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夜王嗤笑了一声,将目光移回了西吉身上。
似乎是夜王的这一声嗤笑,打断了西吉的絮叨,他疑惑的看向夜王,随后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脸立即就红了。他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不知道夜王会怎么想。
在只有月光照耀的溪水里,夜王自然是看不清西吉的脸色的,但这不妨碍他知道西吉周身的气息缓和了下来,夜王看着他,低声询问:“你现在想通了吗?”
西吉闻言,又愣住了,他想通了吗?他想通杀那么多人是对还是错了吗?还是想通不让自己有那么多负罪感的理由了?
西吉觉得,他没有想通!他接受了那么多年的义务教育,那些人人平等的宣传,已经在他的思想里根深蒂固了,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被他抛弃掉。
他知道他这次做的是对的,因为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他难过的,是死了那么多人,是将他们那么多的性命都葬送在了这里,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夜王看着独自纠结的西吉,抬起了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淡淡的说道:“想不通也没关系,有我在。”
听到他这样说,西吉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看着西吉眼角冒出的晶莹泪珠,夜王伸手抹了干净,放在指尖摩挲。
西吉呆呆的看着夜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往日异常冷漠的夜王,现在那张俊美的脸,在月光中显得格外的温柔。
西吉愣愣的看着他,随后凑到他的近前,吻上了他的唇。
夜王看着亲吻着自己,却不得章法的西吉,眼神一暗,勾起了唇角,反客为主的将人抱紧在怀里,深深地吻了起来。
西吉被夜王攻城略地般的索吻弄得毫无还手之力,直到感觉到有什么火热的东西抵着自己,还楞了一下。直到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又感觉到夜王想放开自己,西吉想也没想的伸手握了上去。
“大人,我们玩点不一样的吧!”西吉这样说着,脑海里想的却是,他现在需要极致的刺激,去忘掉那些没有用的挣扎。
……
西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夜王怀里,屁股下的马鞍磨得他生疼,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什么古怪的东西附身了,不然不可能直接推倒了夜王,还自己坐了上去。
他的动静一出,夜王立即就察觉到了,低下头看着怀里人,淡淡的说道:“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中午才会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西吉总觉得他的话语中带有几分调笑的意味。想到昨晚的事,他不自觉的,又开始红了脸。
夜王看着恢复正常,不再像昨天那么颓废的西吉,似乎很是满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淡淡的说道:“你昨天的表现我很满意。”
西吉闻言,脸更红了,他昨天真的是太大胆了。现在眼睛也不敢看向夜王,只能低着头,看着身下的马鞍,看着行驶的马匹,就是不看夜王。
只是很快,身体的不适,渐渐地压过了他的羞涩,他到现在都还有种后面被撑开的感觉。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被弄坏了,毕竟夜王的尺寸和自己完全不匹配,昨日还是自己硬来才成功的。
西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到他察觉到自己的思想跑偏了,才又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西吉忍着身体的不适,换了好几个坐姿,还是没能缓解。最后实在是不行了,索性咬牙坚持着,想要忍到休息的时候再看看。
夜王一直在看着西吉,此时见他觉得难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很难受?”
西吉听到他这样问,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是小声的应了一声,“嗯。”
夜王看着西吉红透的脸,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等到了下个城镇,我就给你买药。”
听他这样说,西吉的脸越发的红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熟透的番茄。
夜王看着西吉,见他眼睑低垂,脸蛋通红,便知道他是在害羞。看见他这幅模样,夜王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也不再看他,反而看向了前方的道路,思索着回去之后的事。
西吉坐在夜王身前,脑袋全被夜王待会儿要去给自己买药这件事给占据了,完全想不起昨天的那份难过了。难怪别人都说,若是想忘记一件不想记得的事,就得去再做一件刺激的事。
一边害羞,一边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来,以前夜王总是不碰他,昨天为什么就任他为所欲为了?
夜王不碰他这件事,一直让西吉感到很奇怪,这是他压在心里很久的未解之谜。兴许是夜王现在的温和给了西吉鼓励,西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大人,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从了我,若是以前,你是不会碰我的。”
夜王看着西吉,没有去纠正他语言中的错误,他不是从了,只是顺心而为而已。
西吉半天等不来答案,犹豫了半晌,还是向夜王看了过去,想要得到困扰自己好久的答案。
夜王看着西吉那双清澈的眼睛,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在西吉锲而不舍的追问中,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脏。”
那些发泄欲望的人,就像是在路边交合的狗,看一眼都觉得脏。
西吉听到这个答案,楞了一下,没有明白夜王为什么会这样想。以他的地位,明明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啊?
即使没有体验过这种贵族阶级的权利,他也知道,不管夜王想要什么样的人,总会有人给他送上他需要的人来,怎么会觉得脏?
西吉疑惑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再加上此时夜王的心情很好,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耳朵,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见多了就觉得恶心了。”
西吉听他这样说,立即就明白了过来,权贵的生活那么奢靡,想必夜王应该也是碰到了什么事,所以才会那么抵触。知道了这点,西吉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也就没有再多问了,反而因为身体不舒服,让自己往夜王的怀里多靠了一点。
夜王看着乖巧的西吉,他没有告诉他的是,他之所以能够接受他,就是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不排斥他的接近。西吉早就是他的所有物了,他的这个所有物干净,符合他的心意,让他很满意。
所以昨天晚上西吉主动的时候,夜王就想试试,试试自己能不能接受。好在,他的感觉没有错,自己对这个小宠就是不一样的,他没有被自己一巴掌打出去。
他试验成功了,也终于尝试到了极乐的滋味。那滋味,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多了,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沉迷其中。或许,他以后可以多多试试。
同时,西吉打了一个哆嗦,看着前面的山道,想着昨天是不是太过于放纵,所以感冒了。以后他可不能那么肆无忌惮了,西吉检讨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暗暗地发誓下次绝对不能这样了。
不过他还是很庆幸,因为昨天晚上的放纵,让他没有那么难受了。想到这里,西吉还是有些感激能有夜王在身边陪着的。
……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一直在赶路,除去刚开始的不自在,西吉在之后的日子,渐渐地也和夜王变回了原先的相处模式。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夜王在那之后虽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居然像是在看一块肥美的五花肉。等自己再看过去的时候,夜王又会移开自己的视线。
可偏偏这样的夜王,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其他的吩咐,导致西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反正,夜王没有想动他屁股的意思就行。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西吉他们花了不到五天的时间,回到了夜城。
看着不远处的城池,西吉莫名的有些感动,虽然他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长,但是在这里过的日子却是最愉快的。没有追杀,没有死人,没有一直的逃难。
想到回到这里之后,又可以过上以前那样的安生日子了,西吉就很激动。
夜王看着身前莫名其妙激动的西吉,远没有他那么天真,看着不远处的城池,眼里的警惕渐渐地凝聚。
“大人,有些不对劲。”恰在此时,白衫来到了他的身边,对着他小声的嘀咕道。
夜王看了一眼远处戒备森严的城池,守城的士兵将过往的行人一个个的排查,点了点头,显然也察觉到了问题。
“大人,我看我们还是晚点进城,先派人去查看一番再说。”郭先生看着不远处人来人往的场面,朝夜王建议道。
听到他的提议,夜王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牵起马朝着山下走去,“我们现在先去找个地方歇脚,剩下的从长计议。”
“是。”夜王的话,众人没有任何的异议。
从土坡上下去的时候,西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原先繁华的城池依旧繁华,只是戒备越发的森严了。
……
歇脚的农舍里。
“大人,现在城里是蒲家驹在管,至于大人离开之前,吩咐照看城中事务的几位大人,只有周记还在,其余人均不知所踪。至于城门口严厉的排查,似乎是为了找大人。”属下将自己调查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人,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郭先生听完他的话,看着夜王,求取着他的意见。
夜王看着他们不辩喜怒,不答反问,“郭先生,白衫你们有何看法?”
郭先生看着夜王,没有丝毫纠结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大人临走之前交待的人都是可信之人,不可能辜负大人的期望。眼下联系不上人了,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出事了。”
听他这样说,白衫在旁边点头称是,像是十分的认同他的说法。
见他们意见一致,夜王也不废话,手指点了点桌子,看着他们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更是要将其中缘由查个明白。晚上白衫跟我去城里一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白衫点了点头,对此并无异议。
西吉看着他们,脸色有些纠结,夜王看着他,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西吉看着夜王,犹豫了两秒,还是说了一句,“大人要注意安全啊!”
听到他这样说,夜王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脸色也好了起来,柔和了些许,低声应了一句,“我会的。”
……
晚上。
西吉自从夜王离开之后就开始担心,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的,绕了几圈之后,郭先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西公子,你不要那么担忧,一般人都不是大人的对手。你这样一直转,小老儿我都有些头晕了。”
闻言,西吉转过头来看着他,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就是因为担心,所以才忍不住想要转悠的。”
郭先生看着西吉眼里的焦急,知道他是在担心王的安危,叹了口气,安慰道:“我知道公子担忧大人,我也担心大人,但是大人绝对不会有事的。若是大人的手没好,可能我们还需要担心一下,但是现在大人的手好了,对于其他人来说,大人才是危险的存在啊。”
西吉听到郭先生这一番无法反驳的言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有道理,让他原本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他坐在那里,看着郭先生,认真的说道:“谢谢郭先生,我现在没有那么着急了。”
郭先生看着乖巧的将手放在膝盖上的西吉,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对他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
夜王同白衫一起,趁着天黑,借着好身手,利索的进了城。
两人站在墙根之下,白衫看着冷静的夜王,低声询问道:“大人,我们现在去那里?”
夜王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战战兢兢的人们,思索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先回夜王府。”
白衫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夜王连同白衫两人,很快偷跑进了夜王府,并且在夜王原先的书房里,找到了现在的管事人蒲家驹。
书房的主位上,一个长相刻薄的老头看着面前的属下,气急败坏的说道:“到现在你们都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属下听到他的问话,显得格外的害怕,唯唯诺诺的说道:“没有,根据主城那边传来的消息,他还没有死,也找不到他的行踪,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的行进路线是朝着这里来的。”
蒲家驹听到他的话,越发的生气了,将桌上的砚台砸到了他身上,大声的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他给我拦在城门外,绝对不能让他进城。”
“是。”那人被砸破了脑袋,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应声便下去了。
看着离开的属下,蒲家驹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气急败坏的说道:“他怎么就那么命大,几番围剿都没有死。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他会去那里?”
夜王冷眼看着下面的人,像只困兽一样的在那里转着。表情漫不经心的,心里却在盘算着,日后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教训。
尚且不知道危险来临的人,此时在书房里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很快,又有一个人来敲门,蒲家驹不耐烦的问道:“谁?”
“大人,是我,我来汇报情况了。”
闻言,他想起来是谁了,直接让门口的侍卫放行。
那人一进来就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接着恭敬的说道:“大人,那些人还是不肯招供东西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