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和吴公子那院里的那个丑八怪比起来,谁更好看?”
“自然是小姐最好看了。”小侍女嘴上夸赞着,心中却唾骂不已。
一个婊/子还想立牌坊, 一个攀附着男人活的菟丝花连他们这种看人脸色过活的下人都不如, 还怎么有脸跟人家那踏实能干的哥儿比!
呸,不要脸的贱人, 也难怪吴公子不喜欢她,活该!
刘秀儿满意的点点头,她长得这么漂亮还愁勾不到那吴子晋?笑话!
哼,再说了。她父亲跟吴子晋那短命鬼父亲可是一早给他们两个定下过婚约的, 还是指腹为婚呢。
要不是前些年那吴子晋太混了, 又穷的不行, 她能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么?
“小姐,这世上好看的男人多了, 您何必为了一个吴子晋动气呢?”端着一碗甜汤进来的柳妈忍不住劝到。
“柳妈你不懂。”刘秀儿还是挺喜欢她这个奶娘的,毕竟自己嫁给那老头以后找赵哥私会, 可都是她帮自己遮挡的。
“你想想,如今这吴子晋不知道哪来的本事,都能在这醉合楼里卖方子了。”刘秀儿喝了口甜汤,开始跟柳妈讲。
“既然有第一张,那就有第二张,第三张甚至是无数张。如果能抓牢了吴子晋,那这些还不都是咱们的?”刘秀儿的眼里闪过贪婪,她的野心可真是不小。
“可是……小姐您和他的婚约已经被废弃了啊?”柳妈倒不是担心刘秀儿,反而是劝解她不要让她祸害搅和人家小两口的日子。
毕竟她也帮着询问过,知道吴子晋和宁安的人,哪个不是说那小两口日子和和美美的?
宁拆一座庙也不能毁一桩婚呐。
要不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外甥赵威跟这个泼辣歹毒的大小姐勾搭上了,她才不会跟这个大小姐走这么近。
更别说是帮她遮掩那等偷汉子的丑事了。
“哼,这还不怨父亲?要不是父亲鼠目寸光的推了这门亲事,我现在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心思!”刘秀儿气愤道。
“这……”柳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大小姐倒打一耙的事儿做的太过自然了,明明当初是她嫌弃吴子晋又懒又穷,死活不愿嫁给他的。
甚至到最后以死相逼不成,私下里竟跟那外县来此游山玩水的富商鬼混了去。
还怀了人家的孩子,不过那富商本来就把她当成了娼/妓,给了钱一打发就走了,哪会把她抬回去做小的?
他们老爷因为这个事情气的病倒了。最后无奈之下,只得百般挑选后给她找了同县的一个财主老头子。
还别说,别看是个老头子。就冲着他的钱,刘秀儿也是欢天喜地的嫁了过去。
把老爷气的直说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么个畜生来?
本来老爷后来也想着,这刘秀儿嫁了过去,万般选择都是她自己选的,即便是以后日子过得不好不顺那也是她自找的。
再说了,那老头子虽然小妾众多,却在银钱上一点儿都不吝啬。刘秀儿整天穿金戴银的,这日子还真不错了,老爷怎么想着她也该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了。
谁知道她刘秀儿居然半路上跟野汉子偷了情,还被那老头子给发现了。
且不说他刘秀儿被休,单单说那大清早的,她和那汉子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就丢尽了他们刘家的脸面。
刘老爷一气之下直接与他这不要脸的女儿断绝了关系。
没了那老头子再给她银钱,也没了自己的娘家帮助。刘秀儿这日子可谓是坐吃山空。
直到有一天,一个醉合楼里的厨子告诉她吴子晋如今在那醉合楼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光一张菜方子就赚了不少的银钱。
刘秀儿这才把主意打在了吴子晋的身上。
刘秀儿本来是想让自己的侍女们先去打探打探消息真实性的,只是那天在街上她无意间的碰见了吴子晋。
她没想到吴子晋如今这般好看,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
再加上街上的那群不要脸的哥儿看他的那副色眯眯的恶心眼神,那副沉迷的样子都让刘秀儿厌恨不已。
这个人明明是同自己有婚约的,他明明是自己的。可是这些人看来看去的,真让刘秀儿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玷污了的感觉。
所以刘秀儿一个没忍住,有了动作。
她假装不小心的摔倒,扑在了吴子晋的身上。刘秀儿本来盘算着演一番吴子晋英雄救美,到时候自己再以身相许的戏码。
谁知道他吴子晋居然那般没有眼色,不但不领情,还拒绝的那么不留情面!
刘秀儿心中暗骂吴子晋的眼神真是不怎么样。放着她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不要,非要喜欢那个丑八怪?真是不知道那丑八怪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对了,柳妈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刘秀儿使劲的绞了绞手中的帕子。
“那个丑八怪是不是寒气入体,治不好就再也生不下孩子了?”
“……是。”柳妈咬了咬牙,半响才回答了。
都是她家那个蠢外甥,要不是为了让刘秀儿不再纠缠他。她现在也不至于昧着良心把吴子晋那对夫夫推进火坑。
这刘秀儿就是个灾星,谁沾谁倒霉!
“呵,那可真是赶巧了。”刘秀儿不怀好意的捂着唇娇笑道。
“我可听说吃这治寒气的药的人可是受不的一点的气,不能发一丁点的火呢~”刘秀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呵呵,要是那个丑八怪再也生不出孩子来,那吴子晋还不是立马就会抛弃他?
到时候凭着自己这张脸,那吴子晋还不是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这么想想,这事儿反倒简单了不少。
趁热打铁,看来明天等吴子晋去醉合楼上工的时候,自己有必要单独拜访拜访那个下不出蛋的丑八怪了。
当然她还不至于气死那个丑八怪,只是稍微的气气他就好了。毕竟她可是一个善良的人呢~
刘秀儿这边发着疯,而对此一概不知的吴子晋正巧也在跟自家夫郎说自己在街上遇上的那个破事儿。
“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啊?那么宽的街道,她单单往我身上走?再说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她是眼睛不好使,看不出来是吧?”
也别怪吴子晋这么说。因为跟他认识的人,都说吴子晋肯定是有了相互喜欢的人了,再不就是已经成家了。
怎么说呢?这吴子晋每天都乐乐呵呵的,一看就是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而且他家夫郎肯定对他很好,你看他那一身收拾的板正利落,干净利索的样子。
这年头十个单着的汉子里头能找到一个干净利索的汉子,那都是难得的。
再说了,没有喜欢的人,没有喜事儿谁一天天傻乐呵的闭不上嘴的?那副笑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夫妻感情正好的时候么。
“是是是,她有问题,夫君你可别生气了啊~”宁安这么哄着吴子晋,哄了都有一个时辰了。
先前他夫君回来告诉他这件事儿是不想瞒着他,不然等以后万一有什么变故让他家夫郎知道了后肯定会难过的。
可是吴子晋这说着说着自己就气了起来。你说这女人她怎么回事儿?这不是给他添堵呢吗?
就是宁安不生气,他都要气疯了!
他这好不容易才把自家媳妇儿从那小心翼翼害怕的样子上哄回来了。这女人这个时候来横插一脚,这不是给他添麻烦呢吗?
不是,怎么总有刁民想害朕呢!
“我跟说啊子安,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完了。那女的指不定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不行我去雇几个人来看家吧。”吴子晋摸摸下巴,他觉得他都快得了被害妄想症了。
“不用。”宁安轻笑着握住他家夫君的手说道。
“她一个女人能把我怎么着?再说了,她也就是来搬弄一下是非,卖弄一下口舌罢了,反正又不是真的,又能如何呢?”
“那就够呛了啊!你现在吃的药可是一点儿气都不能生的,而且辣的、太油的都不能吃。要不然,我能不给你做吗?”想想每天面对不能吃辣、不能吃大的油水,又馋的不行的宁安,吴子晋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给他做啊。
想想宁安那可怜巴巴,又有些幽怨的小眼神儿,吴子晋简直心里抽抽的不行。
他家小夫郎战力太高,要不是有木大夫这个奶妈加血,他早就跪了。跪求木大夫让宁安吃点儿辣啊!
“夫君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每次宁安这么一说的时候,都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而且吴子晋想了想,宁安确实也没有做过出格或者是有害他自己的事情。吴子晋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有事儿一定要让人去醉合楼找我,千万不要瞒着,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扛。”吴子晋嘱咐了又嘱咐。
他还真怕那个疯女人一发起疯来,再伤害了宁安。
“嗯,我知晓的。”宁安笑着摇了摇他和自家夫君交握着的手。
他不会拿他自己的安危开玩笑的,他还要给自家夫君诞下子嗣,他还要和他夫君一起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呢。
得了宁安的答复,吴子晋笑着岔开了手指。两个人的手指相互交缠着,每一分轻轻的颤动与摩擦都透入心里。
宁安有些羞涩但又舍不得放开。两人的手这般交握的时候是如此的幸福,心里暖涨着,柔软着。
既然宁安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吴子晋也不再干涉。
第二日,他依旧照常去醉合楼上工,也照常给宁安留出来打发时间用的小零嘴。
今天他可是有的要忙呢。最重要的是他要打听打听,到底是哪个嘴欠的把他做了醉合楼厨子还有卖了方子这事儿给说出去了。
那天跟宁安交谈的时候,吴子晋突然想了起来。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他的老娘曾经跟他说过他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对象。
只是那女的最后变了卦,跟别人跑了。仔细一想,巧了,那人不正是那天在街上扑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吗?
吴子晋当初去赌场的时候碰见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趾高气扬的嘲笑过他。
说他又穷又没本事,就是个无赖混子。活该一辈子单着,也幸好她眼神好没跟他在一起。
吴子晋还真不知道那女人是脸皮厚呢,还是心宽呢?之前这么对吴子晋,现在还有脸来找上门来?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不过,那女人的家离醉合楼远的很,而且吴子晋才刚成为这醉合楼的厨子不久。
就连村子里的人除了常虎之外,也都不知道他已经做了这醉合楼的厨子了。
更何况卖出番茄酱方子的事儿除了醉合楼里的人,还有宁安知道外,根本没有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今天一大早上他刚出门的时候,就碰见了一个小姑娘。
看那姑娘的穿着打扮,像是什么人家里的女侍、仆人。那小姑娘也没说自己到底是哪家的,只是告诉他说有人惦记上他的方子了。
还叫吴子晋当心一点儿,说是有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他们家。还有让他看好自家的夫郎,免得最近被什么人给冲撞了再受了什么不可治愈的伤。
吴子晋一听,心中就有了个猜测。这小姑娘怕是她那个前指腹为婚对象的仆从吧。
虽说他听完后心有担忧,但是宁安说他会处理好。那吴子晋也只有相信他。
所以他依旧去了醉合楼。
方子这事儿肯定是醉合楼里的人泄露出去的。
这人今天能给他惹来这等糟心的事儿,明天就能给他招来灾祸。早一天把他揪出来,那就早一天安稳。
不然老是狼柴傍身的,这日子怎么过得安稳呢?
吴子晋其实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陈大厨子。毕竟他一直跟自己不对付,但是他还得好好查证查证,如果冤枉了人家那可不好。
但是如果没有冤枉他的话,那自己也不介意好好“回报回报”他。
再说吴子晋出去了不久后,一个贼头贼脑的人就从不远处的巷子里跑出去没影了。
“小姐,小姐,那吴公子去上工了!”那贼头贼脑的人正是这刘秀儿的小侍。
要说她的这个小侍可是忠心的很。不仅每天尽心尽力的伺候她,而且还不要工钱。
说什么是喜欢她才留下来的。刘秀儿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所以自然也对十分识相、慧眼识珠的小侍多了几分好感。
所谓的好感也就是不再打骂他而已。
“你倒是忠心。”等刘秀儿打扮好了自己,出了门又没了踪影后,那今早给吴子晋通风报信的小侍女才嘲讽了小侍一句。
“忠心?”小侍挑眉笑了起来,那模样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不是忠心是什么?跟那女人狼狈为奸,祸害好人!”小侍女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那个女人死死的扣住了他们的卖身契不允许别人赎买,她早就把自己买回来了。
才不伺候她这种坏的透气的人呢。
“你啊,你就是个呆脑壳。”小侍轻轻敲了敲小侍女的头,有些怜惜的碰了碰她还红肿的脸颊。
“那宁公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他之前有一次路过木大夫医馆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那人把四五个闹事儿的大汉给踢出了医馆。
而且那副冷淡又嘴毒的模样,保准让那女人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