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想不开呢?”司易思露出个哭一样的微笑来,嘴角愉悦的咧开,就好像一张嘴就会露出和厕鬼一样的利齿来!
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相同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对厕鬼进行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
厕鬼小姐:噫呜呜呜,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想不开。
厕鬼感觉着身体被紧紧往马桶内挤压,忍不住哭出声来!她能从马桶里出来不代表就能够被这样塞进去啊!
好痛!好痛!她还没受过这样的憋屈……我想回家,我想妈妈了!
妈呀!
莫无常眼见着司易思重复着凶残的塞鬼动作,他眼见着厕鬼被硬是越塞越回去,四肢发出不堪重负的折断声。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发凉的同时竟然还生出了:带感死了的想法。
是了,不管是恐怖片里还是现实里,不管是主角还是普通人一般都是被鬼怪追杀得嗷嗷叫,有幸没死的话那也是勉强苟活。
但!
谁见过反杀鬼怪的!
谁见过一边哭得伤心一边下手狠辣无情这么大的反差的?!
真的……好带感!
莫无常被自己突然涌上来的念头“洗脑”了,他情不自禁地想——这是我想成为的存在!
司易思眼见着厕鬼在马桶塞下死死挣扎,终于彻底没有了力气,整只鬼一点一点被往马桶里塞。
他哭得也喘不上气来,内心的愉悦半点不少。司易思就看着厕鬼一点一点被彻底塞了回去,就剩一缕头发还飘在水中。
司易思按住了马桶的冲水按钮,哗啦啦冲出的水过了没一会儿就将那一缕头发彻底冲下去了。
他把马桶塞扔回原处,叫住了莫无常。
莫无常:“老、老大,嘛事?”
司易思习以为常地从怀中拿出一包纸来,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上厕所吗?”说完还很贴心的递给莫无常张纸。
莫无常脸有点青:“可……女鬼。”
司易思面无表情地安慰,他这方面倒挺顺手的,毕竟唯一的友人池春也是个怕鬼得不行的。
“你要是没憋住尿床了怎么办?”
莫无常:“……”虽然老大拍肩还是眼神什么都表现出来了安慰的感觉,可听着这话怎么就那么心塞呢。
真的……是安慰吗。
第四夜在司易思眼中就这么平稳的度过了。
他想起来贾应荣的推测——待的时间越接近七天,鬼怪的能力、活动范围都可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到第七夜时,说不定就是鬼怪的狂欢日。
莫无常注意到司易思笑了一下,他惊恐地抱住自己,想着下一个遭殃的会是哪个鬼怪。
第五天白天的时间没有一个玩家出来进行任何交流。
祁木扬和黄毛的尸体被从出租房中清扫了出去,没有地方存放他们,贾应荣就只得带头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们丢在了出租房外的寒冷的雪地上。
司易思下了一次房,他打开出租房的门,没有丝毫意外的发现玩家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而站牌边上停着被他打劫过的公交车。
公交车这回换了个男司机开,乍一见到在门缝中静静看着它们的司易思——
公交车立马停也不停了,加大马力以叫人望尘不及的速度逃窜离开。
看起来是被吓惨了。
除了司易思完全没受影响还出门了以外,这一整个白天所有还存活着的玩家的门都是紧闭着的。
整个出租房有着一种死寂般的安静,像是带着死气一般。
安静得异常。
莫无常敲响了陈梦希她们那间房的房门,开门的是贾应荣。
莫无常观察到他的脖子上残留着浅浅的印记:“我没打扰到你们什么吧?”
“没有,有什么事吗?”贾应荣喉结滚动,他虽然面貌普通,但戴着眼镜的时候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哦……”莫无常应了一声,学着司易思的冷淡语气说,“那个少妇死了。”
“死了?!”贾应荣皱紧了眉头。
少妇死了。
死在第五天的黄昏的这个时间段。
司易思正站在少妇的尸身旁边,他起身过去给莫无常他们开门的时候,余光好像瞥到了一抹阴影飞快的掠过。
司易思再一转头,刚刚看到的东西就好像一个幻觉。少妇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床上,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留下半点伤痕。
“没有伤痕?”莫无常问陈梦希。
刚刚为了避嫌,由陈梦希帮忙检查了一下少妇的尸身。
陈梦希脸色很差,胃部在翻腾着。
她恨恨地瞪了司易思一眼,回答:“没有……哪里都没找到伤痕或是致死的原因。”
司易思这时候小声说:“她是因为不明原因猝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陈梦希怀疑而针对的瞥了司易思一眼。
“自、自学的。”司易思往莫无常身后躲了一下。
莫无常很心累,明明老大很厉害,非要拿他当挡箭牌。
这女人可不是善类啊……
第六天一晃而过,没有鬼怪,什么都没有,冷寂的出租房安静地伫立在一片风雪之中。
司易思猜测第六日是鬼怪们在筹划着什么,它们兴许在窃窃私语讨论着怎么将玩家玩弄在掌心。
而第七日,无可争辩的自当是——
逢魔之夜。
“老大,你紧张吗?”莫无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时间,手心攥出了汗。
“紧张?”司易思反问一句,一滴眼泪随着眨眼而自然滴落,就像一颗水滴状的宝石。
他翘起了嘴角——
“我只觉得……真是、太好了。”
嘀嗒。
时间,到了。
☆、第35章 哭包他无限逃生中(十六)
“当、当。”
凌晨一到, 就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急促的钟声。
司易思从床上翻身起来, 他又嗅到了一股厕鬼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味道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像潮水一样遍布了整个房间。
“走!”司易思直觉这一把是要开大,叫上莫无常两人就匆匆拉开门跑出去,还没忘带上杂七杂八的武器。
——还有一条假装蛇在冬眠的阿秃。
门在他们跑出去的那一刻轰的自动关上, 哗啦啦的水声隔着一面墙涌入司易思耳中。
他见着有水从门缝漏出, 带着种腐烂的臭鲑鱼似的味道。
里头的声音就像海水倒灌似的, 莫无常一张脸全青了, 他意识到房间很可能被厕鬼给直接淹了。
“水漫金山吗这是!”莫无常骂。
司易思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泪水滑过脸颊。
他关注的重点在这“水漫金山”的水的来源……厕鬼厕鬼, 她用的会是哪里的水?
这可把司易思恶心坏了。
司易思立刻从楼梯匆匆下楼, 他一点也不想待在三楼这样的地方!太膈应系统了!
莫无常步子大些, 跑起来比司易思还快,他快速下楼的时候突然脚下就一滑——
往楼梯下直直坠落下去。
司易思一把稳住莫无常的身体, 脚再踩住绊倒莫无常的小纸人。
“找、到你了。”司易思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危险。
“老大, 我们去端了它们的老巢!”莫无常扶着楼梯把手,愤愤道。
司易思也正有此意, 他将在自己脚下使劲挣扎的小纸人拎起来,眼泪将小纸人的五官都给打湿了。
“带我去你们的老巢。”
司易思微微偏头,笑得柔和, 但他却慢条斯理地将小纸人拦腰撕成两半。
“不去?你们也会痛的对吧?”说完司易思又连撕了数下, 小纸人一双黑豆豆眼此刻泪光闪闪, 幼童般稚嫩的哭叫声自血盆大口里传来。
“啊……这什么鬼叫声。”莫无常被尖锐的鬼哭声搅得头疼, 再一看司易思——
毫无感觉。
“对我没用。”司易思一点一点将纸人撕成细小的碎片,对纸片鬼的分.身进行着不亚于凌迟一般的慢性折磨。
忽然一股劲风从司易思后脑勺刮过——纸人稚嫩的欢喜叫了一声。
啪!
司易思头也不回,捞起莫无常手中的马桶塞就往身后捅去。
前来负责追杀的厕鬼脑门上粘着个马桶塞直直摔倒了下去。
“水淹房间是你搞的鬼?”司易思来兴师问罪了。
他看见楼梯口放着一个装饰的花瓶,偏头笑了一下。
“作为回礼,你进去待着吧。”
“唔唔唔唔!”厕鬼哪里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又跑到了大魔王的地盘来,她匍匐在地上,水草一样湿而黏的长发在地上托曳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厕鬼手脚并用,只一心想着从司易思面前爬走!
“呜!”厕鬼感觉自己的腿被一只手拉住了!
“唔唔唔唔!!!”厕鬼拼命的挣扎,还是抵不过司易思这凶残的货色。她硬生生被拖拽到花瓶旁边,司易思借着她脑门上此刻粘着的马桶塞,物尽其用——
他把厕鬼硬生生塞进了窄小的花瓶,抽着气将鬼塞进去后还用马桶塞将瓶口彻底堵住。
然后……司易思转头看向了小纸人。
小纸人一次性被撕碎做好几片,此刻被司易思抓在手上的碎纸片都变化成了新的一叠小纸人,都缺胳膊少腿的。
司易思袖子里的阿秃经过这一番折腾也终于放弃了冬眠,它一睁眼就看见了血盆大口的一堆小纸人!
阿秃:“!!”
小纸人:“!”
两方都被彼此给吓得够呛。
被双重凝视加撕碎片威胁的小纸人非常没有骨气的妥协了,它焉巴巴地低头:“嘻嘻嘻嘻QwQ”
在大佬的威慑下被逼着带路的小纸人毫不犹豫地将司易思带到了……
发鬼小姐那里。
正在慢条斯理梳头发的发鬼小姐:“!!!”她像匹恶狼一样疯狂的扑向司易思……
身前引路的小纸人。
头发愤怒地竖起来,直接将小纸人扎成了一个刺猬!发鬼小姐口中更是骂骂咧咧,听在司易思和莫无常二中全是乱码。
莫无常:“……?”
司易思抬起了拿剃须刀的手。
谁料这位女鬼小姐扑通一声跪倒在司易思面前,疯了一般就开始拉扯脸上、头上的头发。
一络一络的头发轻而易举地就飘落了下来,司易思注意到发尾带着胶水一样的半透明的小块儿。
非常主动的发鬼小姐把自己给扒成了一个尼姑,然后她露出了那张清秀可人的小脸,泪眼汪汪地看着司易思。
发鬼:“QwQ!”没头发了,别呜呜呜!
见识了一番同类相残,女鬼扯发的精彩剧情的莫无常声音恍惚:“老大,你怎么这么能呢?”
他盯着司易思泣不成声的模样,不禁也试图积攒起泪水,积攒起泪水。
会哭的孩子真的有糖吃啊!
“纸片鬼在哪里?”
司易思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小纸人给糊弄了,但发鬼暴起已经将小纸人完全给弄没用了,他也没法再找这个纸片鬼分.身算账。
所以还是要直接去找本体。
发鬼小姐满脸激动,飞快指向一个方向。她黑色的眼珠子里此刻溢满了大仇得报的欢喜情绪,一看就对“机智”的纸片鬼那叫一个深恶痛绝。
“你……”司易思想想还是要先收拾了发鬼。
她在自己面前是一套,谁知道会不会像厕鬼那样暗下黑手?
司易思不会留下任何威胁,这是系统的谨慎。
他一个你字刚刚出口,发鬼小姐就像是领悟到了什么拼命点头。
而后莫无常一脸世界观崩塌地看着发鬼小姐把自己的头发当吊绳,在吊灯上……上吊“自杀”了。
她甚至还朝司易思摆了个ok的姿势。
简直不能再配合了。
司易思这边朝着纸片鬼的方向前进,贾应荣和陈梦希在避开纸片鬼的追杀后迅速朝一楼逃去。
陈梦希体力不如贾应荣,气喘吁吁跟在后边,而贾应荣却丝毫不管陈梦希的死活迅速往前奔逃。
陈梦希的耳边却突然冒出了一个粘稠的缥缈的声音。
“你想杀了这个男人吗?”
“你将赌注全部放在他身上,可他是怎么对你的呢?他只将你当做炮.友,是随随便便就能够丢弃的无.用的女人。”
“你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了吗?让他彻底成为你的所属品好不好?你这贪婪又自傲的女人。”
“我想要杀掉一个人,你想要让他为你所用——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不好?”
这个声音丝丝缕缕传入陈梦希的耳中,让她的目光有一瞬的飘忽……再之后,陈梦希变回了正常的状态。
可她的手心中却突然多了一柄黑雾凝成的匕首,陈梦希抬手,这匕首猛地朝贾应荣刺去!
贾应荣有所察觉,避开这一击,但紧接着有一种无形的存在竟然强行桎梏住了他一个高级玩家的所有行动!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邪魔的存在!
为什么一个低级世界里会有这么高级的鬼怪存在!为什么!
下一秒,贾应荣这个高级玩家的胸口就被陈梦希用匕首刺穿——
他软软地倒了下去,被匕首贯穿的胸口没有一丝血迹流出。
陈梦希惊慌地收了手,她左顾右盼的寻找着那凑在她耳边低语的无形存在。
“你是什么东西!”她低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