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抱着他从沈归农的车上下来,抱着他进了这间宅子,抱着他上了二楼,最后将他抱上了这张床。当衣服的扣子被宋谦解开的时候,宋观唯一的感想就是宋谦是个变态,他无比气愤地想着宋谦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偌大的房间里,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的剥离干净,这一片空间里宋观听的清晰分明的,是自己显得粗重的呼吸。说不清楚到底是愤怒更多一点还是恐惧更多一点,而从始至终宋谦都带着一点微笑,表情甚至是无害而无辜的。宋观被脱到一丝不挂的时候,宋谦依旧穿着整齐,两厢对比得如此分明,身上的这个人在这过程里一直可以称得上是衣冠楚楚。
宋谦整个人跪在宋观的上方,一直手抵在宋观的颈侧,这是个桎梏的姿态,他对上宋观此时的目光时,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宋谦微笑开来,就这样捏住宋观的下巴:“对,就是这个表情。”宋谦盯着宋观看着,平素一贯清朗的声音,此刻压低了带上一点沙哑,他笑着说,“宋观,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个表情——因为我每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就忍不住地想要把你弄哭了。”
此刻骂不能骂人,揍不能揍人,动都动不了,连瞪个人也被对方用这样的一句话给堵回来,宋观情绪过于起伏,眼角都泛起一片薄红了。而他生气愤怒的同时,心里还有点恐惧,源于此刻两人的姿势。他的衣物全褪,就好像一块洗干净的肉,只等着人切开来吃。所有一切都指向一种可能,宋观已经猜到,但并不愿意面对,尽管如此他还是隐约感到了,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会让他接受不能,那会是他一点都不想了解的东西,一辈子都不想了解。可是即便如此,他心里头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地想着,想着宋谦这货可能只是脑洞一大,只是临时起意来逗他玩的也不一定,就跟几年前那次外公的生日宴会上那样,宋谦拿了他的裤子跑了,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可是宋谦攥着他的手,就这样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那些扣子不容易解开,尤其是在宋观无力,而两个人的手心又都是汗的情况下。手指的纠缠里,宋谦咬着他的锁骨,舌尖描绘着舔过之后,最后落在了宋观喉结突起的地方。
牙齿轻轻磨蹭着轻咬,人体极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另一人的嘴下,这让宋观一时有种错觉,好像宋谦下一刻就真的会咬上来,这样尖锐的触感。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宋观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而宋谦扳过了他的脸,有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他感到自己的眼皮子被舔的濡湿,然后那些湿漉漉的吻慢慢地都变成了啄吻,就这样沿着宋观泛红的眼角,过了脸颊,最后落在了耳朵上。耳垂被咬住了,对方呼出来的气息进了耳朵里带起痒意,那痒意随着那口气一直钻上了心尖,一种让人无力的快感漫上来,而在此之前宋观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这么经不得人碰。
宋观一直觉得自己之前经历的已经够神展开了,乔师弟也好,小章有也好,全都是神展开——前头的这两周目他一直不怎么愿意提起和回想,此刻发生的事情,因为相通的这一点“神展开”属性,把他之前的那些不好的回忆都勾了起来。
明明这一回他完全是按着剧情大纲来走,结果还能出现这种意外情况,所有的一切如数崩盘,可回想起来竟然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切入点,一切像是突如其来,好像是顷刻之间所有都扭曲了。宋谦的手指抵进那个不能描写的地方的时候,宋观是真的是痛恨得起了想杀人的念头。可是面对这样几乎要将人生撕活剥了的目光,宋谦只是无所谓地笑笑,甚至因为宋观这样的目光,他反而起了旺盛的食欲,想将宋观立马给“生吞活剥”了。
几乎是死去活来地熬过这一整夜,到后来宋观的眼泪无意识地流下来,淌了一脸,宋谦望着宋观浸了泪的眼睛,那漆黑的瞳孔里头只有他一个人,他抱着宋观,看着那双眼睛失了神地染上自己想要的情欲颜色,里面映出来的,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俯身下来,宋谦将宋观那些划落眼角的透明液体全部吮吻去了,都说眼泪是咸的,可他尝不出味道。吻了吻宋观的眼睛,再吻一吻,那一点过去藏着的念头,如今终于大白天下,所有的障碍都扫清了,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着这些以前就想做的事情,宋谦想着,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宋观你只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你只要看着我一个人,就够了。
第42章 第三弹 人生苦短不满就干
整整四天,宋观被狠狠的折腾了个遍。宋谦就像一个拿到了什么新玩具的小孩子那样,“爱不释手”的将他里里外外摸了一遍又一遍,那手段下流得简直让人闻所未闻,宋观只感到自己的三观在床上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而在他以为这已经是全部了的时候,宋谦居然穿上了女装!那形象依稀是当年小谢手下装扮的那个模样,只不过如今宋谦五官长开,不复当年少年时期的柔美,若是作为一个女孩子的话,线条实在过于硬朗了些。
如果宋谦是个女装癖的话,那的确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但宋谦这样做只是为了折磨他。那些折磨都不用多说了,宋谦贴着他的脸颊轻声说:“你好像很喜欢我女装的样子。”手指捏的都不是地方,“当年小谢让我穿女装的时候,他旁边那个人就是你吧?”宋谦低笑了一声,“连现在手机里记事本的底图,都用的是我当年的那些照片——”声音略略上扬了一些,“宋观,你是有多喜欢我穿女装的样子?嗯?”
当然这个是可以解释的。宋观是因为实在是太喜欢那位动画里的妹子了,所以连带着也十分喜欢当年宋谦那九成相似于原版的女装扮相。这一点其实同宋谦本人没什么关系,因为就算宋谦女装再好看,那也是个男的,如果不是因为差不多是百分百的还原了女神大人,宋观根本不会关注这么多。而宋谦同宋观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身下的动作一点都没停,然后他咬着宋观的耳朵,齿间细细研磨着,含着笑问:“你那么喜欢我穿女装,那你喜不喜欢我现在干你的样子?”
喜欢……喜欢你麻痹!……宋观在宋谦身子底下不知道死过去又活过来了几回,喘了口气,面上的神情像欢愉也像苦楚。在这极致的感观里,宋观手指绞着枕头的边缘,脑中一片混沌他是真的想一把扭断了宋谦脑袋,然后一脚把人踹到床底下去,就让对方烂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
有汗水进了眼睛里,于是视线都变得模糊,而这模糊的视线里,宋观看着宋谦的面容真的像极了女神,这种即视感让他有种很崩溃的感觉,尤其是合着身子的感觉。宋谦拨开宋观额前的乱发,亲了亲他。“宋观。”他念着他的名字发出了一声喟叹,然后宋谦带着宋观的手,半是强迫半是引诱的将宋观的手带到了两人不能描写的相连处,他贴着宋观的耳朵,是低低的,哑哑的声音,宋谦专门说一些让人听了受不了的内容,低笑一声,声音显得邪恶而蛊惑。宋谦那种带着调笑意味的故意羞辱的话语,听得宋观用力咬住嘴唇,不甘,无法说话。
他简直恨得想杀人了。
宋谦将宋观在床上绑了四天,第四天的时候,宋谦将宋观抱下了床,并难得给他穿上了衣服。甜润的晨光里,宋谦亲了亲宋观的眼睛,他一直很享受同宋观这样亲昵的行为,宋谦揉了揉宋观的头发,靠过去抵着宋观的鼻尖,笑着轻声说:“我们今天出门去看爸爸。就告诉他,我们两个人是怎么‘相亲相爱’的,你说好不好?”宋观面无表情的回视。宋谦对此毫不在意,只是捧着宋观的脸又啄了几口。
宋谦他厌恶整个宋家,打从一开始就是,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他将整个宋家都毁了。他也一直厌恶着宋爸,从宋爸把他领回宋家开始就是,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就要把宋爸所珍视的全部东西都毁了——宋家,宋家的家族企业,宋观……
——宋观。
——这大约是当中唯一的一个异数。
宋谦掐了一把面前这人面无表情的脸,笑起来:“你在国外两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等下要去见我们爸爸了,你不期待么?”
宋观依然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宋谦笑着握住了宋观的手,掌心里对方的手微微的凉,宋观身子从小身子不大好,三天两头的总是要生病,身子弱得很,却偏偏一直四处蹦达的厉害,就好像有着怎么也耗不尽的精力。他握着手心里微微凉的这只手,宋谦望着宋观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又去掐了一把,然后想着,如果宋观是这整个计划里的异数,那么他愿意这个异数一直存在下去。
前往宋爸如今住所地方的时候,宋谦揽着宋观,一路上他一直时不时的摸摸宋观这里,再碰碰那里,他很喜欢肌肤相触的感觉,这会让他异常的安心,反复地摸着,似乎永远都不会腻。医生说他有肌肤饥渴症,源于年幼时的缺爱。他以前听着这个诊断没觉得什么,甚至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个问题,而如今碰过宋观之后,他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好像是有这个病的。
强烈的渴望,想要将对方一寸一寸的抚摸过来,一遍接连着一遍,不满足的想要更多的触摸,甚至想着如果能时时刻刻都拥抱在怀里就好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有些偏于病态。不过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是他的了。宋谦这样想着,亲昵地在宋观脸上落下一个吻。
无视宋观因此而变化的目光,宋谦继续展开了宋观的手,把他的手指打开,从掌心开始吻,沿着指节到指尖,从大拇指到小指,仿佛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偏着头笑起来,然后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亲吻着。
宋观冷眼看着,暗暗在心里评价:“脑子有病。”很快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宋谦抱着宋观下了车。自从强制圈禁了宋观之后,他一直都有给宋观注射那些可以让人无力的药物,就是怕这个人企图做出什么傻事。有时量多,有时量少。而今日的量是不至于让宋观失去全部行动力的,宋观要想端个茶杯缓慢地走个路,都是没有问题。
其实现在宋观是可以下地走路的,但宋谦就是想抱着宋观,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宋爸,他想着如果等下把自己和宋观在一起了的事情同宋爸说了,真不知道宋爸会是个什么反应。再想了想,觉得有趣极了。想来宋爸大概是会不能置信,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然后可能会盯着宋观,也许会问宋观这事是不是他这个“忤逆子”逼迫的,又或者什么都不问,就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接下来会暴怒,暴跳如雷,十分有可能目光仇恨地盯着他。
这个男人把他接回了家,却不能好好对他,更多的是像养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似的养着他。心情低落的时候逗两下,高兴了的时候也逗两下。然后任由别人给他冠上私生子的称呼,明明不是的,他的存在明明早于宋爸和宋观妈妈的相识之前。连已经死去的妈妈,都为此背上奇怪的骂名。明明都是这个男人的错。全都是这个男人的错。
他想起最开始的时候,宋爸接他过去,那时他其实有点害怕的,小声地问着男人,可以不去么?男人笑着说不可以。他其实一直不喜欢宋家也没想要待在宋家,但那个男人就把他这样带进了宋家,不由分说,可是带回了家之后,又不再管他,任由他被人奚落。
“真不要脸,硬往别人家里凑!”
“私生子。”“没教养。”
“他妈妈是个洗衣工。”
“听说他妈妈当年死缠着宋先生,怎么都不肯走,可不要脸了。”
“他来宋家做什么?”
“谁知道啊。宋老爷和宋太太就是太心软了。要是我,我肯定不让这个私生子进这个家门的。他妈妈的娘家又没死绝,凭什么让宋先生来养,其实啊,什么理由都是骗人的,明明就是穷人想攀折高枝,非把自己说的悲惨。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事情,估计都是他妈妈娘家人串通好了一起来骗人的。这样一个私生子怎么能放进来——弄不好以后就是个鸠占鹊巢!”
……
这些都是些久远的记忆。宋谦抱着宋观,按响了门铃,铁门打开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抱着宋观穿过那些花圃园子。一路上鸢尾花一簇拥着一簇开着,视线尽头的木架子底下坐着宋爸,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宋爸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两鬓斑白一片,他看着宋谦,嘴唇嗫嚅了两下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看到宋谦怀里的宋观的时候,表情变得焦急。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宋谦看着宋爸的神情变化,想着,一直都是这样,在宋爸心里,其实只有宋观才是他的儿子,而他宋谦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宋谦将宋观抱的更紧了一点,正要说话,那边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女孩子突然尖叫着站起来,她看着宋谦,整张脸都因此这一刻表情的急剧变化而变得扭曲,目光仇恨。
宋谦皱眉看向那个女孩子,然后有些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子是宋观的表姐,他和宋观有那么一回,就有幸一起目睹了这位表姐和别人的露天野战。他想了一想,这女孩子会这样看他,可能跟他抖出来的宋家秘闻有关。他借着沈归农的手弄垮了宋家,能那么短时间里完成,当然用了些又狠又毒的手段。抖出宋家秘闻这事可以算当中一件,而这个女孩子,可能就是被牵连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