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喻公子虽然未有被小老虎咬到,但是迎面骨给荆白玉瓷瓷实实的踢了一记,疼得他呲牙咧嘴,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喻公子道:“踢我做甚么?我就看看而已!”
“什么看看,谁叫你碰他了?”荆白玉站在厉长生跟前,只有厉长生一半高,但那气势着实不可小觑。
他小大人一般将厉长生护在身后,那架势,若是喻公子再敢动手动脚,恐怕便要命不久矣。
喻公子不屑的揉着自己的腿,说:“什么顽意,他是你媳妇儿吗?我不就是摸摸看吗?瞧他脸保养的好,一时好奇罢了。我的腿,差点被你给踢断了。”
荆白玉仍旧警惕的瞧着他,心说哪里有人一见面就摸脸的,越瞧越觉得喻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又坏又滑又轻佻!便没见过比他更讨厌之人了!
荆白玉气鼓鼓的,厉长生赶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气不气。”
荆白玉一听,简直敌我莫辨,无差别的亦是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厉长生。
厉长生被瞪的有些哭笑不得,就听荆白玉气愤的道:“怎么能不起呢?你也真是的,他伸手摸你,你便不会躲开吗?”
厉长生不习惯与陌生人有什么肢体接触,他方才瞧喻公子突然动手,的确是要躲开的,只是小太子荆白玉反应太快,全不给厉长生躲开的机会……
喻公子呲牙咧嘴半天,才道:“你真是厉长生?”
厉长生微微一笑,道:“喻公子觉着在下不像?”
“倒也不是。”喻公子抱臂于胸前,啧啧两声,说:“听宫里面的人说,你长得特别好,而且能说会道,又特别有本事,还总有新鲜顽意。但……”
他说到此处,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话锋一转道:“但本公子瞧着,你长得也不见得比本公子好几分。而且瞧着,也就那么回事儿。恐怕是那些个宫人,在皇宫里憋得时间长了,太久未有到外面走动,所以啊,啧啧,皆是没什么见识。”
荆白玉在旁边一听,这喻公子好大的口气!
他方要开口,已然被厉长生拦住,厉长生听了并不着恼,反而笑着道:“那长生还要多谢喻公子赞赏。”
“什么?”喻公子斜了他一眼,道:“谁赞赏你了?你莫不是个癫子?”
厉长生道:“喻公子才说的话,怕是忘了?喻公子说长生也不见得比喻公子长得好几分,是也不是?这喻公子一表人才,能承认长生比喻公子还要好上一分半分,长生这心中着实感激不尽。”
“你……”喻公子后悔不迭,本是酸溜溜的一句话罢了,哪想到叫厉长生抓了个把柄。
厉长生见他脸色铁青,这才换了正经事儿,道:“喻公子邀我们进来,不是要说铺子招摇撞骗的事情?那就请喻公子先说道说道罢。”
“甚么招摇撞骗!”喻公子面子有些不好过,说:“只是借用你的名字而已,你也不会短两块肉,这般小气做些什么?你若是不乐意,以后不用便是了。最多我再给你些个银两,你想要多少只管开口说便是,本公子有的是银钱!”
喻公子拍了拍自己胸口,那财大气粗的模样,气焰着实不小。
荆白玉还是个孩子,性子单纯,最看不惯的便是喻公子这样的人。仗着他义父有些个名声和权利,便如此嚣张跋扈,若不给他点教训,实在是……
荆白玉想到此处,却听旁边厉长生笑着说道:“喻公子说的在理。”
“什么?在理?”荆白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去瞧厉长生。
厉长生垂头对荆白玉递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荆白玉也对厉长生眨了眨眼睛,心说厉长生这是唱的哪一出?今天这般好说话?不对头呀。
喻公子亦是无有想到,这传说中什么都能个的厉长生,竟然这般好说话?瞧着竟像个老好人一般,着实奇奇怪怪,指不定其中有诈。
厉长生笑得温和友善,这笑容荆白玉一瞧,便恍然大悟起来,肯定有诈!厉长生笑得如此毛骨悚然,若是没诈便要见了鬼去!
厉长生道:“喻公子如此有诚意解决,长生也不好做那不通情达理之人。不如……”
厉长生说到此处顿了顿,虽喻公子今儿个头一次见到厉长生,却觉厉长生这人的感觉,竟是比他爹更让人脊背生寒。
“不如什么?”喻公子耐不住问道。
厉长生说:“赔钱就罢了,不如喻公子让我们入股。”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9开店!挣钱!】
【任务9:创建自己的品牌,研发3款新产品】
厉长生这话才说完,就瞧系统突然出现在眼前,竟是来了新的任务。
看来系统与厉长生不谋而合,皆是发现了重要的商机在眼前。
“入股?”喻公子一脸迷茫,有些个听不懂厉长生说些什么。
厉长生好脾性的解释说:“喻公子这生意做的不错,打着长生的名义,这生意做的便更是不错。不如我们继续合作,把生意做得更大。自然了,这挣来的银钱,我们对半分,如何?”
“什么?对半分!”喻公子震惊的看着他,道:“你知道我这铺子一年到头,能挣多少银钱?你一开口便是对半分,我瞧你是缺银钱,缺得穷疯了罢!”
“一半银钱罢了,我瞧你才是缺钱穷疯了,这般小气吝啬!”荆白玉听他大呼小叫,第一个便不干了。
荆白玉拉着厉长生的手,道:“咱们走,和他谈什么,不过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咱们回去找喻厂督评理,问问他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我爹……”喻公子一听到喻厂督这三个字,顿时有点泄气,赶忙横身拦住荆白玉与厉长生,道:“且慢且慢!有话好好说,你们容我再想一想。”
厉长生随和的说:“喻公子慢慢想,不着急。”
喻公子一副抓耳挠腮模样,走开几步,站到一面落地镜鉴面前,镜鉴里面映着喻公子纠结的面容,眉头都搅在了一起。
荆白玉亦是拉着厉长生跑到了另外一面,着陆轻舟与窦延亭守着,以免喻公子突然跑来偷听。
荆白玉纳罕的问道:“厉长生,你为什么要和他一块做生意。这喻公子,我瞧着就不舒服。”
厉长生道:“虽然这喻公子油滑了一些,但是为了太子殿下,长生还是愿意与他合作一番的。”
“为了……我?”
荆白玉一脸木呆呆的瞧着厉长生,说:“这是什么意思?”
厉长生笑着道:“太子殿下方才也听到了,我要喻公子这铺子一半的银钱,把喻公子心疼成了什么样子。这铺子瞧上去生意不错,一年能挣的银钱,决计要比长生与太子的俸禄多上太多,是也不是?”
荆白玉点点头,说:“倒是这么回事。”
厉长生道:“眼下长生这面有了些兵权,乃是一个好的开端。但是太子手里头只有这么点兵权,是万万不足的,太子殿下如今要有的,乃是银钱。只有银钱充足,日后这道路才会平坦开阔。但是太子殿下身在宫中,这银钱并不是好得的。”
的确是这么回事,太子殿下是无法经商的,想要银钱比较困难,又无法收受贿赂从各位大臣那里弄来,着实是个问题。
而眼下喻公子却给他们送来了天大的好处。
厉长生说:“我们与喻公子合作一番,指不定便能挣些个银钱。这铺子又不在太子殿下您的名下,有喻公子打理着,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太子殿下只管坐着收钱便是。”
荆白玉越听越觉得这事儿不错,就是……
“就是那喻公子,我瞧着就讨厌他!”荆白玉气愤的叉腰,道:“他还对你动手动脚的。你瞧瞧,他打扮的花里胡哨,脸上也细皮嫩肉的,不会也涂了胭脂水粉罢?身上还香喷喷的。呀,他不会有断袖之癖罢,那他会不会对你心怀不轨呀!”
荆白玉说着可把自己吓了一跳,呀的声音太大,连对面的喻公子都瞧了过来,不知他们在嘀咕什么。
“嘘——”
厉长生做了个噤声动作,说:“太子殿下想多了,没有这回事的。”
“哼,”荆白玉道:“我才不是想多了。”
厉长生笑了,道:“况且,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在这边儿吗?就算有七个八个喻公子,亦不能做些什么,是不是?”
“你说的也对。”荆白玉一听,挺了挺小胸脯,道:“有我和小老虎保护你呢,喻公子不算什么。”
“嗷呜——”
小老虎蹲在旁边,不乐意的扭过头去,似乎那意思在说,它可不想保护厉长生。
喻公子那面想的差不多,这边厉长生亦是安抚好了荆白玉。
喻公子干脆走过来,说:“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我想了想,合作便合作。但是你们也瞧见了,方才给你们那么一闹,外面多少人瞧着,都知道我这铺子做的假货,恐怕日后的生意是要不好做的,能赚多少钱,可是指不定的事儿。”
喻公子心中盘算着小道道,日后自己做账,少分他们一点也就是了。自己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厉长生一听便笑了,喻公子那些小把戏还骗不得他。
厉长生善解人意的说:“喻公子说的正式,这铺子怕是不能用了。”
“什么?”喻公子说:“不能用了?这铺子可是我的心血!你知道花了多少钱?”
厉长生道:“不如请喻公子在旁的街面上再买一处铺子,重新装修。在下保证,三十日内必然帮喻公子回本,将置购铺子的钱,一并赚回来,如何?”
“三十日?”喻公子一听,眼睛睁大了些许,黑色的眸子在眼眶里习惯性的滴溜溜转动着,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三十日内赚不够买铺子的钱,你待如何?”
厉长生道:“若是赚不够,日后账目二八分,喻公子拿大头。”
“二……”喻公子吃了一惊,道:“二八分?!你可莫要后悔!”
厉长生笑得一派温和,道:“正是如此。但若是赚的回来,咱们这账目便四六分,我拿大头。”
“这……”
喻公子犹豫起来,心说若是答应了,可是有风险的。但是……
喻公子嘿嘿一笑,道:“我答应你了,这有什么的!”
他心中已然盘算的精准,自己去寻个位置最好,店面最大的铺子!再把铺子重新修葺一番,装饰的极尽奢华。如此一来,定然要花不少银钱,厉长生他夸下海口,到时候便叫他现世打脸,无论如何亦是赚不回的。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用着厉长生这活招牌,给他两成小利,将白花花的银钱赚到手里!
喻公子这般一想,顿时笑得合不论嘴,桃花眼直笑成了个小月牙。
荆白玉鄙夷的瞧着满脸笑容的喻公子,道:“他才是个癫子罢?”
“这般说定了,你们可莫要后悔!”喻公子连忙跑去拿了笔墨回来,道:“快快,我们立下字据,从今儿个开始,我们便是合作干系。”
厉长生全不含糊,待喻公子将字据写好,便在一旁按了手印。
荆白玉不放心的拿了字据反复的瞧着,生怕喻公子乃是诓骗他们。
喻公子抱臂站在一面,道:“我跟你讲,我喻青崖做事儿,是从来不屑于骗人的,这字据绝对无有问题。倒是你啊,一个半大的小娃娃,可看得懂这些字儿?可要哥哥我教教你?”
“呵呵!”荆白玉都不抬头,只是发出一声冷笑。
“你这小娃娃,一点子也不可人疼。”喻青崖道。
喻青崖瞧荆白玉板着小脸,一脸认真的模样,顿时就来了兴致。他这人平日里就喜欢精美的东西,所以对香粉铺子极为感兴趣,又有经商的天赋,每年挣来的钱数也数不尽,着实不容小觑。
只是喻青崖这人,还十足的无聊至极,平日里最喜欢招猫逗狗的,反正他干爹乃是总督东厂的喻督主,旁人根本不敢招惹,若是做错了什么,只管报了自己爹爹的大名,一准儿无人敢惹他。
喻青崖瞧荆白玉这副模样,便来了兴致,笑着说:“小孩儿,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儿呢。”
“呵呵!”荆白玉又是冷笑一声,并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哦我知道了!”喻青崖道:“你是厉长生他儿子,是也不是?”
“呸!”荆白玉这回有了反应,恨不得跳起来一口啐在喻青崖的脸上。
厉长生一听,止不住在旁边笑了一声。
自然的,他才笑罢了,便被小太子荆白玉狠狠的瞪了一眼。
日前小太子荆白玉才叫了厉长生叔叔,觉着被占足了便宜。如今厉长生摇身一变,竟是变成了他爹,可把荆白玉气死了。
喻青崖那面自行恍然大悟说:“也对,厉长生是个寺人啊,跟我爹似的,怎么可能有儿子呢?哦我知道了,你跟我一般,是厉长生的干儿子罢!这回可猜准了?”
旁边陆轻舟和窦延亭眼观鼻鼻观心,都是垂着头不言语,总觉得这位喻公子恐怕离鬼门关,也不是太遥远的。
荆白玉插着腰抬着头,单边嘴角一挑,道:“你这人,便如此想知道我的名字?”
“想啊。”喻青崖点头,道:“你这小孩儿长得可爱,又喜欢板着小脸,性格亦是古怪,我瞧着十足稀罕的紧呢。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家住哪里,改天我若是闲得无聊,便去寻你顽耍,可好?”
“好得紧呢!”荆白玉挑了挑眉,说:“那你可听好了,我姓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