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拿上衣服,接近床边时,董传林伸手阻拦道:“停,把衣服扔给我。”接到他扔过来的衣服,董传林又指挥道:“后退两步,向后转。”
“……”韩松双唇张合好几次,最后还是咽下无奈地后退两步背过身去。平日索吻时也没见他脸皮薄啊。
见他乖乖配合,董传林松口气。快速掀开被单,在快速套上裤子,先护住重要部位再说。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下半身也不禁往上翘,韩松咳嗽两声用手压了压。
时间缓慢流逝,身后的声音没停,被压的地方也不甘心停下。听到他说“好了”,韩松才狠下心往里一摁。
不该出头的地方别出来,吓到人了,下次想出来都难。
穿好衣服,董传林开始翻旧账,“你怎么跑这来了,不用去巡逻吗?”他把薄被叠好,嘴里叨叨不停。
“这屋不只是我一个人住,你下回别单独跑进来,万一出点啥事,你有嘴都说不清……就算别出事也不行,你老是跑进跑出,我怎么和陈岁阳交代啊。我告诉你啊,现在我们公开关系了,可更要小心谨慎,虐狗说不道德的,这事咱不能做。”
话完,韩松倏地笑了。董传林瞪他一眼,“笑屁!我说的话你都听见没,还没把握拐到手就先把话当耳旁风了啊?”
“不敢不敢。”韩松揽住他的腰,在软肉上捏了几下,“你的话明明是枕边风,吹得我神魂颠倒,见着你都走不动道。”
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董传林忍不住去挠,又不舍得把人推开,哼哼唧唧道:“你别以为说几句甜话就能翻篇,没门。”
“没门……那有窗吗……”韩松嘴唇碰上他的耳垂,探出舌头轻轻一舔,柔软如棉。瞧着他耳尖骤然红透,韩松才心满意足地挪开嘴。
大掌敷上他的肚子,韩松解释:“我听说你那出事了过来找你的。碰巧在门口看见陈岁阳,他给我开的门,让我坐着等你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还千里。制药村就这么点大,消息迅速传到他耳朵也不稀奇。
董传林撅着嘴哼道:“这还差不多。”
哼唧一声惹得韩松心头一颤,长臂一伸将人揽到怀中,垂头去凑他的嘴角。
“你放心,你我的名声我都好好护着呢,丢不掉。”韩松边啄着嘴角边说道。
“嗯……”董传林不仅软了声,身子也软了半截,双臂缠着他的脖颈依着他亲。他问道:“陈岁阳人呢?”
韩松亲的眼睛发红,声音哑了大半,“他去拿东西了。”
“那你起来,等会……他就回来了。”董传林努力从情/欲中□□,双手无力地推搡他的胸膛。
“好。”
嘴上应着好,行动却很诚实。
四瓣唇紧紧黏在一起,又吸又吮,呼吸声重如雷,不停歇地敲打。一人急切另一人配合,似狂风追着白云,不吹个七零八落不罢休。
“外面热死了!”陈岁阳冒着热气重重地推开门,“你们在干嘛呢……”一抬眼,缠绕成藤蔓的两人齐齐看他,红肿的双唇格外惹眼。
陈岁阳当即傻了,直愣愣地立着像块碑。
作者有话要说:
陈岁阳:如何将不要脸的室友赶出去?
第60章 第 60 章
“你们、你们……唉!”陈岁阳一口气憋在胸口,说话都说不全乎了,气到来回踱步。
董传林依依不舍地从情/欲中□□,幽怨地瞥陈岁阳一眼,慢悠悠地起身站好,动作神色无一不在表明主人的不情愿。
人果然经不起念叨,刚说完人就到跟前了。下回给得把门锁好。不然三番四次这般打断,金枪不倒也会变成疲软不堪。
黝黑的双颊飘起片片绯红,倏尔被他人撞破韩松有些不自在,咳嗽两声道:“我还要去巡逻,先走了。”
“别啊。”陈岁阳拦住他,“你走那么快搞得我像来捉奸似的。”嘀咕两句,他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坐下喝杯茶。”见韩松不为所动,他又说道:“客气什么,都那么熟了,就当自己家一样便是。传林你说是不?”
理是这个理,但从陈岁阳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不对味儿。
董传林没搞懂也懒得去想到底是哪儿不对,拖着韩松往前走,义正言辞:“好不容易能偷会懒,坐着歇会。”
巡逻本就是托词,去不去都无妨,两人都开口了,韩松也不好再次拒绝,安心坐着饮茶。
闲扯两句,话题引上清炒房的事故上。
“我回来时听见好多人都在议论此事,没伤着人吧?”陈岁阳说道。
“伤了。”董传林珍重地点头,“唯一的伤患就坐在你面前,身心疲惫。”
陈岁阳白他一眼,调侃道:“张师傅也真惨,十来年的好名声被你个学徒给毁了。”
因炒药房涉及柴火比较危险,规矩也比他处多很多,有规矩的束缚,炒药房中鲜少发现事故。今儿闹这么一出,负责董传林的师傅肯定逃不了干系。
“说什么呢你?!”董传林作势要踹他,“这事还没怪我不成?喷壶又不是我给弄不见的。”
炒炭用的是武火,火势猛烈,就算翻动的再勤快火星也是避免不了的,没有喷壶洒水必定会毁了一锅药。只是这次毁的有点猛了,董传林无奈地瘪嘴。
陈岁阳道:“上手前你没准备好器具?”炒药前所要用到的器具都要事先准备好,没提前准备那就是董传林的错了。
“怪就怪在这儿!我明明把喷壶放在旁边,关键时间就不见了。”董传林丧着脸说道。
韩松倒杯水送到他面前,沉声道:“你再仔细想想放哪了?有没有人接近过?”
“当时啊……”董传林咽下水慢慢回想,“我就放在左手边啊,其他人炒药时喷壶也都放在那儿啊。接近这事就别提了,每次我炒药大伙儿都一窝蜂地围上来,跟看猴似的。”个个期待着我出错被师傅骂一顿。后面这半截话董传林没说出口,自己心知肚明便是。
韩松眉头高蹙,“你再把事情经过捋一遍。”
董传林无奈地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清楚。他越说韩松的眉头蹙得越紧,话说了一堆,一句有用的没有。
当事人也很无奈,本就是一件小事,谁还会认真去记那么多小细节。
陈岁阳忍不住叹了两声气时,董传林灵光一现:“帮我烧火的人是卢致明。”
“他?”陈岁阳抢先问道:“是不是他从中作梗?你再想想他当时在干嘛?”
董传林大剌剌地说道:“他就一直坐在灶前烧火啊。”顿了顿,他又说道:“他淡定得很,别人都火急火燎帮我找喷壶,他坐在那儿屁股都没动一下。”看好戏的嘴脸未免也太明显了,生怕他看不出来似的。
唯一有可能心怀不轨的人都剔除了,陈岁阳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还有其它可能,只得连声叹气。
“你嚎什么呢,我好端端在这坐着呢。”董传林撇着嘴,佯装不在意地说道:“大不了就是一顿训呗,明早起来我还是一条好汉!”
“……”陈岁阳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忍不住念叨:“你第一次跟师傅就闹出这种事,你让其余师傅怎么想你……”
话说到一半,屋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韩松去开门,门前站着的是主事跟前的随从,“董传林在吗?主事找他,快些随我去吧。”
三人都没想到这事还能惊了主事出面,董传林双眼瞪圆看着陈岁阳。他们三人里他在这儿呆的时间最长,问他最靠谱。
陈岁阳也没遇过这种事儿,抿着嘴摇头。
韩松与随从应好,快步走到董传林跟前,一边帮他整好衣领,一边低声道:“有错乖乖认,没错大胆说,别委屈自己。”
头顶的乌云倏地散去,董传林喜笑颜开忙不迭应道:“你放心,我和主事关系好,他肯定会罩着我的。”
看着马上就要去挨骂的室友还有心思在这谈对象说情话,陈岁阳嘴角又塌了几分,心里想着自个为什么要想不开提前回来受虐。
门口的随从再次催促,两人没在多言。
目送董传林与随从远去,韩松收回目光,借言说有事欲离去。
“等会。”陈岁阳喊住他,难为情地说道:“你们俩……还是避着点吧。村里老人多,观念多陈旧。你俩如此亲密,怕是、怕是免不了有人嚼舌根子。”
“传林学的是手艺活,若是师傅们都对他有成见,今后日子怕是……不好过的。”
沉吟片刻,韩松颔首道:“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日后定会谨慎行事,多谢提醒。”末了,他又想起陈岁阳撞见两人亲吻一事,低声道歉:“今日这事是我不好,害你回自己屋都不自在。”
陈岁阳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下回多注意就行了。”
韩松点头,“嗯,下回我会记得锁门的。”
陈岁阳:“……”
没进主事的书房前,董传林还是一派乐观,想着韩松最后的叮嘱心里美滋滋。脚刚踏进书房门槛,他的乐观全消失不见。
不大的书房站得拥挤,一眼望去全是脑袋。再细细一瞧,清炒房的师傅正站在最前面坐着呢。
虽说比起后面站着的学徒来说,他的待遇是极好的,但他还是垂眉叹气,回答主事问题时也是一副我有错我认的姿态。
师傅都这般没底气,学徒还能站得多直。
一颗心坠到谷底,董传林认命地上前候着。
进书房前太阳还离山头很远,出来后太阳已在山头后藏得严实,一点光都不带透。
顶着众人仇视的目光,董传林苦丧着脸出门。
在董传林回去冲凉换衣服时,关键时间不见的喷壶被人找到,在土灶的角落里与灰土融为一体,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估摸着应该是有人不小心把喷壶撞倒了,而后慌乱时被人踢了几脚进了灰土里。
虽说造成的损失不大,但此事造成的影响是不可挽回的。短短一个时辰消息传遍全村,大伙都知道了因为一个学徒的失误,差点酿成火灾。
这个学徒,正是倒霉催的董传林。
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没有查出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董传林是学徒,罪责自然不能全怪在他头上。师傅免不了一顿责骂,连带着剩余学徒也受了批评。
散场时,主事告诫道:“想学炒药就好好学,别整天想那些虚头八脑的。不想炒药就给我回去切药,也省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学徒们听完主事的话个个诚惶诚恐,生怕引火上身被剔除了学炒药的资格,忙不迭答应会专心学习。
主事听了这才面色稍缓,摆手让众人退下回去休息。
在书房时学徒还人模狗样,一出书房门个个暴露本性。圆咕噜的眼珠子根本藏不住满满的厌恶。
有几个胆大的还故意走到董传林面前,阴阳怪气道:“你有靠山想怎么来都行,别把我们拉上,我们靠自己爬上来不容易,你高抬贵手行不?”
“就是,你行行好,离我们远点吧。”
“走走走,和他说那么多有用吗?我们还是认命的好,以后见一次躲一次。”
董传林黑着脸,没应声直接甩袖走人。
事情发生时大伙都在旁边站着,难不成还是他故意折腾出这摊子事来抹黑自个吗?说出这种话真是没脑子。
看着董传林气冲冲地从自己身旁快步走过,卢致明不禁勾唇笑笑,神色轻松。
周遭的学徒们纷纷散去,身旁好友忍不住问道:“致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闹出这点小事对他根本没影响啊。主事的心完全偏向他,训斥都不带重话的。”
“动静闹大了我俩还有活路吗?”卢致明眼睛眯成缝,死死盯住前头缩成一团的黑影,“学手艺的人最怕学不到手艺。我倒要看看他名声臭了还有哪个师傅愿意全心全意地教他。”
好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你想得周到。”他又问道:“那你接下来?这回出事了他一定会有戒心的。”
“你就等着瞧吧。”卢致明不屑道。
他又不是傻子只知道朝一个地方进攻,打一枪换个地儿的道理他明白着呢。就不信董传林是神,能事事都防着。
是人就会有软肋。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啊!
大家有没有出去玩?
第61章 第 61 章
因为上次的事故被主事批评后,清炒房的师傅变得严格认真,从开门到下工都与灶台形影不离,生怕多离开一秒一帮小兔崽子就惹出事来。
可能是受到责备的原因,师傅对学徒们的态度也稍稍转变,各项操作都严格要求,整天板着张脸。
特别是点评董传林时,眉毛绷得紧紧的,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若是炒出来的药不符合标准,他除了要享受臭骂一顿的语言攻击,还得屁颠屁颠地再炒一锅。
董传林苦不堪言,天天上工都拧巴着脸。学徒们幸灾乐祸,一看见师傅训斥董传林便心里偷着乐。
只有卢致明与他们格格不入。
看到师傅详细地指出董传林哪儿做的不对重来一遍时,他心中冒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如今大伙儿都认为师傅是受了气故意为难董传林,可反复折腾下来,卢致明怎么都觉着这只是表象。
不喜欢晾着他不搭理便是,又何必如此费劲心思地挑错纠正呢?
整天忙得团团转的董传林没心思去揣摩师傅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