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说是为了卖门票,魏苏慎从容道:“刺激大脑神经,令我快乐。”
“……”
面对男子陡然睁大的双目,魏苏慎微微挑眉:“有什么问题?”
男子虚笑一声,作为一个小镇长大的淳朴孩子,真的不知道城里人还会有这么新潮的玩法。
职业素养战胜了好奇心,男子问道:“造谣都有个度,你的底线是什么?”
魏苏慎:“要狗血,最重要的是提到过段时间有场演出,我和他会同时登台。”
男子皱眉,魏苏慎有钱全市皆知,如果不是为了门票钱,刻意提到这个有什么用处?
方杉轻易看出他的疑问,主动解释:“我们想制造些不一样的回忆,老了坐在摇椅上慢慢看。”
好半晌,男子才从困惑中走出,深吸一口气:“……恕我直言,二位真是般配。”
方杉点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除了干笑,男子已经不知道该接什么,大概有了构思后道:“如果加入父母棒打鸳鸯的桥段在里面会更好。”
这种事在动笔前都要说清楚,毕竟涉及到对方的父母。
魏苏慎想了想:“别提到我妈就行。”
男子诧异:“令尊不会介意?”
“上阵父子兵,既然我弟弟在这个狗血爱情中有戏份,不能厚此薄彼。”
垂下眼帘的瞬间,男子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和这个时代脱节了。咖啡已经冷了,他甚至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再抬头的时候,只剩下渐渐黑下来的天色。
咖啡厅里的情侣渐渐多了起来,男子曾认为所有的爱情成分都是浪漫,然而魏苏慎却给自己上了一课,有的爱情,本质就是造作!
越造越嗨,越嗨越上瘾。
难得提前从公司回来,在家休息的魏烨从下午起就不停打喷嚏。姜美玲给他冲了药剂,蹙眉道:“早就跟你说了,最近早晚气温大,出门多穿些。”
魏烨摇头:“我有预感,你那宝贝儿子又不安分了。”
杯子放在桌上的时候多用了些力道,魏烨在妻子不善的目光中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小胖子嗤笑道:“爸最近总是疑神疑鬼。”
刚说完,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惊得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正端来水果的张婶吃了一惊……原来二少爷有这么惊人的弹跳能力。
姜美玲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叹了口气:“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小胖子捂着胸口:“爸说的对,我哥又要造孽了。”
从小他心跳一快的时候,准没好事。
姜美玲瞪了他们一眼:“都安分些,别胡思乱想。”
小胖子:“作为亲兄弟,我们是有微妙的心灵感应。”
姜美玲冷笑道:“母子连心,为什么我没感觉?”
小胖子撇嘴:“兴许他没想害你。”
只觉得他们越说越离谱,姜美玲指了指楼上,让去看书。
小胖子一副壮士扼腕的表情,脚步沉重地转身上楼。
被他们念叨的魏苏慎,此刻还算安逸的和方杉在酒店用晚餐。
方杉看了看窗外,摇头道:“同样的景色都看腻了。”
说的同时给魏苏慎使眼色暗示,毕竟是父子,服个软说不准他们就能搬回去住两天。
魏苏慎什么也没说,走出房间,过了半晌,拿着门卡走进来:“我让前台帮忙换了个房间,这一层剩余的空屋还有很多,你要觉着一个地方的景看腻了,我们就每天换一个房间住。”
“……”
方杉咽下最后一口饭,默默收拾行李搬到对面。
新客房打扫的很干净,魏苏慎拉开窗帘,看着下方道:“直对美食街,不满意可以再换。”
方杉:“……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做了胶囊胃镜,感觉那东西好神奇,当然,价格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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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在那遥远的地方
成功将了方杉一军, 魏苏慎得以睡了个踏实觉。
第二天醒来时精神状态不错, 再去拜访大师时,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两人下意识认为找错了楼,准备道歉时,方杉多说了一句:“我们是来拜访一位相声大师。”
中年妇女疑惑的表情消失:“他把房子租给我了。”
方杉和魏苏慎对视一眼, 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不禁道:“昨天人还在。”
中年妇女点头:“我在网上挂了求租信息,是连夜联系的我。”
说实话,她也觉得奇怪,房东似乎有什么急于脱手的理由。虽然有些不大靠谱,但房租便宜,可拎包入住, 她还是同意租下。
中年妇女又说了两句, 就匆匆关上门。
方杉站在门外皱眉:“这是被我们吓走了?”
魏苏慎从‘我们’这个词中得到了一丝慰藉,如果他没猜错, 多半是被所谓的邪魅一笑吓跑。
两人要转身离开时,门突然再次打开,中年妇女递出来一个封好的文件袋:“险些忘了,老人家交代过如果有人来找,就把这个交出去。”
方杉道了谢,下楼后拆开袋子,是一本笔记:“大师心可真大。”
就不怕人家认为是好东西私留。
魏苏慎:“一般人眼里,这个没有多少价值。”
笔记里记载的都是总结出的一些经验,最后的夹层里还有两张光碟, 上面写着入门教程。
方杉叹道:“他也算是仁至义尽。”
魏苏慎不说话,作为把大师气走的头号人物,没什么可发言的立场。
方杉合上笔记本:“天才都是寂寞的,看来我们是时候要蛰伏一段时间。”
所谓的蛰伏,不过是窝在酒店对着一本笔记做练习。
网络的发酵能力相当强大,只不过一晚上,关于魏苏慎离奇的感情生活便被推到热搜前三。
有钱人的好处就是,再怎么炒作,多数网友都不会认为曝光这种涉及性向的恋情仅仅是为提高知名度。
赵士推荐的记者有几分本事,很懂得算计人心,先放出一波猛料,紧接着以小道消息的方式说明两人近日会有一场同台合作。
如此一来,众人的目光便顺其自然聚集到即将到来的相声演出。
魏苏慎在酒店偶尔会听方杉说网上的风言风语,心中并无太大波澜。
方杉早就将笔记倒背如流,他本身无酒不欢,日常没有酒喝,郁郁寡欢:“你爸看到新闻,估计很后悔没有提早采用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
“不会。”魏苏慎淡淡道:“父亲会很镇定。”
方杉早就发现,魏苏慎通常会称呼魏烨父亲,而小胖子就是单纯的叫爸爸。
虽然意思都一样,但父亲这个词似乎总比爸爸要少一分亲昵。
方杉:“为何?”
魏苏慎抬头看他:“风波越大,利益越大。”
这个道理,想必对方比自己还明白。
知子莫若父,魏烨对魏苏慎有几分了解暂不可估摸,不过在看事情的角度上两人出奇的一致。
面对铺天盖地的流言并没有动怒,而是沉思。
“这一看就是大哥的手笔。”小胖子对客厅的沙发有种说不出的迷恋,闲暇时便会靠在上面蹭来蹭去:“没有他的默许,闹不了这么大。”
从个人角度出发,小胖子对八卦中自己和魏苏慎争夺家产的桥段相当满意,起码侧面印证了他的智慧与实力。
魏烨皱了皱眉,看到小胖子调整坐姿后,才收回目光:“不惜自毁名声,看来是笔大生意。”
小胖子通过不少渠道搜索相关消息:“哥最近要进行表演,会不会是为了提高上座率?”
说出来,不等魏烨的答案,自己先一步否定,以魏苏慎如今的地位,逻辑上讲不通。
继续刷着各种消息,突然‘咦’了一声:“大哥把表演的场地定在了新开的剧院。”
对于那所大剧院,可谓是记忆犹新,当初就是那里他和魏苏慎加了裴扬妻子的微信,引发了后来重金求子的朋友圈。
虽然才建成几个月,剧院已经可以称为城市地标性的建筑,平日里都是国内知名的杂技团和话剧社在这里表演。
魏苏慎能争取到场地,想必也是下了血本。
“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小胖子喃喃,胖乎乎的脸蛋多了几分正经。
魏烨看过去:“有什么不妥?”
小胖子屁股朝后挪了挪,把电脑屏幕对着魏烨:“君乾酒店。”
因为剧院的红火,附近陆续建立起一个商业圈,君乾酒店早在四年前就开工,中间停工几次,最近才刚刚营业。
结果入住第一天,就出了命案。
酒店生意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有猎奇心理的年轻人大受欢迎。
魏烨:“自杀跳楼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小胖子摇头:“我同学的姨夫在警局,据他秘密透漏,虽然是以自杀结案,但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死得是年轻人,家里小有资产,算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喜欢玩赛车。生活上瞧不出不如意的地方,死前还和一位女学生开过房,女生离开后,叫人来收拾过房间,再然后就莫名其妙跳楼。
魏烨对这种新闻向来不上心,小胖子神神秘秘道:“我那个同学说,最近市里有好几个大学生都自杀了,而且无一例外是富二代。”
闻言魏烨皱了皱眉:“最近少出门。”
“大哥在外面快浪疯了,是不是该提示一下?”小胖子低头摆弄着手机:“保险起见,发个短信。”
魏烨瞥了他一眼:“你们私下有联系?”
小胖子肩膀一抖。
魏烨冷笑一声,在他对面坐下:“说说看,又有什么把柄握在你哥手里?”
这厢在进行审问,魏苏慎正在银行把尾款划给剧院负责任人。
为了提前熟悉场地,魏苏慎又和方杉去了剧院一趟。
每周三剧院不营业,负责人同意让他们在这天进行彩排。
黄昏的晚霞很美,附近有来散步的老人,方杉含笑和魏苏慎走在路上,忽然嘴角的弧度慢慢降下去。
“怎么了?”魏苏慎停下脚步。
方杉:“好像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魏苏慎挑眉:“陈冰樱?”
方杉摇头,面色渐渐凝重:“只是感觉罢了,也许是我多虑。”
魏苏慎没有立刻迈开脚步,反而盯着前面某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前方的酒店走出一个低眉沉思的年轻人,因为想事情太过投入,差点撞到一个小孩。
家长骂骂咧咧地抱起小孩离开,年轻人抬起头,方杉惊讶:“是方灿。”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收起眉间的思绪,不过表情还是不大好看。
方灿没有第一时间看魏苏慎,反而用很复杂的眼神望着方杉。
“他为什么这么看我?”方杉纳闷,自己最近似乎没有折腾过。
魏苏慎给出一个提示词:“兄弟。”
方杉想起曾经蒙骗方灿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竟然真的信了。”方杉摇头:“也就是名字相似,又弄了个相同的胎记,他居然这么容易上当?”
魏苏慎望了他一眼:“已经足够了。”
方杉主动走上前打招呼:“天气预报不准,今天风很大。”
方灿并没有感觉到一点风声。
方杉笑了笑:“否则怎么把你给刮来了。”
对于冷嘲热讽,方灿全无反应,望向魏苏慎:“记不记得陈宇?”
魏苏慎没搭理。
方灿:“他死了。”
魏苏慎这才有了些反应。
方杉靠近一些轻声问:“陈宇是谁?”
魏苏慎:“他表弟。”
方灿冷笑:“为什么不说是你的暗恋者?”
作为暂时的局外人,方杉嗅到了八卦,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魏苏慎,意思求详情。
魏苏慎只是道:“以前的一个同学。”
陈宇只比他们小半岁,上的同一所大学,入学第一天对魏苏慎一见钟情,为人相当花心风流。
毕竟同学一场,魏苏慎还是问了句:“他是怎么死的?”
方灿一字一顿道:“自杀。”
魏苏慎摇头:“不可能。”
虽然私下接触不多,不过陈宇是个享受生活的人,没有自杀的理由。
方灿指了指身后的酒店:“从六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黄昏下,酒店镀上一层淡金色,显得很高档。
方灿:“我在这里订了房间。”
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同他们擦身而过离开。
方杉一时摸不准对方的意图,随意猜测道:“该不会是想吸引注意力,让我们也入住?”
魏苏慎却是点头:“很像他的作风。”
方杉闷笑一声,本想说句‘不必搭理’,异样的感觉却再次传来。抬起头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酒店上,眯了眯眼道:“那里让人很不舒服。”
魏苏慎:“去住几天。”
方杉微微皱眉,魏苏慎道:“对我们来说没有区别。”
不过是从一个酒店搬到另一个酒店,而且这里离剧院近,适合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