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谈书彦皱眉,从星烈的态度看来,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想到那么简单。
“意思就是,南返心里一直有病,只是没有恰当的激发条件而已……是我,无意中激发了他潜在的这种精神疾病。”
星烈也冷静下来,他很担心南返,却知道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从这里逃走了。
其实之前他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也不过是害怕自己逃了,而南返却被抓了回来,这样让他们生生错过。现在南返在谈书彦那里,好在谈书彦应该是喜欢南返的,不至于让他吃太多苦,唯一还让他忧心的,也就是南返的精神状态了。
所以他选择对谈书彦和盘托出,希望谈书彦能有办法稳住南返的情绪。
他将自己了解到的,和查看的各种资料都告诉了谈书彦。
“你是说,南返这种状态,是你诱发的?”听完所有缘由,谈书彦沉默了片刻,便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到底是做了什么?形成了诱发条件?”
星烈神情有些恍惚,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激发南返的病的,他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眼前这个人。
两人都相对沉默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妥协。
“他一直很缺爱。”星烈最终还是开了口,他没有选择直接说,而是点到即止。
谈书彦不是傻子,几乎在星烈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就懂了……
南返一直很缺爱,只要给他符合他期待的那种感情,便像打开了他心底恐惧的阀门,越是拥有,越是害怕失去……其实这种病症已经是最好治疗的一种了,只需要给他感情的人,一直陪伴着他,让他安心就行。
那个人不是他。
谈书彦按住自己的心脏,觉得那里,稍微有些闷痛。
他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哪怕作为平民的那些日子,也从来不曾放下过自己的骄傲,南返同样的骄傲的人,骄傲的那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去触碰,他用错了方式罢了……
……
谈书彦回到公爵府时,南返还在沉睡中,他轻声走到他身边,解开他?7" 今天反派合格吗[快穿]0 ">首页19 页, 派系牧皖恚樗踝诺娜舜蚝岜穑吹礁舯诜考涞拇采稀?br /> 将南返放在床上,他自己也解开外衣,想陪他睡一会儿,可是一转身,就看见刚刚才被他放平的人又蜷缩成了一小团,像只害怕全世界的刺猬。
谈书彦上床,将人搂在怀里,用自己做支撑的架子,不让南返再缩回去。
“小南?”谈书彦在耳边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星烈?”南返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却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谈书彦却一点不生气,甚至任何别的心思都没有,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爱你。”我早就该说的,我爱你。
谈书彦将南返的头按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发间,心里无数遍的重复着一句话。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又过了好一会儿,南返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只是他也没有管谈书彦到底什么心理活动,他只是觉得难道今天谈书彦没有想做那种事,也免得他应付了,才懒得管他又在发什么神经。想着想着,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
最近南返十分嗜睡,之前谈书彦以为是自己把人折腾狠了,可是这两天他已经不这样做了,南返却依然嗜睡,每天要睡十多个小时。谈书彦学着像星烈那样,去了解这类精神疾病后,才得知,这仍然是不安的一种表现,好像感觉睡着以后的世界,就有他想要的那种感觉。
昨晚接到今天要开临时会议的通知,谈书彦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熟睡中人的脑袋,告诉他记得起来吃饭后,就离去了。
最近会议室的使用频率有点高,这是无数人心□□同的想法。
依然是这间皇家会议厅,谈书彦到达以后,才发现,发起会议的,居然是伊凡,谈书彦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来呢,主要是想公开批判我们的二皇子殿下,知法犯法!”伊凡一开口,就直杀主题。
这话一出,谈书彦瞬间捏紧了拳头,对他的打算猜了个大概。
伊凡说完那一句后,并没有马上接下面的话,而是微笑的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谈书彦面上。众人见状,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私下互相交谈着,议论开来。
“那么,我尊敬的皇兄,你要以什么罪名,给我定罪呢?”谈书彦冷漠的看着伊凡。
“什么罪名?窝藏逃犯的罪名!”伊凡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想要壮壮声势。
“哦?”谈书彦笑了,伊凡无端的从这个笑容里,看到了杀气。
“你也别想着抵赖了,已经有执法人员前往你窝藏逃犯的地方进行抓捕行动了。”伊凡目光闪躲了一下,强硬到。
伊凡心里暗恨,谈书彦的气势为什么总是这么强硬,明明这次他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也已经知道了南返被他藏在了哪里,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依然能这么气定神闲,仿佛错的是他一样……
另一边的公爵府,南返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惊醒,呆呆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不许动。”
“各位……有何贵干?”南返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便看见床边为了一圈穿着制服的公干人员,他一时想不起自己已经从一个公爵变成了逃犯。
“咳,你被捕了,老实点跟我们走吧。”队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在状况的逃犯,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和恍惚。
“哦。”南返终于意识回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淡淡的回答,“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坐牢这种事嘛,一回生,第二回 就熟了……
第56章 笼中蝶12
……
“逃犯?呵,帝国的公爵也成了逃犯?”谈书彦死死按捺着自己的脾气,才勉强忍住没有当场发作。
“帝国所有公民都认定他有罪了,你还要狡辩吗?”伊凡手一划,一段资料投影到所有人面前。
是一份联名书,内容是要求处死帝国的叛徒。
谈书彦用力的握紧拳头,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从会议室出来以后,谈书彦拿出一个单连联络器,这是上次去见星烈时准备的,这种联络器只能单方面联络固定的那一个对象,而且是单向传输,虽然这个东西的局限性很大,但安全性,也是最高的。而
他将另一个留给了星烈。
他无法说清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他只是觉得,有必要这样留一手,因为,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整个帝星,他唯一相信,会用尽全力去保护南返的人,就是星烈。
只有星烈。
……
另一边的牢房里,星烈皱起眉头,感觉到一直由底散发的焦躁气闷,忍耐了一会儿,竟然开始浑身发热。
他不是谈书彦,这样的情况他经历过,所以他明白这是基因进化产生的反应,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已经进化过一次了,为何还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他在上次进化话已经达到了人类巅峰,也就是在那次进化后,他才顺利撬翻了第一星盗团的原老大,坐上了他的位置……
他如果再次进化,那只能是突破超级人种了,目前全星系里已知的成功突破的,也只有一个谈书彦而已。想到这里,星烈不免有些激动,毕竟没有那个男人,不期待变强。
……只是进化也有可能会失败,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运气。
正在他迷迷糊糊,感觉大脑快被能量搅成一团浆糊时,口袋里的联络器响了几声,然后谈书彦的立体影像出现在了星烈面前。
谈书彦看不到星烈的情形,他只能想用留声机那样,把现在的情况尽量说的明了,当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肩膀一垮,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
他靠着墙,好半天以后,才将右手背过来遮挡在眼前。
放手吗?真是……难受啊……
……
“南返被抓了……后天会公开处刑……我会……坚守薄弱……你去……接到他以后,你们就走吧……”
星烈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对方说着这样的话,心中一急,差点被狂躁的能量击毁自己原本的精神领域,不过他急忙反应过来,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行,不能急,南返在等着他。
星烈在他无尽黑暗的内心世界里,只有一个角落里有着耀眼的光芒,那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满身的孤寂。
他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到他面前,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好像隔着什么无形的阻碍,让他难以靠近。
不行!不行!
不管他有没有这个运气,他都只能成功!南返在等他!他就只能成功!
星烈心里爆发出无穷的力量,那是坚定和勇气。一瞬间,仿佛一阵气浪涌过,打碎了那黑暗里的屏障,整个世界,开始白的刺眼……
南返……
星烈将这个名字,咽入喉。
两日转瞬即逝,今日便是南返公开处刑的日子。
南返很平静,他好像,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自己即将死去这个消息。他太平静了,平静的,他自己都有些疑惑。
处刑这条,有人进入监狱,让他换上囚服,他拒绝了。
“我并没有叛国,所以我拒绝认罪。”南返很是平淡的开口。
“由得你拒绝?”对方简直被这人的态度给气笑了,他以为南返这是死到临头了,还想着靠不认罪来获得生机。
“他不想换,就不换吧。”伊凡依然是一副亲切的模样,出现在监狱,“先下去吧,我想和‘表弟’谈谈。”
按那辈分算起来,南返倒也的确跟皇室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确实算是伊凡的不知道远到哪儿去了的表弟。
“遵命,大皇子殿下。”那人恭敬的一弯腰,离开了监狱。
南返没理会伊凡,他对伊凡这种喜欢装逼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伊凡走到南返面前,手指拂过那件囚衣。
“为什么不穿呢?不穿的话,难道你想裸着出去被绞死?”伊凡依旧笑着,好像真的是一个劝慰弟弟的好哥哥。
“我并没有叛国,如果一定要说我犯了什么过错的话,也仅仅只是在嫌疑未洗脱时越狱了,不是吗?”南返抬起头,淡定的看着他。
伊凡当然知道南返没有叛国,因为那份机密文件,其实是他泄露的,他早就知道,星烈这个人和之前的贼头子完全不同,星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压根儿不担心,这样的机密文件泄露给对方,会引起对方的歹意。
而且,他一开始对这份文件的防火墙很是有信心的,他根本不相信,星烈真的能入侵进来,这也是他唯一没料到的地方。
“你还在期待什么?你以为谈书彦能救你吗?”伊凡围着南返转了一圈,他实在是看不得对方这种淡然的态度,好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现在有窝藏逃犯的嫌疑,已经被父皇禁足了,他救不了你的。”
伊凡遗憾的冲南返摇了摇头。
他其实并没有非要置南返于死地,相反,他曾经很欣赏这个公爵,他总能从这个公爵作出的恶事里受益,若他顺利登机,也不是不能养着这么个废物……只是,谁让他那便宜弟弟,就是在意这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呢?
伊凡再次走到南返面前,伸手捏住南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果然是很漂亮的一张脸啊,勾得人心痒痒,连我也不例外呢。”伊凡一边说着这样暧昧的话,一边却利用指甲狠狠的划过那张绝美的脸。
伊凡能于谈书彦之前被皇帝重用,自然也不可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的指甲对于还没成年,连基因觉醒都还没有经历的小崽子来说,就等同于锋利的刀刃。
伊凡的指甲划得极深,那白嫩的脸颊,瞬间就皮开肉绽,一滴滴血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地面,再炸开成一小簇血花。
南返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到剧痛袭击他的神经后,他的眼泪就跟汹涌的喷泉一样,随着脸上的血迹滑落——他痛的。
及时是如此怕痛,他依然死死咬着牙齿,一声不吭,只是眼泪的泪水,却怎么忍也忍不住。
“可惜这张脸长在了一个男孩儿身上,那就是浪费了……与其被你浪费,不如毁掉对不对?”伊凡眯着眼,阴沉的看他。说完,又在他脸颊上补上一道。
南返疼得开始浑身哆嗦,伊凡却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般放声大笑。
“好了,亲爱的前公爵大人,您的时间快到了,还请上路吧。”笑够了,伊凡才收起刚刚那副阴沉的模样,又披上了温文尔雅的外衣。
南返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却又被伊凡一只手拦住。
“公爵大人,如果您不愿意换衣服的话,就请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吧。”伊凡笑意盈盈的说着,眼里却满含恶意。
“你……”南返气愤得瞪他,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伊凡觉得这样的感觉真是棒极了,还是欺负这样的人比较有趣。
“我不穿那个,我没有叛国!”南返咬牙坚持着,他不认罪,他不要背负这样的罪名死去!
“哦?那可真是抱歉了。”衣服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却没有一点感到抱歉的意思,“来人,给公爵大人把衣服扒了。”
外面候命的人听见指令,鱼贯而入,直接动手拔起了南返的衣服,南返穿的还是前天在公爵府里换上的便衣,这样的衣服没有一点防御力,几下就被人扯得七零八落。
“我换,我换,你们给我滚出去!”南返的声音里带上哭音。
被划破脸颊毁容时,都强忍着不出声的南返,还是没能忍住,哭着抓紧了身上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