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很失望——”
司易思举着一柄黑伞行走在瓢泼大雨当中,忽然他收了伞,用伞柄以一种常人无法看到的速度击落了一人的武器,还连带着将那人的腿骨击碎。
下一刻,黑伞好端端的撑在司易思的头顶,他的黑发、衣服上依旧干整,连一滴雨滴都没有淋到他。
“我看得出来啊,你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司易思扬起了眉,黑眸凌厉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那个系统的存在已经不足以成为他的威胁,他感觉得到系统对他施以的恶意程度越来越少……少到了让人失望的程度!
阴沉的天空忽然炸响一声震天的雷鸣,璀璨的电光如同神罚一般倒映在司易思眼底。
“雷?”司易思说,“阿秃才是玩雷的行家。”
听到司易思这句话,雷鸣声一瞬间瑟缩、中断,它在暗中怯然地注视着司易思清明的眼眸,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记忆!
池春在这个时候突然拿着伞出现在了司易思面前,他此刻眼神空洞,说是提线木偶都不为过。
池春的唇角扬着一丝假笑,甚至还有一丝嘲弄。
他好像在说——你敢动手吗?你的好朋友早已经落入到了我的手中!
出乎它意料的……司易思任由池春接近他,甚至将黑伞稍稍地偏向了池春的方向。紧接着他在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单掌并刀,刺入了池春的胸口!
“啊——!”
在惊人的雷光当中,注视着司易思一举一动的一些人们都听见了来自地底深处的痛呼和咆哮。
不、不止是注视着司易思的这些人,整个世界的人都听见了这声痛哭的呼啸。
再然后他们的意识就变成了断线的风筝,人们的嘻笑打闹、动物的叽喳鸣声等等都在这一刻全部凝滞了起来。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死寂之地。
司易思反过去嘲弄这个“池春”:“你怎么可能抓得住池春呢?”
他从一开始就否认了池春被叛逃系统给抓走的可能,更何况这个池春身上除了外在的想象以外被灌输了叛逃系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种种卑劣的品性。
“你想抓池春那就得做好被砸爆的危险——”
是了,当池春这傻孩子的宿主是闲着的吗?池春虽然是个很软没多少战斗力的系统,可他绑定的宿主可是司易思一手操|练出来的家伙!
司易思的掌心在“池春”的胸口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猛然一发力将它夺了出来。
果然没有猜错,离开这里的关键在池春身上。
然后……他和M416眼前的世界像幻影一样破碎了。
“弗莱娅?”
司易思一睁开眼睛看见了残破的一个小球系统和一个他熟悉的人。
“是我,王。”弗莱娅微笑着朝向残破的叛逃系统。她和叛逃系统之间隔着一个黑白的棋盘,棋盘上黑色和白色的棋子胶着着,已经到了最激烈的程度。
弗莱娅手中夹着最后一枚黑色棋子,冷静地将它落在了一处。
形势刹时间扭转,黑色的棋子最终取得了胜利!
“嗯?”
司易思看出来了,这是弗莱娅一定的能力的体现,她夺取了叛逃系统的一部分力量,成为失去记忆的游微月恐怕也就是为了力量权的最后争夺。
黑色的棋子取得胜利代表着这一场力量的争夺赛弗莱娅占据了上风!
下一刻,弗莱娅他们面前的棋盘消失,弗莱娅身形如鬼魅一般用纤细的手臂抓住了想要挣脱的叛逃系统。
她直接将叛逃系统扔进了口中!
“啊——!”
司易思看着弗莱娅娇美的面容上忽然萦绕上了一丝黑气——这应该代表着叛逃系统通过罪恶的手段掠夺来的力量。
但黑气并没能占据上风,它很快被弗莱娅彻底吸收掉。
司易思在旁边安静地注视着弗莱娅的一举一动,他看着她消化完了系统的力量后从口中吐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光球。
光球上有着这个世界的本源的气息和叛逃系统的一部分力量。
他看着弗莱娅毫不留恋地将它投向了俞安宴所在的这个未成形的小世界。
在司易思眼中,存在着太多不确定性、不稳妥性的小世界在大量力量的灌输下获得了新生。
扭曲混乱的规则线条被无形的双手拨动着落入了一个完整的轨道,司易思目睹了虚假变成真实的全过程。
规律流淌着的海洋失去了束缚,碧蓝的海波肆意地冲刷着金黄的海岸;森林随意伸展着枝叶、抽出了新芽,让每一片浓绿的叶子都长成了不同的模样,世界上再找不到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每一个人的未来也都被赋予了无限的可能,不再被拘束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安排”中。
这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瑰丽和壮阔。
弗莱娅眸中含着潋滟的笑意朝司易思稍稍躬身:
“王,这是我为你献上的……”
“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番外,解决迷惑的地方。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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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除我除都重生(番外)
“回去再说。”
司易思在弗莱娅做出这样的表示后回答她, 弗莱娅也没有因为司易思有点冷淡的态度产生任何失落的情绪。
“好呀, 王。”
她只是微微笑着应道:“那我先一步走了?”
弗莱娅口中的先一步走了指的是回系统空间,她既然可以做到吞噬叛逃系统, 自然就能全盘接收叛逃系统拥有的知识。
系统空间的存在对她来说就不再是秘密。
“好。”司易思点头。
弗莱娅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这个小世界中,小世界中的游微月再人们记忆中还存在着, 每个人都会认为她去周游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玩厌回来。
弗莱娅将一半的叛逃系统的力量分给了这个世界,这代表着她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预备系统。
不过……她开心就好。
这一天,小世界的所有人都仿佛从一个璀璨的梦境中醒过来。
王老眨了下眼睛, 视网膜尚且留下了那样金色的、璀璨的光辉。他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在近距离直视那样的场景以后……就算他已经将“梦境”里的记忆遗忘, 深层意识还是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他感觉自己思绪通达, 因为年迈而迟钝的大脑焕发出了新的生机,胸腔中更是喷薄出来一阵激动的热流。
因为年岁增长而渐渐被搁浅、被腐蚀的振兴国家的理想重新被唤醒——王老偶然间看了一眼镜子当中的自己,一夜间……竟是奇迹般的有黑色头发自白发中突兀生长出来。
新生的世界的人们也似乎开始重新认识世界。
往常他们总是浑浑噩噩,仿佛为了达成目的的工作和生活着。
可现在他们漫步在街道上, 看着新绿的小芽从枝头上冒出, 不知怎么的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在全世界人们的潜意识中, 无形拴连桎梏着他们的枷锁已经断裂,他们自由了——
从身, 到心。
宋云容却不在重获新生的人的行列当中。
从一开始他和宋宁,也就是叛逃系统就是纯粹的利益相关的关联,他肚子里的剩下一个“孩子”也甚至不是个真的活物。
叛逃系统这么一出事,宋云容的两个孩子自然就没了踪影, 但宋云容家中还有着非常少量的幼儿用品。
粗劣、廉价的一些幼儿用品,这些本来是宋云容打算用于充当诱饵引起俞安宴的同情和怜悯心的工具。
叛逃系统的存在被无声无息的抹去,宋云容也开始有点疯癫。
“我的孩子,我该有个孩子的!”宋云容甚至去探监被捕入狱的王立和王宛,隔着一层玻璃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
“我该有个俞总的孩子,是不是王总?!”
王立用混浊的眼睛盯着他,诡异笑笑也不说话。
他已经是一条败狗了。
王宛也没有因为她的“怀孕”被延缓入狱,在所有医院的检查中显示王宛都并不是真正的怀孕,她更像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呈现出怀孕的后遗症的表象。
没有了孕妇这层身份,王宛也逃不过锒铛入狱的下场。
不过她有个单独的隔间,虽说不会收到一些犯人的责难,可他们会像是观看猴子似的对王宛品头论足。
这对于自尊心极高的王宛来说是比欺压更可怕的打击。
她此时把脸紧紧贴在玻璃上,眼睛凹陷下去盯着宋云容,眼里藏着只噬人的魔鬼。
“嘻嘻,”王宛笑着说,“你这只连荣华富贵都没有享受过的可怜虫,孩子?不,你痴心妄想的不是孩子,是金钱、财富!”
“有孩子又怎么样,没有孩子又怎么样?”王宛大笑,“嘿嘿,母凭子贵行不通啦……行不通啦~”
“没有文化只会做白日梦的家伙,行不通啦行不通啦~只能去捡垃圾、捡垃圾嘿!”
她居然开始哼唱着自制的粗陋的歌谣,句句都是对宋云容的嘲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不对了。
“啊!”
就是这么个疯子的话戳到了宋云容心窝子里,他抓挠向玻璃,想隔着玻璃抓花宋云容那张脸似的。
警察见状不对,立刻把这个精神疑似不太正常的探监的人给拉了出去。
“为什么不靠自己嘿嘿嘿~”
王宛继续着自己的疯言疯语。
“宋云容肚子里的另一个孩子到——”司易思自语说,那当然不是个孩子,大约是叛逃系统残缺的一丝意识,也是它最后绝地翻盘的机会。
王琼瑶在司易思这个系统没说话的期间“偶然”遇上了另一个系统。
另一个系统就是逃窜出去的叛逃系统最终的后路,在实力大损的情况下它只能够做一只寄生虫,失去了控制宿主的能力。
它不偏不倚的选择了王琼瑶作为宿主,并将自己的辅助能力定向成了情感。
叛逃系统将自身定性为男性,它又多选择的是怀有恶念的宿主,因此它不可避免的对女性的角色拥有了主观性色彩。
——她们是接触到一点情爱就会昏头昏脑,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送给恋人的蠢蛋。
女性会为了欺骗性的爱伤害自己、伤害亲人和朋友,是最好奴役和控制的对象。
总而言之,叛逃系统觉得情感方面是它最容易入手、降低侵略性的方向。
“我是情感系统,我可以为你斩获一段完美的恋情。”
王琼瑶是叛逃系统的不二人选,她身上有着王宛给她的“金手指”,很多方面都对男性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叛逃系统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足够——
“不。”王琼瑶一挑眉,却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劳什子系统,“我还年轻,暂时没有恋爱的想法。”
“恋爱?那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在事业未获得成功的时候花费时间去感受它?”
“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学习,只有学习!忙着呢,边儿去!”
叛逃系统急了:“你不想要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通过这来体现女性的最大价值吗?学习哪里有恋爱重要,年纪大了你就没人要了,你不慌吗?”
“慌个头!”王琼瑶没好气骂,这什么情感系统,放在现在妥妥的就是个真实的直男癌,“感情在您的眼里女性就是个行走的子宫咯,生孩子是女性的最大价值体现?你怎么不把脑子里的水倒倒呢!”
“年纪大了没人要?”王琼瑶说,“这是哪门子的妖言妖语哦?”
很快,她觉得跟个脑子不正常的系统交谈是浪费时间,当即自动的屏蔽了这系统,专注于自己的学习去了。
叛逃系统:“?”
“??”
“!!!”——气死了。
等司易思再次“上线”的时候,王琼瑶忍不住跟司易思吐槽了这事儿。
得来全不费工夫。司易思是这么觉得的。
他漠然看了和自己挤在一块儿的叛逃系统,声音没有起伏的开口:“巧,你也来当系统啊。”
叛逃系统:“……”
“……”
它撒腿就想溜,结果直接被司易思在王琼瑶的意识里一下给碾碎了。
“解决掉了,”司易思在王琼瑶脑海里说,“对了,我快离开了。”
“哎——”王琼瑶长长的哎了一声,但她神色不见意外,一双晶亮的眼眸乘着喜悦和欢送的情绪。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是。”司易思答。
王琼瑶不觉得离别是件遗憾的事情,她两眼弯弯道:“我知道我是留不住系统先生的啦,那……再见?”
“以及,真的非常感谢您。”
王琼瑶的眉梢上挑,整个人看着自信又张扬,带着阳光那样暖心的色彩。
“也该谢谢你自己。”司易思说。
从这之后,司易思这个系统就再也没有在王琼瑶脑海中发出过任何信息。王琼瑶却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悲伤与怨念,她眺望着天空掠过的飞鸟,在每一个司易思到来的那个日子里用夹带着鲜花的信笺写下感谢与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