
“公子怎么这样客气。”阿书扶娄影在轮椅上坐定,“当年,阿清与祖父祖母均得了时疫,若不是公子施以援手,阿清现在哪里还有命在。阿书感念公子恩德,这条命都是公子的,公子想要,可随时拿去。”
“去去去,我要你的命作甚。”池小池道,“唠唠叨叨的,年纪不大,活像个小老头。”
小老头阿书有点羞赧地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旋即掩门而去。
门扉合上,李邺书在门前呵手踱了两圈,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转身向院外走去,低声对守在院外的两仆吩咐一番,回了自己的小屋。
时家善待下人,凡是内院之仆,大多有独屋居住。
他换上一身偏厚的外裳,匆匆打扮妥当后,又打开床下箱箧,取了一只木盒,打开看看,里面尽是一沓沓的银票,看起来数目不菲。
他用一把小锁锁住盒子,行到门口,又驻足片刻,折返回来,从箱中又取出另一个小盒子,连看也没来得及看,伏在一侧桌案上,就着砚中残墨写了几行遒劲漂亮的字,将纸叠了三叠,塞到小盒子里,一并锁好,又拿了将军府的腰牌,去向了将军府后门。
守后门的黄叔打着哈欠为他开门:“阿书,去哪里?”
李邺书低着头,抱着一大一小两只木盒,怕冷似的跺了两下脚:“公子叫我去办件事。”
李邺书是少将军亲信,为人又忠厚乖巧,黄叔不疑有他,便放了他出门去,还不忘提醒:“宵禁,别忘了带腰牌。我给你留着门,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邺书抬头看了看天色,答:“四更前。”
言罢,他抱着盒子,消失在了夜色间。
阿书一走,池小池便转头去请教:“先生,奏折怎么写?”
说到底,池小池只是高中肄业而已,入党申请都没写过。
辘辘的轮椅摇声自床边而来。
池小池立刻面对桌子,把奏折推到一边,等着他家先生亲自上阵,传道授业解惑。
灯影下,一张虎皮大氅张开,温柔地把池小池自后圈住,像是网住一条鱼。
一只略冷的手执住了他的右手,引导他把奏折推回眼前,又引导他握住毛笔。
娄影在他耳边道:“我一直认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本来还在想事情的池小池被握得什么想法都没了,一时间满脑子都是红烧鲤鱼和清蒸鲈鱼哪个好吃。
娄影引导他写下标题,署名,并问他:“这样握着,会难受吗?”
池小池摇头。
“不会想吐?”
池小池摇头。
娄影右手顶格写着对皇上的敬语,左手则轻轻搭上了他的脉搏:“脸色还好,就是心跳有点快。”
他一边做正事,一边感叹:“以前可以实时监测到,现在只能摸一摸了。”
说着,他夸了池小池一句:“真乖。”
发现池小池有点呼吸不过来,娄影便不再逗弄他,只是满心想着,怎么这么可爱。
他一手压住池小池的脉搏,另一手,墨字从笔端潺潺流出,颇为潇洒如意,正是时停云往日的字迹。
模仿对他来说并不很难,他看过几眼就学会了。
奏折写得很简练,理由也找得很光明正大,直言时停云不愿虚度光阴,纨绔度日,愿去军中历练,报效君主,尽时家人之责。
原主的梦倘若为真,那么时家灾变,便自鸩杀而始。
重活一世,他们至少得守在时父身侧,保全时父的性命。
池小池冷静下来后,审视着纸上字迹,见他竟在奏章中提及了自己,不由诧异:“你也要去?”
娄影将下巴轻抵在池小池肩膀,认真注视着落笔处:“我得看着你。”
“边境苦得很。”池小池动了动身体,想要叫他看着自己好好考虑一番,“再说,世界线也不清楚,谁知道任务对象是内鬼,还是其他什么人。你留在望城,还能帮我守住大后方。”
“不必。”娄影不动声色,“世界线我们会拿到的。”
池小池:“先生有回去的办法?”
娄影说:“没有。”
“那……”
“山不过来,我也过不去。”娄影笃定道,“但有人会想办法的。不用急。”
这封奏折递上去的当日下午,皇上便传了旨意来,令时停云入宫,在御书房相见。
注意到皇上唤了几名皇子前来,池小池心里便有了三分数,面色不改,心中则微微皱起了眉。
“……镇南关?”将时停云奏请之事听了个大概,尚不知情的严元昭脸色微变,“可是有什么战事?”
皇上道:“非也。是停云自请前往边关。时卿常年在外,停云心系父亲,心念家国,纯忠纯孝,令人动容啊。”
几名皇子两两对视,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有的低头默然,有的神情闪烁。
去军中历练,乃是无上荣光,皇上还是皇子时,也曾在边疆安定的太平时期去过北府军效力两年,一来立下了不小的战功,二来也可了解边关战士疾苦,三来面上有了荣光,今日皇上特召众皇子前来,其意昭昭。
严元昭略有踌躇,细思一番,正欲踏步出列:“儿臣……”
身后严元衡一步跨出,平静拱手道:“父王,儿臣愿往。”
严元昭步伐一僵,站稳了脚跟,笑道:“十三弟既然愿往,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说罢,严元昭回过头去,对严元衡轻佻地一眨眼。
严元衡却还是那副规规矩矩、白雪青松的模样,身姿宛如一把由雪擦过的刺刀。
严元昭讨了个没趣,转过头来,瞄了一眼时停云。
……一会儿别走,六爷要听你解释。
皇上见严元衡自愿前往,龙心甚悦,赏了时小将军一把宝剑,并令严元衡好生整顿收拾,半月后便出发。
池小池口上谢恩,心里却并不轻松。
这正是池小池担忧的。
如果昨夜怪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谁知道时将军何时会被鸩杀?
此事迫在眉睫,但若自己不经皇上准许便私自前往镇南关,以时家的地位,又难免会引起一番议论,于时家清誉有损。
现在对方的局或许已经展开,若想不落入彀中,一则需要情报,二则需要主动出击。
想要获得情报,并不简单。
时家为免引起非议,颇为洁身自好,甚少沾染朝堂中事,更别提培植自己的势力了,京中情报网寥寥,因此若要窥见事件全貌,归根到底还是需要世界线。
好在,池小池从不会指望运气,世界线有了最好,没有的话,去寻找另一条出路便是。
如果主动出击,该先从谁的身上下手呢?
是昨夜私自出门的李邺书,说是回房休息、实际并不在房中的褚子陵,抱持私欲与原主交好的严元昭,还是主动请缨、愿赴边关的严元衡?
主神空间内。
089坐在023的办公室内,光脑淡蓝色的光纹投射在二人的白衬衫上,荡出一圈圈海水似的波纹。
089第七次发出对接信号,仍是显示对接失败。
023问他:“还是没联系上61?”
089放下通讯器,痛心道:“是啊。爸爸很难过,他也只有在要生活费的时候会联系我。”
023对他的戏多早已是见怪不怪,低头咔哒咔哒按着游戏机按键,道:“是信号不好吧。再说,61在做任务,你非拉着他和你一起不务正业?”
089谴责:“你也不管管他。”
023:“我管他干什么?”
089叹道:“也是。儿大不由娘啊。”
023面无表情,头也不抬,一脚把他的滑轮椅蹬了出去。
089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他的光溜溜的脚腕,两把滑轮椅一起滑了出去,砰砰两声撞在墙上,双双翻车。
023挣扎起身,发现自己玩了3000多分的鸟一头撞在了墙上,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Game Over”。
023气得不行,对089抬脚就踹,089耐心地抓住他的小腿,一托他的背,把他面朝自己抱进怀里,放在了办公桌上:“好了好了,赔你赔你。”
023拿桌上的书扔他:“你哄谁呢?”
089:“我替你十次夜班,怎么样?”
023呸了一声:“想都别想,你要是用光脑下GV,一晚上能下几百个G,便宜死你了,想得美。”
089说:“那我给你打回来?”
023把游戏机扔给他:“3217分。打不回来你今天别出这个门。”
089哎了一声,拿起游戏机,操纵着小鸟轻巧地上下移动。
023让他守在这里打游戏,自己出了门去,走了两步又折返,凶巴巴道:“晚上想吃什么?”
089忙道:“咖喱。”
023嘀咕了一句:“美得你。咖喱。”
说罢,他合上门,朝超市走去。
独身一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089一边哼歌,一边打游戏,一边想着心事。
上次,061回空间里时,显然已经动用了自己交给他的护身符。
当时他就怀疑,“须臾之间”那位对61动过了手脚,下过了绊子,但没有成功。
因此这回,他特意留了个心眼,在61下一次任务开始后便开始找机会联系他,但发出的信号均如石沉大海,再无讯息。
看来又有麻烦了啊。
089单手控制着游戏中的小鸟,一手抚着眼下泪痣,慢慢想着应对之法。
半个小时后。
023提着两份咖喱返回办公室时,办公室已经空了,023的游戏机静静躺在桌子上,上面的游戏画面显示暂停。
3217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023拿起游戏机,上面还留着那人的掌温。
……他去哪里了?
第187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六)
待定下出发的日程, 皇上便遣散了众人。
出了御书房,方行到僻静处, 严元昭不由分说, 一把将池小池拉走。
众兄弟早已对严元昭跳脱的行事风格习以为常, 各自散了去。
“行啊, 时停云。”严元昭站住脚步道, “我昨日去将军府,你倒是沉得住气,一个字都不同我说?”
池小池说:“也不算晚。我昨晚收到父亲家书,才定下此事的。”
“你……”严元昭左右环顾一番,压低了声音,“你给我一句准话, 南疆那里当真无事?”
池小池淡淡道:“欺君之罪, 时家断不会犯。六皇子言重了。”
严元昭略松了一口气,又自知失言, 便转换了神态,轻佻地扬一扬扇:“好,我晓得了。……距你离城还有半月之期,想来你忙得很。那壶好花雕,本是供你我坐画舫赏美人之用, 现在看来只能给你壮行了, 倒也是不辜负它。”
池小池着意看他一眼, 道:“一壶花雕, 何谈辜负不辜负, 别负了一腔青云志便好。”
严元昭不接他的话茬,仿佛刚才在御书房中想要赴边的人不是他一般,金丝扇面一转,指向某处:“你有心同我说嘴,不如想想带那闷葫芦去镇南关的一路上该如何消遣。”
池小池顺着严元昭扇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严元衡立在不远处的杏花树下,正盯着二人看。
注意到池小池看过来,严元衡神色微变,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旋即负手走近。
他问:“你病症方愈,只半月便出发,于行军可无碍?”
他既是公事公办,池小池自然毕恭毕敬:“无妨,十三皇子请安心。”
严元衡还想说些什么,严元昭便不耐烦再听这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之言,挥一挥扇:“走了。”
送别严元昭,严元衡与他并肩行于宫中。
与严元昭不同,严元衡是真的话少又沉静,特地来寻他,只为问他赴边前需要作何准备。
池小池来前听了他家先生的课,做足了笔记,自是一一作答,除此之外,他也没有自作聪明,画蛇添足地同这位十三皇子攀交情,相反还疏离了不少。
严元衡问完自己想问的问题后,二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严元衡只好吃力地找了个话题:“你有心事?”
池小池低头含笑:“是。”
严元衡:“家事?”
池小池:“算是……家父来信,在信上催我……哎,不提也罢。”
严元衡刚刚隐约听到严元昭与时停云谈及“家信”,如今见他含糊其辞,脸色隐隐有点难看了。
他从六岁便同时停云在一起,最是了解时停云,此人行事光明,心思澄净,鲜少如此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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