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没来得及捂住于芳芳的嘴巴,不小心让她叫了出来,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竖起耳朵,才发现隔壁根本没动静。
薛辰安慰他道,“没事,琛哥帮我们堵住他们的耳朵了。”
这话一出口,大刚的腿又软了。
“呵呵,这天还没亮,你就别吓我了好不好?”
薛辰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来也奇怪,他也怕鬼得很,自从认识琛哥以后,他再也没有怕过他。
有黎琛在,他们三个出村的路上十分安静,连狗都没叫几声。
小刘他们已经连夜进山了,两拨人在约好的地方汇合。杨真真和薛辰带着于芳芳回镇上,大刚又跟着小刘他们抓人去了。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黎琛没想跟着去抓人。田顺和王大妮就是普通农民,跑不掉的,就是小刘他们可能会跟村里人发生点冲突。
薛辰和杨真真在五里镇派出所焦急地等了一天,大刚他们才在天擦黑的时候赶回来。出去的民警们都很狼狈,看得出来这趟不容易。
大刚随便抄起一个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杯水,才算是缓过劲儿来。他乐呵呵地道,“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不容易,那些村民知道我们进村抓人,拿着锄头菜刀围了我们一天!不过幸不辱命,人都抓回来了。”
薛辰问,“那个男人抓到了吧?”
小刘道,“抓到了,搜证那边正在做呢。”
薛辰说的男人,正是昨天下午从田顺家出来那个。王大妮是不会每天给于芳芳洗澡的,一般就是擦擦就算了。今天早上回来,他就让杨真真收集了于芳芳体内的JY。
第39章 人面兽心双胞胎哥哥6
审讯的事薛辰不懂也没有插手, 大刚他们听了他的建议, 从那个男人老李作为突破口开始审案。
由于这个时代DNA检验耗时长并且需要花费巨大, 大刚他们并没有把材料送检, 只是作为证据审案。一开始老李死活不承认与于芳芳发生过X关系,但是大刚给他解释了一通□□鉴证技术, 还软硬兼施, 告诉他强行与妇女发生关系是要坐牢的。
老李慌了, 连忙申辩道, “JC同志, 我没有强迫她,她是自愿的, 我给了钱的。”
大刚冷着一张脸,“于芳芳精神不正常, 不具有民事行为能力。你是承认有人利用于芳芳精神不正常这一点,收了你的钱,强迫她与你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
老李听得头大, “同, 同志,我也是听别人说有这回事, 才去试试的,我是第一次啊。我们村儿又不止我去了,怎么专门逮我啊……”
“严肃一点!我们有你的犯罪证据, 不抓你抓谁?你要是检举揭发有功,我们可以酌情给你写份减罪申请。”
说到这里, 大刚重重地一拍桌子,“你承不承认跟于芳芳发生过不正当男女关系?!”
老李抖了一下,哭丧着脸,“承认,承认。”
“要检举揭发吗?”
“要!要!”
有了老李的口供,大刚他们又辛苦返回村里,陆陆续续收集了绝大部分男村民的供词。有了这些证据相互印证,田顺和王大妮根本无从抵赖。
不过他们两口子被抓之前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田顺一直不肯开口,王大妮一个人把强迫于芳芳卖YIN的事抗上了身。
王大妮道,“同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家田顺无关啊!”
“胡说,你让于芳芳在你们家里卖yin,田顺是瞎了还是聋了?”
“他真的不知道,JC同志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你们可以去村里打听打听,收钱开门儿都是我一个人,我家田顺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大刚他们怎么审,王大妮都撇清了田顺的关系。
有了王大妮的袒护,田顺被无罪释放。因为村里的绝大部分男人都参与了这件事,人数众多,执法部门也只能给他们罚款了事。至于王大妮,因为恰逢严打,判了她九年有期徒刑和罚款1500。但是王大妮一直拖着不肯交付罚款,又改成了十二年。
王大妮受审期间,田顺都不怎么爱来,她儿子田兴更是没影。也不知道是没有收到消息,还是完全不想管王大妮。
小刘他们尽职尽责,用最快的速度把全村的罚款收了上来,考虑到于芳芳的情况,这笔钱全部成为了她的生活费。
五里镇和县里暂时没有这类机构收容于芳芳,薛辰看在黎琛的份上,只好把于芳芳带回了家。他现在只是个高中学生而已,带回家主要是麻烦他爷爷奶奶。
回县里的小巴上,他们去得早,大刚抢到了几个位置。杨真真带着于芳芳坐一排,怕于芳芳受不了,他们提前给她吃了点晕车药,这会儿她趴在杨真真身上睡着了。
薛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琛开口跟他商量,“小辰,回去以后给她请个保姆吧,那些罚款还能撑个一两年,至于以后,我会努力帮你挣钱。”
“琛哥,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接于姐回去是我提议的,我就是有点内疚,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手脚不变,于姐的情况又特殊,怕他们应付不来。请人照顾的事,还是等等再说吧。”
于芳芳的赔偿只有1000块左右,只管吃喝的话,两三年是绝对可以的。但是一家老的老,疯的疯,没有稳定的收入以前,薛辰不想乱花钱。
黎琛笑道,“小小年纪,思虑别那么重,小心长不高。既然我以后只能跟你混了,养家的事,我也有份。我已经想到办法挣钱了,你就照我说的请人吧。”
薛辰涨红了脸,琛哥怎么随便揭他的短啊。他都高一了,才1.65米,这辈子还不知道长不长。不过琛哥说要跟他一起养家呢,薛辰选择性的忽略了于芳芳的作用,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薛辰从小父母双亡,靠爷爷奶奶拉扯大。他一直很努力的学习知识,抢着做事,就是想减轻爷爷奶奶的负担。他知道,他要尽快成长起来,才能成为爷爷奶奶的依靠。可是现在琛哥来了,他懂得多,做事有条有理,还自信、强大。薛辰没觉得就这样依赖琛哥有什么不对,他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黎琛会离开。
只要想到只有自己可以看见琛哥,薛辰就有一种隐秘的欢喜。他喜欢这种琛哥离不开他,万事都跟他商量的状态,有他在身边,自己就不再觉得彷徨无助。
虽然黎琛什么都没有透露,薛辰仍旧对他信赖有加,“好吧,听你的。”
薛辰没有跟他们商量就带回来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有精神问题的女人,薛爷爷薛奶奶吓了一跳。薛辰解释了一下于芳芳的遭遇,当然没有提黎琛的事,他还不想吓到爷爷奶奶。善良的薛爷爷和薛奶奶听完薛辰的解释,也没说要把于芳芳送走的话。
薛奶奶道,“这孩子也可怜,小辰,这次带她回来就算了。以后可别再往家里带人了,这世上的可怜人多,你总不能见一个就带回家吧,咱们有多大能力做多少事,啊~。”
薛辰满脸羞愧,“知道了,奶奶。”
他把于芳芳的赔偿款交给了奶奶,“奶奶,这是于姐的生活费,您收着吧。”
薛奶奶掌管家里的财务大权,既然于芳芳以后要跟他们一起生活,就是他们家里的一员了,薛奶奶没说什么收下了。
至于请保姆的事,黎琛让他请了再说,免得他爷爷奶奶拒绝。
第二天,薛辰果然去市场找人,有黎琛在旁边指导,最终选了四十多岁的曾婶儿。说好一个月15块钱,薛辰把曾婶儿带回了家帮忙。曾婶儿是同样是旧城区的人,她早上来晚上回去就可以了,一个月15块,她愿意得不得了。
因为黎琛的教导,薛辰对爷爷奶奶撒了谎,“请保姆是一个好心叔叔的意思,他也很同情于姐,请人的钱他会付的。”
薛爷爷犹豫,“这样麻烦人家不好。”
“没关系的爷爷,那个叔叔说他很有钱,很愿意做点好事给家里人祈福。”
听见这话,薛爷爷和薛奶奶只能默认了。
安顿好于芳芳,薛辰又开始了回归学校的日子。黎琛好不容易熬到他放假,迫不及待地催他出门。
在那只的厉鬼记忆里,十多年前,有一个正宗的茅山道士出现过。那个道士想要消灭它,偏偏遇上日食,被它反杀了。
黎琛带着薛辰找了两天,才找到那个山洞。那道士受了伤逃到这个山洞里,结果被厉鬼找到,把他吸干了。因为体内没有水分,道士的尸骨漆黑发亮,跟木乃伊一样。
薛辰在他身上找到了两本书,一本驱鬼驭鬼,一本画符制符。这两本书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十多年了,摸起来硬邦邦的,一点没有腐烂的迹象。
本来他身上还有一块玉牌,黎琛没让薛辰动。拿书是为了学习,拿人家的玉牌就过了。黎琛不在意这界因果,却不想让薛辰沾染上。
薛辰拿了道士的书,就地挖了个墓把他安葬了,因为不知道名字,薛辰也没有费事去立碑。安葬好之后,薛辰规规矩矩的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口称‘前辈’。
从这以后,薛辰就开始利用空闲时间学习道术。因为是黎琛交代的事,他学得很用心。每天晚上,黎琛先辅导薛辰功课,再一起研究茅山道术。黎琛混了两世,古文的造诣还算可以,正好能看懂书里的内容。薛辰驱鬼驭鬼术学得不怎么样,制符画符反而很有天赋。他给薛爷爷和薛奶奶画了两张凝神静气符,他们俩都说晚上的睡眠情况好了很多。
为了招揽生意,黎琛特意让薛辰去了一趟派出所,给所长他们每人送了一张护身符。
所长拿着叠成三角形的黄纸符,将信将疑,“小薛同志,我们是人民JC,不能搞封建迷信这一套。不过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了,下不为例。”
什么不搞封建迷信,上次不是你求着我搞封建迷信吗?!薛辰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照着黎琛给他培训的说道,“是是,我以后一定注意。不过这符要是有用,麻烦你们帮我介绍顾客过来呀。”
没什么比JC介绍业务更容易让人相信了,黎琛就是冲着他们的身份来的。
杨真真拉住他,“薛辰,于芳芳在你们家还好吧?你要是真缺钱,我们给她捐款,你就别胡闹了。”
薛辰搔了搔后脑勺,“我真的没有胡闹,这些符有用的,杨姐你相信我。”
大刚把符揣进兜里,拍了拍薛辰的肩膀,“我相信你!”
经过了那天晚上,大刚对薛辰非常信服。废话,一直跟‘琛哥’混在一起,能是正常人嘛!
李修文非常具有研究精神,拿着符箓就想拆开,薛辰阻止道,“别拆,拆了就没用了。”
这个符箓怎么叠,叠多少下都是有讲究的。正宗茅山道人的传承,当然有‘防盗’手段,就算原路叠回去也是废纸一张了。
李修文听到薛辰的话,才遗憾地罢手了。
既然来了,薛辰正好问一问案子的进展,从五里镇回来的时候,所长只说他们收集了证据,送到上面化验去了。
听到薛辰问正事,所长咳了咳,“检验报告下来了,树林里的残骸跟田顺确实是父子关系,证人的证词我们也都收集齐了,我让修文写了报告,逮捕令已经批准了。”
薛辰问,“那黎念呢?黎念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黎念的遗体是被田兴送去火化的,开棺的意义不大,只能等抓到田兴再审。”
第40章 人面兽心双胞胎哥哥7
薛辰也没想到, 他的护身符刚刚送出去两天, 就派上了大用场——
大刚捏着烧黑的符纸, 满头冷汗地踏进派出所大门, 他闷声不吭地拿起自己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长和杨真真面面相觑, 一起看向和他一起出警的李修文, 无声询问。
今天早上, 他们接到县东南大菜市的报警, 说有人打架闹事。菜市场经常有人吵架打架, 为了一根葱都能闹起来,所长没当回事, 就让大刚和李修文去看看。结果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大刚这副见鬼的模样回来了。
李修文道, “大刚吓到了。早上打架的是两个卖猪肉的,就为了对方恶意压价的事情。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打红了眼, 正好撞见一个追着另一个砍, 大刚凑上去劝架,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 正正好脖子撞到刀口上。”
“啊?!”杨真真惊叫一声,连忙扶着大刚要看伤,“伤口在哪儿, 怎么不去医院……他脖子没事啊,好好儿的, 连道口子都没有?”
“我还没说完呢。”李修文推了推眼镜,“奇就奇在这儿,我们都以为他要血溅当场了,结果他P事没有。那个卖猪肉的吓得腿都软了,还以为自己真的杀人了,一个劲儿的给大刚道歉。差点弄出人命,他们都不敢打了,我们也就回来了。”
所长盯着大刚手里的符,眼尖的发现符纸已经烧黑了,他指着符纸小声道,“难道是……这个?”
大刚摸了摸脖子,“这符纸我早上看还是好好儿的,差点出事才想起它,结果一拿出来,已经烧黑了。”说到这里,他翻出放符纸的口袋内侧给他们看,“衣服一点事都没有,就符纸烧了。”
杨真真瞪大了眼睛,“这么神奇?”
大刚道,“我觉得你们太小看小薛同志了,他就不是一般人!你不知道,那把刀人家切猪肉的,天天磨得噌亮,当时我都感觉碰上了,结果连个血口子都没有。”
所长飞快的翻出抽屉里的护身符,塞进上衣内袋里,还拍了拍,“这么神奇的宝贝,我差点当废纸扔了,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