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完本[快穿]—— BY:骑鲸南去

作者:骑鲸南去  录入:04-27

他才没那个闲心去跟严元衡演兄友弟恭。
他起了身:“他说严元衡凡有战事,总是冲锋在前。”
严元衡颔首,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在余光里看到他这副模样,严元昭心内却忍不住烦躁起来。
他伸手扶了扶发冠,道:“他还说,严元衡有心报国,点百骑轻骑,夜追帕沙,斩首而归,在军中扬名,受众将士爱戴。可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儿自恃武功,逞能冒进,不知好歹罢了。”
严元衡听出来味道不大对,不觉一怔。
这种话不像是时停云会说的。
严元昭背对着他行出两步,在帐前驻足:“他说,他愿你建功立业,也愿你贪生畏死。愿你做国之栋梁,莫做死后英雄。”
严元衡心念陡转,想明白这话究竟是谁想对他说的之后,只觉胸口微微发起热来。
他深行一礼:“十三弟晓得了。谢六皇兄。”
严元昭有些不自在地摆一摆手。
兄友弟恭那一套,真不适合他。
在他抬步欲出帐之际,严元衡却再次在身后叫住了他:“六皇兄,那小龟是素常送我的。”
严元昭:“……”
他就是不喜欢严元衡这一板一眼的性子!
严元昭愤愤:“拿你一只乌龟玩,又不是炖汤,怎的这般小气。”
严元衡认真道:“此物是我斩杀帕沙的奖励,是素常亲去江中为我捉的。”
严元昭:“……”
他不可思议地捧起那乌龟,对上那圆溜溜的红眼睛,啧啧称奇:“你冒着性命危险斩杀帕沙,时停云捞了三只王八送你,就算奖励?”
严元衡:“嗯。我很是喜欢。”
严元昭正打算把小黄龟放下,闻言,神情微变。
他想到,当初自己在望城将军府与时停云对弈时问过他的问题。
“……六爷要你个准话,你可有断袖之癖?”
那时候,时停云举棋不语,并未正面作答,但观其神情,显然已是心有所属。
此番再见严元衡,严元昭也觉出他与往日情状有些不同。
思及此,他觉得有些不妙,索性住了向外走的脚步,去而复返,在主位落座,端起酒杯:“我且尝尝这南疆的白酒滋味儿如何。”
严元衡把小黄龟抱起,放进水池里,让它去寻它的其他两名玩伴去也。
严元昭饮了两口酒,单手支颐,单手把玩酒杯,状似无意道:“……十三弟,与停云来边关这些时日,你觉得如何?”
……
池小池进入娄影帐中时,娄影已经坐上了轮椅,在一页页抚平被他捏皱的书。
见他入内,娄影动作自然地把书放在了一遍,旋即拍拍身侧的椅子扶手:“坐这儿。”
池小池坐下:“先生,我那儿唠着嗑呢。”
娄影说:“我叫你来,是想说褚子陵的事情。”
池小池若有所思:“哦——”
娄影笑:“哦什么。”
池小池一本正经道:“练美声。”
娄影咳了一声:“……褚子陵。”
池小池煞有介事地把话题拉回正轨:“褚子陵褚子陵。”
褚子陵的日子,现在是相当不好过。
但他的悔意值,还停留在10点以下。
死了帕沙和吴宜春,无疑让他元气大伤,但在他心里,艾沙还没有死。
退一万步说,哪怕他得知艾沙的死讯,对褚子陵来说,他也只是丢了几个可操弄的傀儡而已,知道他是南疆卧底的人不在少数,他仍大有可为,何必绝望后悔呢?
池小池自言自语:“都两个月了,‘那人’也该有些动作了吧。”
娄影说:“他既然没死,总会来的。只是他这两个月都在跟北府军周旋,听说中了一矢,失了一只眼睛,大概是因为养伤,才来得迟了些。”
池小池说:“希望他尽快吧。十三皇子那颗少男之心最近有点失控,我可未必搂得住。”
娄影:“这点我可以帮你。”
池小池故意凑近了点儿:“你怎么帮我啊?遇到事儿就叫我赶紧回来?我要是不回来呢?”
他近来觉得自己不很怕娄影了,有时也能和他开两句玩笑。
娄影直视着他的眼睛,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打两下,温柔且坚定道:“要是你刚才不回来,我就去接你回来。”
池小池:“……”
他眼睫一垂,转进如风地认了怂,乖乖缩回了椅子上,捧着杯子咕嘟嘟地喝水。
不知是否是言灵的缘故,二人对坐一会儿后,便有一名亲军信使匆匆而来,递了一封信来。
信封很是厚实,捏起来起码有几十张纸。
池小池还以为是和战事有关的事情,拆开只瞧了一眼,眼里就冒起了光。
娄影细细辨认了一下他眼中的光芒,心里也跟着有了数。
他问:“……来了?”
池小池把信草草翻阅一遍后,便往地上一扔,说:“是,总算来了。”
他把娄影的轮椅推到安全地带,抓起刚饮了一半的茶盏,还不忘提醒娄影:“配合一下,堵下耳朵。”
娄影:“……嗯?”
池小池说:“我要发脾气了。”
娄影堵住耳朵后,池小池飞起一脚,踹翻自己方才坐的圈椅,又抄起茶杯掼在地面,将茶杯砸了个粉身碎骨。
声音之大,方圆十顶军帐都能听得见。
听到内里异动,外面静了一瞬。
不消片刻,严元衡撩开军帐,匆匆而入:“出什么事了?”
池小池不答,唇畔咬得煞白,又一言不发地掀倒了桌案。
严元昭跟着严元衡进帐,看到这一地混乱,不动声色,先是示意自己的随从把附近听到响动的士兵屏退,方才合上帘帐,皱眉道:“^你在闹什么?”
严元衡注意到地上躺着的一沓信,俯身捡起,翻了起来。
越翻,他的表情越难看。
那一张张的信函,分明是给南疆通报军情的密函!
纸张有的偏新,有的偏旧,信函上虽然没有明写日期,但根据内容推算,最早的密信,是七年前的双城之战。
那一战,本是一场必胜的奇袭。
但双城的南疆军却早有准备,在城南外埋设火雷,重创北府军,时惊鸿肩膀中箭,险些死在乱战之中。
而那封最早的信件之中,将奇袭之策讲得巨细靡遗,甚至点明,北府军会从城南方向进攻。
严元昭见他们神色都如此难看,心中不免生疑,抢过来翻了两页后,便是一阵惊怒交集:“……停云,这不是你的字吗?”
“这不是素常的。”严元衡面色沉沉,“架构与笔锋都一模一样,但绝不是一人写的。素常写字时,总有些不寻常的小习惯,譬如在写‘之’字时,最上方的一点末尾会略往上提一点……”
严元昭问:“这些信件,是谁寄来的?”
严元衡拿出最上面的一张信纸:“这一包信应该是从主营送来的。时惊鸿将军已经过过目了,附信来说,这些信是一名来商议停战之事的南疆特使亲自送上的,坦诚说,他们有一名安插在中原军队内部的细作……名唤褚子陵。”
严元昭倒吸一口冷气,转头去看时停云。
时停云肩膀都在颤抖,手指像是被一股心火烧得发痒,一下下蜷缩痉挛着。
严元衡靠近了时停云一些,抬手想扯住他的袖子,但终究还是垂下了手,只立在了他的身旁。
他想,他若是站不住了,自己站得近些,就能快一些抱住他。
这般想着,严元衡把106"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0 ">首页108 页, 那张时惊鸿的亲笔信递给严元昭,叫他过目:“如今那特使被扣押在主营里。人也说,是存了诚心前来和谈,供出褚子陵身份,是为着表示诚意,他愿与褚子陵当面对峙。时将军已遣人去骁骑营里带人了,也叫素常马上去看一看。”
严元昭一目十行地看完,望了一眼面色灰白的时停云,决心先不落井下石。
“南疆人?他们会有这么好心,替我们抓内奸?”严元昭凝眉,“别是挑拨离间吧?那南疆特使是顶着谁的名头来的?”
一旁的娄影温声道:“派他来的人是铁木尔,但叫他送信来的,是一名南疆副将。那人是艾沙的侄子,也是帕沙的副将。”
严元昭冷冷道:“这样的人,说的话能信吗?”
严元衡就事论事:“要说栽害,他完全可以拿这些信件,证明是素常私通外国,为何要指名道姓,栽害一个小小参军?有何好处呢?”
严元昭没话了,只好拿眼不断斜严元衡。
你会不会看脸色?
那褚子陵是时停云一手提拔上来的,又是一同长大,情谊非比寻常。
若褚子陵是被诬陷的还自罢了,若他不是,那停云又该如何自处?
时停云看样子活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苏醒过来,茫茫然四下里看了一圈,环视满地狼藉过后,目光里才慢慢有了实质。
仿佛确证了这不是一场梦,他拔足向外奔去。
严元昭一惊,追出帐外几步:“你做什么?”
时停云疾步拉过一匹好马,跨坐其上:“……我亲自去找他。我要向他问个分明!”
……
褚子陵是直接被从马厩里拖出来的。
来带他的人,看服饰是北府军亲军,领头人与黑塔大汉詹大远耳语两句,詹大远便是勃然变色,呼喝了两个更强壮的军士,不由分说便将他捆将起来,拿油布草草堵上嘴,扔上马背,运牲口似的运上了路。
……这是怎么了?!
褚子陵有口难言,心中惊惧了一阵,便又镇定了下来。
他身份特殊,有公子庇护,会遭到如此对待,缘由自不必说。
他一向手脚干净,自信不会留下什么痕迹,除非南疆人将他曾经寄送去的信件送回,否则绝找不到实证能证明他与南疆通信。
而唯一的纰漏,应该是那些城内的细作了吧。
说不定是北府军抓到了一个恰巧为自己送过信的细作,而那细作为了活命,供出了自己来。
这并不足为惧。
只要一口咬定那人是栽赃陷害,对方一无信物,二无人证,又能奈他何?
还未抵达目的地,褚子陵便将应对之策一一想好。
在他打腹稿时,忽听得一阵得得的马蹄,由远及近而来,紧接着,负责押送他的军士驻马行礼:“……少将军。”
褚子陵眼前一亮,抬头含糊地唤道:“停……”
下一秒,他便被翻身下马的时停云一马靴踹下了马背,跌摔在地,接连在旱地上滚了好几圈,险些扭断脖子。
时停云不由分说,取了马鞭便往他身上抽去。
不知是否是巧合,那马鞭蘸饱了水,而且还是盐水,又重又沉,更何况时停云行伍出身,力大无比,鞭锋一沾身体就疼入骨髓。
褚子陵吃了痛,又逃不掉,只好滚爬着狼狈躲避,含含糊糊地呼叫:“公子!……停云,你听我解释,我让我解释——”
时停云却像是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地抽打他,一鞭鞭密雨似的挥来,劈头盖脸,其中一记落在他脸颊上,竟生生撕下了他脸上的一道皮!
褚子陵以前怎吃过这种苦头,险些疼疯了,也不再费神解释,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逃躲之上。
抽打间,一样被他妥善藏好的东西从他身上松脱,掉落在了旱地之上。
褚子陵滚出了五六尺远后,才突觉心头一骇,扭头去看,只见那证明自己身份的南疆王玉佩,竟在不断的奔逃翻滚中,从他的衣襟内口袋中跌出!
褚子陵一时间寒毛卓竖、心神俱丧,竟是迎着鞭锋扑了上去,想将那玉佩护在身下。
……这玉佩绝不能被时停云看见!
若是被他看见,那就全完了!
然而,时停云却根本没有打算去看。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看见。
因为下一秒,他的长靴便踏上了那块玉佩。
……喀。
喀喀喀。
褚子陵眼睁睁看着,那枚由软帕包着的、他从幼年起便贴身携带、以恐有贪财之人盗去的玉佩,在时停云脚下四分五裂,残渣飞溅。
褚子陵呆愣当场,盯住时停云的脚下,结结实实地被时停云抽了十几鞭,才回过神来,眼泪、冷汗刹那炸出,牙齿咯咯打抖,仿佛那被踩碎的不是玉,是他的心肝脾肺。
隔着一块堵在嘴里的油布,时停云仍能听清他在嘶吼什么。
褚子陵带着哭腔咆哮:“——我的玉!”
第206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二十五)
褚子陵被秘密押至到主营帐中时, 那副惨状,叫时惊鸿都惊了一下。
他脸上淤紫交错, 一只眼眼廓青红,肿得凸了出来,一道鞭痕从眼下延伸到嘴角,可见只差一点,鞭锋就要把他的眼珠抽出来了。
严元昭、严元衡二人均在主帐之中。
在时停云离去后,严元昭本想呼马与他一道前往, 严元衡却拉住了他:“六皇兄,随我去主营里见时将军。”
严元昭急道:“停云若是想岔了, 跑去放了那褚子陵……”
严元衡答:“停云心中有数。”
如今见了褚子陵惨相, 严元昭方才安心。
还好,停云没有做傻事。
但严元衡反倒拧起了眉。
他从旁望着时停云平静得过分的神情, 以及他因为紧握鞭子而被磨出细细血痕的掌心, 心里紧揪揪地泛起痛意来。
这名南疆特使姓康名阳, 苗族人士,文士打扮, 年纪轻轻便戴了一副水晶眼镜,相貌与口才均非凡品。
他淡淡瞥了一眼被打成了一副狗德行的褚子陵,镇静转头, 一口汉文说得异常流利:“两位皇子,时将军。铁木尔将军的书信几位都已看过, 和谈事宜仍需细细商定。接下来几日, 吾都会留在贵军之中商议此事。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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