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收养吗?”
“到时候我把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给他们,让他们去找霄图好了。”
“你是不是很伤心啊…”
“迟早会有这一天的,驾。”
秦尧望着不远处的灯光,脸色提起一丝笑意……
寒露夜空的星月总是最迷人的,躺在床上的霄图微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幕夜,也不知他睡着了没,还是和他一样看着窗外闪闪发光的星星。
霄图轻叹一声,随手搭在一旁毫无温度的床上,半刻后,他起身朝外走去。
门外的守卫见霄图走出来,敬道:“大王。”
霄图直视前方,淡道:“他走前,有留些什么话吗?”
守卫道:“没有,秦妃君只是要了些食物,骑马走了。”
霄图转头看着守卫,蹙眉道:“骑马?”
“是。”
本王还未教他御马之术…
守卫又道:“但是秦妃君并没有朝自己住处策马而去。”
霄图一怔,转身又回到毡房,快速走到漱台前打开装着宝石玉珠的几个盒子。盒中只剩了一俩个珍珠…
‘啪’盒子被霄图猛力一盖,竟裂出几道纹。眼底慌色闪过,随手抓起侧旁的马服向马厩走去。
“驾”
寂静无声的夜里,唯有霄图御马骋跨,略过周围的毡房狼狗狂吠,马儿轻鸣,霄图好似没听到一般直看前方。
到了秦尧的毡房,霄图立即跃马而下,推开木门朝毡房走去。
撩开毡帘一片漆黑之色,霄图点燃长灯望着四周灰霾的装饰,床头竟还挂有些蛛丝,霄图打开衣柜,只有几件素色长服散着霉气,漱台上也只有一面镜子立在那里。
“身为本王的妃君竟过得如此清贫…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
毡外起来入厕的侍仆见微亮的毡房以为妃君回来了,连忙小跑过去。“妃君回来了。”
霄图转身看着侍仆,冷声质问道:“为何不打扫秦妃君的寝房!”说完,‘啪’一下关上柜门。
听到震力和阴沉冷慑的目光,侍从吓得直接跪地,颤道:“参见大王。”
“说!”霄图走到侍从的面前,“仆不重主,居心叵测!”
侍仆打了个冷颤,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大王,是秦妃君吩咐我们这些仆人不要动他的东西,并非我们不愿打扫。”
“为何不让你们打扫?”
“我不知道,不过听其他仆人嚼舌根说,秦妃君尚未成妃时,有一个未婚夫,俩人很是相爱,不知何由那个汉子死了,秦妃君也因家族的势力当了大王的妃君。好像这里面的东西都是那个汉子送他的,所以不允许别人碰。”
霄图暗中紧握拳头,戾道:“以后谁敢在乱说,本王就拔了他的舌头,滚!”
“是是是。”
侍仆走后,霄图立即上马又回到了自己毡房外,看着一旁的守卫冷声道:“秦妃君往哪个方向走了?”
守卫指着左侧小道,敬道:“秦妃君朝着这条小路走的。”
“驾!”霄图直接朝着小路驰骋长扬…
天微亮,日光照射四方,秦尧走出毡房伸了伸身子看着日出露馀。
“阿尧,怎么不多睡会儿?”抬着水桶的主人家穆伯打开木门,对着秦尧笑道。
秦尧淡笑着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准备接过水桶“孩子踢的有些睡不着。”
穆伯连忙闪开“不可不可,你是孕父不该做这些重活。”说完,立即将水桶抬到水缸处,随后从小厨房里端出饭菜,道“阿尧快吃吧,孩子估计饿了。”
看着比较丰富的菜肴,秦尧心里有些愧意,穆伯家本就不富裕,这些鸡蛋鸭肉应该是穆伯要卖去贴补家用的,“穆伯不必如此,平常饭菜就好我不挑的。”
穆伯挑起鸭腿放到他的碗里,笑道:“你不挑孩子可挑,更何况你都快生了。对了,你的夫君呢?”
秦尧平静道:“他走了。”
穆伯愣了一下,这是死了…歉意道:“阿尧对不起啊,穆伯不是有意的。”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唉,真是可怜啊。
秦尧笑道:“没事,穆伯也吃吧。”
“好好好,对啦 ,马儿已经喂了,”指了指盘里的蒸蛋,“这些是穆伯特意蒸的,拿在路上吃吧…”
“谢谢穆伯…”秦尧吃着饭,心里已经想好走的时候给穆伯留下两颗宝石以作留宿皆食,也好让穆伯的日子好过些…
早饭过后,秦尧收拾好行李将两颗较大的宝石留在枕头旁走出毡外,从马厩中牵出马儿走到木门外。
身后的穆伯关心道:“骑马的时候要多注意点,小心些肚子。”
秦尧转身笑道:“知道了,多谢穆伯留宿,我走了。”道完别,秦尧便牵着马儿向前走去。
“爱妃!”
……
第12章 哈特大草原12
秦尧一怔,扭头望去,远处背着日光快速移动的暗影随着距离渐渐印入他的眼…
霄图泛着红丝的双眸一直盯着前方臃肿的身形,嘴角勾起的弧度展现出他内心的狂喜“爱妃。”
秦尧转过头,愣了片刻继续牵着马儿向前方走去。
霄图一慌,连忙御马跑到他面前,“御。”跃下走到秦尧面前,轻抚着他的脸道:“爱妃为何出走?”
‘啪’秦尧一手拍下,侧头看着马儿有些哽咽道:“你认错人了,你的爱妃在王毡里。”
霄图抓住他的手,垂眸看着偌大的肚子,“爱妃是本王的心,本王怎会认错。”
……
穆伯见秦尧被一个陌生男子拦住立即上前,道:“阿尧没事吧。”
秦尧转头看着一脸担心的穆伯,微红着眼眶淡笑道:“没事。”
穆伯听后将视线移到霄图上打量了一番,等看到他额见的红玉时,穆伯心里一突,那不是只有国王才能配带的…想到此处,‘扑通’穆伯跪在地上,激动地颤道:“参见大王。”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国王真身,之前在国王登基大典上他和众多的牧民只能远远的望一眼背影…
“平身吧。”
秦尧微微弯下身子扶起穆伯。
穆伯见俩人握着的手,道:“阿尧,你是?”
霄图插话道:“他是本王的爱妃,昨天与本王闹了些别扭,本王正在哄他。”见穆伯从侧旁的小毡房出来,他隐约猜到秦尧昨晚便留宿此地。
穆伯了然,连忙劝道:“阿尧,你看大王千里迢迢都来追你了,可见对你的心是日月可鉴啊。”
秦尧笑道:“穆伯不用担心,我这就和大王回去。”
霄图二话不说,直接将秦尧抱到马上,看着身下穆伯笑道:“穆伯听旨。”
穆伯单跪而地。
“穆伯劝抚有功,加之照拂妃君,特赐良驹一匹,玉石十枚。”
穆伯激动万分:“小民领旨谢恩。”
起身后,霄图摘下手腕上的腕镯,上面刚好有十枚纯色上等的椭圆白玉,价值千金。扔到穆伯怀里,“你身旁的无影马是你的了,驾。”搂着怀里的秦尧向原路返回
穆伯紧握着手里的腕镯,兴奋地向远走的俩人喊道:“多谢大王妃君。”…
霄图抱着怀里的秦尧笑着吻了吻他薄红的耳垂,温声道:“爱妃的脾气真大,早知如此本王不会和爱妃闹脾气了。爱妃不喜欢平安结应该告诉本王,本王好为你求它物。”
秦尧抽了抽鼻子,看着滴在手背的眼泪,他怎么会矫情了,真是越来越像女人了。哽咽道:“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霄图从怀中拿出手帕,心疼的擦着他脸上的泪“是本王的错,本王不对,爱妃莫泣,小心伤了身子。”
“你也知道我是个孕父,还跟我…甩脸子,你都…不听我解释,呜…我又不是故意扔它的,…那个平安结…有问题,里面含有…马麝,呜…我怕伤了孩子…才扔出去的。”
霄图脸色一冷,轻抚着他背,柔声道:“是本王不好,错怪了爱妃,爱妃不要哭,这些眼泪还是留着我们下次哭,”随后暧昧道:“在浴泉里…”
秦尧脸一红果然不哭了,手肘怼了怼身后的霄图,恼羞道:“我生着气呢。”
霄图触着他的大肚子感受着孩子的胎动,调笑道:“爱妃莫气,看王儿都在笑他的父君了。”
秦尧立即反对道:“胡说,他又看不到。”
‘咕噜咕噜’
秦尧刚说出口,肚子便响起了声音…
霄图轻笑几声,从秦尧的小背包里拿出几个还有些温热的小包子,递到他嘴边,道“不要饿着你,饿着你就要饿着本王了。”
秦尧陀红着脸,一口将包子吃进嘴里,顺带咬了一口霄图的手指,让你调戏我!
霄图一震,温温的触感,软软的舌尖,还有乱动的身子,这些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碰过了…
他忍着内心的躁动粗着气继续喂着秦尧,过了会儿,见手里的包子没了,霄图看着他诱人的朱唇和偶尔伸出来的小舌头,附耳摸着他的小腹下嘶哑道:“爱妃吃饱了吗?”
秦尧还未发觉,咽下嘴里的包子深吸一口气,道:“恩,饱了。”
霄图眼底一暗,闻着他身上的芳香,“爱妃身上涂了什么蜜,闻着本王心旷神怡的。”说着,单手巧妙灵活的解开侧旁的扣子进入他的长服里…
“恩~你干什么!”秦尧一惊,隔着衣服抓住里面鲁莽的手,转头瞪了一眼。
霄图触到嫩滑的肌肤刚想轻抚一番,便被秦尧双手抓住了,看着他沾了点儿情味的小眼神,暧昧道:“爱妃既然吃饱了,那是不是该喂喂本王了…”
秦尧看着四周的荒野,惊措道:“你疯了,这里是…外面。”虽然他也想,可他只是有这个心没那个胆啊。
霄图向前一动,俩个身子更是挨得毫无空隙,屁股下的触动,秦尧明显感觉到了…红着耳根道“你,你不是不喜欢在外面吗。”
霄图微喘着气赤红着双眸,感受着手里的柔滑,道:“爱妃不是喜欢吗,本王退让一步,不好吗?看爱妃的样子是不是也想了,本王帮你…”
说着,霄图撩开下服,身子一傾攻进…
俩人同时叹息一声,秦尧靠着他,微喘的娇声道:“万一…有人怎么办~你快停下来…”你这个大色魔,我好喜欢~
霄图转过他的脸直接吻住了噪杂的小嘴儿,“唔~……”
身下的疾风轻鸣一声,好似知道了主子在干什么,马嘴一裂,顺势助了一把火,在荒野中小跑起来,即不伤身又可助兴…
霄图闷声一笑,知道了爱宠的用意,更加卖力深吻着怀里的秦尧,触着温滑的内里,感受着他给自己带来快乐……
望去,马上的俩人深情的吻着,层叠落起的衣袍将俩人的下身捂得十分严实,若不是上下浮动的身影和丝丝缕缕的媚声,别人还误以为只是单纯的情人骑马热恋。
第13章 哈特大草原13
清晨时分,南蒂笑意满满地在漱台前摆弄着自己的妆容,看着镜中媚色撩人的自己,南蒂轻笑一声,想起了前几日大王对自己比以往更盛几分的疼爱。
“南哥哥,”哈尼和索挞撩开毡帘笑着走到南蒂前,“听闻南哥哥将大王俘获了。”说着,哈尼拿起台上的头饰帮南蒂带上。
南蒂满心欢喜的笑道:“还早呢,不过也快了。”大王不在对秦尧迷惑,这是他最大的胜利。“那个贱人呢?”
哈尼捂嘴一笑“被大王赶出王毡,估计现在喂羊呢。”
“哈哈哈,这话说得极对。”南蒂抹着润肤膏笑道“我想起来了,马厩中好像有三头羊,不如送他。”起身向外走去,哈尼俩人随后。
索挞道:“送羊给他,南哥哥心底真善。要我还不如直接给他一碗藏红花。”
哈尼笑道:“有了那平安结,还需什么藏红花呀。”
“平安结在大王手里,那日侍寝时我看到了。”南蒂平静道。
哈尼一惊“他竟然发现了,肯定会告诉大王的,怎么办啊南哥哥?”
南蒂握着他的手,安抚道:“放心,查不到我们头上,那个戏子已经不在这儿了,而且依现在的情况,大王对他失了心,料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索挞道:“这样的话,南哥哥为何给他送羊?”
走到马厩,南蒂看着三头母羊,笑道:“送羊其次,要命为重。”眼底冷光乍现。
看着一旁的马侍吩咐道:“从今日起,喂羊吃胡萝卜,南瓜这些食物,不必喂草了,等秦妃君诞子后给他送去好养身子和王儿。”
“是,妃君。”
马侍走远后,索挞疑问道:“南哥哥,为何给羊吃这么好的食物?吃草也不妨碍羊生长。”
南蒂道:“这三头母羊刚刚怀孕准备产奶了,这时候喂它们吃是最好不过了,胡萝卜,南瓜这些食物通过乳汁令幼子食,是最易得黄疸,呵呵呵,十月怀胎艰难生子,结果却在却自己手里,呵呵呵,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眼中的疯狠之色越发明显了……
疾风甩着马尾慢走到王毡前,霄图紧抱着怀里昏睡的秦尧轻跃而下,落到地上看着脸蛋红扑扑的还在睡着,霄图轻笑一声,平稳的向前走去。
“大――”
“嘘……”
霄图阻止了守卫的敬声,上前小声道“牵疾风去马厩喂食,在命厨房多备些吃食温着。”
“是。”守卫一边回应一边撩起毡帘。
将被子盖在秦尧后,霄图柔情地吻了吻微微红肿的朱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