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星河看着那四十九个男人,结合到李乾坤的情况,鼻子皱了起来,说道:“虽说刚强的表演不错,但是,此处满座都是双儿官员,这些男人来穿成这样表演,实在有伤风化,汗臭味也太浓了。”
官员们却谁也没有作声。
毕竟,这些男人,是由皇子殿下献上来的、又被太子殿下称赞过,他们不敢明说不好。
可掌星河说这些男人有伤风化、汗臭味浓,也是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关键是,这些男人,说他们其貌不扬,只是有礼一点的说法,别说和太子殿下、和掌大人比了,和两位张将军比,张将军都算不上奇丑无比了!
不知道那位皇子殿下,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奇丑无比、青壮老弱夹杂的人的?
李乾坤哪里不知道,这是他弟李乾培故意找这些奇丑无比的男人来羞辱他。
既然掌星河都提出来有伤风化了,李乾坤即使脑子混沌,也能顺着掌星河的话,把这堆男人都撤下去,让李乾培收走。
李乾培走进亭子,他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太子哥哥李乾坤,望着李乾坤略显迷离的眼神,李乾培笑了:“太子殿下南巡辛苦,臣弟专门准备这份礼物,以慰藉,请太子殿下务必收下。”
李乾坤脸色一派温和,桌底下,李乾坤却捏住了掌星河的手。
摩挲得极度缓慢,像是情人的轻抚与低喃,又带着热切的盼望和即将激动的火爆。
他身上的蜜腻之气,又继续传入掌星河的鼻子底下。
掌星河心底不由得“日”了一声,这个皇子一过来,李乾坤身上的味道就变重了,很明显,就是他的锅!
可是,李乾坤脸上,依然笑得十分和蔼,仿佛下一秒就要答应手下那份礼物。
掌星河开口道:“下官觉得这份礼物不妥,太子殿下南巡,一切起居皆有定数,何必平白无故多养四十九个男人。”
皇子李乾培鄙着眼望过来:“怎么,你是谁,你竟然觉得太子哥哥养不起他们?”
掌星河不看他,只劝太子:“如果太子殿下带着他们南巡,他们的衣食住行都要打点,临时加人,或许驿馆不够住,而且,他们老弱病残,作用还只有歌舞表演?太子殿下南巡是为了什么?带着歌舞团一路南巡算什么样子,必然会被指责太子殿下贪图享乐!殿下千万不能为了兄弟友爱就收下他们,不管自己的名声!”
李乾培气笑:“太子哥哥当然可以把他们送回京中。”
掌星河继续道:“如果太子殿下直接把人送进京里,岂不是要把这四十九个老弱病残的男人直接送入东宫?殿下您贪图享乐的名声也会传回京中。且东宫在皇宫之内,有关圣上安危,他们的来历都要一个一个好好查明才是。弊大于利,不如不送。”
桌底下,李乾坤还在沉迷摸手,并未表态。
掌星河:“……”
你好歹说句话把你的皇子弟弟赶走啊?!
他人微言轻,说什么话都不及李乾坤一句有用。
李乾坤摸手手摸了许久,嘴角荡起温柔的笑意,望向他的皇子弟弟李乾培:“星河说得在理,孤就不收了,渭国年年交战,种地正当用人之时,四十九个男儿只用来表演,实在不妥,好男儿应该像星河这般,热心种地。”
掌星河:“……太子谬赞。”
如果赞他的时候没有反复摩挲他的手背,还顺着他的手腕摸上去的话,掌星河会更加开心。
掌星河反手握住李乾坤的手。
李乾坤却继续道:“好双儿也应该像在座的各位功臣一般,为朝廷、为渭国做实事,皇弟啊,集一两人、集十来人在庆典上歌舞,那没什么。可是,今日只是普通饮宴,孤身上还有要事,皇弟集足足七七四十九人献舞送礼,贪图享乐,太过了。”
说着,李乾坤摇了摇头,神情仿佛是被他的皇弟气伤:“罢了,孤乏了,先行一步。”
臣子们起身来送。
一直送到马车边上,李乾坤坐进马车,撩起帘子,望向掌星河:“星河,你再和孤说说神农恩典的事。”
臣子们:“???”
不是说乏了?
神农庙降了什么恩典他们不知道的?
掌星河会意,连忙爬上马车,关上帘子,关上车门,他松开了领口,把一截后颈送到李乾坤的嘴边。
李乾坤一扑过来,却把掌星河正面摁住了。
掌星河:“???”
李乾坤捧着掌星河的脸,哆嗦着把唇送了上去:“你刚刚给孤换了酒杯,孤就吃过了,有用。”
掌星河:“哦,但是,你确定,这个比血更有用吗。”
掌星河刚说完,他的唇一痛,竟然被李乾坤给咬破了。
柔软的舌在唇上伤口处来回舔舐,掌星河吃痛的盯着李乾坤。
密闭的车厢之内,气温徒然升高,掌星河闻到的,都是李乾坤腻得黏人的香气——
真的很难忍。
李乾坤那双凤眼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凌厉,他双眸迷蒙似水,嗔道:“别瞪眼。”
掌星河握拳,闭上了眼睛。
他的口腔正在被侵略。
口腔中的每一处,都被那柔软的舌扫荡过一遍,李乾坤显然还极其贪婪,不但要扫荡他,还要吸食他,把他的唾液通通夺取过去。掌星河被他亲得头昏脑涨,可是,唾液显然没有他的血有用。
车厢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李乾坤身上的甜腻之气也越发勾人了。
李乾坤显然也感知到了这一点,他的手——
掌星河瞪眼,及时地钳住了李乾坤的手腕。
只见李乾坤双眼迷离得不像话,脸上是醉人的酒色,湿润的唇难耐地张开:“我需要你——”
掌星河忍得辛苦,可还是钳住他的手,强硬道:“不行。”
李乾坤轻软地哀求:“你明明——”
“不可以!”掌星河他凑了过去,在李乾坤的耳边低声吼他:“醒醒,太子殿下,你是个男人!这样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今天舒服了,日后一定会后悔的!会成为你夜夜痛苦的噩梦——”
掌星河忽然记起,原书中,李乾坤登基之后,就把全国男人都阉割掉。
原文里,原身根本没有跟着李乾坤出来参加什么宴会。
可李乾坤是有出门的。
而这次宴会,出现了四十九个男人。
足足四十九个啊。
四十九个男人集合起来的阳气,异常浓郁,再加上那什么皇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最大限度地激起李乾坤的九春连环毒……
掌星河不敢细想下去,而此时,李乾坤眼角噙着泪:“我需要你——”
掌星河把颈侧放到李乾坤的嘴边,哄道:“乖,来,咬一口。”
李乾坤清醒了一瞬,手腕反转,反倒把掌星河的双手钳住,用马鞭绑住了掌星河的手,一边说道:“不行,这个不够,太不够了,今天吸血我就知道了,根本不够,只能是你——”
掌星河:“!!!”
……
李乾培目送着他的太子哥哥拉着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地离开,嘴角全是得逞的笑意。
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本人身上带着的、被腌制过的、充满了阳气的肉块,竟勾起了蚂蚁爬过的、丝丝密密的痒。这种感觉——
是他给太子哥哥下的毒!
他什么时候中招的?!
马车上,李乾坤绑住了掌星河的手腕,脸上全是报复的快意,贪婪、渴望与凶残同时浮现在脸上,随着他双膝跪下的动作,糅合成一种另类骚气的美色。
掌星河连忙道:“不!不可以!”
李乾坤的眼神近乎哀求:“我需要。”
掌星河心软了,可是又觉得不妙。他慌乱地想挣脱马鞭,但,李乾坤的动作比他快。
掌星河感情复杂地闭上了眼睛。
早知如此,何必放血。
不,他不能这么想。
半个时辰之后。
马车终于凉了。
掌星河感到自己也要凉了。
如果说,从前他还能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才,从而保命。
而现在,经历过这么一次之后,嘴比那啥不会还要那啥得多吗?掌星河看李乾坤的脸,看他的唇,思想已经没以前纯洁了。
现在已经有五十来天,不出一个月,他就要凉了。
除非——
他更进一步,把生命再延长九九八十一天。
可是。
这样的话,他和原文里四十九个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掌星河自己都鄙视自己。
他来这里,不是来让李乾坤从暴君变成贤君的吗?
掌星河有点羞耻地从地上拉起跪久了的李乾坤,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看他的唇,也不敢开口说话。
第70章 不敢去见
一看到李乾坤的唇, 就会想起, 他埋头, 他贪婪,他唇上的湿润……
掌星河有点羞耻地别开脸。
他不再是纯洁的人了!
而且——
李乾坤此刻是够了, 掌星河却有点不够。
何止有点不够, 他是八倍的男人。
脸热热的, 掌星河别开脸。
尽管现在热,可是,一个月后, 就要凉了。
原文里, 原身也是以为李乾坤在和他谈恋爱的,完全料想不出八十一天后的变故。
李乾坤拍了拍膝盖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又用手背拍了拍掌星河的脸,脑袋凑了过去, 好笑地问道:“我都没羞耻, 你羞耻个什么。”
掌星河现在躲闪的视线,微微侧开的英俊的侧脸,像极是当天被他闻了亵裤的模样。
胆小害羞得,让人想逗逗他。
本来做这事是有点难受的, 可是, 李乾坤见到掌星河如此羞耻,当他是一时接受不来,心里反而想继续逗弄一下他。
李乾坤对着掌星河哈了一口气,挑衅道:“闻到了吗, 你的阳气。”
掌星河凉凉地抱住了自己,小声道:“并不是那么好闻,殿下,您要漱口吗?”
李乾坤吸饱了阳气,此刻红光满面,豪气万千,他挑眉道:“漱口干什么,我就要你的阳气。”
说着,李乾坤下了马车,招手让太监来送茶,当着掌星河的面,把茶水一饮而尽,道:“甜的。”
然后才发现掌星河还在马车里,根本没有看他。
仿佛他在逗瞎子。
李乾坤“啧”了一声,提高了音量:“还坐着干什么,下来。”
掌星河双手叠放在腿上,说道:“我先坐一小会儿。”
“嗯?”李乾坤一步步地走了上来,一把拉开掌星河的手。
拉不开。
只是扯动了宽大的袖子。
不过,为什么掌星河的手那么放着,李乾坤也见到了。
掌星河更羞耻了:“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乾坤却笑了:“我是故意的。”
掌星河:“?!”
李乾坤再次埋头下来,长发倾泻,遮住了他绝美的脸,更遮住了他柔软的唇瓣。
此刻,马车里,没有蜜腻的香气。
没有香气,证明李乾坤的毒没有发作,那他是为什么——
太子的院落里,暗卫们都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来干扰李乾坤和掌星河还呆在马车上不下来的行为,使得那水润的声音更为清晰。
听得掌星河心里乱糟糟的。
啊,他要死透了。
可又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期许。
又是半个时辰。
李乾坤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脸,吐槽道:“你是故意的,我脸都酸了。”
掌星河十分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还是刷一刷好感度救命吧?
掌星河再度开口:“要我帮帮你吗?”
掌星河以为交换回去,李乾坤却把一张脸凑了过来,掌星河只好伸手,像撸龙爪爪一般,撸李乾坤那白嫩细滑的脸。
不愧是太子殿下,脸保养得真好,滑滑的,比他劳动得粗糙的手指滑多了。
掌星河不敢再按摩了,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我担心会刮花你的脸。”
李乾坤:“……”
那粗糙的指腹在他脸上摩挲,本来也挺享受的。
掌星河小声地问道:“殿下,你会杀了我吗?”
心里还带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期许。
李乾坤笑得一派柔情蜜意,双手捧起他的脸:“你在想什么?孤为什么会杀你?”
掌星河斟酌着语句,神情认真:“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殿下,你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孤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李乾坤笑了笑,那笑容相当嘲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只是解毒,别想太多。一个月,还有一个月就解了。”
掌星河:“哦。”
那他是真的要凉了。
“这么失望作甚?”李乾坤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掌星河的脸:“难不成你想着孤把你带到东宫,天天干这事?”
掌星河:“……不是。”
那只能想想。
只是哀叹自己要凉了。
李乾坤温声宽慰他:“只是解毒,别想太多。”
掌星河点头,率先下了马车,说道:“我想静静。”
然后,掌星河进了今天被李乾坤吸血的房里。
小龙还在房里带着,盘着石柱。它见掌星河回来,非常高兴,龙头低头吸水,接着,对着掌星河呲出一道彩虹。
掌星河叹息一声,摸了摸可爱的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