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气流聚集的速度极快,等品舒发现国师身上的不对时,爆发的气流有一股已经冲向了他们,天空一道巨雷从天际一直劈致地平线,似要将天空劈成两半。
方才还跟他针锋相对的侍卫身体胸口被气流冲出一个人头大的血洞,贴在墙边,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等上面的雨继续落下,他才注意到自己胸口前的血洞,看着周身围绕着旋涡气流的国师,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张嘴想说些什么,想要问国师为什么要杀他,但却吐出来一口血,头一歪,就没了气息,只是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国师的方向,不肯合上,竟是死不瞑目。
侍卫胸口前的鲜血流到地方,很快被雨水冲刷掉,而在侍卫的不远处,品舒一手抱着被吓坏的年轻夫人,另一只手却无力地随在身旁,黑色的官服淋了雨,滑落的却是显鲜艳的红色。
“你带嫂子先走,这里我看着。”品舒将年轻夫人推向另一边也被吓得够呛是门郎,挡在他们面前,眼睛却没有从国师的身上移开。
对方没有了耐心,但他却不能将路让开,否则不但止是齐全兄弟不保,就连失去了行动力的周一,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大人,您小心一点……。”门郎心中虽然惊恐,畏惧国师神秘莫测的杀人方式,但是还是对周家的忠诚心在与恐惧的搏斗中占了上风,扶着腿软的年轻夫人跌跌撞撞的就往另一个方向逃。
“你还愣着做什么。”不再伪装自己伪善的嘴脸,国师的声音阴冷无比,配合现在的天气,让剩下的那一个侍卫从心地冒出一股寒气。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们兄弟本来算是国师身边服侍得比较好的人,也因着国师的缘故,在一般大臣的面前都敢呛几句声,还不用担心那些大臣会在背后找他们麻烦,虽然平时也会帮着国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他们内心的底气却很足。
毕竟他们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是足够忠诚,愿意帮着国师做尽杀人放火的事情。
但是现在,作为国师的爪牙的他们,却被国师好像一个无用的蝼蚁一般,轻易地杀掉了一个。
而且听国师现在的语气,只要他不机灵一点,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他。
想到这里,剩下的侍卫顾不上管死不瞑目的兄弟,跑上前准备追逃跑的主仆。
真走到拐角处,冷风中席卷着一股杀气冲来,他急急避开,脸上却还是被剑气伤到,多了一道血痕。
“想要过去,还得问一下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黑衣男子左手执剑,剑尖朝着他,脸上满是杀意,身边垂下的右手上面还不断地往下淌血,但却不见一分虚弱,整个人仿佛一尊杀神,只要他敢越线去追那对主仆,手上的剑就会直取他颈上人头。
侍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下一刻一股气流带着他胸前的血肉在他眼前飞过。
他低下头,看向一旁死不瞑目的兄弟,无力倒下。
又是一道惊雷带着电光划过,印在他视网膜上的最后一个影像,是黑衣男子没有丝毫动摇的剑尖,以及国师冷漠的脸。
原来,对方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灰褐色的眼眸失去光彩,同他的兄弟一般,在雨水之中,慢慢失去自己的体温。
一身黑衣的青年握着剑冲向漂浮着水面上的国师,混杂着雨水的旋涡气流扩大,分出无数的分支,如美杜莎头上的毒蛇一般,也朝着青年飞去。
墨流狂舞,长剑博弈。
阶梯下面没有及时排除的积水被鲜血染红,又被更多的雨水冲淡。
伴随着空中雷声的轰鸣,一个黑色的人影飞撞在朱红色的木门上,喷出一股鲜血,佩剑也被甩到了几米外。
青年的身后,一道黄色的波纹如涟漪一般以青年的背后为中心荡漾开来,又很快恢复平静,除了青年撞上去那一瞬间背后传来的清脆的碎裂的声音可以证明青年砸过去的力量绝不轻之外,木门好像就只是被拍打了一下,没有丝毫的损伤。
“你倒是带回来了一个有两把刷子的人。”国师注意到黄色波纹,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的变化,一步一步走近没有能力抵抗,却还是顽强地爬向甩到一半的佩剑的青年。
“滚开……咳咳……。”青年终于还是拿到了佩剑,但是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靠在背后的墙壁上,再次用剑尖指着还在接近的国师,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然而佩剑却没有给他面子,从剑尖处一点一点剑柄的方向裂开,将他最后的希望一点点粉碎。
黑色的气流分支冲向青年,在离青年不到三米的地方汇集在一起,青年毫不怀疑只要被那气流攻击中,自己的下场会比那两个狗仗人势的侍卫死得更加惨。
但看着冲过来的气流,青年还是维持着剑指前方的姿势,没有丝毫的惧意。
他被兄弟们保护得够久了,现在该轮到他,保护最后仅剩的一个兄弟了。
“吱呀”一声,青年旁边的木门被一只白皙的手打开。
黑色的气流尖锐的前端,带着杀意,停顿在青年的眼珠前,一道绿色的符箓,遮住了青年的视线,也将这股气流拦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奉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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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神战中无辜乱入的山神(15)
白衣的青年从门后走出, 站在黑衣青年的背后, 看见面前的情景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仿佛一早就预料到了出来之后会看到什么。
就连从没有真正见过白衣青年的国师, 见着青年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是受伤严重,白衣青年开门的速度再慢一点就会被黑色气流在胸前开出一个血洞的黑衣青年见到了白衣青年, 脱口而出:“你怎么出来了, 快点进去!……咳咳咳。”
品舒本意是能拖那老国师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他们在外面闹出来的动静不小,齐全不是一个蠢人,听到外面的声音, 肯定会找机会从后面的窗户上逃走,而有之前与对方同行的经历,他相信齐全不会抛下周一自己和齐宏一起逃跑。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对方居然直接就开门,对上了国师。
他虽然不喜国师, 觉得对方隐隐透露出一股邪气, 更恨对方妖言惑众,迷惑皇上, 使其不事朝事,只知道一味追求生长不。焉知古往今来,有哪一个追求长生不老的人, 可以得偿所愿。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国师的确有两把刷子,那些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手段, 哪怕是江湖中最厉害的武林高手有时候也没有办法破解。
更多时候,得罪国师的人,要不是被国师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杀害,就是像两个一直忠于国师的侍卫一样,随随便便就被国师的一个小手段杀死,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自觉自己的武功,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排得上号的,但是正如现在的情况一样,他狼狈而败,头发花白的国师却丝毫无损,就好像杀死他像杀死一条虫子一样简单。
“病人已经醒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大人亲自支付医药费。”齐全笑吟吟地将黑衣青年扶起,却没有搭理站在他们前面不到五米的国师,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气氛不对,如果不是黑衣青年方才还记得短短时间之内,两条人命在他的面前消失,自己现在也是一副嗝屁的样子,他真想为齐全的敬业鼓掌。
不过,被齐全扶了起来,对方毫无波澜的样子,倒是让他的心里面添加了一层疑惑,同时也更加认同之前周一对他们说的齐全大夫不是一个普通人的话。
品舒的内心万千思绪闪过,但不多时,某个闪光突然划过他的脑海,将他杂乱的想法通通清除掉。
“周一……咳……醒了?”如果他没有出现幻听的话,刚刚对方的话里面就有这个意思是吗?
“是啊,你可以先进去看一下,小红薯,你先带他到里面吧。”因为扶着品舒,齐全白色的衣服上面靠近青年的一边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雨水跟血水混合在一起,在上面添上不是那么让人愉快的脏污。
另一个比白衣青年高一点的青年将没有办法站直的青年接过来,溜似的将对方半扶半拖地带进了房间,进到里面还不忘“砰”的一声用脚将门带上。
“呼,总算不用对着那老头了!”高大青年关上了门,靠在上面呼出一口气,仿佛薄薄的一层木板可以带给他无数的安全感。
品舒认出齐宏,但是还没有说话,就被床上传来的声音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病床上的人咳了咳,品舒不敢相信的地看过去,这一看,就不禁热泪盈眶。
皮包骨头,并且已经很久没有清醒意识的周一这时候正睁着眼睛看着他,虽然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是身体却诡异的好像多了一点肉,脸上也没有了像死人一样的灰白色。
小红薯没有将激动到又吐了几口血的青年扶到床边,让两个现在状况都不怎么样的兄弟交流感情。
“这是兄长调配的药水,对你现在身体有好处。”兄弟里面比较沉默寡言的弟弟给他递过来一个竹筒,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扭不开竹筒上面的盖子,干脆好人做到底,顺便帮他扭开来。
品舒也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高大的男人,然后接过竹筒,认真地道了句谢。
那竹筒里面装的是一瓶用不完的水,普通人类直接饮用的话,特别大的好处不会一下子显现出来,虽然也有一点细微的强身健体的作用,不过现在给大出血的品舒,可以起到的最大的作用还是止血。
如果喝完之后,品舒身上的伤还是不能得到妥善的处理的话,他的状况依然会很危险。
“那国师手段诡异多端……你们多加小心,如果可以活下来,你们……咳咳……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见到齐宏准备离开,看样子是要到外面去帮助他的兄长齐全,品舒哆哆嗦嗦地补了一句。
他的实力不如国师老头,之所以一直撑着和国师对战,不过是因为心底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但身体却早就已经到了极限,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自然就发出来抗议的反馈。
门外,黑色气流针对的人已经离开,自然卷被主人收回,黄色的符箓打了个转,也飞回主人的手中。
齐全捏着救了品舒一命的符箓,身上因为搀扶了一把受伤的品舒而弄脏的衣服,泛起涟漪,那些血水便顺着涟漪滑落地上嘎嘎,又一路流到了台阶下的积水里,消失不见。
“它被你藏起来了”
国师的语气很笃定,身后舞动的气流蓄势待发。
只要齐全敢说出一句否定,就会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毒蛇,倾巢而出,将猎物吞入腹中。
它是谁小红薯?齐全心中疑惑,不怪他没有想到其他人头上去,实在是他身边的小伙伴,除了小红薯,其他的都没有在国师的面前出现过。
而连小红薯也没有办法接触到的小家伙,就更加不在齐全所想的老国师说的那个“它”的怀疑范围内。
齐全不知道国师口中的“它”是谁,但老国师可不是这么想的,在看到青年出来,感受到对方的身上属于“那人”的气息,就更加确定对方和“那人”有关系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去死吧!”老国师开始还有对新出现的有一点小本事的青年感兴趣,但从对方的口中得不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也没有了等待的心情。
他已经等了太久了,已经焦急到不惜利用人类的力量,去那个地方寻找那个“人”,但是眼看马上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住,为数不多的耐心也已经被消耗殆尽。
风暴还在继续,黑色的气流夹杂着豆子大的雨滴与带着黄色光芒的符箓混杂在一起,不时相撞在一起,起初两者还是旗鼓相当,但渐渐的黑色气流吸收了周围的雨水,体型暴涨,连攻击的力度了增强了不少。
不平等的力量,所造成的后果也是惊人的,黄色的符箓开始被黑色的气流击落,与齐全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青年的脸上滑落一滴汗水,与此相对的,国师却显得沉稳很多,似乎早已预料到了青年在与自己对战的时候,会落到下风。
越来越多的符箓在黑色气流的攻击面前,掉落已经可以盖过普通成年人小腿位置的积水里面,很快被雨水浸润沉下水底,被底下湍急的水流一卷,就不知道流到了哪里。
“啪”。
一颗小石子被用力掷向老国师,但没有碰到老国师就被对方身后其中的一根气流分支拍碎。
老国师阴沉着看过去,朱红色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高大的青年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对着他,见到自己偷袭的行为被发现,停顿了一下,然后“砰”一声将门关上,背靠着房门喘着粗气,惴惴不安,生怕对方越过宿主找他麻烦。
小红薯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见到他识趣躲进房间,老国师继续把注意力放到落到下方依然没有显露出败意的青年上面。
那个生物身上的气息很特别,但是比起“那人”,根本勾不起他太多的兴趣。
“噗。”齐全离房门的距离不远,差不多就是站在门口前面,自然注意到出来的小红薯,不过他也没有料到对方会做出向国师丢小石子这样的行为,哦,不,他没有看错的话,那石子应该是小红薯之前买多了的撒豆成兵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