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到有点无聊。
萧晨旭下了床,准备找找衣服。既然这里是自己的房子,那总有自己的衣服。
可就在这个时机,门口忽然传来打开的声音。萧晨旭看过去,与一双深邃的双眼对上了。
对方顿了顿,与几乎光裸仅着一条底裤的萧晨旭打了个照面。而后,就像是逃跑那般,房门被重重关上。
萧晨旭意味不明地看着门口,而后看向系统的界面。“怎么回事?这里不是我家吗?”
【不是。】
“抱歉,我以为你还没醒。”门外传来道歉的声音,没等萧晨旭开口问,那沉稳的声音便主动交代了一切,“你睡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没办法开门,就把你带回来了。”
所以这里不是他的房子?
萧晨旭打了个呵欠,也不是很介意。想到对方那一瞬间的慌张,他嘴角带笑,也不去找衣服,想直接开门看看对方的反应。
噫,总觉得自己跟吓唬小女孩的变态大叔一样。
萧晨旭将手放上门把手,却发现动不了。这门显然是从里边上锁的那种类型,连门把手都压不下去的情况只有……
“你在外面拉着门吗?”
“嗯。”
“……”
小女孩嘤嘤嘤地表示不想看,关上了大门。
萧晨旭不由得咂舌,这冰球同志也未免太正经了一些!
“你昨天喝的牛奶撒到衣服上了,我帮你换下来了,旁边衣柜有点衣服,你先将就着穿。”
虽然没有直说,但萧晨旭也知道,对方这意思,就是不穿好衣服别想走出房门。
正经,太正经了。这个人竟然这么在意这种事情吗?
听到屋内的脚步声和衣服布料摩挲的声音,艾思博微微松口气。
做完他想了很多的事情,也多了很多古怪的想法。如果不是一向自制力过人,他很可能在开车的途中走神。
他确实开着车去了萧晨旭的公寓,虽然萧晨旭本人不清醒,但是完全可以联系保卫处拿钥匙。
艾思博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在想什么。总而言之当他推了推萧晨旭,见对方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后,便带着他回了自己的住所。
因为睡过去后手上的力气送了,洒出来的牛奶流到了他的身上。
艾思博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地褪下他的衣服。明明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却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由得口干舌燥,生怕萧晨旭中途醒来。
所幸对方难得保持了长时间的安静,才让艾思博绷紧的思绪没有崩溃。
他似乎越来越关注萧晨旭了。
那是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并不是想利用对方,也不是想借着他和萧家交好,只是单纯想要关注这个人而已。
明明理论上他们彼此曾经很熟悉,他却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果然是因为渐行渐远,连对话都少了导致的吗?
其实这种陌生的感觉,他已经隐隐猜到了是什么。但是它来过太过突然,一向保守的艾思博也不敢直接断言这就是结论。
如果是他自己想岔了,是其他的感觉的话,对萧晨旭来说,是一种不尊重。
除去衣服时的口干舌燥不是没来由的,他知道自己当时想做点什么,但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行动。
而且在萧晨旭眼中,说不定他也只是个今日才有交集的前童年玩伴。
身居上位的理智让艾思博慢慢理清了思绪,也是理智劝止了他的行动。
……不过说到底,昨天那么唐突地去找人,还在有解决方式的情况下将人带回自己的住处,不管从哪个角度上看,都算不上理智。
就算是他……难得的任性吧。
门内传来拉力,显然里边的人已经收拾完毕。
萧晨旭揉了揉有些乱的头发,身上穿着尺码微妙不合适的衣服,一点拘谨和小心翼翼都没有,大咧咧道,“有牙刷吗?”
“有。”
应了声后,男人便去了厕所洗漱。艾思博顺便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正是早上九点半。
洗漱完毕,萧晨旭一出来就闻到了一股香味,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是艾思博准备好的早餐。
怎么说呢,一个脸上写着“日夜颠倒工作狂”的人,在这种时候悠闲地准备早餐,有种微妙的出戏感,让人哭笑不得。
萧晨旭好奇地凑上前去,便看到对方示意他坐下。
怎么说呢,气氛令人意外非常平和。萧晨旭盯着艾思博,就像是在端详着什么那般。
“怎么了?”艾思博问道。
“我在想。”萧晨旭单手支着下巴,懒懒道,“你不用工作么?”
“现在是周末,休息时间。”艾思博道,“如果不能管理自己的时间,那很多事从一开始就办不了。”
正经,太正经了。
萧晨旭不由得感叹道。
这简直是浑身的老干部气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程序:看着老干部的眼神.jpg
冰球:???
小程序:听说你昨晚扒我衣服了,一点都不正经
系统:真不正经你就不会安然无恙了……
☆、 18.气运极佳(十七)找到办法了~……
萧晨旭吃完早餐后就懒洋洋地趴在了沙发上,内心琢磨钢琴表演的问题。
碗筷有专门的小时工收拾,艾思博也坐了过来,道,“你是在想表演的事吗?”
“看出来了?”
萧晨旭翻了个身,道,“暂时没什么绝对稳妥的办法。”
艾思博并不明白萧晨旭为什么要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表演而这般心烦——虽然在寿宴上演奏确实意义非凡,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在都是熟人或者公司合作伙伴的宴会上表演这件事,并没有到非做不可。
萧家想展示接下来的主推产品,艾思博猜得出来。同样的,瞄准的客户就是来参加的众人,这也不难推算。
以他了解到的萧晨旭的潇洒,犯不着为了一次表演这般苦恼。对于那位老人来说,萧晨旭就是在她面前弹棉花都能感动到流泪。
那么萧晨旭为何一定要表演呢?
“也许可以换换思路。”
“我一直在换思路,但是,都那样。”萧晨旭道,“我现在的钢琴水平没法救,弄虚作假绝对出问题。”
萧晨旭的笃定其实有点诡异。人都会有那么一点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能够幸运地蒙混过关,但萧晨旭就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那样,拒绝一切弄虚作假。
“那就不好处理了。”艾思博也很少遇上这样难办的问题。
“我知道,所以在努力琢磨。”萧晨旭摊手,道,“不过总归不会有问题的。”
“也许你可以扬长避短。”艾思博微微蹙着眉,似乎也要一起思考。
“这种小事就不用大老板烦心了。”萧晨旭见状,微微一笑,“反正总能解决的,我也不好太麻烦你。”
“无妨。”
萧晨旭本想告辞,回琴房继续琢磨办法,但是在看到艾思博时,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便道,“不过确实有件事要麻烦你。”
“说吧。”艾思博异常爽快地道。
“我看江茗这个人很不爽。”萧晨旭道,“懂?”
“这没问题。”艾思博直接道。
“不用太明显,别让人开后门……唉算了,能不用她就不用她吧。”萧晨旭道,“我反正认为她是没什么真实力的。”
按照回档世界的数据看,江茗的钢琴水平只能说一般,让她冠上天才之名的是好几次优秀的临场发挥。在第一次公开表演,也就是寿宴上的钢琴表演之后,她便迈开了征战音乐界的脚步。
在知道她能力的萧晨旭看来,这所谓的“临场发挥”,纯粹就是撞运气。
因为这个人运气确实很好。
萧晨旭挺欣赏艾思博的,在知道江茗已经盯上艾思博的情况下,他自然要做点准备防止这难得的正经人落入病毒的手里。
如果艾思博的公司不接受江茗来表演,虽然不能保证她找不到其他的下家,但是至少能让这货的公司免遭殃。
从病毒的行事风格就可以看出来,她这个人已经臭不可闻。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止这人染上病毒的臭气。
回到萧宅后,应付完嘘寒问暖的众人,萧晨旭在他们忧心忡忡的目光下进了琴房。
“唉,这孩子!”孟芳怡微微叹气,“这整天把自己关在琴房里算个什么事!万一累倒了咋办?”
“乖孙想做什么,就随他去吧。”萧家奶奶也摇摇头,道,“你忘了他为什么不肯再公开表演了吗?”
“这……”孟芳怡一脸愧疚。
谁也不知道,那孩子在知道他们的动作之后,反应会那般大。不,也不能说反应大,因为他当时一没有指责,二没有哭闹与崩溃,只是洒然道,“原来是这样吗……无聊。”
直到现在,回想起当年那孩子脸上虚有其表的笑容,孟芳怡觉得,她与丈夫,可能做了一件错事。
在那之后,萧晨旭没有放下钢琴,却再也不去参加比赛,也不公开表演。先前他们试探性询问儿子的意见时,对方知道是要在寿宴上表演,便一口答应了。
现在那孩子说钢琴手感没了,又闷在房间里,是想要好好表演吧?
也许她确实不该像当年那样,自顾自地去干涉这个孩子了。
毕竟这孩子已经长大了。
“说起来艾家的那位,最近好像和晨晨来往了。”
“那不是很不错嘛……”
琴房优秀的隔音效果让外界的交谈无法传入,同样的,里边的声音也无法传出去。
萧晨旭看着黑白相间的琴键,思绪混乱。他的想法很杂很乱,像是头脑风暴那般,寻求一个靠谱的解决方式。
琴谱被丢了一地,萧晨旭随手捡起,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他好像……并不是看琴谱上的标识来判断它是哪首曲子的?
他一个激灵,脑子灵光一闪。
这样的话……如果能做到的话……
萧晨旭冲出了琴房,把还在客厅休息的孟芳怡吓了一条。她看向儿子,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
“妈妈……”念出这个称呼时,萧晨旭心中闪过些许微妙的感觉,但很快被他忽略。“我需要你帮个忙。”
“唉!跟妈妈说得这么见外干嘛!”
孟芳怡微微蹙眉,秀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嗔笑。
毫无意外地获得了孟芳怡的帮助,萧晨旭嘴角勾起。
另一边,江茗攥着手机,便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原本寿宴的表演只是她瞄上的表演机会,但是现在萧晨旭那么嚣张,她必须得另辟蹊径。
原本想着在那样重量级的宴会上表演一番夺人眼球,拿走他们的气运作为接下来的基础。商业精英的气运多半差不到哪里去,甚至是常人的十倍二十倍还不止。这是她十分垂涎的量。
如果成功了,那之后定然是顺风顺水,没有人能成为她的阻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不加强自身的气运,她不知道要如何对付现在这么诡异的萧晨旭!
想到昨晚的请求,江茗贝齿咬唇,心焦难耐。
放在以往,这种事情肯定是十拿九稳,她想做什么,都能够成功。可是扯上了萧晨旭,她心里就没底了。
老师看重了她的气质,而她又恰好帮助了那人,所以成为了他的学生。只要他肯推荐自己,然后自己再想办法利用气运顺水推舟,虽然效果可能没有寿宴上那么好,但也能让她获得名声与利益。
期盼的铃声终于响起,江茗立刻接听,特意压低了声音以免兴奋的情绪太过明显,“喂,老师?”
“江小茗啊……”
对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江茗便有些急切地问道,“老师有找到适合我的表演吗?是什么样的场合,在什么时候开始?我要什么时候开始提前准备?”
一连串的问句轰得对面有点发蒙,而后便急急道,“江小茗你冷静点,别急。”
“……抱歉,老师。”江茗长舒一口气,道,“你知道的,我这人容易紧张。”
“那你现在不用紧张了。”对面那人叹气道。
江茗听出了话中的不对劲,顿住了,道,“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啊老师?”
“上司最新命令。”对面道,“好像是考虑到磨合和恶性竞争的问题,艾总发话了,最近的项目特别是大型演出,都要采用老的合作伙伴,不能随便换人。”
“只是这样的话,应该……”
“如果原本的人员出问题了要进行替换,要求起码三年的业内经验。如果是大型演出,还要另外审核资格。”对方无奈地道,“江小茗啊,我塞人可以,但是伪造工作经验可不行。你的水平我清楚,虽然偶有亮点,但是整体还是太平了。在艾总要求严格审核的时机,即便是我,也不敢随便将你塞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