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什么,”掌星河听到刘管事吹他,也是挺开心的,看到刘管事的脸上还写着有事情,掌星河便问道:“对了,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来着。”
掌星河这一问,才知道,刘管事他根本不是有事情,他是想要搞事情——
刘管事踌躇片刻,终于开了口:“是这样的,那位李公子,他身边没有任何包袱,也没有钱银,更没有衣物。如果李公子要在这儿住一阵子呢,那李公子总不能只穿一套衣裳吧。”
掌星河还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李乾坤身为太子,竟然会没有衣服替换?
刘管事继续说道:“如果李公子是一位普通双儿,那很好办,我们匀一些衣物出来就是了。但李公子他气度不凡,身穿绸缎,不能以寻常人对待。而且,李公子,是一位男子,穿我们双儿的衣物,那很不合适。而少爷的田庄里,只有少爷你一个男子。”
掌星河默了默,说道:“难道我把我的衣物给他穿?这合适吗?不如花些银钱,给他置办几套。”
李乾坤他虽然装成男人,可他本质是个双儿,总不能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给李乾坤穿。
刘管事却说道:“不能给他花银子啊少爷!你都当面称赞李公子生得好生俊俏了,如果还给李公子花银子购置衣物,会令人误会的。”
掌星河:“???”
掌星河:“你听到了?”
刘管事点头:“听到了,还看到了,李公子也在场呢,李公子也听到了。”
掌星河:“……那没啥,李公子长得俊,是人人都能见到的,我也就是诚实的称赞了一把。”
刘老管事却说道:“少爷,你已经暗地里调戏了李公子,真的不能给李公子明晃晃的花银子了!”
掌星河:“……”
原来,称赞别人长得好看,就是调戏了吗?
他以后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
哦漏,掌星河忽然想起来,他今天,岂不是,也调戏了张斩月。
还是狠狠的调戏了,他,赞了好多句张斩月各种好看。
掌星河:“……”
掌星河陷入了沉思。
在掌星河沉思的时候,刘管事继续喋喋不休地劝道:“虽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可少爷你要三思啊,和男人在一起,少爷和李公子都是要绝后的!可少爷你已经收留了李公子,又不能不给他替换的衣物,随便给几身旧衣物给他,也就是了!”
掌星河:“……”
那也不对啊,不能给李乾坤花银子,可把他的旧衣物给一个表面上是男人、暗地里是双儿的李乾坤,这也不合适吧。
这时候,李乾坤进门来了。
他连门也不敲,就这么直直地进门,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
也把自己当成一位储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没有什么地方,是他进不得的。
也没有什么衣服,是他穿不得的。
就看他想不想穿,而已。
第9章 并不简单!
李乾坤进门了。
他,依旧穿着昨晚那身柔顺服帖的玉白色绸缎,此时逆着光进门,背后那灿烂的阳光,都成了衬托他的背景,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成了最耀眼的光源。
而那满身的光辉,又衬得李乾坤脸上的肌肤,更加雪白无暇,晶莹剔透。
刘大管事还正说着他呢,见李乾坤一来,马上收了声。
而掌星河听到脚步声,抬眸扫了一眼,他的视线,正好落在李乾坤的脸上。
掌星河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美。
昨夜,李乾坤即使绝美,可月色朦胧,李乾坤的美感,都隐在夜色之中,看不真切。
在白天,掌星河才承受到了,被李乾坤美貌暴击的震撼。
大白天,光天化日的,李乾坤那张雌雄莫辨的绝美的脸,比晚上见到的,更为高清!
不仅仅高清,还带了柔光效果,仿佛开了美颜。
本来都长得绝美了,还要带美颜效果。
掌星河觉得自己今天背地里的那句好生俊俏,实在太太太不够了。
掌星河不禁想到,如果,李乾坤白天就发作,那他还能神态自若的,把李乾坤带到田间,教李乾坤锄地松土、艰苦劳作吗?
答案是,会!
他肯定会!
太美了,如果李乾坤在田间劳作,他那绝美的脸、美好的身段,再加上艰苦劳作的精神之美,三美合一,啊,那是什么绝美的画面啊!
一定会吸引到更多人纷纷效仿,投入到劳作的美好之中!
只不过,白天的李乾坤,美则美矣,却比夜晚,少了几分魅惑勾人,多了几分凌厉和精明。
他那双上挑的凤眼,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很不好惹。
李乾坤一进门,刘管事瞄到他,连忙把眼神也给挪开了。
刘管事心虚地望着别的地方,指望着李乾坤不要把听到他们刚刚说的话。
毕竟,刘管事还瞄到,他家少爷,一见到李乾坤,那眼神儿,就变得热切了起来。
这多么令人害怕!
他家少爷,看起来,似乎对这位绝美的男人一见钟情。
一见到这位李公子,他家少爷眼神儿都变了!
不过,刘管事却是想错了。
掌星河眼神是变得热切了,却,不是因为一见钟情。
这是看一起辛勤劳作过的苦力的眼神。
经过那一晚上之后,掌星河觉得,其实,这些反派看起来也不是很可怕。
比如说,正在外面辛勤耕田的张斩月!
那是一位多么强壮而有力的苦力!
多么任劳任怨的苦力!
一个顶八个的苦力!
这位强壮苦力一出现,就愿意一同为光复神农遗志的宏大计划而辛勤劳作,做有意义的事,导致没空闲去搞事情,更没空闲时间去搞他,这令掌星河感到十分欣慰!
而李乾坤,在昨夜,忍住了九春连环之毒,劳作了一整晚,把整一片田都勤勤恳恳松土!
这是一位多么坚韧而强大的苦力!
于是,眼下,掌星河就以热切的视线,欣慰而深切地凝望着李乾坤。
李乾坤被他的热切眼神,看得心头一震。
差点就想入非非。
如果,昨夜,掌星河哪怕有一丝丝的眼神暗示,如果对他不闪不避,那他,可能就——
可是,李乾坤很快就想起,这混账,刚刚才夸完张斩月的英俊不久。
现在,又用这种热情的、令人容易误会的眼神,来看着他。
今天,李乾坤藏在大树后面偷瞄时,他并没有被掌星河热切的眼神所直视,所以他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张斩月能如此快就沦陷,成了掌星河的苦力。
可现在,掌星河那份热切,这样直直地刺入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心里,就像天上的旭日,那么热烈,那么灿烂,那么不忍直视。
李乾坤紧抿着唇,把双手背在身后。
这不是一个爱调戏别人的花心的男人。
这是一个爱诓别人去当苦力的男人!
李乾坤已经识破了掌星河的奸计,建立起了深厚的防备!
不过,这会儿,掌星河也没直接说服他,而是,先请李乾坤在书房里就坐。
同时,掌星河的视线,扫了几眼李乾坤身上的衣物。
李乾坤那身玉白色的绸缎,穿得十分整齐,衣襟完完全全地盖住了锁骨,不同于昨晚的散乱,现在的他,有种衣衫齐整的、禁欲的美感。
不对!他不是要看这个,掌星河的视线,继续扫了下去,他注意到了,李乾坤的袍脚,和他所穿着的、漆黑的短靴,明晃晃的,沾染了泥土。
堂堂太子,昨夜明明已经汗湿了衣衫,还让衣衫沾染了泥土的污迹,竟然都没有更换。
当李乾坤坐下,和掌星河距离近了,掌星河还能闻得到,李乾坤昨夜那件沾湿了汗液的衣衫,正散发着,属于李乾坤的体香……
像是桂花之蜜。
淡淡的,不怎么浓郁,可当这香味沁入鼻间,却不会淡而无味,反而有种花蜜一般的甜腻,散发着金黄`色的甜香,引人食用。就像盛放的花朵,散发出无穷的魅力,勾引着蝴蝶的飞扑。
掌星河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体内一热,他觉得自己也有些不正常了,马上就坐得离李乾坤远了一些。
因为刚穿书时太长懒看,掌星河对那无解的九春连环毒,没有仔细研究过。掌星河只注意到,别真的那啥就可以了,都没留意,那毒,会不会让一个双儿,散发出想要俘获别人的气味。
这毒,不会传染吧?
掌星河这么想着,连忙把刚刚闻到的气息呼了出去,又坐得离李乾坤更远了一些。
李乾坤:“……”
李乾坤很难理解,为什么掌星河两次退后。
掌星河也没解释什么,而是很直接的就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家人需要寄书信联络不?”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李乾坤没有透露他的太子身份。
要不是书中的炮灰攻,破坏了李乾坤的忍`毒大计,李乾坤也不一定非要呆在他这儿,呆到毒效完全消退为止。
而李乾坤听了,心中再一次暗暗提防。
掌星河这仿佛在问,他能当多久的苦力。
可即使识破了掌星河的奸计,李乾坤却是仍然打算呆在这儿。
掌星河,是第一个能明确拒绝他、能对他的美貌不为所动的男人。
在掌星河的田庄里,李乾坤感受到了,那些双儿农夫们,一起欢快劳作、一起为宏大的愿想而努力的轻松气氛。
比起皇宫里,朝廷上,那些刀枪剑戟一般的勾心斗角,掌星河这儿的劳作气氛,正好让他放松一把。
掌星河的相貌,也有点可以。
是的,在看到掌星河诓张斩月之后,李乾坤感到又可以了。
于是,他回答道:“我打算住在你这儿,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
掌星河:“……”
掌星河懂。
距离李乾坤那九春连环毒的限期,如果李乾坤能忍得住,就是还有50天,约莫两个月。
如果万一最后关头,在最后一天李乾坤忍不住,就得再加九九八十一天,约莫半年。
道理他都懂,可是,为什么,李乾坤心中那个或许能帮忙解毒的男人,还是他呢?
也行吧,可以继续加入到劳作的大军中,为种植事业添砖加瓦!
第10章 不在话下!
既然李乾坤说留下至少两个月,那么,掌星河看到他的眼神,就更为热切了。
至少可以当两个月的苦力!
掌星河笑道:“如此甚好!李公子决定住在我田庄,这个决定没有错!”
李乾坤:“……嗯?”
李乾坤在疑惑,掌星河为何笑得如此愉快。
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因为他像个苦力?
掌星河解释道:“李公子你孤身一人,没有随从,还走山路.即使日夜提高警惕,但在睡了过去的时候,也容易丢了包袱。
我这田庄就不同了!人很多,每晚都有人值夜,也没什么东西值钱值得被偷的,基本没有贼子光顾。
所以,李公子住在这儿,就不必担心被偷盗了!”
李乾坤:“……嗯。”
他连包袱都没有,根本没什么东西可以被偷。
准确的来说,李乾坤他还想着偷人。
虽说李乾坤已经忍了30个晚上,2的31次方,都被他强忍了过去。可是,接下来,每一晚,都会比前一晚,承受多一倍的煎熬。
连李乾坤自己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此时,已差不多到了黄昏。
快要入夜,更深的毒效,又开始抬头。
李乾坤的思绪,就这样被割裂成两半。
一半的思绪,是觉得他应该继续强忍,不能屈服于毒药之下,被一个男人完全压制;
而另一半却是在打算,万一他没忍住,如果对象是掌星河这样的,勉强可以入眼,那么,似乎,也不算太过难受。
此刻,李乾坤的双眼,平静地看了过去。他见到,掌星河的脸上,还是一脸准备诓苦力的雀跃,似乎还不知道,他李乾坤或许要偷人。
李乾坤有点想笑。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因为,掌星河明晃晃的勾人参与劳作了!
掌星河直接开口:“李公子你从前孤身上路,为保安全,夜里肯定睡不安稳,容易惊醒,是吧!
所以,也难怪李公子昨夜难以入眠。
就像昨夜,唯有劳作累了,才可以解决!”
李乾坤:“……”
来了,他听出来了,掌星河又诓他来了。
亏他昨夜还觉得掌星河脑子有坑。
李乾坤拒绝了一把:“劳作,也不一定能解决。”
掌星河点头:“对!每夜熬夜劳作,也不是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熬夜伤身!”
李乾坤闻言一愣。
他那一双美目,探究地看向掌星河,小小地问了一下:“你也觉得,熬夜劳作不是办法?熬夜伤身?”
掌星河竟然也觉得熬夜劳作不好?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他仍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防备越发深重了?
掌星河此刻认真地点头:“是的,熬夜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古人都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明明白天我们就可以辛勤劳作、白天就累倒自己,白天就劳累不堪,让晚上能更好地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