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穿越重生]——BY:四眼娃娃

作者:四眼娃娃  录入:01-05

  福晋皱了皱眉,尚有些犹疑不决,诗瑶又压低了声音道,“主子不想参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但多少也得为肚里的孩子想想。西配院的那几位,哪个野心都不小。而且,上次因着嘉仪小姐的事儿,您跟娘家已经闹得很僵了。这回,佳晖少爷再没个好前程,怕是会伤了自家人的心啊。”
  “你说的倒也在理,”福晋轻抚了抚隆起的小腹,“我这个做额娘的不立起来,以后孩子也不顺当。嫁到这王侯公府,背后若是没了娘家支持,又怎么能站得住脚?”
  “主子能想通就好了,”诗瑶弯了弯嘴角,“您现在有了身孕,王爷正盼着嫡子呢。您的意思,王爷多少都会顾及着些。再说,眼下,王爷那儿肯定也没有什么上好的人选。”
  东小院
  四阿哥迈进屋时,苏大公公正坐在榻上,嗑着瓜子看账本。
  “府里的账你都懒得管,倒是对两个小铺子那么上心,”四阿哥自顾自地换了便袍,坐到苏伟身后。
  苏伟推着炕桌,给四阿哥腾了腾地方,语带不屑道,“我那铺子虽然小,但日日都有收入。你这府里的账就是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我才懒得管呢。”
  “你那收入也是从我这无底洞挖出去的,”四阿哥伸手拧了苏大公公的腰一把,“爷封了亲王,以后不用你赚钱了,你老实地呆在爷身边,不许再四处跑了。”
  “不行,”苏伟转头瞪了四阿哥一眼,“就许你天天跟人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就不许我干点儿大事儿啊。那铺子都是我的心血,谁都不给!”
  四阿哥扁了扁眼,不再跟苏伟争执,转而拿出封信晃了晃,“年羹尧托胡期恒给爷带了封信,将川陕一带的事儿都跟爷说了。”
  苏伟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些愤愤地道,“他是听说主子封了亲王,想要弃暗投明吗?这样巴结也太没风骨了吧。”
  四阿哥轻声一笑,把信封拍在苏伟脑门上,“从四川进京,又押送了那么多货物,再快也得十天半个月的。细算起来,胡期恒准备进京时,爷也还没得爵位呢。年羹尧又不傻,若他听说了爷正在此时封爵,说不定就不会让胡期恒进京了。”
  “哦,”苏伟捡起那信封看了看,“主子还跟胡期恒一起用了晚膳啊?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四阿哥扬了扬眉毛,有些奇怪地道,“你不是知道胡期恒吗?刚才还告诉爷,胡期恒是年羹尧的人呢。”
  苏伟愣了愣,憨憨一笑道,“我只知道他跟年羹尧关系好,其他的都不知道。”
  四阿哥撇了撇嘴,“这胡期恒也是相当有来头的,他出身湖广武陵胡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世代书香门第。他祖父胡统虞是崇祯时期的进士,后来官至礼部尚书、大学士。他父亲曾任湖北布政使,听他说,就是那时,他家开始跟年家来往,他跟年羹尧也成了一起长大的好友。同为胡家子弟的胡凤翚还娶了年家的长女,成了年羹尧的妹夫。”
  “原来是这样,”苏伟挠了挠后脑勺,其实,他知道胡期恒,也是上辈子因缘巧合地看过一个贴子,年羹尧势败后,同僚门人争相弹劾,以辨清自己。唯有胡期恒,即便下了大狱,也始终没有说过年羹尧一句坏话。
  “年羹尧在信中提到了川陕的近况,”四阿哥一手拄着脑袋,眉头微蹙,“齐世武在边界也不消停,总想染指京中的权利相争。二哥那儿一时半刻怕也压不住他,皇阿玛迟早会把他调回京城的。”
  “那川陕总督——”苏伟转了转眼珠,“年羹尧是又想把主子当垫脚石啊?”
  四阿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人有将相之才,就是爷不替他说话,皇阿玛也不会埋没了他。倒是,他此时属意归顺,爷不能再放过这个机会。”
  “可是,太子那边儿怎么办?”苏伟隆起眉心,“若是年羹尧替代了齐世武,手握川陕边境的军权,太子怕是会跟主子离心吧。到时——”
  “到时,爷以亲王爵位,掌边境兵权,就是二哥忌讳,又能如何?”四阿哥眯了眯眼睛,“迟早要有那一天的,不是太子,就是胤禩!”
  西配院
  年氏由耿氏的院子出来,采兮迎了上来,“小主,胡期恒胡大人来了,王爷还特意留他用了晚膳。”
  “知道了,”年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
  凌兮上前一步小声道,“二少爷这回总算是想开了,小主以后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年氏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哥哥的性子,我最了解。若是王爷没有能帮衬他的地方,他也不会主动示好。此番下来,王爷既然应了,咱们王府日后怕是不会安逸了。”
  “小主这是何意?”采兮不解地皱了皱眉。
  年氏抿了抿唇,放轻音量道,“王爷也是个脾气倔强之人,我哥哥这么迟来的投靠,还带着明显的利用意味,王爷都肯原样接过。可见,王爷胸有丘壑,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采兮歪了歪脖子,却被凌兮从旁拽住衣袖,冲她摇了摇头。
  四月末,敬事房赵副总管果然将一干内侍送进了雍亲王府。
  苏伟把人交给王钦安排,自己把师父贾进禄接到了东路的一间小院中。
  “师父,您以后也享享清福吧,”苏伟推开给贾进禄准备的屋子,“我安排个小太监来伺候您。”
  贾进禄四处看了看,敲了苏伟一个爆栗道,“都过三十的人了,还是不长脑子。王爷新得爵位,以后府里都由属官说了算,师父哪能那么特殊地一人住一间屋子,这不是招人忌讳吗!”
  “哎哟,师父你放心吧,”苏伟揉着脑袋,拍拍胸脯道,“我都跟主子禀报过了,这不过是间厢房,主子也答应了。”
  “不行,”贾进禄皱了皱眉,“做奴才的再得宠,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否则哪一天丢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丢的。师父还是和其他人一起,住到排房那边去。”
  “排房住不下了,”苏伟连忙挡住贾进禄,将他按在凳子上,“师父要是不放心,我回头就让内监们都住过来,把排房腾出来给进府的包衣差役住。另外,我朝内务府要了七个新进宫的小太监,以后都是要伺候小主子的。师父就先教导他们,算是给您安排的差事了,您看如何?”
  “恩,那也好,”贾进禄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师父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带几个小太监还是可以的。对了,你跟师父说说,去年这一年,你到底因何离京?”
  苏伟一时征愣,挠挠后脑勺道,“我不是都跟师父说过了吗,弘晖阿哥出事儿,我做奴才的,怎么可能不受罚呢?被发落到盛京去看庄子,已经是主子法外开恩了。”
  贾进禄弯弯嘴角道,“看来王爷对你,倒真是格外看重。师父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因罪发落出去的奴才,大大方方地回了府不说,还照常在主子身边伺候着。”
  苏伟一时赧然,傻笑着没说话。
  贾进禄叹了口气,摇摇头,也没有再多加追问。
  五月初,四阿哥一行,搬到了京郊庄子上,雍亲王府开始大动土木。
  与此同时,在一个暖风阵阵的夜晚,一顶枣盖青帏小轿将乌喇那拉氏嘉仪抬进了八爷府中。
  八贝勒内宅一直没有侍妾,八福晋专宠的事也不算秘密。这乌喇那拉氏的女儿进了八爷府,在众人眼里就如羊入虎口,不说八贝勒的冷漠,就是八福晋怕也不会让她好过。
  是以,八爷府的下人根本没将这位小主放在眼里,勉强收拾出来的院子,斑驳不堪,摆设的用具也都是库里最差的。
  嘉仪一身月白色鹅黄纹边筒裙,外罩桃红色芍药纹小褂,旗头上的玉莲并蒂步摇缀着颗颗碎珠,随着主人的身子摇摇欲坠,尤为可怜。
  侍女绣香见嘉仪坐在床边无声地落泪,也不知怎样规劝,只得垂首而立,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盼这一夜,她们家小主不会真的独守空房。
  然,夜色渐深,贝勒府中已一片寂静。
  绣香踌躇片刻,终提起胆子道,“小主,您忙了一天了,歇下吧。”
  嘉仪垂着头没有理会绣香,干涸的泪痕被鸳鸯锦帕轻轻抹去,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原本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她的身边本该是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这样的夜晚本该如那天满地飘散的松红梅枝一样美丽,一样沉沦……
  沙沙的脚步声猛然在外响起,绣香慌忙地抬头看去,只见一溜灯笼滑进他们寒酸的小院。
  “小主,贝勒爷来了,”绣香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嘉仪的满腹哀怨。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嘉仪抿着唇角抬头看去,正与一个肖似那人,却敛了英气,满腹儒雅的人影面面相对。
  “前头有事耽搁了,我过来晚了,”八阿哥走进卧房。
  嘉仪慌忙起身行礼,“妾身见过贝勒爷。”
  “起来吧,”八阿哥弯着唇角,将嘉仪扶起,两人一起坐到床上,“是爷疏忽了,看你这屋子,肯定是那帮奴才又偷懒懈怠。回头爷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大院子出来,你喜欢什么尽管去库房里挑。爷这府里人少,你也不用太拘着规矩。福晋是严厉了一些,但万事有爷在……”
  “多谢贝勒爷,”嘉仪低了低头,面庞微微泛红,“妾身一定好好伺候福晋,不会让福晋生气,也不会让贝勒爷为难的。”
  八阿哥弯了弯嘴角,嗓音带了一丝慵懒,“你们乌喇那拉氏的女儿都是懂事儿的,爷从前还羡慕四哥来着呢。”
  嘉仪轻笑了一声,屋内原本沉闷的气氛带了丝丝旖旎,绣香躬身轻轻地退了出去。


第249章 西来顺
  康熙四十五年
  五月初七,京城
  热闹的油坊胡同口人声鼎沸,一座整修一新的酒楼尤为惹人注目。
  大红的绸缎从二楼高悬的匾额一路垂到地上,千响的挂鞭在路旁绕出两个大大的八字,道喜的宾客自晨起就络绎不绝地出出进进。
  巳时三刻,鞭炮声响起,掌柜季鸿德迈出屋门,在一片道贺声中拉下遮挡匾额的红绸,“西来顺”三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鸡汤麻汁儿鸳鸯锅一个,羊腿肉片一斤三两……”
  “三桌加碳,红白蘸汁两碗,来,客官,让让脚……”
  “哎哟,两位爷,楼上雅间请,小三儿赶紧招呼着……”
  时过晌午,新开张的西来顺依然是满座宾朋,由红木窗中飘出的锅底香气,常常让过往的食客驻足不前。
  大门两旁一溜的红纸大字,开业酬宾,酒水减半,各桌送凉盘四碟!清锅、辣锅、鸳鸯锅,鸡汤、猪骨、药膳大补锅,新鲜的牛羊肉,南来的各色海味儿,时新的蔬菜,老胖头的豆腐……无一不让人口舌生涎。
  西来顺正热闹间,一队穿官服的护着一架修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胡同口。
  “让你们掌柜的出来,”打头的中年人,一身五品的官服,颇有公事公办的模样。
  “哎哟,这位是顺天府魏大人吧,”季鸿德迎到了门口,向魏礼群拱了拱手。
  魏礼群在顺天府任五品治中,在京城虽人微言轻,但背后牵扯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自是不把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商贾买卖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今儿个是替贵人办事儿。
  “你们这家店契捐拖欠良久,现已充公,”魏礼群轻蔑地瞥了季鸿德一眼,“马上关张停业,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这,”季鸿德蹙了蹙眉,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暗暗塞到魏礼群手中,“大人何必为难小的,咱们这家店自打盘下来,该交的税就都缴清了。小三儿,去把衙门的单据拿来给魏大人过目!”
  “不用了,”魏礼群将银票甩到地上,“本官今儿既然来了,自然是查清缘由的。这块地皮原来就欠税多年,户主不能承担,才私下转卖。你们手里的地契、房契都已失效,这块儿地方一早就该充公了。本官念你们也是上当受骗,给你们两天时间,别再多费口舌了!”
  季鸿德抿了抿唇,向送单据来的小三儿使了个眼色,微笑着上前一步道,“魏大人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西来顺开张前一应手续都已办妥,若是房契、地契出了问题,衙门也不会开具证明,收下商捐。小的不知道魏大人是否有所误会,若是有必要,小的愿与魏大人回衙门一一对质。”
  魏礼群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季鸿德时,已面露怒色,“本官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今儿有贵人前来,本官也不欲与你多加纠缠,再不听命——”
  “魏大人,”季鸿德压了压嗓音,打断魏礼群的话,“我们西来顺看似初来乍到,却也不是新入京的毛头小子,这在天子脚下做生意,谁能没个依仗?魏大人一进门就这样咄咄逼人,未免太小看咱们了。”
  “哼,”魏礼群冷冷一笑,目光瞥向门外的马车,车帘恰在此时被掀起,两位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挨个下了马车。
  “哎哟,我的爷,”魏礼群直接绕开季鸿德,躬身迎到门口,“您二位看看这地段,这门面,都是最合您们要求的——”
  打头的男子手里一柄折扇,眼中带着商人独有的算计,目光瞥向季鸿德时微微弯了嘴角,“你就是掌柜的吧,这家店爷相中了,你多少银子盘下的,爷两倍给你如何?”
  “这可使不得,”魏礼群抢先答话,回头看向季鸿德时又凛了凛神色,“这家店一早就该充公了,二位爷想要,自是不必经过这小子的,何来银子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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