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风贼眉鼠眼地看了看,“都走了吧,是只剩下我们了吧。”
季辰远走过去揽住余风,“走吧,去御花园瞧瞧?”
“哎,等等。”余风说着就转身向那龙椅走去,“先坐下龙椅。”
还没等季辰远反应过来,余风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快起来,这也是能随便坐的吗?”季辰远上前就要把余风拉起来,“让人瞧见了怎么办,是要掉脑袋的!”
余风被拉得不情不愿地起了身,“你之前不是说和皇帝挺熟的吗?说这龙椅想坐便坐。况且现在没人呢。”
余风又摸了摸那虎纹软垫,“还挺舒服的,要不你也坐坐。”说着,便也拉着季辰远,要他坐下。
“别了,让人瞧见了不好。”
两人在龙椅前拉拉扯扯,将坐未坐。
突然,那个为了逃避狗粮的皇帝回来了。正见两人在龙椅前图谋不轨,“你,你们……”
“皇上……”季辰远试图解释。
天有不测风云,空中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一道闪电猛地刺破云霄,天色迅速暗沉下来,聚拢了团团乌云。
“噗…”余风捂住胸口,口中喷出了一摊鲜血,昏倒在了龙椅上。
“余风!”季辰远赶紧抱起余风,“传太医,快传太医!”
……
余风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被揉碎了般,跌跌撞撞,一片混沌。
“天魂归一,奇玄道阵。六缘泣血,速招魂来!”
“破!”
一道巨雷打下,余风像是被吐出来一样,腾空摔在了水泥地上。
“哐当。”门被人撞了开,扑面而来的光刺得余风眼冒金星。
他勉强坐起身睁开眼,瞬间骇然,“是你!”
这是回到现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开个预收。
《这是一间黑客栈》
文案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山海经》
招摇山下,有一客栈,可打尖可住店。
还可以讲故事。
客官,您里面请。
是个短篇的合集,有兴趣的小天使戳作者专栏加个收藏啊。
至于什么时候开,这,这就不知道了。
☆、第三十四章 曲终
余风撑着水泥地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不,应该是两人,如果那个凭空吊起,面色发青,一脸死相的东西是人的话。
屋里十分空旷,高墙上只有一方小窗,如果没开门,那便是唯一的光源了。墙角的通风扇幽幽地转着,一坨蜘蛛丝跟着飞舞。
这里,应该是个仓库。
屋里那人一身漆黑大袍,脸上纹着诡异的旋形波纹,手持一根花椒木法杖。他像是在摆什么阵,不知道是什么阵,但肯定不是什么好阵。
只见被吊起的人手脚上被扎了好几个口,血不住地往下流淌,滴落在下面的六个骨灰盒里。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一些腐烂的味道。
“你是谁!”沈择尘冲魏所思喊道。
魏所思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将那几坛骨灰给掀了,又掏出腰间的一葫芦的黑狗血往骨灰上一泼,“嗞”,灰白的骨灰化作青烟,消失在空气里,地上只余一摊暗红的血迹。
沈择尘挥起法杖向魏所思扫去,“你哪来的狂徒,坏我好事!”
魏所思一欠身,躲过了一棍,随后又从后腰上抽出拂尘,“什么好事,你害人性命,做的都是猪狗不如的腌臜事,天也要收你的!”
“废话少说,既然是来砸场子的,那便出招吧!”沈择尘转动法杖,口中念念有词。
余风不自觉地躲到魏所思身后,“到底什么情况,那些骨灰是谁的?”
魏所思头也不回,“你全家的。”
“什么!”
“现在没空说这个,先把他给解决了!”
魏所思从背着的布袋中抽出了一张符纸,沾了那吊死鬼的一些血液,往符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些什么,再念了一句咒。
符纸腾空飞起要往沈择尘身上压,沈择尘举起法杖一挡,符纸止在半空中,时而前进,时而后退。
两人实力相当,如此僵持,终不是长久之计。
余风悄悄在魏所思耳边问道:“现在怎么办,我要怎么帮你?”
魏所思一面施加法力,一面小心示意余风,“那吊死鬼,砸死他。”
余风了然,偷偷移到吊死鬼的身旁。
他用力将那身体一扯,身体整个压了下来.
老天,怎么这么沉!
余风晃晃悠悠地扛着身体,再到沈择尘身后,猛地将身体甩过去。
“我砸死你,我砸死你!”
只见余风拿着身体当铁棍似的,毫无章法地往沈择尘身上砸,身体被砸在了地上,脑袋开了花,满地血花四溅。
魏所思趁其不备,挑起拂尘将符纸往沈择尘的天灵盖上一压,顿时爆开一大股黑烟。
余风被那黑烟迷了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扔了吊死鬼后,踉踉跄跄地攀扶在墙上。
魏所思又摸出一张符,“风魂,破!”
黑烟迅速被符纸吸去,周围景象又明朗了起来。
余风赶紧走到魏所思身边,看到沈择尘蜷缩在地上,变成了个人干,吓了一跳,“我去,他怎么变这鬼样。”
魏所思念了句咒,指间燃起了一小团火,将那符烧了去。“他本就该死了,这么些年来,到处杀人给自己续命,我可找了他好久。”
余风有些诧异,“那,我的家人都是他杀的?”
“算是吧,”魏所思指了指那吊死鬼,“那个人,叫李现,他杀了你叔父和你婶子,刚还准备杀你来着。”
“杀我!可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啊!”
“啧,反正都是你们家那些破事。”
在十一年前,余孟文所管辖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发生了一起恶劣的拖欠工资的事件。施工队中,为首抗议的有三人,分别是阿离,□□和吊死鬼李现。他们组织工人,到总集团,到政府那拉横幅抗议,但屡屡遭到打压。渐渐地追随他们的工人也一个个离开了。
某天,三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阿离:“姓余的这不是东西,真想杀了他们全家。”
□□:“就是,要是我有车,我准撞死他。”
李现:“不管他们躲到那,我都想把他们找出来!”
碰巧,沈择尘从他们身边经过了,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可口的怨气了。于是,在他的操控下,阿离开了车将余哲林撞了,获得两条魂魄。□□撞了余父余母和余海,获得四条魂魄。李现撞了余孟文和他的妻子聂慧娴,获得三条魂魄。
而此次设的阵,就是要应了那三人的要求,将余风召回来,再杀掉。
真是家门不幸啊。
而余生集团也在余孟文的带领下,走向了破产。
听了这些悲惨故事后,余风久久说不出话来。
魏所思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所以你刚刚把那些骨灰搞到哪去了。”
魏所思楞了楞,“这,就是没有了。唉,这个不要紧的,刚刚沈择尘已经把他们的魂魄放出来了,还是可以去投胎的嘛。”
“我杀了你!”
“哎哟,小伙子,怨气这么重可不行啊!”
……
愚海别墅
“你确定还可以回去?”余风质疑道。
魏所思甩了甩拂尘,说:“可以的,你可别小瞧了我的修为。”
余风又问:“那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去,我让你当个国师。”
“免了。”魏所思将余风推到阵内,“我一个人逍遥自在的,找那种苦做什么。你快点,我帮你搞完还得去喝喜酒呢。”
余风只得乖乖闭上了眼。
……
待余风恢复清醒时,他又回到了郕国。
他感觉有人在紧紧抓住他的手,悠悠睁开眼。是季辰远趴在床边,抓着他的手,睡着了。
刚经历了一场起伏,现在又回到心爱的人身边,余风感觉一股洪荒之力充斥着全身。
他将手猛地抽了出来,双手将季辰远扶起。
季辰远还没来得及惊喜余风醒了过来,就被人用嘴堵了去。
余风紧紧抠住季辰远的衣襟,疯狂地侵略着对方,不留任何余地。
半刻后,余风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耷拉在季辰远胸前。
“你这回光返照,可真是厉害。”季辰远一边喘一边说。
“还来吗?”
“来。”
季辰远向前将余风压住在床上。
天翻地覆,绵延一生。
完。
☆、番外
直到了四月,季辰远才又驾了马车领着阖府上下回南越,宣王季辰闵则带着几个小厮去了云南。此去一别,倒也是各生欢喜。
要安度晚年的人差点把晗王府都掏了个空,只想带着情郎去日夜逍遥。想去浪迹天涯的人也不留下一丝挂记,只盼着这海阔天空是否还有一处他的温柔乡。
这样看来,京城那一摊子事,就都剩给了皇帝季辰永。
只是这世间所有莫不变幻莫测,眼前的或许并非就是永恒的。
虽是过了立夏,但天到底还是没真正地热起来。阳光和硕,院子里的石榴花都开了,红彤彤的一大片。
余风抱着风鸡躺在院子里的一张贵妃榻上,嘴角微微扬起,梦里眼瞧着晗王就要脱了衣裳上演一出美男入浴的好戏,可突然鼻尖一痒,不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直往脸上糊弄着,硬是被闹腾得醒了过来。
“什么东西!”
余风恼怒地睁开眼,也还没看清就伸了一脚,吓得怀中的风鸡炸了毛给跑了。
“夫人这起床气可真大。”季辰远伸手将一朵石榴花别在余风衣襟上,“不过是朵小花罢,不是什么东西。”
见是季辰远,余风的气倒也消了些,只幽怨道:“你倒是坏了场好戏。”
“是什么好戏,都梦见什么了?说与我听听。”季辰远挨着在余风身边坐下。
“嗯……”余风想了想,说:“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每天也总能见着。”
“那便是梦到为夫了。”季辰远笑着说。
“才没有。”
“那你脸怎么红了?”
“是……是日头大了,晒到了。”余风不满地说道,“说正事了,事情怎么样?”
季辰远伸了伸腰,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去,“好着呢,人都安排上了。这山高皇帝远的,你就好好在这当个土皇后吧。”
“宣王守西南,听说那边盛行巫术蛊虫什么的,倒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真的这么邪门。”余风说。
“巫术蛊虫的倒不知道,只知那边的女子别有风情,他在那边定是乐不思蜀了。”
“你很羡慕吗?嗯?”余风转头微笑地看着季辰远。
“没有,怎么会!”季辰远拉住余风的手,“说起来,倒是有件喜事。”
“什么喜事?”
“伍若林家的小女儿后日要出嫁了。”说着,季辰远往怀里掏出一团小红纸包,“喜糖都送来了。”
余风接过红纸包,“这与那云南女子有什么关系吗?”
“她们都是女子嘛,”季辰远帮着将红纸包打开,“你快尝尝。”
余风放了一颗进嘴里,“嗯,还行。我们也能去看吗?”
“自然,皇后做什么都行。”
翌日,余风和季辰远在一片红红火火的祝福中送走了新娘子。
伍若林问:“王爷可要一同赴杨府去饮宴。”
“伍大人既是挂念女儿就先去吧,宴席本王就不去了。”季辰远说。
“多谢王爷体谅,小官告退了。”说完,伍若林就赶紧追上了迎亲的队伍。
“不去喝喜酒么?”余风疑惑地问。
“不去,我带你去个地方。来,上马。”
季辰远小心地扶着余风上了马,“是哪,你一会就知道了。”
绵长的古道上,一骑雪白的马儿在奔跑着。
向往着落不尽的夕阳。【更多精彩好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