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哪里是以身相许,这是要送人含笑九泉吧?
苏骄白果断拒绝,“别,我可不是刘尔施那种人。”
顾金坞挑眉,“哪种人?”
苏骄白斜他一眼,“我不喜欢男人。”
顾金坞从善如流道:“我也不喜欢男人。”
“那你还以身相许,恶不恶心。”
苏骄白根本没当回事,以为顾金坞在逗他玩呢。
毕竟这人本身就是个恶劣的。平时逗他逗的还少?
顾金坞突然往前一步,苏骄白被迫往后退,撞到宿舍门。
“啪嗒”一声,熄灯了。
整个男生宿舍楼陷入黑暗,周围传来哀嚎声。
因为突然的黑暗,所以苏骄白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顾金坞那张雕塑般精致俊美的脸也瞬时被黑暗笼罩,所以他没有看到他陡变的眼神,就像出匣的猛兽,带着深沉的渴望。
“我不喜欢男人,却没说不喜欢你啊。”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调侃之意。
苏骄白刚想骂人,身后的门突然就开了。
他顺势往后倒去,撑着门的顾金坞直接就压在了他身上。
“操,顾金坞,你他妈几吨重啊。”
苏骄白觉得自己早饭都要被压出来了。
偏偏男人还不起来,声音凉凉道:“恩人放心,我不会反抗的。”
苏骄白被气得噎红了脸,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现在是谁不能反抗啊!
站在旁边的黄安安举着手机往下照。
微暗的灯光落到两人脸上。
“你们不进来玩什么叠罗汉?”
……
被顾金坞压的浑身酸痛的苏骄白展示了自己的霸道独.裁和恩人的特权。
“你睡我床去。”
然后自己就钻进了顾金坞的蚊帐里。
顾金坞慢吞吞跟着爬上来,掐着嗓子,在黑乎乎的宿舍里就跟闹了性别错乱的女鬼一样。
“恩人难道是嫌弃奴家?”
“操,顾金狗,你他妈好好说话,当心老子打你!”
苏骄白差点又被手机砸一脸。
顾金坞终于正常,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然后一把抱住苏骄白。
“狗逼,你干嘛!”
苏骄白吓得一脚踹过去。
“报恩呐。不抱怎么还恩呐。”顾金坞还在掐着嗓子说话。
“不用你这只狗逼还!”
苏骄白伸手一把抵住顾金坞的脸,然后连滚带爬的从蚊帐里钻出来滚回了自己床上。
然后在被蚊子骚扰了一个小时后,终于灰溜溜的逃回了顾金坞的蚊帐里。
男人顺势搂过来,火炉似得。
苏骄白没推开,随他去了。
……
刘尔施一击未成,继续骚扰顾金坞。
苏骄白看在眼里,嘲讽在脸上。
刘尔施比苏骄白还矮,只有一米六九。
当然,他对外宣称一米七九。
这是穿上了增高鞋的程度。
当然,即使是穿了增高鞋的刘尔施,也没有顾金坞高。
他虽然想撩顾金坞,但在面对顾金坞的身高时,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劣势,所以只能把想拖人下颚的手改成了拽胳膊。
顾金坞迈着自己的大长腿往前走。
刘尔施就跟在旁边追,嘴里还在放屁,“顾金坞,你以为自己有多清高。我告诉你,我刘尔施还没有得不到的……嗷……”
苏骄白收回脚,看着趴在花坛里吃土的刘尔施,凉凉道:“对不住了,脚滑。”
刘尔施怒目而视,“苏骄白,顾金坞,你们给我等着。”
站在苏骄白身边的顾金坞迅速撇清关系,就跟怕被缠上的贞洁烈女一样。
“不关我事,他踢的。”
苏骄白:……狗逼。
说完,顾金坞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顾金坞,你去哪?”
顾金坞没理他,迅速消失在苏骄白的视线里。
苏骄白眯眼沉思。
他发现最近顾金坞周末总是不见人影,甚至连宿舍都不回来了。
就算回来,身上也带着烟味和酒味。
这可不太正常啊。
这人一旦有了好奇心,怎么都止不住。
终于,苏骄白暗搓搓的找了一天,尾随顾金坞到了一家高档酒吧。
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了。
门口的保镖尽职尽责。
有钱的,进。
没钱的,滚。
好看的,进。
难看的,滚。
苏骄白好看又有钱,当然是被捧着进去的。
他一进去,就看到了被刘尔施拉住的顾金坞,正在被逼着喝酒。周围还围着一圈男人在起哄。
穿着白衬衫的顾金坞平时高冷清贵的模样已经被酒色晕染,眼尾发红,双眸微湿,跌撞着被刘尔施按到沙发上。
苏骄白顿时明白了。
原来顾金坞在这里做这种生意啊!
那之前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他虽然不是那个富婆,但指不定顾金坞这张面皮,还真的有要包养他的富婆呢。
“哟,苏少爷来了!”
刘尔施眼尖的看到苏骄白。
苏骄白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走过来,看到瘫坐在沙发上,被拽开了衬衫领口的顾金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说,这只狗逼还是很能唬人呢。
衬衫领口被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白皙锁骨。
男人微仰着下颚,黑发略微有些凌乱,身上带着薄汗,因为酒气,所以面色绯红,就像是细腻的桃花粉。
那双总是清高不屑一顾的眼睛此刻也被酒气所染,慢吞吞的掀着眼皮看过来的时候,波光潋滟,秀色可餐。
苏骄白突然有点明白刘尔施的感觉了。
顾金坞确实是个尤物啊。
“喝酒呢?怎么不叫我?”
苏骄白在顾金坞身边坐下,本来想揽住顾金坞的肩膀。
发现自己胳膊有点短,就此作罢,改成搂腰。
顾金坞虽然人高,但腰却不粗。
甚至十分劲瘦纤细。
苏骄白搂着搂着,突然有点心猿意马,然后立刻唾弃自己。
居然会被这只狗逼迷惑了心神。
刘尔施不怀好意的往苏骄白面前推过来一杯酒,“苏少爷要喝,我们当然要赏脸。”
苏骄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反正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再次做了顾金坞的恩人。
虽然苏骄白根本就不会喝酒,所以他喝了三杯就醉了。
喝了酒的苏骄白坐在顾金坞身边,眼神涣散,双眸湿润,那股子属于少年的娇气精致感勃然而出。
他穿着简单的短袖牛仔,黑发单薄细碎,歪头靠在顾金坞身上的时候看着又乖又可爱。
刘尔施只看了一眼,目光就移不开了。
而原本一副醉得不知道东南西北模样的顾金坞却是陡然清醒。
凌厉视线射向刘尔施。
刘尔施一怔,下意识双腿发颤,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金坞已经带着苏骄白走了。
……
酒吧门口,高档车门前站着一个黑衣保镖,恭谨的弯腰道:“少爷,孙总他们还在里面等……”
“说我喝多了,先回去了。”
顾金坞今天是出来应酬的。
他最近刚刚接手家族生意,每天早出晚归进出声色场所。
尤其是周末,更是频繁交际。
今天出来醒酒的时候被刘尔施发现。
顾金坞原本不欲理会,却在酒吧门口发现了苏骄白。
怔愣间,他就被刘尔施拉了过去。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车子开始行驶。
夜幕沉沦,灯火繁荣。
隔着一扇车窗,车子里格外安静。
顾金坞低头,看着喝了酒后,蜷缩在自己身边,正用脑袋使劲蹭着他的苏骄白。
“娇娇。”
顾金坞轻启薄唇,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浑身发颤,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紧张。
苏骄白虽然醉得迷糊,但还有点神志。
“嗯?”他从喉咙里哼出一个音,软绵绵的像只慵懒的猫儿。
“娇娇。”
顾金坞又喊,声音更低,双眸黑亮,盯着那张漂亮的脸,神色痴迷。
男人微凉的指尖滑过苏骄白的脸,俯身凑上去。
“我把你藏起来,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
顾金坞自问自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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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苏骄白是在宿舍里醒的,睡得还是顾金坞的床。
他半个身体埋在男人怀里,酒醒后脑袋疼的厉害。
操,这他妈什么情况?
宿舍还是那个熟悉的宿舍,周围却都是凌乱的衣服。
外衣,内衣甩得到处都是。
一副十八禁场面。
苏骄白一瞬间甚至都觉得自己跟顾金坞打了一炮。
“娇,醒了?”
黄安安凑过来半个脑袋,“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苏骄白努力聚集自己的视线,看到黄安安那张遍布血痕的脸。
“卧槽。”
苏骄白猛地往后仰,撞到身后的顾金坞。
顾金坞闭着眼睛,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压,就把他给制住了。
动作熟练的跟做过十八百遍一样。
“操,狗逼,你干嘛!”
苏骄白刚刚睡醒,身上力气还没恢复。
他瞪着那双黑乌乌的桃花眼,挣扎的像朵正在被凌,辱的小白花。
听到苏骄白的声音,顾金坞这才慢吞吞的睁眼。
他眼底压着清晰的乌青色,像是没睡好。
男人缓了一阵,问苏骄白,“醒了?”
“不然呢!我这俩罩子是摆设!”
苏骄白骂骂咧咧。
顾金坞松开他,又闭上了眼。
“醒了就滚。”
操!
苏骄白狠踹了一脚顾金坞,趁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马上跳下床。
谁他妈稀罕你的破床。
“娇啊,你是真的醒酒了吗?”
黄安安站在离苏娇娇三步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苏骄白奇怪看他一眼,“你脸被猫抓了?打疫苗了吗?”
黄安安摇头,哭丧着脸,委屈极了,“不是猫抓的,是你抓的。”
苏骄白:……
他要抓也抓顾金坞那狗逼好吧?
“你昨天晚上喝醉酒,硬是抱着顾金坞不肯放。我想把你拉开,就被你抓成这样了。”
虽然苏骄白不记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心虚。
“咳,不可能吧。”
黄安安哇的一声就哭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苏骄白赶紧一把捂住黄安安的嘴,然后抬头朝上铺看了一眼。
顾金坞没穿衣服,露出半截背脊,正盖着被子睡觉。
身体修长白皙,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那我怎么跟他睡在一起?”苏骄白压低声音,脸上有点不满。
“是你硬抱着人不放啊。”
黄安安拿下苏骄白的手,拿出昨天晚上录的视频。
不怕自己喝醉酒,就怕朋友帮回忆。
苏骄白看着视频里那个撒泼打滚,抱着顾金坞大腿不肯放的人,抽了抽眼角。
这傻子一定不是他。
“你昨天晚上说怕,一定要抱着人睡。顾金坞本来说想把你捆起来的,但怕你睡到一半自己把自己勒死了……”
捆起来?
这狗逼,白眼狼!昨天他可是在好心救他的场!
说到这里,黄安安又神神秘秘的道:“今天学校又出了个新帖子。”
苏骄白拿过黄安安的手机一看。
果然又是关于顾金坞的,标题是:S大男神顾金坞深夜出入声色场所!这到底是富婆的沦丧,还是富豪的狂欢!
单单这个标题就已经暗讽意味十足。
更别说里面那些劲爆的照片了。
有顾金坞被男人围着,压在沙发上硬灌酒,以及被男人带着离开的照片。
场面十分混乱,引人遐想。
但苏骄白知道,这只是拍摄角度问题而已。毕竟昨天晚上他也是当事人。
虽然照片里除了顾金坞那张模糊的脸,其他人都打了马赛克,但苏骄白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被顾金坞半拖半抱着的人是自己。
“现在是石锤了。”黄安安声音更低,“哎,他,真的是干这个的?”
苏骄白自己也不清楚。
他烦躁的把手机扔还给黄安安,“不知道。”
……
虽然顾金坞的名声已经坏了,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仍然活的像朵高岭之花。
这件事被校方知道了。
顾金坞被喊进校长办公室谈话。
本着一个宿舍的情分,苏骄白看着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的顾金坞,上前道:“没事吧?”
顾金坞垂眸看他一眼。
“我这样的人,你还敢跟我说话?”
这是没有否认外面那些传闻了?
苏骄白皱了皱眉,“我不歧视你。”
“哦。”男人意味深长,突然贴上来,“那你要包我吗?”
“操!”
苏骄白被吓了一跳,他红着耳尖,骂骂咧咧的走了。
顾金坞慢条斯理的直起身,收敛起脸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