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应了声,那管家便离开了。
“我亲爱的金丝雀,虽然我很想再与你多相处一些,但是那些该死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打扰了你我的美好时光。”他柔声致以歉意。
沈风月别过脸去,不想看他的脸。
呵,快走吧快走吧,看着你就心烦。等你走了,我的船长才好来救我。
“我给您置备了几个贴身的女仆,她们会好好照顾您。接下来的日子,就烦请您与我一同生活了。”安德烈道,“晚餐我会叫人给您送到房里来,如果接下来的一个时星转您都表现良好,没有逃跑意向,我会叫管家为您取下锁链。”
说完他便起身要离开,临走前又想起什么,特意同沈风月强调道:“亲爱的小姐,您会心甘情愿做我的情妇的。”
接下来的日子,安德烈便向他展现了自己的豪华身家。然而沈风月自然是不为所动,笑话,孤狼那么有钱的,我做个厨子跟着船长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何须委屈自己做你的什么辣鸡情妇?!
当然心里想是一回事,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现在自己落在人家的手里,自然是不好跟人硬碰硬的,沈风月面上不违背他,端着一个态度。
幸好安德烈不是个要强迫人的,所以几天过去两人都相安无事,沈风月也能出去自由活动了,活动的范围局限在整个三层洋楼内。且只要他一走动,身后必定会跟着那几个配备的女仆,那是安德烈派来监视他的眼线。
啧,辣鸡安德烈。沈风月身在曹营心在汉,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艾伯特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给弄回去。
与安德烈僵持的日子大概过了一星期,一位不速之客的来临打破了这原有的平静。
这天,洋楼里热闹了一些,多了一个人。安德烈特意在客厅招待那位客人,沈风月无聊便坐到客厅去听一耳朵。
安德烈见他来了却毫不介意,同那位客人介绍了一下他后便继续跟人聊天。说是毫不介意还不正确,应该说是人家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认为他对他毫无威胁,所以才敢放任其光明正大地偷听。
沈风月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捧着一盘水果吃,不曾想还真听出了一些东西。
安德烈与这位人像是友人,所以话语娴熟,聊了许久,安德烈才喊出对方的名字。
“赫尔曼先生……”
等等?!赫尔曼?!是赫尔曼·卡尼吗?!吃瓜群众惊了,没想到被人绑架还运气好到爆遇到任务对象。
赫尔曼·卡尼长相平庸,没有安德烈那么英俊,身材臃肿,中年人的模样,最具特点的是他鼻子下长的那一撮小胡子,每当他说话时,那撮小胡子便会跟跳舞似的跳动翻飞,看起来很是滑稽。
沈风月听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原来赫尔曼是来同安德烈商量拍卖会事宜,时间、地点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下存了存了几分心思。只要混进拍卖会,就一定能遇到艾伯特他们,到时候踹掉安德烈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待安德烈送走赫尔曼回来时,沈风月表达了自己想要参加拍卖会的意愿。
安德烈还有些好奇,但是拗不住沈风月纠缠,还是松口答应了。且这也是个显示他财力的绝佳机会,说不定佳人会为他打动而从了呢。
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二人心怀鬼胎,各自都有盘算,表面上算是两方欢喜。
章节目录 危险关系
拍卖会的时间定在下个星转三, 是个万里无云晴朗的好日子。安德烈准备了一套极其奢侈华美的礼物,有求于人的沈风月只能屈辱地换上了, 跟着他一起搭乘私人的星舰, 飞往查纳拍卖会地点。
安德烈是赫尔曼的好友, 所以稳坐VIP包间区。包间处于楼上, 位置优越,视野开阔,外面扯了一层猩红色的帷幔,可以有效的遮挡外面的窥视, 但是内部灯光通明, 光线充足, 是个极其舒适的地方。
赫尔曼与安德烈坐在同一个厢房中, 他将沈风月视作玩物,所以对其态度冷漠,没有收进眼里, 只是一昧地同安德烈交谈。
沈风月也不自讨没趣, 硬要上前插话, 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吃东西, 安静详和, 温柔恬静,令安德烈十分满意,以为已经将他的锋芒磨尽,马上就能拥美人在怀了。
拍卖会开始前有一个热场过度,赫尔曼家财万贯, 请的是全星际最有名的歌星来热场。
歌星将场子热到一个高潮时,拍卖会便正式开场了。
沈风月拉开一半的帷幔,靠在安全栏上,从上至下,居高临下地观看。
拍卖会先是拍卖的藏品,种类繁多,都是奇珍异宝。有一些是传说中才会有的东西,诸如龙骨,鲛人泪等,还有一些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奇葩猎奇至极的玩意儿。
这些东西,全凭见个、听个、图个新鲜罢了,听过见过便罢,沈风月对此兴致不大。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后面,拍卖“宠伴”。
“宠伴”是场话,带有一丝亲昵之意,像是一张遮羞布,为这些权贵蒙上,好保留最后的颜面。但一旦扯下,其背后隐藏的则是惊天的丑陋、恶意和讥讽。
宠伴实际上就是货物,会场人员物色好的货物,那些姿色上佳的各种族的少男少女们被抓来,经过一番调教,练成供人把玩的玩意儿。
既是奴隶,发泄一切欲望,又是伴侣,可于床笫之间翻龙覆雨。其中,种族越是稀少的价格越是昂贵,越是遭到世人的追捧。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到哪里都是通的。
宠伴们被关在一个铁笼中,外面盖上一层黑布,主持人揭开黑布的一瞬间,便会有瓦数极亮的强光对准他们。这样做,极其没有人道主义。
沈风月数了数,有五六个,其中精灵族的一位少女和鲛人族的一位少年卖得了高价。
但拍卖会还没有结束,它还有一个压轴的“宝物。”
场上音乐一变,震耳欲聋的同时,也愈加疯狂,主持人也用夸张无比的语气,滑稽贪婪的神情,二者的一同努力下,将场上气氛再一次捧上了巅峰,竭力为着这最后一件压轴宝物作铺垫。
压轴宝物被人用推车推出来,那是一个巨大的笼子,上面依然罩着一层黑布。底下有人忍不住伸长脖子往前面探,想要透过那层黑布看清里面藏着的东西,但那层黑布牢牢罩在上面,阻碍了一切,将神秘感渲染到了极致。
“女士们,先生们,这便是这次的最后一样宝物,让我们一起来揭开它的神秘面纱吧!”主持人朝台下挤眉弄眼,吊足了胃口,然后将手放在黑布上,往上一扯,大声道,“女士们,先生们,来见见她吧!”
黑布被掀翻掉落在地,露出里面的东西,或者说是人。
那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性感尤物。紫色的长发蜿蜒而下,有些垂落下来,有些却轻轻搭在她雪白的肩上。
她身体随意地歪斜在笼子里,灯光打下来时,她猛地抬起头来,不惧那强烈的光线,不闪不躲地任它照着,气质慵懒。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裙,裙角短到只比大腿根长一点,两条又长又直的大腿露在外面,在强光下晃着雪白如玉的光,着实晃花了人的眼。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众人的视线扫在自己身上,贪婪也好,惊艳也好,欲望也好……她通通不放在眼里,带着一种孤高傲视的傲慢,却吸引人的紧,这般作态,最是能勾发男人的欲望,让他们被欲望之火烧满全身,最后连灰都不剩。
底下有人禁不住惊呼一声,有人高声喧哗,底下嘈杂声交织成了一片。想是这些声音吵到了她,她终于肯施舍般地动了。
先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一遍台下众人,说了一句:“吵死了。”
但也只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竟然令场下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消失后,众人迫不及待地将眼睛对准她,就连沈风月也被吸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总觉得这女人有些熟悉啊。
美人从笼子里钻出来,白色大腿交替着,有猥琐的人想要借机看清裙下风景,但却没能得逞。她似有所觉般,轻轻嘲讽一下,那些人顿时老实了不少。
她光着脚踩在地面上,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像是踩着鼓点在人心中跳舞一样,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动人心魄。
美人先是带着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台下,接着身子一转,一步步向主持人走去,在对方惊呆的目光中,抽去他胸口口袋中插着的一枝玫瑰花。
她将玫瑰花拿在手中把玩,玫瑰在手中翻飞跳跃,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将众人的视线牢牢吸附于其上。她绕着场上走了一圈,当走到沈风月这块地界时,突然扬唇一笑,散发着该死的魅力,同时她将玫瑰花抬高,对准沈风月的方向。
烈焰红唇一张一合,声音在场中无限放大。她说:“你们,谁要我?”
全场呼吸一窒,接着便开始有人喊出价的数目了。但是任凭底下人为她怎样着迷,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始终带着满满的笑意对着楼上高处依靠在栏杆之上的沈风月。
沈风月眼皮一跳,他是说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呢,敢情这是熟人啊。
操,那是艾伯特啊!那个一米八几的肌肉壮汉啊!!!!!!
被眼前的一切打击到的沈风月有些神情恍惚,对着这位烈焰红唇的性感尤物船长痛心疾首,船长哇,你怎么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了啊!
艾伯特眼神一暗,朝他挑眉一笑,接着带着香风走到场正中去。
沈风月本以为这个媚眼是抛给他的,没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不知何时凑到他身旁的赫尔曼呼吸一窒,大声吼出一个高价。
沈风月:“……”既然是艾伯特故意的,那就说明他心中自有筹划,用不着他担心了。于是乖乖坐回到原位,远观一场众人为他的狂欢。
价格被频频抬高,但最终还是被赫尔曼得手了,他以一个最高价压住了场中的其他人。有人不服输想要继续同他竞争,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只好神态失落地看着美人进了他人的包间。
查纳拍卖会的幕后老板,谁能竞争的过他呢?
艾伯特被人送往了安德烈和赫尔曼的包间。赫尔曼早在门口等着了,但他没有第一时间搭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反而是给一旁的沈风月一个眼神,一个让他放心,足以安心的眼神。
沈风月心下平静了,艾伯特一个眼神便让他心安。
将自家小厨子给安顿好,艾伯特才有心情来料理眼前的这个中年油腻男人。他朝他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然后像蛇一般缠在他身上,往赫尔曼身上靠过去。
赫尔曼看样子很吃这一套,脸上的笑容就没一刻停止过。被艾伯特迷得三荤五素,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沈风月在一旁见了,忍笑忍得厉害,嘴角疯狂向上扬起。船长大人,可真是个人才啊,堪称统哥第二。
他正笑着,突然被人揽住了肩膀,定眼一看,原来是安德烈。他揽着沈风月,语带笑意道:“风月,在笑什么呢?”
这称呼一出,艾伯特那边立刻往这儿飞眼刀,重点攻击安德烈,顺便波及了沈风月。
沈风月心虚地往那边悄悄看了一眼,成功收到船长发送的红色信息,大致翻译了一下:
风月?叫得那么亲切,很好啊,连名字都告诉人家了,回去我再收拾你。
翻译完后,沈风月瞬间绝望了,他好冤啊,这不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现实版铁铮铮的例子吗?
“我笑不笑关你什么事,谁准你叫那么亲切的?”他求生欲极强,试图撇清与身边男人的一切关系。就差登报告诉全天下人,他是清白的了。
怎么回事,越想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对船长愧疚了,搞得像他新婚出轨一样。
但安德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火上浇油道:“风月,你答应做我的情妇,咱们难道不是最亲密的关系吗?”
这话一出,船长那边立刻开始飞眼刀了。安德烈回头挑衅一笑,刚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情妇有着莫名的占有欲。
沈风月都快哭了,大哥,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值得你这么补刀吗?!你这样说了,回去船长还会轻易放过我?情妇是什么鬼啊,那都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船长您听我解释嘤嘤嘤QAQ。
艾伯特都快气炸了,但是生气归生气,正事还是要办的。他贴身靠近赫尔曼,手攀上他的肩膀,手风快速掠过,卡住一个穴位,赫尔曼立即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他僵硬地侧头看着艾伯特,后者回以娇媚一笑,娇娇柔柔,缠绵悱恻地喊了一句:“赫尔曼大人~~~~”
蛇……蛇蝎美人啊!赫尔曼觉得大事不妙,这回要遭。
艾伯特在心中默数,倒计时:
五。
四。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