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璃子鸢

作者:璃子鸢  录入:09-07

  苏衍低声喊了句:“滚!”
  这一声,足矣震慑住他们,有的人甚至真的放下了武器。
  为首的男人一看身后,竟一剑刺了进去:“临阵脱逃,当杀无赦!”
  他眼底含着阴冷,朝苏衍望去:“大周的陛下是个妖孽,荣王并未说错!你们难道想让大周葬送在一个妖孽的手中吗?”
  一听此言,那些人不得不重新把剑尖对准了苏衍。
  “上!”
  苏衍眉眼极冷,看他们犹如一个死物,这些人都有折磨殷牧悠。
  他恨极了,体内的血液在不断的沸腾,叫嚣着杀了这些人。
  杀!
  就是他们折磨得今歌成了这样!
  苏衍的胸口起伏,紧紧的咬着牙关,可疯狂长出的尖牙还是让他看上去充满了野性,像是一头失却了人性的野兽。
  所有人的手都在颤抖,直到殷牧悠轻轻的喊了一句:“我好冷。”
  苏衍所有的兽性全然收敛,又更加抱紧了殷牧悠。
  “还冷吗?”
  “好些了。”
  众人看得哑口无言,方才那样凶狠的人,在殷牧悠面前,仿佛一只被养顺了的家猫,只会朝着主人露出粉嫩嫩的肚皮。
  “下雨了,今歌说他冷,我不想和你们争斗。”苏衍眯起眼,藏着杀意,“不想死的,趁早滚。”
  苏衍的话刚落下,祝月瑾就已经赶到,从背后给了那几人痛击。
  男人睁大了眼,死不瞑目,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祝月瑾喊了句:“陛下。”
  苏衍皱眉:“……你倒是来得快。”
  祝月瑾急急忙忙看向了他:“苏桓要陛下一个人前去,陛下便真的一个人前去,这摆明了是圈套!”
  “圈套又如何?我还是找到了今歌。”
  他的目光逐渐柔和了下去,仿佛怀里的人对他而言,就是整个世界那般。
  望着这一幕,祝月瑾不由哑然。
  是啊,对于苏衍来说,只要能救出殷牧悠,上刀山他都不会怕,区区一个圈套,又有何惧?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苏衍怀中的殷牧悠,他的发丝全都散开了,发尾的地方微微泛红,沾染了自己的鲜血。而他的脸色更是苍白极了,像是随时都要咽气。
  他静静的在苏衍怀里,就跟睡着了一般。
  祝月瑾走了过去:“今歌。”
  听到声响,殷牧悠才睁开了眼,里面全是灰败和空洞:“是……月瑾?”
  祝月瑾方才只是厌恶苏桓,在看到殷牧悠这个模样的时候,真是痛恨他倒了极点。
  正当此时,施桢予和君长欢也带着苏桓来到了此处。
  这里简直惨不忍睹,说是尸山血海都不为过。那些鲜血流到了泥土里,随着雨水的滴落,仿佛是一条血河。
  君长欢的剑尖一直对准了他,苏桓的身体一僵。
  他黝黑的眼瞳直勾勾的望向了君长欢,没想到方才要同他缠绵的人,如今竟要亲手杀了他。
  若是寻常,苏桓可能早就心怀戒备。
  然而自从进了屋子后,那种萦绕在鼻尖的香气,就勾出了他所有的欲/念。
  君长欢蹲下身去,凑近了苏桓,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阿桓,这地上这么多血,可我还是觉得不够。”
  这个模样的君长欢,让他头皮发麻。
  “什么不够?”
  “单单只有那些人的,怎么够呢?自然得加入你的才行。”君长欢轻言细语的说,“你是如何杀了我父亲,又是如何折磨今歌的,这些仇每一件我都记在心里。”
  苏桓心底终于浮现了几分害怕,他所认识的君长欢绝不该是这种模样。
  把他彻底逼疯的人……是他。
  “杀你父亲,实乃形势所逼。若不是慕今歌捣乱,我如今已经成了大周之主!你君家一门尽享荣华富贵!”
  君长欢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那般,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夹杂着雨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苏衍那双金色的兽瞳一直紧紧盯着苏桓,声音里藏着尖锐的冷意:“要杀他,也该是我来杀。”
  君长欢的手更加捏紧,戒备的看向苏衍:“不行,他是我抓住的。”
  说着,君长欢便狠狠的刺了下去,足要把苏桓的手臂给戳穿。
  他顿时便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雨水落入污泥里,苏桓疼得脸色扭曲,愤怒的朝君长欢看去。
  这眼神,轻易的取悦了君长欢。
  “你知道平时你放在我身上的眼神有多恶心吗?还是怨恨的看着我更让我觉得开心。”
  “你疯了。”
  “始作俑者不是你吗?”
  君长欢咬紧了牙关,又朝着他刺了下去。
  “啊啊啊——”
  剑尖末过了血肉,深深刺到了骨头里。
  这幅惨样,除了施桢予外,再也没人同情他,反而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自作自受!
  苏桓已经气息奄奄,快要不久于人世。他失血过多,身上被那些雨水无情的拍打,已经冷到刺骨。
  苏桓的脑子里犹如走马灯一样,想起了很多,包括那日施桢予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先帝为何没有对慕今歌下手吗?”
  “因为除了身体,他还在渴求他的爱。”
  他果然是太贪心了,一开始就要一样东西不就好了吗?
  苏桓大笑了起来,一直不停的吐出血,眼神朝着君长欢扫去。
  他看中的人,果真不简单!
  “我虽然死,也有慕今歌为我陪葬!”
  苏桓的喉咙里不断咳出鲜血,可他的话却激怒了所有人。
  若非苏衍怀里抱着殷牧悠,此刻就要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苏桓的声音沙哑,笑声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苏衍,你以为你赢了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你,你将永远孤独痛苦,永生永世!”
  说完这些,他终于咽了气,眼睛却瞪得极大。
  死不瞑目。
  君长欢站在原地,任由雨水侵染了他的身体,他却毫无所感。
  他垂下了头,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祝月瑾松了口气,原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正打算让苏衍带着殷牧悠回去,君长欢却捏起了长剑:“不准走。”
  所有人都震惊极了,朝君长欢看去。
  他杀了苏桓,在他们眼底,君长欢就是同伴。
  “把今歌给我。”君长欢沙哑着声音说道。
  祝月瑾皱紧了眉头:“住手,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是你们说了算。”君长欢眼底透着浓烈的黑暗,“你们敢伤我吗?伤了我,今歌不会伤心?”
  祝月瑾几乎哑然,君长欢和以前不一样了,看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单单一句,就捏住了他们的软肋。
  气氛骤然凝滞,几人都僵硬了身体。
  坏掉的不仅仅是苏桓,还有君长欢。
  雨声几乎要淹没一切,直到,苏衍怀中的殷牧悠缓缓开了口。
  “长欢,我不能和你一起。”
  君长欢眉头一拧:“为什么?若一直待在苏衍身边,你又会遇到这些事情。我带你离开,难道不好吗?”
  殷牧悠不知他在何处,寻着声音,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我不放心,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
  君长欢嘴唇蠕动了两下,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今歌,我也心悦你。”
  “我知道,不过……抱歉。”
  雨淋湿在他的身上,天终于渐渐亮了起来。只是雨仍在下,根本不见停。
  君长欢松开了长剑,那东西应声而倒。
  长剑顿时被地上裹着雨水的血给染透,君长欢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我恨父亲,为什么受了他人的挑拨。我也恨苏桓,为什么如此欺辱我欺骗我……而我真正恨的,却是我自己。”
  “我有时问自己,君长欢,你何以如此软弱无能?什么也护不住,什么也救不了。”
  “现在我能拿起刀了,也能利用别人了,也能不折手段了,多好啊。”
  他分明是个胜者,看着却比败者更惨。
  他朝着苏衍深深一拜,不是作为败者,而是卑微的请求:“陛下,臣只有最后一个心愿,请在今歌最后的时日,待他好一些。”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
  苏衍抱着殷牧悠离开了此处,施桢予也连忙跟了上去。
  祝月瑾不放心,便留了下来。
  他静静的看着君长欢,什么话也没说。
  “你怎么不走?”
  “放不下你。”
  君长欢轻笑了一声,眼底缀着眼泪和痛苦:“我好嫉妒,他为何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今歌的喜爱?包括在荣王府……最艰难的时候,今歌都要为苏衍谋算。”
  “……我也有过跟你同样的想法,只是后来看着他们二人,逐渐接受了这件事罢了。”
  君长欢问:“他是先帝的儿子,今歌不会恨他吗?”
  “你看今歌做的这一切,像是恨他吗?”
  君长欢微怔,所有的不甘都逐渐消散。
  不像是恨,倒像是爱到了骨子里。
  —
  不知沉睡了多久,殷牧悠这才醒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喝了不少的汤汤水水,纵然有那些药保着,这具身体也撑不了几天了。
  殷牧悠倚靠在四周,围着一床薄薄的棉被,双眼无神的看向了外面。
  微风里传来清甜的梨花香气,天气是彻底的暖起来了。
  [主人没必要这么做。]
  [这具身体本来就撑不了多久,与其憋屈着,不如闹个痛快。]
  苏桓竟然死了,还是死在君长欢的手中。
  那日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过君长欢。
  殷牧悠叹了口气,正当此时苏衍悄然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这一幕后,他的心脏都被刺痛。
  他原本就身体不好,这件事情过后,已经是元气大伤。苏衍为他找遍了所有的名医,而那些人都告诉他,殷牧悠时日无多了。
  “今歌,该喝药了。”
  “给我。”
  “我喂你。”
  殷牧悠抿着薄唇:“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连药也喝不了。”
  苏衍把药碗递了过去,殷牧悠接到了药碗,手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下一秒,药碗便被打翻在地。
  殷牧悠久久没能回过神,一种挫败感从心中升起。
  “我可真是没用……”
  苏衍心头更疼,连忙握住他的手:“没用的是我,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
  殷牧悠微怔,愣愣的看向了他。
  只是这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里面没有一丝亮光。
  天气越发的好了,这个人的身体却一点点衰败了下来。
  四月初,梨花已经尽数飘落,那过了的花期,就像眼前的人一样。
  留不住。
  正当此时,祝月瑾穿着一身红衣,从外面走了过来。
  他双手抱肩,背靠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二人。
  苏衍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殷牧悠不由问:“谁来了?”
  “是祝月瑾。”
  “陛下……可否回避一下,我有事情想对月瑾说。”
  “好。”
  殷牧悠朝门口望去,那双早已看不见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
  苏衍矗立在一片春色之中,他背后全是姹紫嫣红,而他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孤寂。
  殷牧悠喉头哽咽,竟在内心里生出几分不舍。
  他若是离开,苏衍该怎么办?
  这是殷牧悠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生出的想法。
  “既然这么不舍,你当初就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
  殷牧悠收敛了眼神:“当初我是这么想的,谁能料到现在?”
  祝月瑾眼眶微红,捏在手里的瓷瓶怎么也拿不出去。
  “死了算了,就会拖累别人。”
  殷牧悠露出一个笑容,他总是这样不喜欢说真话。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也能猜出他现在一定是眼尾微红,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早死了也好。”
  祝月瑾一噎:“……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脸色泛白,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个画着并蒂莲的瓷瓶。
  “你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祝月瑾下意识的往怀里收:“没什么。”
  “别以为我瞎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走路的时候,我能听到些许响动声,是药丸?”
  祝月瑾睁大了眼,许久才认命的把瓷瓶摆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我为你求来的,你的双眼看不见,原本吃了这个能让你看见……”
  “那……”
  祝月瑾很快打断了他的话:“可这药最是伤身!吃下去过后,只会让你衰败的身子更加快速的衰败下去。”
  殷牧悠朝他伸出了手,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给我。”
  “你没听到我对你说的话吗!”
  “自然听见了。”殷牧悠的表情带了些许落寞,“死之前,我总得看陛下一眼,才能放心赴了黄泉。”
  祝月瑾张大了嘴,喉头哽咽得发不出任何音节。
  他把瓷瓶放到了殷牧悠手心里,郑重的对他说:“不到大限之日,千万别吃。”
  “我省得。”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屋子里的熏香也染上了几分这样的意味。
  殷牧悠将瓷瓶放于怀中,又朝祝月瑾说道:“最后的名单,你想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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