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解低声感慨,“他确实非常好,您儿子能跟他成婚那真是三生有幸。”
汤思仪一个当妈的最听不得这话,忙道:“他遇上你也是他的幸运,你们两个这叫互相成全。”
阮时解笑了笑,听完他妈这一番话,直到出去时,他脸上还挂着笑意。
樘华有些好奇地抓住他的手,低声问:“哥,刚你跟伯母在厨房里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阮时解垂眸看他,眸光中全是温柔,“我跟我妈说我能跟你结婚那纯属三生有幸,我妈说我们是互相成全。”
樘华连连点头,“伯母说的对,我们互相成全。”
说着,他忍不住低声道,“其实我也觉得跟你成婚实在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实属三生有幸来着。”
阮时解忍不住亲亲他额头,而后沿着鼻梁往下亲,两人就在车边热吻。
确定婚期之后,两人的感情稳重有升,每天都像热恋,也每天都像老夫老妻。
两人身上都背着一大堆工作,尤其樘华,他下半年正实验引进土豆的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就在这种状态下,两人还是每天都抽出晚上时间来准备婚礼事项。
阮时解不缺钱,他名下百亿财产,正不知道往哪花。
充裕的金钱确保他们广阔的选择权。
一个月内,他们接待了全球顶尖的十家婚庆公司,看了数十个方案。
两人都觉得这些方案挺美好,又都觉得这些方案差了点意思,樘华家人不能来这点,给婚礼添上了巨大的遗憾。
陈穗跟贺席岭夫夫这段时间没少来帮忙,陈穗跟樘华既是师徒,又是至交,贺席岭对樘华的心跟陈穗的差不多,见状他出主意道:“其实这个并不难,科技就能解决。”
樘华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阮时解敏锐地察觉出他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让樘华带摄像机过去,拍下亲友们的祝福视频?”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贺席岭道:“这就是婚礼的常规操作嘛,樘华你带个摄像机去,教你家人怎么用,然后让他们录个视频,婚礼的时候再播放就可以了。”
樘华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要是你们担心你家人的存在会泄密,到时候还可以安排个特殊环节,比如婚礼中的婚礼,在牧师跟我们俩的见证下,看亲友的视频即可,或者直接在我们俩的见证下看视频也行啊。”
樘华越想越觉得这个点子妙,“多谢贺兄、陈兄!”
贺席岭揉揉他脑袋,“不必客气。”
婚礼中的最大难题解决了,接下来两人按部就班地走流程,很快就到了领结婚证的日子。
这个日子阮时解跟樘华都找人算过,最后选了旧历十二月二十六这个两边都喜庆的黄道吉日。
樘华一早上起来特别紧张,在阮时解怀里拱来拱去。
“紧张什么?”
“不知道,就是又紧张又兴奋。”
阮时解低头轻轻亲了亲他的睫毛,“我在,别紧张。”
这个日子,两人都很重视。
樘华难得早上六点多就起来了,催着阮时解洗漱吃早餐换衣服,最后两人穿着两身高定西装,从发丝到鞋面都打扮得整整齐齐,请专业的摄影师拍了结婚照,而后带着保镖跟助理,乘车到民政局领结婚证。
他们早预约过,又是命人,带的材料都十分齐全,手续上毫无问题,不过五分钟时间,交了九块钱,他们就领到了两张大红封皮的结婚证。
樘华坐在车上,珍惜地摸了摸这两张结婚证,小声道:“真容易,也真不容易。”
阮时解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吻上他的唇,“多谢上天。”
加长的劳斯莱斯缓缓启动。
樘华抓住阮时解的手,两人钻戒朝上,樘华道:“哥,我们拍个照片吧。”
手机轻响,清晰地将两人握着的手和两张结婚证照下来。
樘华往微信微博里放图和文字,一式两份:我们结婚了。
☆、第145章 婚礼
樘华放出的结婚照跟结婚证在微博上掀起轩然大波, 所有吃瓜群众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天, 微博又瘫痪了。
无数人涌进他们微博表达祝福,许多人纷纷觉得又相信了爱情。
更有无数吃瓜群众涌进来查看真伪。
-两年啊!这是一允许拿证就迫不及待地去领证确定下来吗?!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颜值, 财富, 最重要的是, 具有如此颜值跟财富的两人居然是对方的初恋,要知道阮总都三十二了啊!
-真的又相信爱情了!说什么有钱就变坏, 其实只是还没钱的时候男人的坏处还没显现出来, 看看人家,有钱而专一。
-好羡慕啊, 两个人都那么好看, 果然好男人都内部消化去了吗?
-我又相信童话了, 看看双方的履历,这是典型的王子跟灰公子啊!
-不不不,有热评说是王子跟灰公子,我更倾向于这是国王跟王子的故事,爱一个人,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 他都是你的王子。
-爆哭,这样的爱情真是太暖了, 从小顾先生被第一次拍到照片起, 我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奸情, 果然如此。
-我们究竟为什么感动?我想是纯粹的爱情吧,不是没钱的爱情才纯粹,有钱的爱情亦一样很纯粹,很美好,只不过我们有时候往往迷失在**中,感受不到纯粹的爱情。
樘华这些年来攒了不少微博粉丝,六百多万的粉,跟一般的小明星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短短一分钟,评论就破了三百,转发等更是快破千。
阮时解转发他的微博之后,他微博的评论更是爆炸般上升,许多人都觉得又相信爱情了。
其他一些有合作的商家或者明星,也转发了他们的微博并送上了祝福。
他们的微博一片哗然,微信也炸开了锅。
这几年,樘华读了在职研究生,平时跟同学一起上课,组队完成作业,跟着参加活动等,认识了不少朋友,他那些论文也为他扩大了交际圈。
朋友们隐约知道他的背景,等他发结婚证的时候,朋友都觉得不可思议。
-哇,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
-另一位是阮总么?
-恭喜!
-祝福,什么时候摆酒啊?
-祝福,要一直幸福啊!
樘华选了几条留言回复,并且谢谢大家的祝福。
樘华跟阮时解打算在澳大利亚办婚礼,婚礼时间又是华国新年期间,两人请的客人不算太多。
樘华跟班上的同学不算太熟,便没怎么请,只请了经常同组做作业的两人。
两人共同朋友陈穗、贺席岭、寇生微、老潘等人也在邀请名单之内。
阮时解作为跨国集团的总裁,还请了相关高管、合作伙伴及官员等人。
这么林林总总一合计下来,客人一共一百三十七名。
樘华跟阮时解用金墨亲自写了烫金请帖发出去,又专门打电话通知。
一周后,两人统计,确定能出席参加婚礼的一共九十六人。
阮时解让人事先申请航道,所有人都会直接由他的私人飞机送至澳洲,省去客人们新年期间出行的烦恼。
樘华他们年二十九的时候就飞过去澳洲了,他们得提前准备婚礼。
阮家父母阮海舒跟汤思仪也跟着他们一起飞过去,一家人在一起过了一个年,而后监督工作人员布置婚礼现场。
他们的婚礼在海边,专门请了牧师,因为两人都不信教,就没在教堂办,而是准备在海边的国际酒店办。
他们办婚礼的海滩是一片私人海滩,出来之后,就是一片绵延不绝的白净细沙。
沙滩、海洋、海鸟,湛蓝的天空,海边微风,大片大片的白纱,花朵、以及旁边放着的椅子。
这里安静又热闹,仿佛连四周的天地都对樘华他们送上了祝福。
正式婚礼那天很快就要来临。
婚礼前一天,阮时解跟樘华因为习俗,正式分房睡,分别住在两个酒店。
陈穗跟贺席岭陪着樘华,阮时解独自住在一旁,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房外是海洋,海风温柔吹进来,带着点咸腥味。
窗帘随着微风晃动,渐渐被吹开,外面是墨黑的星空跟皎洁的月亮。
樘华晚上睡不太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睡意都没有。
正在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时,阮时解发微信过来:没睡着?
樘华笑了一下:哥,你怎么知道?看来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阮时解秒回:感觉你没睡着。要不要出来走走?
-欸?
樘华一骨碌爬起来,彻底拉开薄纱窗帘,赤着脚下地。
外面胖月牙撒下万点清辉,将整个沙滩与海面映照得清溶溶一片,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细微而规律。
樘华忽然看见酒店前站着一个人,他张目望去,看见阮时解高大挺拔的身影。
樘华想喊,忽然想起这是大半夜,忙闭上嘴,用力朝阮时解挥挥手。
夜已深,樘华不知道阮时解看不看得见。
下一刻,那个高大的身影却举起手来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樘华笑了一下:哥,你在下面?我下来了。
-嗯。
樘华从床边拉过一件薄外套,披在睡袍上面,哒哒跑下去找他。
电梯十分轻快,半分钟后,樘华微喘着气抱住了阮时解的腰,抬头朝他笑了一下。
阮时解一直在下面等着,被他抱个满怀后,双眼含笑,伸手递过一杯饮品,“这么激动?”
“嗯,一想到你在下面待着,一秒都不想耽搁。”樘华在他颈间拱了拱,深深吸了口他的气息,才接过他手里的饮品,喝了一口,奇道:“椰汁?”
“椰奶。”阮时解跟他一起往外走,“出来时去酒店餐厅拿了一杯。”
樘华喝着甜甜的椰奶,跟他一起仰头望天空的明月与星辰,“我现在忽然明白我为什么会睡不着了,这是我们这两年来第一次分床睡。”
阮时解揉揉他脑袋。
樘华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啊,五年前我根本不可能想到,现在我过的会是这样的日子。”
“我也想不到。”阮时解低低笑了一下,“感谢上苍。”
樘华举着杯子敬苍天,“嗯,感谢老天。”
两人在沙滩上慢慢散步,婚礼前一晚,两人似乎都有一肚子话要说,又似乎根本没什么好说,凭两人的默契程度,一切都在不言中。
沉默的月夜,两人的脚印沿着沙滩一点点走远,四行,两对。
走了大半个小时,樘华原地站住,笑了笑,“哥,我们回去吧。”
“不继续散步?”
“不了,我已经平静下来了。”樘华回头朝他笑笑,“哥,我能过去跟你睡么?”
阮时解张开手臂,樘华投入他怀抱中,深深吸一口气,“算了,我们都男男成婚了,就别在意什么传统不传统。”
阮时解在他耳边低笑了一下,低低的声音传到耳膜中,震动耳膜也震动他的心。
樘华摸了摸耳朵,用力抱紧了他。
不管在一起多久,樘华总对阮时解很痴迷,既痴迷他的□□,也痴迷他的心,越来越爱。
两人散了个步,沾染了一身露水,而后回樘华的房间。
从一楼到二十六楼,电梯很快就到了。
樘华脱下外套,探头问:“哥,你要不要洗个澡?”
“你先,我待会再洗。”阮时解推了推他,“别感冒了。”
明天要举行婚礼,今天确实不适合做什么,樘华老老实实进去洗完澡出来,轮到阮时解进去。
他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汽,一边问:“哥,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去吃烧烤,吃完回来我想上厕所,你带我去你们公司常合作的酒店,还被记者拍到了?”
“嗯。”浴室里的水声低了些,“那时解释了很久。”
樘华笑了笑,“早知道我们就不该解释。”
阮时解快速洗完澡出来,裹着一张浴巾,结实的肌肉露在外面,樘华抬头望着他。
阮时解低头亲了亲他微张的唇,两人在此刻交换彼此的气息。阮时解撸了撸他的后颈,低声道:“睡吧。”
他这句话像催眠良药,樘华爬上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阮时解的位置。
两人在柔软如云的被褥中彼此相拥,在熟悉的气味中很快睡着。
第二天六点钟,两人醒来。
阮时解打电话叫服装与化妆人员过来这边的酒店,樘华先去洗漱。
不一会儿,两组服装化妆人员都抵达了酒店,陈穗跟贺席岭也过来陪樘华了。
贺席岭打着哈欠,有些无语道:“你们就一晚都不能忍么?昨晚还各自住在酒店里,今早一起床又在一起了。”
樘华正接受发型师的造型服务,闻言道:“我不太睡得着。”
贺席岭“啧”了声,“你那就是借口,有什么真睡不着的话,找服务员要颗褪黑素,实在不行来颗安眠药,多方便。”
樘华笑,“行吧,我就是借口,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贺席岭摇摇头,跟陈穗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分在两个房间做造型。
两人长相俊美,不用怎么化妆,刮胡子弄头发修眉毛,略微用口红修饰嘴唇就行。
两人都是西装,一个比一个腿长,一黑一白站在那里,俊美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