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对弥生来说不难。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就陆陆续续的来人了。
别的班她不知道,但是显然十六班没什么严肃的气氛。
没人复习,反倒进来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往沈默的那个地方看。
今天的默姐太耀眼,这颜值去做明星也是绰绰有余了,现在更是干净漂亮惹人爱,平日里虽是学生,但是也大浓妆,不穿奇装异服就是好的了,还穿校服?
教导主任说过她几次,但是她不改,也不听。
要是别人早就记过通报,但是她因为是沈家的女儿还能一直呆在学校里。
她的同桌是个活泼的丫头,见到她的样子趴在她桌子前小声的跟她说话,她也是对沈默和路楠安的事情知情的人。
“默姐,你和咱们学校校草咋样了?”她的面上满满都是担忧之色。
同桌身上的味道是这个班上最干净的,没有嗅到任何的恶意,看来确实是个本性良善之人。
弥生琢磨着她也不知道他俩具体是去干了什么,就对她微微一笑。
“没咋样,分手了。”弥生翻翻自己面前的英语书,昨晚到现在路楠安并没有和弥生联系,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他放弃后面还有一个在催促的严艾艾呢。
不过他一向高傲,上次自己起身就走,路楠安恐怕想的是晾自己几天。
晾吧,最好一辈子也别过来找她。
“啊?!”小同桌捂着嘴,眼睛都睁大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谁都知道两个人明里暗里接触了整整一个月,沈默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校草兼学霸拿下手,这才刚刚确定了关系怎么就分手了?
小同桌看她今天连钟爱的大浓妆都不画了,破天荒的开始学习,虽然那白净的书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是默姐什么时候摸过课本?
看起来就是一副受了情伤的样子,怕是路楠安嫌弃默姐了,嫌弃她学习不好还是浓妆艳抹?
果然这种长得好的好学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忍不住想要追问,但是又不敢问。
小同桌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大戏,捂着嘴惊叹了一会,半晌反应过来,捉住沈默的手。
女孩的手细嫩又柔软,不像是沈默的这双手,虽然细长白净,但是摸上去全是骨头,坚硬耸立,就像是一堆柴火。
手心的温度暖的刚刚好,这就是属于人类的体温。
“默姐,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人人都说沈默桀骜不驯,脾气不好,但是小同桌跟她坐了快一年,却觉得默姐讲义气、重感情、内心柔软。
什么狗屁校草,配不上她的默姐。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试卷就发下来了
发完卷子月考开始。
第一科是语文,弥生大概扫过一眼,沈默的脑子里对这种知识的残留极少。
看到题目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应激反应。
也就不指望靠沈默的力量来做了,她的几任主人曾是文豪,魇的记性不错,几千年漫长的时光下来,该识的字认识,该掌握的不该掌握的东西都存着。
先把自己那种基础性的默写做了,其他的就慢慢蒙。
不过语文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其他几门的水准也是可想而知。
不过好好答题是对的,这次的考试可以让自己对自己的水平有个大体的印象。
监考的他们的英语老师却是心中一片惊奇。
这个沈默莫不是吃错了药。
高一的几次考试,哪次不是直接睡过去的?
这次还能认真答题?精神可嘉。
因为沈默是本市知名富商的女儿,老师们对她的关注度也不低,英语老师拿试卷回来的时候还啧啧称叹。
下午考政治的时候监考的老师也注意到了,还特地的往沈默的旁边走了走。
虽然近乎空白,但是写了字的地方还是能注意到主人字体的娟秀。
精神值得表扬,但是成绩不堪入目。
弥生拿着政治试卷有些无措。
这个世界和她长期蹲守的世界政治基本吻合,她是跟过几个建国时期的政要领导的,按理来说对政治这个东西应该是提笔就来。
可是现在高中生考的东西都是按照课本上严谨的制式。
大段大段的东西背下来才能得分。
她信笔写的东西正确率未知。
而且她连课本都没摸过。
………………
中午的时候不回去,一天连着考考了四门,最后一门结束的时候,16班的同学都颇有些萎靡不振。
走出考场就有人过来搭话,那是沈默原来的朋友之一。
虽然同是富商之女,但是沈默和她的境遇也不甚相同,白绘虽然也有后母,但是后母显然翻不出什么浪来,她家的所有资产早早的被她的爷爷给分配好。
只给孙辈,不给子辈。
后母想拉着她爸生个孩子出来,但是白绘她爸为了好好玩,在她出生之后就结扎了。
她对沈默一向照拂,在沈默出事之后还把沈默接回自己的房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只是还没等多久,沈默就因为吸du过多产生了幻觉,自杀了。
沈默被商界圈子排斥,但是白绘倒是经常带着她,久而久之也出了一点的威名。
今天也是有集会,所以才过来叫她的。
白绘一身黑,整个人张扬奔放,怒张的自信比沈默浓妆掩盖下的张牙舞爪不知道好了多少。
她的邀请沈默答应不了,毕竟已经决定好好学习了。
只是她刚刚发现,沈家尾号888的宝马,刚刚从她的面前开走,沈柔骄傲得意的脸一闪而过。
你看这心眼小的。
弥生不慌,她沉吟着对面前的人说:“开车了吗?”
第4章 少女不堕落 4
第四章道阻且艰
知道人家是对沈默好的,弥生表现的比较温和
白绘比沈默大上个两岁,有驾照,开了个双座的卡宴。
她坐着白绘的车回去的时候,刚好跟白绘交换了意见。
白绘看了看穿的板板整整的沈默,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嘴角带的笑收敛了起来,沉沉叹了一口气。
“既然情况如此,你是不能再混下去了。”他们再混,身后都有个庞大的家族给兜着,到了年纪继承家业,一辈子只要不大作,就能活的平安顺遂。
但是沈默有个狠心的父亲,有个狠毒的继母。
不多久停在了沈家的宅子前面,白绘给沈默开了车门,握着她的手郑重承诺:“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可以来找我。”
弥生接受白绘的善意。
但是处于魇的灵敏感觉,她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么一天。
沈家的势力再庞大,她一分也不要。
无欲无求,就刚强无比。
………………
到家的时候,沈父忙于公司的事务还没回来,家里面只有严艾艾和沈柔。
沈柔正给严艾艾告状,但是她俩都信奉这种事情一定要在沈父面前告状才有用,所以即便严艾艾知道了早上沈默做的事,但是还是隐而不发。
也是因为她的心里面藏着事呢。
今天迫不及待的给路楠安打电话问问昨晚的事情成了没,这事情要有一个好的开头才能有一有二。
她把这件事情当做头等密切的关注着,结果现在闹成这个样子。
那个路楠安的风评好,仔细调查下来就是这个人整个的都烂透了。
刚好,烂人正好能把沈默给带到深渊里去。
没想到路楠安收了她的钱没把事情办成。
说是沈默嫌弃他小,还没做就走了。
就是因为这,本来能至少让他退回来一半的钱的,现在那钱非得被路楠安当做精神损失费给压着。
是她想差了,没想到沈默十六岁的年纪就见多识广。
投了一个月的线了,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
要是早知道路楠安这么小,都被人嫌弃,还是应该把给他的钱拿来雇佣别人。
比如得艾/滋、病的病人什么的,让沈默得个病,不过这个涉嫌违/法,不是到了最后一步她不太想干这个。
弄得现在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厉害。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当初为了和沈默母亲结婚,沈父让她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她一直记恨在心,直到现在坐上了沈太太的位置也难以平复。
沈默母亲祸害她的孩子,那她就让沈默的肚子里也死几个孩子。
女孩子气血一亏,指不定一辈子就给毁掉了呢。
沈默回家之后,严艾艾看着她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样子就气打不一处来。
凭什么她生的孩子就健健康康的活着,自己的孩子就得被打掉?
弥生现在饿了,中午吃的东西现在早就消化完了,人体比魇可是差的远,魇的一顿可以数月不进食,可是人就是很容易就饿了。
饿的滋味不好受。
因为有钱,所以每顿普通的晚饭都很丰盛,沈默不客气,把书包一放就坐下来准备开动。
小刘是沈柔的得力干将,看着既然已经阻止不了她,就把菜尽量的向柔小姐的位置那边靠。
但是桌子也就那么大,弥生又不是菜离自己远就吃自己面前的菜的绵软性子。
长了手,想吃什么就自己端。
小刘想去给端回来,弥生就是恶狠狠的一瞪。
弥生千年见接触的恶人无穷计数,吸取的恶意凝练又粘稠,莫说是这个世界这种的恶人,就算是毁掉了大半个世界的恶星,他们也是从不畏惧。
这样的小喽啰还不够塞牙缝的。
小刘很怕默小姐的眼睛,长的跟原来的夫人一模一样,看上去比夫人可狠多了。
等到严艾艾平复心情走到餐桌前的时候,满桌的菜已经下去了大半。
作为人的好处的另外一条,因为恶都是差不多的,虽然好吃,但是口味比较单调。
之前一直饿肚子的时候不觉得,这一朝成了人,酸甜苦辣咸,人间百味都在菜中。
一开始就停不住了。
“吃啊。”她俩不跟沈默说话,弥生先热情的招呼。
原来的沈默一看到严艾艾的脸就要吐出来,所以她一向不玩到深夜不会回来。
弥生没有这样的生理反应。
刚想下手,就是风卷残云,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沈默吃。
小小的身体,有那么大的胃吗?
沈默随母,天生的不长胖,无论吃多少还是身姿窈窕轻盈,不像严艾艾,为了维持小鸟依人的状态,多一点也不敢吃,所以才在四十多岁还保持了一个不错的身材。
沈柔随了严艾艾吃的多了更是会胖,她一边看着弥生,一边嫉妒的心头冒火。
于是严艾艾和沈柔也不吃了,留着桌子回来给沈父看。
看看他的好女儿今天又做了什么好事。
弥生才不管面前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现在是到了该学习的时候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沈默的基础极差。
不过现在才在高一,从现在开始努力的话,几年下来未来可期。
把书架上的课本一本本的拿下来看,不出意外,虽然保存良好,但是是真的雪白一片。
从初中到高一的书,满满的堆了一摞。
这几门中,最不值得担心的就是英语,因为魇的主人也不单单是华夏人,华裔啊或者是歪果仁的情况也有很多。
他们要想知道主人的心声,就得学会当地的语言。
只是这英语他说都会说,保证是纯正的英伦发音,可是要是读或是写,就是一脸懵。
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九门,必须要或记或背或大量练习。
看来沈默确实是从12岁母亲去世开始就放纵自我了,因为拿出来初一的书她的身体深处都毫无任何应激反应。
确确实实的不会。
弥生皱了皱眉头,看来只能从头开始,希望人世间的知识能对初出茅庐的小魇友好一点。
明天有数学考试,于是她优先的选择了数学。
从初一的课程开始,一点点的预习着,并把自己数千年的见识与面前的知识进行融合。
沈父回来的时候沈柔果然委屈的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给了他。
沈父自然是心里向着沈柔的,但是因为沈默母亲留下来的遗产的关系,他现在是不得不养着沈默。
他对沈默的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当初的沈家却不得不要借用沈家的权势,不然就翻身无望。
一个人整日被压制着,一旦身上的那块大石头卸下的时候,也就反弹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