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涣之压根不想再费心,他放出自己的威压。
下一刻,魔修们汗如雨下,面色惨白,有修为低一些的,甚至呕了几口血。
这就是修为的压制,没有一个魔修能逃走。
崔涣之挥了挥宽大的袖子,灵气如同一张网络,严严实实的包围住了眼前可以见到的所有范围。
周围的魔修都被笼罩在其中,威压消失的一瞬间,他们发现自己也出不了这个禁制,而且可怕的是,他们的修为也被一抹神念压下来了,根本不能修炼。
周围有死板的嗓音响起,念着《道经》里面各种繁复的经文。
有位峰主不解,便问崔涣之:“敢问太上长老,这是何道理啊?”
崔涣之迎着他们不解的目光,眼里竟掠过了一丝浅薄的浅笑:“既然魔界之人费尽心思,想让我宗门之中的弟子变为魔修,那本君也让他们听听我宗门里基础的道法,瞧瞧他们能不能变成修仙之人。”
这话说得好笑,但没有人敢笑,因为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产生的结果。
魔修仙修虽然都可得证大道,但它们到底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修炼体系。
崔涣之刻意压低了这些魔修的修为,又让他们被困在禁制里日日夜夜听着经文,这些举动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只是消磨时间,让这些魔修等死罢了。
除非真的有魔修肯废除自己的修为,寻到奇珍异宝淬炼身体,踏上修真之路。
但魔修本就容易滋生心魔,若此番因此变故变为正道,想必那心魔也是会有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头来过。
崔涣之此举,看似平平淡淡,不伤及人命,但实则也算是断了这些魔修的修炼之路。
禁制里的魔修惨白了脸,有人开始疯狂的朝着崔涣之大叫:“你这做派算什么名门正派之人?手段就是比之魔修,也不差些什么!”
崔涣之闻言也不生气,嘴角反而弯起了一抹弧度。因着这点笑意,一向清冷出尘的人,竟显出了几分肆意狂妄。
“本君不在乎那是什么手段,只在乎你们是不是犯到了本君手上。”
崔涣之冷冷的看向说话的魔修,“比起你们夺人性命,本君手段已经温和了许多。等到我们宗门消了气,再放你们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崔涣之说着,眉目间就有些不耐了。
他挥挥手,布下结界,把那些叫嚷哀嚎的一众魔修藏匿了起来。
至于那些不知情的魔修,他也没有锁进禁制之中,只是让他们围观了一切,然后好好敲打了一番。
几位跟随而来,想要大战一场的峰主、长老,发现自己除了叫骂,也就没有一点用处了。
他们心里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惆怅,最后跃上自己的剑,回了宗门。
回了宗门之后,崔涣之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吃了美食、喝了美酒之后,韩子黎还没有出关,崔涣之无趣之下也只能闭关了。
时间悠悠,一晃眼就过了两年。
崔涣之刚要迈出自己的长陵峰,却忽见天地骤然变色,乌云凝聚,遮盖了原本的日光,整个御剑宗似乎都阴翳了下来。
静室的门突然打开,韩子黎走了出来。
见了崔涣之,韩子黎忙朝着他跑去,脸上全是兴奋的笑容:“师尊,弟子要渡元婴的天劫了!”
他已经比崔涣之高一个头了,一身的修为也压制不住,几乎瞬息就能引到雷劫。
崔涣之皱皱眉,低斥道:“胡闹!既如此,你就应该准备渡劫,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他之前帮韩子黎挡过金丹期的天劫,所以这一次的劫难,不会很容易。
韩子黎并未立即就去布阵渡劫,反而一把抓住了崔涣之的衣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师尊可曾记得,你之前对弟子的诺言?”
崔涣之微微沉吟,之前他承诺过韩子黎,若是他能成功结婴,那么他就与他举行结契大典。
崔涣之轻轻颔首:“为师自然记得,但前提是你要好好渡过此劫。”
“师尊放心,弟子一定能结婴成功!”
巨大的喜悦充盈内心,韩子黎高兴的俯身,亲了一口崔涣之的侧颊后,才快速的飞往了长陵峰之前的空地上,开始布阵。
匆匆赶来,围观自己师弟被他弟子强行啃了一口的清虚子呆在了原地。
发生了什么?他在哪里?
看着自己师弟突然露出的笑容,清虚子打了个冷战,然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因为这边的动静巨大,许多峰主,与宗门之中的弟子也赶来观看。
“等会我再审你们师徒!”清虚子狠狠的瞪了眼崔涣之,才把视线移到刚刚布好阵的韩子黎身上。
第56章 真黑化的弟子和伪清冷的师尊
这元婴的劫雷来得气势汹汹,刺眼的闪电,夹杂着巨大的雷柱朝下方打下,这样的阵势让人惊心动魄。
但更让人惊叹的却是正在渡劫的韩子黎。
他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抗住了一道又一道的劫雷。
观劫之人都忍不住有些感慨:本以为太上长老已经时天纵奇才,也是大陆上最早结婴之人。但没想到他,他的弟子尚不足百岁,却比他还要更早结婴。
这一对师徒,天赋当真一个比一个还要变态。
那劫雷来得浩大,比之更让人心神震动的是韩子黎渡劫。
渡劫时间很久,但没有一个人离去,直到韩子黎提剑,直直的朝着天空飞去,以肉身扛过最后两道劫雷之时,那彻响于天地间的轰鸣,才渐渐结束。
乌云散开,温暖的阳光撒在了御剑宗上下,充沛的灵气让周围草木得到滋养,涨势越发的好了。有些弟子心神震动,直接就在长陵峰门口打坐顿悟起来。
衣服破败焦黑的韩子黎不顾别人异样的眼神,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到了崔涣之身边,然后深深的朝他拱手道:“弟子已然顺利结婴,幸不负师尊教导!”
“果真是名师高徒啊!”
“这样的弟子,让我等眼红了!”
“师叔好厉害,不愧是我御剑宗的首席弟子,他当真没有辱没太上长老的名声。”
周围响起各个弟子小声的交谈,和各峰峰主真诚的赞叹。
但这一切,韩子黎都听不到了,他只朝崔涣之伸出手,眼神带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仙人,神色带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心翼翼。
崔涣之轻笑一声,拉上韩子黎的手,跃到裁云剑上往掌门的凌云峰直行。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只听到前方传来了太上长老少见的温和飘渺的嗓音。
“师兄,我在你洞府旁等你......”
清虚子一想到刚才的事,本来还笑这的脸,瞬间绿了。
他匆匆朝身后的各位峰主抱拳,然后火烧火燎的的朝着自己的洞府御剑飞去。
青岚仙子看了一眼,颇无趣道:“这么大的喜事,掌门都变得不像掌门了,你们看他那个高兴的模样,我好久不曾看到过了。”
一位峰主笑着附和:“是啊,毕竟咱们宗门越发的人才济济了。”
高兴的掌门此刻却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韩子黎黏黏糊糊的靠在他师尊的肩膀上,亲亲热热的说着话。
清虚子脸色越发难看,他清咳了一声,韩子黎才立即起身,朝着他行礼道:“弟子见过掌门。”
“坐吧。”清虚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喝茶之际,却看到韩子黎竟然低头亲了亲他师弟白皙的指尖,然后又若无其事抬起头来。
清虚咬牙,这简直是世风日下,风气日益轻浮得很!
“师弟,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如今是怎么回事,你总要给我这个当师兄的,透个底吧?”
清虚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看向了一旁纵容自己弟子的崔涣之。
“那我便直言了。”崔涣之握住把玩着自己指尖的手,语气慢条斯理道,“您看见了,我想同子黎结契。”
他哪里看见了?清虚叹了口气,“涣之,不是师兄说你,你这是你铁树开花头一回,看上的还是你自己的弟子。我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我是想着,你这弟子年龄有些小,你能确定他对你的确是心悦之情,而不是师徒之间的依赖吗?”
崔涣之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师弟,他那样子一看便是动心了,但他还是不希望他会受伤。
崔涣之尚未回话,韩子黎便坚定道:“掌门放心,弟子知晓自己对师尊的感情是哪一种。”
他神色认真,看着崔涣之的眼神也是含着爱意的。
掌门见此,只能无奈的捋了捋胡须:“既然如此,那我便没有理由阻止你们了,但是丑话先说好。”他看向满眼惊喜的韩子黎,眼低掠过一抹冷酷,“你师尊性子清冷,但是为人单纯,你将来若是敢负了他,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弟子绝对不会负了师尊。”韩子黎坚定的握住崔涣之的手。
他怎么可能会辜负师尊呢?这是他从上一世起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这人承载的不仅是自己的少年时光,还有那些他经历过的,最美好的回忆。
韩子黎眼里深情泄露,深邃的眼瞳像是大海一样,几欲将崔涣之尽数吸纳殆尽。
崔涣之不闪不避,甚至悄悄挠了挠他的掌心。
韩子黎眼睛一亮,嘴角笑意越来越深。
掌门把一切尽收眼底,他牙疼的捧起茶杯送客:“好了,结契大典我会看着办的,你们先走吧。”不然他的眼睛就要瞎了。
崔涣之闻言也不久留,拉起韩子黎的手就走了。
清虚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当儿子养大的师弟,终究还是被别的人拱了,他心里还真是滋味难言。
*
御剑宗太上长老,崇圣道君的弟子刚刚突破元婴的消息刚刚被修仙界之人知晓,转眼,崇圣道君将与其弟子举行结契大典的消息,又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个修真界。
修真者的道侣一般都是因能相互助益、结伴修行而结成的,师徒结成道侣的例子也并非没有。大家想到韩子黎的修为和天赋,也不奇怪他会和自己的师尊结契了。
这场结契大典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起来,各种灵宝珍奇如同流水一般让人看得眼热。御剑宗从山上到下山,巨大广袤的面积,一路上具挂上了天蚕丝做成的红绸装饰,远远看去,便能看到喜庆的红色,风一吹,便如海浪一般翻涌。
若是用戏谑一些的说法,这可算得上是百里、千里红妆了。
收到了请帖的宗门看着一路上的景象不禁啧啧称奇,心道自己可算也长了一次见识。
崔涣之在自己的房中沐浴更衣之后,换下自己一贯的白衣,换上了一身的大红的婚服,然后看向镜中之人。
他肤色本就白皙,穿着红色的衣服,容色更显得夺目。红衣如火,清冷的眉间柔化了往日的寒冰,眼眸也是温和带着浅笑的模样,可称得上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容貌,崔涣之自己看着都觉得好看。看来等回了地府,他还可以试试这种红衣的风格,去撩撩一本正经的阎君。
还没能在心里好好想一想这个计划,门外便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太上长老,请莫误了吉时。”
崔涣之闻言,把最后的发冠戴好,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御剑宗宴请宾客处,此刻已经来了许多人。
崔涣之出来之后,便慢慢走到了韩子黎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拜过天地,因着崔涣之的威仪,众人不敢阻止,只能看着两位新婚夫夫敬完酒后,便回了御剑宗的新房。
时间将近傍晚,新房里点燃了红烛。烛光摇曳中,能看到崔涣之因喝了酒,导致白皙如瓷的面颊上晕染了的酡红。他眼带水波的看向一旁的韩子黎,尝尝的睫羽像是带着钩子一般,轻轻眨眼,便能勾了人的魂魄。
韩子黎的确也被自己的师尊勾了魂。
他端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崔涣之:“师尊,咱们改喝交杯酒了。”
崔涣之端起酒杯,手腕交缠间,两人目光黏在一块,都隐隐带着些灼热的意味。
把酒送入檀口,酒杯还没放下,就有一具温热精壮的身体覆了上来。
“师尊,我可以亲你吗?”纵然心里早就急不可耐,但是韩子黎还是掩下眼里的暗沉,状似腼腆的问了身下的人。
崔涣之直接亲了亲韩子黎的耳垂,以示自己的态度。
接下来,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封印一般,开启了匣中那只不知餍足的野兽。
韩子黎像是拆极为贵重的物品一般,小心细致的解开崔涣之的衣服。
心心念念的那人,此刻就在他的身下,只要他随意一搂,就能把他全部抱在怀里。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战栗。
那人躺在大红的被褥之中,白皙滑腻得如同白玉一样的身子越发显得夺目,乌发如云堆积,眼角、眉梢处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春意,消解了往日的清冷感。
身下肌骨莹润,散发着极淡体香的肌肤,像是带有吸引力一般,让他舍不得离开一寸。
动作逐渐加大,最后变为疯狂的撞击与占有。身下的那人在难以压抑时,眼眶微微发红,嘴里偶尔泄露一两声微哑的轻哼,好听得足以让人耳朵发热,心神具乱。
韩子黎把崔涣之的手,十指相扣着压到他的头上,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神态,动作却越发的快了。
“涣之,叫我的名字。”
崔涣之头脑有些迷糊,话音被撞得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