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搂住翟煦的腰,将自己今日的遭遇和翟煦老老实实说的明白,还没等江池反应过来,粗鲁而强势的吻落了下来,嘴唇被咬的生疼,霸道的撬开他的牙关,不顾一切的闯进来,唇齿相撞,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过了好久,江池感觉到自己的舌尖几乎麻木,翟煦才松开他,“你可知道你有多冒险。”
“若是你没逃掉会如何,可知晓后果。”翟煦紧紧抓住江池的肩膀,强势的力道几乎刻入骨子里,江池疼的厉害,却不敢吭声,当时的他根本没想过后果。
“抱歉。”江池盯着翟煦冷峻的面庞,心里莫名的心有余悸,这次是他险胜,若是惨败,他和翟煦,当真是被毁的彻底。
翟煦捧住江池的脸,鼻尖相抵,过了好久才悠悠开口,“阿池,不要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
“好。”
“嘶~”江池指着自己的唇,“好疼。”
“亲亲就不疼了。”翟煦再次堵住江池的唇,温柔的密密麻麻的吻,淡淡的刺痛伴随着酥麻的快感,江池缓缓闭上眼,攀上了翟煦的脖颈。
午膳只有江跃、江池与翟煦三人,翟煦没怎么吃,江池早上只吃了一点,现在倒是饿的厉害,一个劲的埋头苦吃,翟煦宠溺的给他夹菜,江跃满脸尴尬。
用完午膳,江跃提出要间奶娘一事,隐晦的提了提先前林管家说奶娘在夕羽阁之事,江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让心腹带着江池去见奶娘。
这次,是翟煦同江池一块去的。
江池见到了奶娘,与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奶娘变了很多,花白的头发,粗粝的宛若老人的手,眼睛也有点看不太清楚。
“奶娘,我是阿池。”江池坐在旁边,翟煦为两人腾出了空间。
“公子,大公子你回来了。”奶娘颤抖着手,摸着江池所在的方向,江池抓住奶娘的手,她攥的很紧,攥的江池有点疼,“这里面可有外人。”
“没有。”江池轻声开口,奶娘松开江池,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绳子的颜色趋于深红,上面点缀着两颗小小的圆柱形珠子,晶莹剔透,近看还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公子,收好这个,一定要收好。”奶娘颤颤巍巍的将珠子塞给江池,“是夫人对不住你,这江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公子,离开江家,江家不是长久之地。”
“奶娘你不必担心,江家,我不会重蹈覆辙。”
“那就好,公子如此说,奴婢便放心了。”奶娘双手握住江池的手,从一开始的收紧,慢慢的松开,脸上传递着释然的笑意。
江池将珠子塞入怀里,藏得严实,若巧云说的是真的,江池有种感觉,这珠子可能与原主的身世有关。
见完奶娘后,江池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江府一行,江池收获颇丰,江跃沐休半年,冯枚与冯毅行了苟且之事,就算不被休弃,怕也是难逃一劫,江池坐在马车里,喜滋滋的往嘴里塞零食,偶然瞥见窗外的风景,诧异的望向翟煦。
“这不是回宫的路。”
“今日不回宫。”江池心里一喜,在马车的这端,做到翟煦旁边,“真哒。”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江池虽然不舍得,但是有了江府的收获,还是不枉此行,就算回宫也没多大遗憾,现在翟煦这般倒是意外之息。
“真的。”翟煦拾起一枚黑子落下,江池毫无顾忌的靠着他,“去哪儿。”
“南山一棵树。”
江池:……
名如其地,当真是南山一棵树,从马车上下来,翟煦带着江池入了山庄,温泉胜地,初春的天气刚好,至于南山一棵树,按照翟煦所说,晚上的风景胜过白日里千倍万倍。
第40章:南山一棵树
雾气缭绕,氤氲的水汽往上升腾,江池兴奋的脱掉外衫,在只剩下一条裤子时,扑通跳入温泉之中,水温很热,江池舒服的浮在水面上,往外一看便是蓝天白云。
江池浮了一会儿,脊背贴着墙壁,脑袋搁在上面,水刚好没过胸膛,江池整个人都开始发热起来,翟煦一眼便看见坐躺着的江池,因为温泉的滚烫温度,白皙的皮肤染上层层薄红,柔软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额头。
翟煦的心莫名的开始发烫,下腹涌上一股邪火,他整个人都开始沸腾起来,翟煦下了温泉,朝着江池游过去,准备的搂住他的腰身,因浮力的缘故,江池保持的平衡被打破,脑袋自上往下的钻,江池下意识的闭气,才没呛水。
翟煦的一只手搭在江池腰间,江池双手勾住翟煦的脖子,精瘦的腰身,颇有弹性的触感,腰间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延伸至下腹,江池脑袋微垂,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勾引,耳垂蹿的红了。
“可还满意你看到的。”翟煦捏住江池的下颌,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际徘徊,江池像是被蛊惑般,指尖自上往下,带着无意识的勾引,“满意,非常满意。”
说起来,翟煦的身材,这般明确的没入眼底江池还是第一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江池也不例外,清澈的眸子闪闪发亮,隐约可以看见闪烁着的小星星。
翟煦的目光愈发灼热起来,拉住江池的手一路往下,肌肤贴紧的瞬间,江池的心像是要跳出来般,男人强势的吻接踵而至,江池只觉得身子发软,就连攀住他脖颈的手都变得无力起来,翟煦脑袋微垂,身体与身体之间毫无间隙。
急促的喘息,不知因情欲而起的薄红还是温泉水过于滚烫,江池只感觉脑袋有点昏,望着翟煦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更准确的说,江池开始意乱情迷,迫切的想要和翟煦靠的更近,不管是身,还是心。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在温泉里待了一个时辰的两人早已转移战场,用完晚膳江池才恢复一丝元气。
蛙叫声不绝于耳,晚上的月光皎洁,照亮夜间的路,徐立与陈庆一人提着一只红灯笼走在前方,翟煦与江池走在后头,穿越后夜间出行,江池这还是头一次。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江池与翟煦到达南山一棵树。
远远的江池便看见一片亮光,烛光璀璨,江池的眸底映衬出眼前的耀眼风景,那是一颗十几年的梧桐树,树干很粗,几乎要四人合抱才勉强能抱住。
枝叶繁茂,阴影笼罩而下,树上垂挂着数不清的红色缎带,重重叠叠的交缠在一起,混杂着风铃的声音,叮铃叮铃。
绿色与红色交缠在一起,形成一种和谐的画卷。
走向树的楼梯边缘,挂满了红灯笼,风一吹,微微一晃,形成一股子灯笼的浪潮,影影绰绰的灯光坠落下来,照亮前方的路。
江池站在原地,等着翟煦走过来,在两人站在同一平行线时,江池主动抓住翟煦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烛光之下,两人的影子渐行渐近,互相重合,一高一矮,树荫的影子与两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竟分外和谐。
“想不想挂。”江池点头,徐立立马送来了红色缎带,江池抓住缎带,抱住了树干,树干与枝叶的距离相差甚远,江池一只腿挂着,趴在树上可怜兮兮的望着翟煦,“长暨,帮我。”
翟煦揽住江池的腰,抱着他腾空而起,江池明显的兴奋,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可有意思了?
江池将一根红缎带放在翟煦手里,“我们要一人系一根。”
江池的腿都在颤,紧紧抱着枝干不撒手,以龟速前行。
翟煦见他如此,扯过江池手中的缎带,“我帮你系。”
江池倔强的摇头,“不要,这一定要自己系。”
“找到想系的位置。”江池愣了愣,指着树梢下方几十厘米的空白处,因为位置很偏,旁边系着的红缎带几乎没有。
翟煦抱住江池,“搂住我。”
江池立即闭上眼,紧紧搂住翟煦的脖子,生怕下一秒就掉下去,全程不敢往下看。
男人爽朗的笑声在耳际回荡,热气翻涌,江池睁开小小的一条缝,撞入翟煦满是笑意的眼眸,“到了。”
江池的整颗心都在颤,感觉下一秒就会掉下去般,翟煦捏住他腰间的软肉,下巴搭在江池的肩胛处,“我在,你便不会有事。”
莫名的,江池的心安定下来,安全感将江池包裹住。
江池缓缓睁开眼,手执红缎带,往上延伸,将缎带紧紧绑好,望着那迎风而飞的缎带,江池的心涌上一股子满足,然后紧紧抱住翟煦,“该你了,要和我的挨在一起。”
翟煦很快便绑好了,江池抬眸看着几乎绑在一起的两根缎带,散散的缠绕在一起,就像此时的他和翟煦,江池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发红发亮。
就在江池放松的瞬间,翟煦抱着江池往下,忽然往下坠,江池的心几乎跳出来,双腿发软,整个人挂在翟煦身上,江池愤怒的掐住翟煦腰间的软软肉,仍觉得不解气,一口咬在翟煦胸前的敏感位置。
翟煦:……
徐立与陈庆打着灯笼,翟煦背着江池下山,相叠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江池满足的靠在翟煦肩膀,唇畔翘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直至翟煦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南山一棵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一抹身影,月牙白的长衫,青丝乱,滑过脸侧,温润的脸庞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悠沉眸光,“将那红缎斩断,本皇子不想看见他们的存在。”
特意加重的二字,不知是指人,还是物。
轻轻的咔嚓一声,交缠的红缎落在地上,不知从何处拂过一阵风,红缎起。
四月中旬,北萧、南祁使臣出使西越,一同前来的还有南祁三皇子与北萧六皇子,西越作为东道主,晚上设宴欢迎北萧、南祁的到来。
第41章:苏岩
江池听到消息时,非常之兴奋,宫里已经久未这般热闹了,距离上次出宫将近半月时间,江池待在偏殿每日吃喝玩乐,时不时去龙珏殿晃荡一圈,日子别提多悠闲。
都说忙里偷闲,江池是闲里都要发霉了。
在偏殿待了一会儿,江池迫不及待的去了龙珏殿,翟煦正在处理关于北萧、南祁使臣事宜,江池乖乖的待在一旁,待翟煦忙完,巴巴的望着他。
“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翟煦将奏折放在龙案上,拉着江池坐在他腿上。
“我听说今晚要为北萧、南祁使臣设宴。”江池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乱动,翟煦看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想去?”翟煦颇有耐心的逗弄,指尖轻抚他的下巴。
江池一个转身眸光发亮的盯着翟煦,“我可想去了,每日待在偏殿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见翟煦还没答应,江池使出浑身解数,抓住翟煦的衣衫就往他胸膛蹭,像是一只费力卖萌的小奶狗。
“每日可有练字,若是无事,绘画何尝不可。”翟煦看着江池因为生气几乎鼓起来的小脸蛋,想要逗弄的心思愈发重了。
“长暨。”江池的嘴巴嘟的老高,翟煦捏住他的小嘴唇,吻在他的唇角,“真是没耐心的小东西。”
傍晚时分,江池跟着翟煦去了晚宴。
走在翟煦身边,江池享受了一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地上跪了一片,江池兴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睛里冒着光,情不自禁的攥住翟煦的无名指,翟煦指尖点在他的手背,无声的交流让江池心声满足。
“南祁三皇子苏岩恭迎西越帝王。”
不卑不亢之音,苏岩二字在江池脑袋回荡,超出脑部神经的控制范围,江池下意识的望向右侧为首位置的挺拔身影。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衫,浅色腰带,一头青丝被玉冠固定,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窝很深,眸光深邃,带着浅淡的笑意,像是再遇故人般的宁静深远。
江池的心在刹那间宛若乱麻,嘴里像是吃了黄连,又苦又涩,方才的愉悦心情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江池的手攥的很紧,指甲划过掌心,带着淡淡的刺痛,一股子滞涩的味道直接冲了上来,江池僵硬的转向翟煦,黑眸深处的欲言又止,隐藏极深的笑意,扎的江池的心疼的厉害。
狠狠压制自己,江池收回目光,想要喝点水转移视线,哪想到手一抖,茶杯重重砸在桌上,茶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翟煦快速将江池护在怀里,握紧他的手,轻声低喃,“可有烫到?”
江池摇摇头,心底的那份苦涩莫名回甘。
苏岩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帘,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扣在桌上,碎屑扎入肉中,刺痛感传递,苏岩一无所觉,扣进去的力道更深。
再如何疼,也比不上心里的千疮百孔。
两年时间,他以为翟煦会一直等他,他期盼着翟煦再次见到他时的场景,激动、欣喜若狂、失而复得,然而这些都没有,与翟煦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时,苏岩只看见他眸底的震惊与……歉意。
歉意?这算什么,苏岩不接受,是因为翟煦身边的那个与他容貌极为相似的少年?苏岩眼睑微垂,压下眸底的阴鸷,若是翟煦变了,那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
“三皇子,别忘了此次前来西越的目的。”凑近的低喃嗓音,仿若在耳际擦过般,苏岩收回所有的情绪,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辛柠注意着每个人的情绪波动,无声的翘起唇,苏岩啊苏岩,真是可怜,无端的被一个不知来历的替身给霸占了位置,旧人回归,不知这新人旧人如何‘和谐相处’。
茶水即使被宫人收拾干净,江池的长袍还是被弄湿了,一低头就是一大片,且浸湿贴在大腿,江池不舒服的皱起眉头,轻轻扯住翟煦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