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出演[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青花砚

作者:青花砚  录入:07-17

  季澄阙随即反应过来,为什么她拥有能够读心的能力,却从来没有看出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
  柏古藤又弯腰咳嗽了两声,这次带出了大量的鲜血,但还是为季澄阙解释道:“我只能……咳,听到你的……所以,所以一直觉得,你对我来说,应该是特别的……”
  “柳……他也告诉我,我是因为你……因为你,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
  季澄阙忽然抬手,狠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柏古藤却看了眼顾舟月后,继续压着喘息说:“但是我现在知道了,你其实……跟我没有关系。所以,所以不用自责……”
  “他算计了我这么久……能解决他,我没有遗憾。”柏古藤已经深深弯下了腰,倒下前最后看了季澄阙和顾舟月一眼,“你们两个……好好的……”
  顾舟月抿起的侧脸已经绷到极致,在柏古藤话落的一瞬间,也忽然抬起捂住心口倒了下去。
  她闭眼的最后一刻看到季澄阙慌乱而颤抖地自脖颈拉出玉佩狠狠砸碎,看到段明岚从队伍中连忙跑了上来,看到季澄阙也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倒了下来,轻轻将她抱进了怀里……
  滂沱大雨将世间的一切肆意洗刷,明天大概,会是一个晴天了。

  ☆、35.女皇复国十二

  季澄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醒来的时候, 周围是一片漆黑。
  没等眼睛适应黑暗中的光线,一只手从身后覆上了眼睛,很低声音响在脑后, 没头没脑的,却有些哑:“最后是我……你失望吗?”
  季澄阙怔了一会儿, 轻声开口:“怎么会。”
  时间在黑暗中无声流逝了一会儿,蒙在眼睛上的手掌缓缓挪开。顾舟月温暖的身子从身后贴了上来, 轻轻将季澄阙搂进了怀里。
  没有给她太多回想的时间,一个吻轻巧地落在眉心。周围太暗了,季澄阙看不清头顶上人的样子, 只是听她又用很低的声音问:“那知道我的意思吗?”
  本身情绪不高的季澄阙无意识弯了下眼,心里想着这个小兔崽子, 嘴上却不大舍得地回道:“知道。”
  一沾就走的吻相继落下,最后停在嘴角,顾舟月轻轻抚着季澄阙的脸颊,最后问:“愿意吗?”
  季澄阙没有回话,在悄然弥漫的氛围中无声抬手,环住了顾舟月的脖子。
  没有人提起阔别的三年, 没有提起劫后的余生,她们在黑暗中安静地接吻。
  这样特别的重逢方式, 期待已久。
  分开的时候, 季澄阙当先在顾舟月唇角轻轻结了个尾, 两世的经验让她无比熟悉, 怀里这人不是个什么有分寸的人。
  顾舟月又无声搂了季澄阙一会儿后,才稍微往外偏了下身子,不知道在哪里旋了一下,屋内随即亮起了柔和的暖白色光晕。
  三年没见,这人的五官已经彻底张开了,眉目间没有身居高位的气势和凌厉,一如既往的柔和。
  顾舟月同样低头,细细看了季澄阙很久,才抬手将她的脸颊裹进手心,“想我吗?”
  季澄阙没有理会这位想空手套好听情话的选手,而是忽然说:“我找到枫夫人了,也听她讲了和你母后的事情。”
  顾舟月一顿,嗯了一声,听季澄阙又说:“所以不用你给我讲了,我给你讲一个吧。”
  这下沉默了好一会儿,顾舟月才应了句:“好。”
  但季澄阙并没有提起柏古藤,更没有讲和顾皎白的事情,她只是简单的讲了一个童话——小王子。
  顾舟月静静听完后,环着她的手臂悄然收紧了一些,虽然不大舒服,但季澄阙却不太意地抬头看她,“听懂了没?”
  以这人的聪慧,肯定是听懂了的,但顾舟月却敛睫,缓缓摇了摇脑袋,“没太听懂,你说说。”
  季澄阙被她这幅样子气笑,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才同样环住她的腰身认真说:“意思就是正如那朵玫瑰,不是因为你留下来了我才选择了你,而是因为你本身,就是我亲手浇灌出来的。”
  季澄阙抬头,在她唇上亲了亲,“你是我的玫瑰。”
  顾舟月心里有些热,低头就想再去吻她,季澄阙却笑着抵住了她的肩膀,“能释怀了吗?”
  “你好温柔。”顾舟月深深看着季澄阙,挪到她额头吻了下。接着手臂回穿过她的背脊,将人整个搂进了怀里,贴着她的脸颊,“我三生有幸。”
  可不是三世了,季澄阙心里喟叹了一声,这才说:“顾氏当年统一四海,夷灭了台柳满族,其后族中仅剩的后人历代蛰伏,意图报仇,终到了柳大夫这一代,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顾舟月怔了一下,显然是并没有查到这个缘由。
  “所以他会让顾氏的后人好过吗?”季澄阙看着顾舟月,又说:“告诉柏古藤的会是实话吗,又真的会舍弃自己原本留下的半缕魂魄,去选择辅佐到异世转了一圈,充满变数的那半缕吗?”
  顾舟月这次怔了更久,然后忽然抬眼,“你是说……”
  “对,”季澄阙叹了口气,翻身将两个人的位置巅了个倒,撑着身子低头吻她,“你才是那个真正到异世转了一圈,回来找我的人。”
  顾舟月从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觉得脑袋如此迷糊过,一时不察被压到身下后,很快想换回来时,季澄阙却立即停下抽她的腰带的动作挑挑眉,“乱动就没得摸。”
  顾舟月下意识一顿,季澄阙已经坏心眼儿地用鼻尖抬起她的下巴,将吻蔓延到了脖颈,还大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是不是,太快了。
  顾舟月刚艰难地想着,季澄阙就已经将暖起来的手轻轻探进了她的衣摆,开始有分寸地在小腹温柔摩挲。
  她想得是:真的已经克制太久了,这人今天的种种样子,就算是神祇也再难忍住。
  更何况她不是。
  脑子已经彻底热了起来,顾舟月刚刚无意识抬手,同样覆上季澄阙的背脊,珠帘被挑动的声音忽然响起。
  季澄阙手上比脑子更快地立即抬手一扫,刚刚推开一条缝的门立即被大力合上。
  刚刚熬了个粥端过来的段明岚:“……”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她还是凭借刀口上舔出的几分敏锐福至心灵,连忙同手同脚地转身撤退。
  “端进来。”季澄阙手下很快理了理顾舟月的发丝和衣物,朝门口的方向睨了一眼。
  她还真不知道,暂时住的地方如此简陋,连个缓冲的外室都没有,差点儿就给人性感上床,在线直播了。
  段明岚听到这道声音整个人就更不好了,凉手凉脚地在原地给自己点了根蜡后,才转身磨蹭了进来。
  已经战后三天了,顾舟月并不愿意进南都城,所以只能在城郊暂时找了这么一处地方落脚,却没想到整出了今晚的事情。
  段明岚放下托盘,暗自打量了一下顾舟月的脸色。果然……
  我的天,她什么时候被顾舟月这样的视线注视过,半年都没有攻下一座城的时候?
  可她有半年都没攻下城的时候吗?
  “我……”段明岚一时窒息,臊眉耷眼地干脆道:“方才忘记敲门了,请公主责罚。”
  她还习惯叫公主,是因为顾舟月也还没有正式举行登基大典。
  半晌都没见人说话,段明岚更加窒息地艰难抬眼,就见季澄阙已经在面无表情的顾舟月身边快要笑得原地盛开了。
  ……
  “怎么罚呢?”季澄阙故意偏头问顾舟月。
  顾舟月难得陪她闹一次,仍旧维持着没有表情的脸,声音却精分一样的柔和,“你说怎么罚?”
  季澄阙佯装难为了一下,提议道:“听说段氏两兄妹感情极为深厚,要不,把段辰岳锤进土里,让段明岚往外抠?”
  段明岚:“……”
  已经率大军进城驻扎的段辰岳在城楼上忽然喷嚏不止。
  顾舟月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没有任何忌讳,握着季澄阙的手拉了拉,示意她坐进自己怀里,“来。”
  段明岚:“……”她想把自己锤进土里。
  而且是再也不用往外抠的那种。
  “你下去睡吧。”顾舟月没忘记及时解放她,在段明岚风一样地刮出去后,才半搂了搂季澄阙,眼神清明地摸了下她后背,“都忘记了你的伤还未曾好全。”
  这么多个世界下来,她受过的伤早已经数不胜数,季澄阙不大在意地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指了指桌上的粥,“够吃么?”
  段明岚原本只准备了顾舟月一个人的,自然是不够的,季澄阙说完又开口问:“想不想吃我做的?”
  当然想,但是顾舟月摇头,“你不宜大动,最好卧床养伤。而且最近不能吃太过……”
  “……”小小年纪还唠叨得不行,季澄阙一个使力拽人起身,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进了厨房,边挑着食材边朝她飞了个桃花眼,“我就想做想吃,你管我么?”
  顾舟月被她的桃花眼飞得一顿,从背后搂住人,“……我宠你。”
  季澄阙掂着小白菜低头笑了两声,边拿刀开切边敷衍,“那你可真宠啊。”
  顾舟月弯起眼睛没说话,脑袋软软垫在季澄阙肩上,将手又收紧了一些。
  随后在这里养伤的几天,段明岚已经彻底于厨房失业,这项照顾女皇的业务转交给了厨艺更为优秀的季领班。
  季领班曾是当世有名的杀手,段明岚抑制不住心中仰慕跑到厨房旁观,却没想到季澄阙不仅没有一点儿让人叹为观止的刀功,还常常把蔬菜切成了狗啃过的形状。
  段明岚:“……”公主都经历了怎样艰苦的两年。
  季澄阙懒洋洋地掀了她一眼,挥手赶人,“杀手练得就是杀人的功夫,要不然就是能把豆腐切成菊花也木有用啊——没事一边儿去,挡路。”
  段明岚无言以对地摇头离开了,也不知道就她这幅样子,到时候该怎么躲过朝臣的弹劾。
  果不其然,在回北都之后,顾舟月承平四海,正式登基。在国务和朝政渐渐平稳下来之后,关于让她纳立皇夫,绵延子嗣的折子就一日都没有中断过。
  季澄阙一直懒洋洋地不大在意,反而哄着顾舟月——上一个日天日地日群臣的皇帝现在坟头都能种甘蔗了。朝堂的老头子们其实和孩子没什么两样,有时候既执拗又好骗,左右也只是想给自己多讨点儿甜头,骗骗就过去了,总归还是要用这些人打理江山的。
  谁知她这话刚说完没两天就惨遭打脸,因为就有那种确实刚正不阿的老头子闲不下来,宁肯给自己招致烂摊子也要确保君侧清明。
  季澄阙被在寝殿门口堵了个正着的时候还颇有些无话可说,只好“呃”了声,尽量礼貌地问道面前的老头儿:“您贵姓?”
  老头儿两撇整齐的胡子翘了翘,看起来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尽力维持着文人的儒雅,“在下程榕,司职御史。”
  “哦,”御史啊,季澄阙瞥了瞥老头儿的两撮胡子,心想:那你先把自己弹一弹,先弹走绿帽子,再弹平法令纹。
  这位一心扑在国事上,被绿还尚且不知的御史大人实在看不得季澄阙这幅眼睛长斜的样子,吸了一口气就要发作。恰好这个时候,顾舟月来了。
  程榕缓了缓,却没有分豪退让的意思,跟顾舟月行了一礼后,就开始说起了那些不知云云的话,最后终于拐到了季澄阙,他说:“此人曾为杀手,不知底细,如今这般靠近皇上,其心实可商榷,皇上务必要明查啊。”
  顾舟月淡淡地耐心听他说完,直接牵起了季澄阙的手。
  程榕:“……”
  朝中一直以来不是没有放肆的流言,但还从未见顾舟月如此直白过,程榕不禁气急败坏道:“皇上!”
  季澄阙掀了他一眼,想着看来让这些酸儒吃太饱也不是什么好事,脑子整天都被这些过之又及的礼乐绣住了。
  顾舟月没看程榕,而是转向季澄阙说:“你年前种的新谷也丰收了,要去看看么?”
  程榕一愣,脱口而出道:“近两年的谷蔬和药草,是……这位季姑娘培种的?”
  季澄阙撇撇眼,没搭老头儿的话,程榕又差点儿被她气得冒烟……
  顾舟月转身点头,“程大人可要一起去看?”
  程榕收起最初的轻浮,又额外看了季澄阙两眼后,弯身恭手,“臣愿陪同。”
  半个时辰后,三人一起拐到了宫内开辟的小片皇庄,季澄阙和顾舟月神色淡淡,只是不时弯腰讨论着推广粮种的后续,程榕却看着眼前的田地彻底失了语。
  原来这两年,救活了无数人的高产粮种和药草就出自这位甘愿埋没后宫的季姑娘之手,更遑论还有那些一同推广下去,他们从前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蔬果和棉花。
  这些东西极大地解决了战后休养生息和百姓吃饱穿暖的问题,使得更多人有更多的富余投入别的行业和生产,整个大燕才能在短短三年内欣欣向荣,海清河晏起来。
  而且三年前大燕就命国府成立了女子学堂,从一些朝廷的命妇开始,逐步从思想和地位上开展漫长的男女平权。如今女子学堂已经逐渐遍及大江南北,女子亦可成立门户,参加科考,入朝为官,不知这位季姑娘为何宁愿隐没在后宫。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平齐女性地位,创办女子学堂的重要国策本就是季澄阙一手促成。
  中国歧视女人的癌自古有之,哪怕嘴上说得再好,四肢也像瘫痪了一样,不能表达。
  所以这还是一个相当冗长和复杂的过程,可能需要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和坚持才能彻底在观念与行动上都达到一致。但季澄阙并不急,正如系统所说: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能适当参与和加快历史的进程,但更多的还是要尊重历史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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