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完本[互宠]—— BY:封玖

作者:封玖  录入:05-05

成亲,断不可能。
容奚伸手摸摸嘴唇,微觉刺痛,且有肿胀之感,暗道某人实在太过强势。
可他就喜欢强势。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奚故意蹙眉道,“我身为人子,不敢不从。”
秦恪扬唇一笑,“此事交予我,定不会让你娶妻。”
后续之事,容奚一概不知,他正忙于烧制磷肥。
矿石成堆成堆被运至窑炉,经高温烧制熔融后迅速冷却,干燥后磨成细粒,便成磷肥。
磷肥被装入麻袋中,容奚欲雇人运回容宅。
“不必雇人,我遣人来运。”秦恪遂唤人来。
正当时,刘子实驾马急来,见两人行礼后,道:“郎君,盛京又来人了,您回宅罢!”
“何人?”容奚蹙眉问。
莫非是与婚事有关?
秦恪显然也如此猜测,脸色顿时阴沉。
“洗砚说是二房的三郎君。”刘子实回道。
容奚更纳闷,“洗砚说?”
来者不自报家门?
“郎君,三郎君好似不喜说话。”刘子实见两人上马,自己也重新上马。
三人一齐归宅。
容连与容墨正于堂中等候。
见容奚至,容连立刻起身,似见到救星。
“阿兄,三弟突至,却一句不言,愚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奚瞧向容墨。
身形瘦弱,低首含胸,一言不发,生阴郁之态,令人见之不悦。
当然,容奚并未有所不悦。
容三郎于容氏一族中,素来犹如隐形人,且常遭人讥讽暗骂。相比于他,容奚明面上至少是尚书嫡长子,旁人轻易不敢欺辱。
“刘翁,替三郎君收拾卧房。”
他嘱咐完毕,又问容连等人:“三弟仆从何处?”
容连答:“不知,我只见他一人。”
见容墨一直未语,容奚不再多问,只吩咐刘子实几人:“日后切莫怠慢三郎君。”
几人俱应。
“二弟,你传信回盛京,问清缘由。”
容连正欲应声,却见容墨忽然抬臂。
众人屏住呼吸,凝神静观。
只见容墨依旧低首,却从怀中取出一信,置于案上,意思相当明显。
容奚不禁笑了,能听进他人之言,尚算省心。
他抬足迈前一步,取信观之。
信乃容维恒亲笔所写。
信中言及,他遣容墨至祖宅,是欲得祖宗庇佑,恳求容奚照顾一二。
容奚摇首失笑,容维恒所言,他一字不信。
一位父亲,若当真爱惜亲子,必不会让他一人远行,但信中字里行间之父爱,溢于纸上,着实有些矛盾。
除非,容三郎来容宅,并非容维恒所想。
他陡然看向容墨,忽笑道:“三弟舟车劳顿,不妨先回屋歇息,晚膳时唤你。”
容三郎依旧沉默,微一行礼,兀自低首离开堂内。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小甜饼奉上!么么么~
第40章
正月过去, 万物开始复苏。
容宅多一人,并未发生变化。容三郎如隐形般, 每日除用膳, 皆待在房中, 实在有些阴沉。
可对容奚而言,如此倒也省心。
数日后, 他与秦恪从工坊返宅,刘子实上前牵马, 凑近容奚,低声道:“郎君,听洗砚说,今日午时后, 三郎君出宅了。”
这倒是稀奇。
容奚好奇问:“他出宅做何事?”
“在学堂外, 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刘子实颇有些佩服。
容奚顿足,眉梢一动,“我若没记错, 下午课程为算术罢。”
“郎君,确实是算术。”
容奚轻笑一声,不再谈及容墨。
晚膳时,容墨依旧低首用膳, 毫无存在感。膳毕,容三郎正欲转身离开, 容奚却唤住他。
“三弟,我有一书送你。”
容三郎未应声, 只静立原地。
“随我来。”
容奚引他至书房,他倒也听话跟随。
在容墨突至容宅后,秦恪便令人查探容墨生平。
遭人欺辱等事,暂不赘言。令容奚惊讶的是,来容宅之事,决定者并非容维恒,而是容墨自己。
除不喜言语外,容墨还有一特别之处,且不为人知。
他对算术极敏感。
容维恒从事小本生意,铺面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意账本记录得相当详细。
容墨儿时,容维恒常抱他翻看账本,有时容维恒需用算盘算上很久,容墨却早已心算完毕。
发现容墨天赋后,容维恒试图培养他做生意,然容墨丝毫不感兴趣。
容奚得圣上赞誉之后,盛京百姓谈及他时,已非昔日鄙夷之态。
容氏中,嫉妒艳羡者众。
容墨虽不与他人交谈,却也听闻一些事迹。但无论何种新物,皆无法打动他,除一事。
盛京行商众多,自濛山来者,亦不知凡几。
容维恒与行商有些来往,听闻新式算法,颇觉新奇,归宅后细细琢磨。
恰被容墨得知,顿时陷入痴迷。
父知子性,容维恒急忙寻那行商,问清算法来由。因胡玉林为容奚扬名,故行商知晓算法是由容奚所编,遂坦白告知容维恒。
因此,容墨决定来祖宅。
思及此,容奚面露温和笑意,取一书册,递至容墨手上。
“此书送你。”
当初胡玉林借书一事,提醒容奚多备了几本。
书刚落入容墨手中,容墨陡然抬首,一双眼睛黑黑沉沉,似无一丝光芒,却又仿若一瞬间迸发炽热。
容奚终于得见容墨相貌。
容氏族人相貌皆不差,容墨虽不比容连,却也算得上清秀,唯因性情过于阴郁,方不得人喜爱,受人欺辱。
“通读此书后,你再来寻我,我还有书送你。”
容奚话音刚落,秦恪便现身书房外。
容墨一字不吐,躬身行一大礼,捧书迅速离开书房。
待他走远,秦恪进屋,顺手将门关上。
“你欲培养他?”
容奚依靠椅背,作闭目养神状。
“三弟有此天赋,我不忍明珠蒙尘。”
秦恪坐下,将他双腿搬至自己膝盖上,轻轻按摩,认真听容奚继续道。
“相比孩子,三弟识字,且痴迷此道,将算法教于他,见效更甚。”
秦恪从暗屉取一沓书稿,见其上铅笔字迹密密麻麻,甚为心疼。
“你每日往返工坊,晚间又编写算题,实在过于辛劳。”
这几日,容奚又消瘦些许,下颔越发棱角分明。
少年稚态渐已消失,青年轮廓越发明显。
秦恪按摩技艺实在高明,容奚昏昏欲睡,即便听清秦恪之言,也无力作答,仅哼唧几声,沉入梦乡。
秦郡王无奈,静静欣赏他睡颜片刻,将他拦腰抱起,行至卧房。
烛影摇曳,容奚恍然间,似立于容宅院中。
刘子实忽捧衣而来,笑容诡异,“郎君,请换衣。”
“子实,衣裳颜色为何为朱色?”容奚惊诧问道,并退后几步。
刘子实神色陡然一变,凶恶而残忍。
“郎君,您今日成亲,请换?6" 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0 ">首页18 页, 隆!?br /> 他气力极大,将容奚困住,强硬脱下容奚外衣,换上新郎衣裳,衣裳朱红如血,容奚颇为惶恐。
“我不成亲!我不成亲!”
梦境倏然退散,容奚猛然坐起,身上冷汗直冒。
秦恪正欲离开,见他被噩梦惊醒,忙安抚道:“是梦,莫怕。”
“我梦见有人迫我成亲。”
想起方才梦中情景,容奚心有余悸。
秦恪微愣,后柔声抚慰道:“我已命人运作,容府替你说亲一事,定会被搁置。”
容奚颔首,平复情绪后笑问:“你如何运作?”
豪门大族内,龌龊阴暗之事必不会少,不知秦恪会以何种方式介入。
秦恪感其手足冰凉,遂脱鞋上榻,将他揽在怀中。
他是练武之人,身上热气足,于容奚而言,简直是热源般的存在。
“周家七郎自小顽劣,因父母疼宠,闯祸事不断,小时所犯,不过小打小闹,成年后愈发猖狂。”
容奚被他所言吸引,忙抬首问:“他做了何事?”
秦恪扬唇,手指自己颊边,意图明显。
美人相邀,容奚岂有拒绝之理?容奚毫不犹豫,在他颊边响亮亲了一记。
秦恪极为满意,继续道:“他与一书生发生争执,愤怒之下,废去书生双腿。”
“这般行事,理应受刑狱惩罚!”容奚沉声道。
秦恪颔首,“然权势凌驾法度,周七郎未受半分责罚,全须全尾归家。”
周氏为容奚继母娘家。周七郎乃容周氏嫡亲兄长之子,他若得刑罚,周家定不会坐视不管。
然周氏一族,最高官阶不过五品,如何撼动法度?
周氏族人遂求助于容周氏。
容维敬为吏部尚书,掌管官吏考核、升迁等事,权力颇大,自会有人卖其面子。
容周氏隐瞒容维敬,以其威名对审讯官吏恩威并施,周七郎便免予刑罚。
那书生却双腿残废,求救无门。
秦恪言罢,见容奚神情沉怒,忙拍其背,安抚道:“莫恼。我已着人搜寻证据,替那书生讨回公道。”
“肆之,幸亏有你。”容奚将他抱紧了些,复问,“书生双腿能否医治?”
“不能。”秦恪摇首。
陈川谷尚留盛京,得秦恪传信后,亲自前去诊治,然书生双腿已废彻底,无法治愈。
实在可惜。
数日后,御史于朝议时,怒而弹劾吏部尚书容维敬,斥其无视法度,以权压人,包庇罪犯,简直不将朝廷纲纪放在眼里!
容维敬相当茫然,完全不知御史所言何事。
他素来小心谨慎,身为吏部尚书,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送礼于他,皆被他拒绝,一直清清白白。
御史所言包庇,到底怎么回事!
御史痛斥一番后,禀明书生受周七郎迫害一事,皇帝闻罢,心中唏嘘,遂问:“周七郎当真未受半点刑罚?”
御史一脸正义凛然,“回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容维敬,你有何话说?”皇帝沉下脸色。
国无法度,百姓如何安定?
容维敬跪地伏身,微颤道:“陛下,微臣并不知晓此事,请陛下明察。”
他恍然记起,夫人似乎确实与他提过此事,被他推拒后,便未再提起。
莫非竟是夫人所为?
皇帝念及他于公务上兢兢业业,且一部尚书,不可能轻易定罪,遂着人彻查此事。
至于容维敬,在家赋闲几日,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容维敬心中顿沉,倘若确有人利用尚书之威,做那等无视法纪之事,不论是否出自他本意,他皆脱不了干系!
他晕晕乎乎归府,见容周氏笑脸相迎,勉强压住胸中火气。
“三郎,今日回府怎会这般早?”
于公衙任职,若无特殊缘由,迟到、早退皆会被人弹劾,容维敬为官多年,从未犯过如此低劣之错。
故容周氏好奇询问。
容维敬觉得委屈啊。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御史严厉弹劾,真是相当无辜了。
“你坦白说,周七郎为何被无罪释放?”
容周氏面色顿变,“三郎,发生何事了?”
容维敬注视她,一言不发,怒意隐藏眼眸之中,就等爆发。
“我不知,三郎,当日你不同意,我便回拒阿兄了。”容周氏泫然欲泣,并不承认。
容维敬紧紧盯着她,“我之清名,不能受你母家所累。”
即便容周氏真不知此事,可周氏与她相关,周氏族人擅自借用尚书之名,行违反法纪之事,容周氏必定要担责。
“三郎,我这便去寻兄嫂问清楚!”
容维敬遭此灾难,众人都在观望。说亲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就在容维敬焦头烂额之际,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周家一力担责,言明自己鬼迷心窍,伤及尚书清誉,并亲手将周七郎送入牢狱。
容维敬重归公衙任职。
可经此一事,容维敬待容周氏已无昔日温和之态,一连数日,皆歇于妾室房中。
容周氏心急如焚,哪还有精力干涉容奚婚事?
得知消息后,容奚抱着秦恪狠亲几口,以表奖励。
早膳毕,刘子实照例替容奚、秦恪牵马出宅。
容奚心情甚慰,难得和颜悦色,“子实,春日将至,你今日去城中买些布匹,回来请几位娘子裁制新衣。”
“好嘞!”刘子实欢喜应声。
前几日,郎君不知为何,一直避他唯恐不及,他伤心难过好久,今日郎君终于对他笑了!
容奚与秦恪骑马并行。
正值二月,江河解冻,细柳生芽。
河岸旁,众娘子浣衣捶打,孩童嬉戏玩闹,一派春日融融之景。
“肆之,你可知,田地离河水远者,待灌溉时,农夫如何运水?”
容奚忽抛给他一个问题。
秦恪举目望去,农田相连一片,若距河岸甚远,灌溉将极为耗时耗力。
“农夫自是担水浇洒庄稼。”
容奚微笑道:“我有一法可解此事,然此法工程不小,需大动干戈。”
他将分渠之法告知秦恪。
其实,分渠之法早已有之,然以前渠道皆为土壁,水经渠道时,些许渗入土中,致水量减少,且沟渠易堵,不好清淤。
若以水泥砌出渠道,河水汹汹而入,毫无阻拦,清淤亦极为便利,效用定比土壁更胜百倍。
“此法确实不俗,”秦恪颔首,“春耕在即,你我今日先去寻沈谊商议,再去工坊。”
大魏以农为本,若能修筑农田利事,沈谊高兴还来不及,根本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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