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熬夜喷人,看来今年r夺冠稳了。”
操。
戒网。睡觉。
fn演唱会完美结束。
周齐简单地卸了卸妆,去后台浴室冲澡了,红葡萄酒浇了他一头,黏黏糊糊怪恶心的。
浴室是单人淋浴室。
刚洗完头,门外敲了几声。
周齐过去,隔着门:“里面有人了。”
傅野的声音,很低:“开门。”
周齐拉了条浴巾围着,开了门,拉着门把手笑:“傅老师,贵干?”
门口来往没人,只站着傅野一个,颜色很沉地望着他,进了门,低声在他耳边说:“干你。”
傅野是个教养良好的人,说话
一般都很矜持。
除非生气了,或者情况特殊。
周齐倒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拉傅野进来,勾着他脖子去亲他:“没套,干不了。”
傅野随手锁了门,把那条浴巾扯了下来,锢着周齐的腰,动作有点儿凶了,轻笑着说:“你试试?”
“来啊……小姑娘又生气了。”周齐笑道,“那我得哄你啊。”
傅野用指节顶着周齐下巴:“小姑娘?”
周齐咬了咬他指尖,一直抬眼瞧他:“差不多了。”
傅野低低地笑了一声,把周齐推到了洗手台上,让他坐上去。
周齐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懒洋洋地问:“今儿fn的演唱会怎么样,没浪费傅老师的时间吧?”
“特别好。”傅野俯身过来,在周齐耳边,“特别是《驯养》。”
周齐仰了仰脖子,笑道:“那首歌我改了不少,你觉得好?”
“好。”傅野衣冠楚楚,斯斯文文,“一直硬着。”
演唱会结束,分给周齐的fn团体工作量锐减,他甚至闲得有空在家看电视了。
在排位还没匹配到的间隙看看少儿频道的动画片什么的。
傅野坐了过来,看了眼吱哇乱叫的动画片,面无表情地关了电视,递过来一本装订整齐的文件夹:“这是《十七》的剧本,你看一下。”
《十七》是周齐已经签了合同要拍的那部电影。
剧本厚厚一沓。
周齐瞧他:“你先跟我说说故事梗概呗。”
“主角叫贺阳,十七岁,高二,故事的时间线一共十七天。”傅野言简意赅道。
周齐笑了:“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周齐想了想:“贺阳老师叫什么?”
“陈启文,二十五岁。”
周齐又想了想:“贺阳和陈启文最亲密的戏是什么程度?”
“……”傅野瞥他,“没有亲密戏。”
周齐挪了挪屁股:“没上床?”
“没有。”
“也没接吻?”
“有一次。但不需要给具体镜头。”傅野蹙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齐还在问:“你演陈启文?”
“嗯。”
“换个人演可以吗?”周齐又往后挪了挪。
傅野:“……”
“荧幕初吻,找个以后亲不着的演员……”
“周齐,”傅野温和地笑起来,“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狗:我怎么就是管不住我这张嘴
第82章 歌手(27)
《十七》的剧本,周齐大致看了一遍。
年少的故事,没波澜壮阔、撕心裂肺的情节,就是贺阳和陈启文之间那段单向、酸涩、不成熟的暗恋也是悄无声息的,没有多大动静。
是一个孤僻,不合群,常常会年少冲动做出错事,但又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少年渐渐“成长”成合群,世俗的大人们的样子的故事。
看完,周齐心想,他肯定更适合演陈启文。
陈启文戏份少,且年轻、开朗、温柔——特征跟他基本吻合。
傅野的学生时代就很契合贺阳的人设了——呆b,死脑筋,还容易冲动,干出些不可挽回的错事来。到现在傅野还是这样,十分容易冲动。
前两天傅野就冲动了。
他就嘴上没把门,随口说想换个人亲,结果傅野就冲动了。
不可挽回。很过分。
傅野不但冲动了,还很恼怒地逼问他,想和谁接吻。
周齐亡羊补牢,说自己开玩笑的,是傅野非得要他说到底是谁,于是周齐稍稍一想,把认识的人的名字都背了一遍。
傅野冷冷地看着他,冷冷道:“白日做梦。”
梦断大荧幕。
魂归双野区。
被江正鸣单方面绝交了小半个月,周齐准备跟江正鸣重归于好。好歹总决赛还没开始打,他得尽职尽责地帮江正鸣戒网。
江正鸣正在午休上网,十月初了,下旬s赛开赛,今年的s赛在国内举行,免了不少出国来往的麻烦,现在正是训练最紧的时候。
江正鸣现在学会了小灵通上网了。
他甚至还能用小灵通刷微博,除了网速慢点,网页没图只有字,还是蓝底黑字之外,没别的缺点了。
就是这小半个月周齐没再来过。
江正鸣绝对不可能承认他对此稍微有一点点失落。
周齐不来,那他担惊受怕用了快两个星期的小灵通是为了什么??
周齐进r基地,一路畅通无阻。
甚至到江正鸣房间门口,江正鸣房门都是虚掩着的。
周齐就顺手推进去了。
江正鸣就顺便扭头瞥了一眼,手里还在疯狂乱按小灵通上的十二个老年快捷键。
周齐的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一秒,转到了江正鸣手里的小灵通上,笑了:“哟,用上了啊。小江儿,好用吗?”
江正鸣:“……”
周齐慢悠悠走过来,低头一瞧,大为惊奇:“逛微博呢,小灵通都能让你连上网,你可以啊。”
“……呵呵。”江正鸣皮笑肉不笑,一脸嫌弃,“你怎么又来了?你不都俩星期没来了吗?”
“前两周我那不是演唱会忙吗?”周齐随手把小灵通从江正鸣手里抽了过来,“来,我先看看,看看江大队长这是在刷什么,能让江大队长能忘了还有半个月总决赛,连午休时间都废寝忘食地上网……”
江正鸣原本“嘁”了声,懒得管周齐。直到他突然想起件事,猛地倒吸一口气,跳起来去抢小灵通:“别看了!谁他妈让你看了,把手机还给我!”
周齐一米八四,江正鸣一米七四。
周齐把小灵通举到了头顶,皱着眉毛念:“小,小葵花双杰……温泉y?”
“我操,”江正鸣大惊失色,“别看!我他妈还没来得及举报呢!”
周齐继续念,中间的一行:‘77脸红到了耳根,一遍遍地哭叫,野哥哥不……”周齐越念眉毛越紧,“不要了?野哥哥不要了
?野哥哥邪魅一笑,说,小77,我干得你……”
周齐脸色莫测,停了下来,好久才续上:“爽吗?”
江正鸣跌坐回去,面如死灰:“行,周齐,你是我哥,我亲哥,你别念了,太恶心了,这谁顶得住啊。”
“嫌恶心你还看?”周齐笑了声,又拿着江正鸣的小灵通向下翻,“废寝忘食看小黄文,可以啊你,江大队长,您是准备带领r文艺复兴吗。”
江正鸣一头倒在了床上,把脸扎进枕头里,自闭了:“操。”
周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继续念,直到念出一句“周齐双手乱挥,嘤嘤乱叫,傅野一声低吼”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古怪:“……嗯?”
江正鸣:“……”
周齐:“……”
两相沉默,死一样的寂静。
好久,江正鸣才挪开一点枕头,露出一只圆眼:“……才发现?”
周齐攥着小灵通:“……才发现。”
一时又沉默。
当前的沉默让江正鸣误以为周齐不好意思了,强烈地舒缓了江正鸣想原地上吊的尴尬。
江正鸣甚至把整个枕头都从脸上挪开了,安慰周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这些小黄文都举报一遍。”
周齐插兜想了好一会儿,说:“给我两天时间,等我把这些小黄文都看完你再举报。”
江正鸣:“??”
周齐今天是来找江正鸣吃饭的。
江大队长别的不太靠谱,但在吃饭上一等一靠谱,在a市呆了四五年,就对a市大街小巷的餐馆酒店都摸得门儿清了。就是最近品味下降,偏爱记和kfc,胖了二十斤还不知悔改。
江正鸣不情不愿地去换了身衣服,跟着周齐出门了:“快点儿,午休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去不了太远。”
“不远。”周齐戴了个防霾口罩,“江陵中学不挺近的。”
江正鸣一愣:“你要去学校周围吃饭?”
“嗯。有推荐吗?”
“学校附近的餐馆儿多了是了,可人太多了。”江正鸣看了眼表,“十二点半,正好是学生放学,你确定要去?”
“去啊,我这不戴口罩了吗。”周齐笑了,“去看看高中穿校服的小孩儿。”
江正鸣:“……你喜欢高中生?”
“喜欢过一个。”
江正鸣悚然:“周齐,你变态吗?你快三十了,喜欢高中生?”
周齐瞥他:“那时候我也是高中生。”
“……哦,同学啊,什么样的人?”
周齐顿下脚,想了想,掰着手指一个个数:“容易害羞,还记仇,强迫症一样特别爱干净,会很不情愿地叫我哥哥的一个小孩儿。不过他现在长大了,没以前好欺负了。”
江正鸣听后沉默了:“……现在长大了——这你现任女朋友?”
“男朋友。”周齐咧嘴一笑。
“……”
江正鸣冷笑了一声:“梦里什么都有。”
江陵中学前街有一长串餐馆,门面不大,干干净净。起名都跟“江陵”沾亲带故的,什么江陵酸辣鱼,江陵麻辣烫,江陵网咖。
还有更直接的,直接叫状元料理,金榜炸鸡。
初秋,正午天气还燥,穿着蓝白条校服的学生敞着怀,骑着自行车飞似的掠过了,风把校服鼓成涨涨的一扇,扬在身后,蓬勃发烫。
两个人进了状元料理。
原因无他,因为状元料理里放的是fn的歌。
新e九月中旬就录完了,十月初才发行,一共录了四首歌。
《驯养》热度最高,压了一路新歌榜榜一,但争议很多。一个争议是v跟演唱会宣传出来的动图视频不符,演唱会里被驯服者的扮演者是顶包上来充数的周齐,v里才是正主,fn队长宁弈昊;另一个争议是v和演唱会现场被批判为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
争议越高,流量越高。
无论怎么样,fn在出道一年半的尾巴上,红了一波。
状元料理名字听着金玉其外,其实内里是家麻辣烫店。没包间没卡座没洗手间。小小一家,几张二人原木桌,浓郁的麻汁、醋的味道。
周齐坐了个角上,江正鸣丢给他一听可乐,开了自己的,说:“总决赛前我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跟你出来吃饭了。”
“嗯。”
江正鸣灌了半听,气泡冲到嗓子眼。“所以这顿你请。”
周齐光棍地看了他一眼:“没钱。”
“……三十块钱都没有???”
“一块钱也没有。”
江正鸣:“……”
手里的可乐罐都被捏扁了一角,江正鸣愤恨道:“一块钱都没有怎么他妈的没饿死你?”
周齐:“我饿了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江正鸣:“……”
“行,反正你自己说过,总决赛以后再也不来找我了。以后再来一次就是狗。”江正鸣恨恨地灌了剩下的半听可乐,憋了一两分钟,打了个气泡嗝。
周齐瞧了瞧他,说:“你夺冠了我就不找你了,你要敢输,除非你退役,不然别想跑。”
“……”
“你以为世界冠军跟白菜一样吗?说拿就拿,我他妈的要有那个本事,不成神仙了?说得轻巧,你自己上,你自己能拿吗?”江正鸣问。
周齐连想也没想:“能啊。”
江正鸣瞪眼:“要脸?”
“不要。”
江正鸣:“……”
周齐向后仰了仰,说:“我就是觉得没人比我强,就是觉得我能赢,谁说他能赢我,我就打败他,一年不行两年,到谁也说不出能赢我这句话为止。”
“你……他妈的是个强盗吗?”
“没盗,只有强。”周齐说。
“你……”
江正鸣被周齐一通狗屁说得哑口无言,憋着股气,好半天才找着出口:“我跟你不一样,别拿你的标准衡量我。你要觉得你自己能行,你自己进俱乐部打比赛,你去拿冠军。”
他倒想。可他呆不到明年十月份了。
再说,不是他的世界,他夺冠又为了谁啊?
就是拿冠军也要回去拿,圆青训队教练那老头儿一个夕阳红之梦。
好让那老头别天天总琢磨着把他今年芳龄三十三,前职业女篮前锋,身高一米八五的表妹介绍给他。
衬得他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似的。过分了。
周齐笑了声:“你跟我是不一样,可你不是想赢我吗?”
江正鸣紧闭着嘴,盯着周齐。
哪怕他不承认周齐说得对,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多想赢周齐——想到连打训练的时候都在想:周齐凭什么比他强。
凭什么明明他才是年轻敏捷的那个,他才是天天训练的那个,周齐却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