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康桉这才转身回到了沐雨这边,打开车门的时候就看到他还在睡,就上了车,将人给轻轻的叫醒了:“小雨,小雨,醒醒。。。。。”
沐雨被郑康桉给叫醒,然后就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郑康安的身上还有雪花呢,就说:“外面下雪了?大吗?”
郑康桉见了就点头:“还行,你怎么样,还难受吗?”说完看了一眼沐雨的那处。
沐雨听到他这么说就有些脸红的说道:“没事,就是外面这么冷,小心些,别冻到了,咱们的装备都戴上,暖和就行呗。”
郑康桉点头,然后说道:“你要是没事的时候,也可以跟我出去骑马?想不想去?”
沐雨摇了摇头:“不去,我最怕冷了,而且这么大雪天的,还是不要给你们添麻烦了,倒是你,也要注意下,毕竟你也不是当兵的了,就不要和他们一样的比马术了,和我在车上待着不好吗?”
“不行,舅舅在外面还骑马呢,我要是躲在车里不大好,毕竟我也是出自宁家军吗?”
沐雨一听就点头,想了想“那一会儿我给你钩织个套帽吧。这样一直到脸和脖子就都不冷了,顺带的给舅舅也钩一个行不行?”
郑康桉想了想:“你要是有时间就做吧,就当消磨时间了。”
然后沐雨就跟着郑康桉一块穿戴好出了马车,放了水,到了驿站里吃了点东西,期间还看了眼他那十一个小徒弟,发现孩子们都挺好的,也没有什么不和谐打架的,这让他很满意,就问身边的郑康桉说道:“你是从哪里买来的孩子,这些孩子好像家教都不错,而且这么小就给开蒙了,也省的我心烦了。”
郑康桉只是笑笑没说话,然后说道:“他们都是好人家的孩子,身世上也清白,你就好好的教他们。以后说不定就是你的左膀右臂呢!”
沐雨点头,然后就不再问那些事情,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他的说书先生吧,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些孩子怕都是官宦之后,说不定还和郑家有什么联系呢,但郑康桉不说,他还是不问的好,省的节外生枝。
郑康桉见到他懂了,就也不在说什么,然后就叫他上车去吧,一会车队要急行军了,这次的几千兵马都是骑兵,没有步兵,所以速度是非常的快的,只是几天的时间就到了成阳驿。
沐雨这几天的时间里没做别的,除了吃,就是睡,没睡的时候就给人钩织些东西打发时间,这样也算是不寂寞了,不但给郑康桉钩织了新的套帽,还给宁宝临也钩织了俩,让他换着戴,当然也没忘了薛贵,毕竟是郑康枫的老丈人不给也不大好,最后看着剩下的这些跟着来的人,就商量着怎么办?
郑康桉听了后,就说道:“那些人都比咱们抗冻,你就不用管他们了,毕竟都是小辈的,倒是那几个孩子你是不是给他们每人也做一顶啊,省的小家伙们看着都眼馋,还不敢说。”
沐雨想了下,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反正也用不了多少的时间,就点头说道:“好,反正也用不了多少的毛线,倒是你冻手不,要是动手在给你钩织一副手套,也不费劲?”
“不用了,我很好,还有棉手套那,你就先忙活你自己的小徒弟吧,也当打发时间了。”说完将刚刚缠好的毛线团放到了小笸箩里,这是他平时做针线的时候用的,这会儿装线团也好。
沐雨就点头,然后说道:“行,对了是不是快过年了,咱们到村里的时候能赶上大年三十吗?”
郑康桉算了下日子,“不好说,这雪下得大,路上不大好走,一时半伙到不了啊,这以往不下雪的时候,走上二十多天就到了,要是加急的话也就半个多月,现在冬天下雪了的话,怕是最快也得十五前到。”
沐雨点头:“我看往北边的路是越来越不好走了,官道上也都是雪,这样吧也别想别的了,赶紧的叫手下人将雪橇装上,然后试一下看看效果,要是好的话,就干脆两匹马一块拉车吧,反正这次的骑兵多,那些好马呢!”
“行,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只是你不跟着去看看,他们在安错了,在出了岔子就不好了,也浪费时间。”
“那我跟着去吧,我看着就好。”说完就开始穿大衣,然后准备下车了。
等到下了车,就看到各家的人都在和自己的手下人说话,吩咐路上的行军路线,另外还有那些第一次出来见识的,这会子也都情绪高涨呢,终于要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以往在京城里都待得烦了,这次的机会真的是太好了,等到自己历练回去,将来在家人的面前也都有了炫耀的资本了,比那些没出来历练的强多了。
沐雨也不去打扰那些刚出笼子的鸟,只是让人过来看他们的人怎么在车轮下装雪橇,做成简易的爬犁,工匠们的手艺都快,都是干活的人,时间不长,沐雨这车的雪橇就装好了,然后他上去试了试,发现还挺稳固的,还不错,就是万一雪橇要是坏了,上面还有车轮呢,这样也翻不了车,也挺好的。
都是干活的人出来的,时间不长大家就都学会了,然后各车也都跟着安装,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后,所以的那车全部装上了雪橇,就等着一声令下全部开拔了。
沐雨左右围着马车走了一圈,抬起脚试了试牢固度,发现还不错,然后就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因为第一次用,所以我也不知道好坏,就先看看吧!”
那边的薛贵和宁宝临也是第一次见过这玩意儿,就看着沐雨:“这个管用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试试就知道了。”
沐雨的话,大家就点头:“说的没错,那就快点启程吧,靠山村那边还等咱回去救命呢!”
于是大家就赶紧的收拾妥当,时间不长就都准备就绪了,宁宝临一声令下:“出发。”
沐雨没先进车厢,而是跟着郑康桉一块骑马了,然后观察着这些爬犁的情况,发现还不错,然后就说:“好像还行,怎么样,速度很快吧!”
郑康桉点头:“嗯,是挺快的,比车轮要好,也不陷车,这要是一直这么跑的话,年初五怕是就能够到,毕竟这离着过年也没几天了。“
沐雨对于计算路途不大在行,就听郑康桉的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沐雨也不在打扰郑康桉,让他帮着宁宝临去了,他又窝回了车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做自己的说书先生去了,每天没事情的时候就去找几个小徒弟玩,给他们讲故事,听得十一个孩子眼睛都大了,还有这么好玩的故事那,他们师父真是个厉害的人,什么都知道,太厉害了!
就这样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好不容易在大年初七这天到了靠山镇,远远的看着这镇子,沐雨的心情也十分的沉重,已经没有了走的时候的繁荣了,路上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了,有那些走动的,也是为了出来讨饭的,看着一个个的衣衫褴褛的,很是可怜,在看那些铺子,此时也都关着,没几家看门做生意的,郑家的铺子也都关着。
郑康桉带着人直接去了茶楼,小六子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来开门,郑义见了就直接翻墙进去了,时间不长门就开了,然后老掌柜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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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孙掌柜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六子, 就眼睛亮了, 他知道这是他们世子爷回来了,就赶紧走了出来。
果然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整整齐齐的骑兵队伍, 老爷子赶紧过来见礼,随后跑出来的小福子也看到了,也赶紧过来给宁宝临见礼, 毕竟他是宁家军出身,这是他们家三将军。
宁宝临见到了孙飞虎之后,就赶紧的下了马,这位老爷子可是当初跟着他们家老爹一块上战场杀过敌的,后来在战场上负了伤, 他们家老爹就让他跟着郑康桉了,说是让他帮着郑康桉,不过他们这些当舅舅的人,都十分的感谢这位, 要是没有他们护着郑康桉,郑康桉在这边的生意可不会这么好,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沐雨的关系在。
薛贵也跟着下了马, 然后吩咐下去, 休息, 补给,他则跟着郑康桉一众人进了茶馆。
沐雨走在队伍的身后,看着萧索的街道, 走的时候还非常的繁荣呢,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这样了,他身边的小豆子也皱着眉头问:“师父,这地方就是以后咱们要住的地方吗?”
“还不算是,等到情况明了之后,才会去村里,以后咱们要在村里住着,对了看好你的师弟们,他们小,别出现什么状况。”沐雨嘱咐小豆子别出事,毕竟是刚回来,很多的事情还不明朗。
小豆子听了后就点头:“我知道了师父,您放心吧!”
得了小豆子的保证,沐雨也不啰嗦,就进了酒馆,看到郑康桉一众人在那边和老掌柜一块打听消息呢,他就走过去,听着老掌柜在那边说,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要是早点知道这边会这样,也就不着急去京城了。
原来当初他们走的时候,就下了雪,但那时候没想那么多,以为会像每年冬天一样,也没当回事,结果自打他们走了之后,这边的雪就没停过,一直下到现在,这气温是真的一天一降,最冷的时候,撒泡尿还没等尿完呢,就都冻上了。
这边的百姓们冬天存下的柴火本来是够的,可是这天气这么冷,就都得拼命烧,结果时间不长这柴火就都烧的不剩多少了,而那卖炭的商户,却坐地起价,百姓们买不起碳,就得到山上去砍柴,可是山上的柴火也不都是干的,那些人就冒险往山中去,结果就把山里的干柴都给砍得多了,让过冬的野兽少了栖息地,于是就找准机会下山报复,就光他们村子就被野兽光顾好几回了,好在他们村里的人都会用弓箭,打退了几波,但第一次野兽下山的时候,村民没什么防备,让几个小孩给伤着了,不过好在村民们发现的早,打死了野兽,这才没让孩子们丢了命。
还有那些没什么能力的穷人,家里没烧没吃的,房子被大雪给压塌了,没办法就带着家小出来讨饭了,这大冷的天,他们怎么受的了,就有冻死的,还有北边过来的灾民,听说那边更冷,还有那商家趁机提高粮价,所以就有人往咱们这边来要饭的,结果半路上还有那些灾民自己组成了土匪,专门抢劫过路的商户,还有有钱人,甚至还有占山为王的,现在很多的商户都不敢往北边去,据说那边的土匪是越聚越多,还抢劫了不少的城镇呢,他们这边没办法就也都关门了,谁让老百姓都不出来了,也没人光顾茶馆了,而且商户也都不敢开门,曾经镇上还有好几家被抢的呢,不过他们铺子没被抢过,实在是他们都是军汉出身,发现情况不好,抽刀就上,直接砍伤了几个,然后送到县上衙门去了,才把那些要打郑家铺子的主意的人,都给吓跑了,才好了些,不过几个老掌柜也都商量好了,还是先关了,等郑康桉回来再说。
郑康桉问道:“那村里的情况怎么样?”
老掌柜一听就笑了下:“咱们还算好,这还要感谢沐爷,要不是他教会了咱们用那煤炭代替木炭,也不会让大家好好的渡过这个大冷天,当初家家都学会用煤炭之后,都存了好多,实在是木炭贵,这煤炭便宜,而且当初沐爷还教会了大家挖菜窖,存下的粮食和菜都够大家渡过这个冬天了,只是村里现在都不敢松懈,实在是害怕北边的灾民过来抢劫,人饿疯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啊!”说完还叹了口气。
沐爷听了后长出了口气:“没事就好,那县令不管吗?”
“管,他也管不过来啊?这么些村镇都受了灾,他也曾经开仓放粮过,可是那些北地逃难过来的,就都过来抢,拦都拦不住,于是只好暂停了发放粮食。为此本地的百姓和北边来逃难的还打过架呢,差点儿死了人,后来还是县衙出面收拾了一下那些带头的,这才算是把这个事情给停下来,但北地的灾民和咱们这边人也算是结了仇了,虽然那些人不敢进咱们县城,却都盘踞在了卧虎岗了,大有越聚越多的意思,看那意思要在那边直接就留下来,这也是咱们不敢随便的开门做生意的原因,实在是害怕他们突然来抢一把,总不能够随随便便的打死了人吧,而且他们其中有个人还当了首领,叫什么丁大武的,据说还是个狠角色,本身还是个杀猪的,也算是个人物。”
这时候宁宝临和薛贵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叫人去通知县令和镇上的小吏过来,毕竟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这县令还是郑家的门生,不看别人看郑瑜也得给个面子。
白方也是就是这镇上的小吏,当初沐雨办户籍的时候,还请人吃过一顿,这会儿看到他来了,还叫他过去坐。
白方虽然是这镇上的小吏,但是他可是正正经经的宁家军出来的,所以见到了宁宝临就赶紧的过来见礼,当然也看到了薛贵,就也一样的给两位将军见礼:“拜见两位将军。”
薛贵不认识白方,倒是宁宝临见了就一摆手:“白方过来坐,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白方也不扭捏,直接就坐在了老掌柜的下垂手,将自己的身份降的极低:“三将军,白某也不跟您浪费时间,您是不是想要问最近镇里的情况?”
宁宝临点头,示意他说下去,白方听了后就说道:“镇上还算是好一点,但附近的村子就比较难办了,那些灾民自打组成了土匪之后,就开始在左右镇子开抢,其中那些富户就是他们下手的对象,当然百姓也有遭殃的,尤其是还有个别的小哥儿也被抢走的,那些人牲口的很,县令都派人围剿了,可是这些灾民都窝在卧虎岗上不下来,县令派的人也打不进去,就这么僵持着,但这些还都是好的,听北边过来的灾民说,他们那边的雪还不是最大的,北蛮那边更大,草原上没有过多的地方避风雪,冻死了很多的牛羊,属下担心这些蛮子说不定会带着人攻打天盛,毕竟离着咱们这边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