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穿越重生]——BY:四眼娃娃

作者:四眼娃娃  录入:01-05

  “住嘴!”八阿哥一声轻斥,打断张氏的话,沉下的脸色仿佛挂上了深冬的寒霜。
  “刘大夫,怎么样?”小荣子压低了嗓音问道。
  刘鹤细细尝验了药粉后,向八阿哥一拱手道,“贝勒爷,这药粉中确有伤身之物,初起不易察觉,但长时间接触过后,会慢慢渗入体内,掏空精气——”
  “不可能,”张氏闻言身子一颤,“这药,这药绝对没问题的!刘大夫之前也检验过,他说这只是养身的药物,连媚药的成分都没有,怎么会伤身呢?”
  八阿哥眉心一蹙,转头看向刘鹤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贝勒爷,奴才——”
  “这药是妾身让人在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里搜出来的,”福晋掀帘而入,冲八阿哥轻轻一福,“贝勒爷恕罪,妾身在后院听说您让人带走了张氏,还和您的身体有关,实在放不下心,就冒冒然地过来了。”
  “福晋不用担心,”八阿哥抿了抿唇,眼眸微暗,“刘鹤发现得早,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稍加调养就是了。”
  刘鹤看了八阿哥一眼,忙转身冲福晋行礼道,“是,贝勒爷只是伤了些精气,调养一些时日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八福晋抚了抚胸口,继而转头冲张氏叱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我已经明令禁止不许再用这种药物,你明知故犯不说,还伤了贝勒爷的身子!说,这药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谋害贝勒爷的?”
  “没有,妾身绝不敢有谋害贝勒爷的心思,”张氏一头叩在地上,脸色瞬时惨白,“这药,这药是——”
  八福晋双眼微眯,看了看吞吞吐吐的张氏,转头命令侍女道,“去把乌兰那拉氏带来!”
  偏僻小院
  “小主,小主,”绣香匆匆忙忙地跑进内室,“金环带着几个嬷嬷往咱们这儿来了。”
  “总算是来了,”嘉仪团坐在软榻上,听了绣香的话放下穿了一半的璎珞,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熬了这么些日子可是等到今天了……”
  “小主,”绣香扶着嘉仪下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用担心,”嘉仪抿了抿唇角,“我初起还是害怕的,可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过得久了,就渐渐没有害怕的感觉了。能有个机会给自己出口气,哪怕是豁出命去,我也是高兴的……”
  “乌拉那拉氏!”金环一把推开屋门,眉眼间尽是轻蔑,“贝勒爷和福晋招你去前院,这就跟我们走吧。”
  嘉仪看了金环一眼,又扫了她身后的几个嬷嬷,微微勾起唇角道,“何必这般疾言厉色的,难道我还能拒绝吗?劳烦姑娘在前面引路了。”
  金环轻哼了一声,转身率先走了。绣香扶着嘉仪出了院子,回身关门时摸了摸手上的红珊瑚珠串。
  正院内厅
  嘉仪跟着金环迈进屋门时,只见张氏瘫软在地上,身子不住地发抖,福晋与八贝勒站在两侧,刘鹤站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放着一只木盒,两枚白色瓷瓶。
  “妾身乌拉那拉氏给贝勒爷请安,给福晋请——”
  “跪下!”八福晋不等嘉仪福身,便厉声命令道。
  嘉仪动作一顿,膝弯就被金环狠狠地踹了一脚,重重地摔到地上。
  “福晋,妾身做错了什么?”嘉仪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嗓音都带着颤抖。
  “做了什么?”八福晋冷冷一哼,示意金环把桌上的药瓶递给嘉仪,“这药是不是你的?”
  嘉仪犹疑地接过药瓶,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后,慢慢点头道,“这好像确实是妾身之前用的药粉……”
  “你倒是承认的痛快,”八福晋眯起双眼,“说,是不是你利用这药粉,指示张氏谋害贝勒爷?”
  “什么?”嘉仪惊愕地瞪大眼睛,转头看了看一旁跪着的张氏,连连摇头道,“妾身怎么可能指示张氏?而且,这药粉早先不是都被福晋带走了吗?”
  八福晋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八贝勒,随机猛地站起来道,“大胆!你这是想污蔑本福晋?来人啊!”
  “等一下,”一直未再开口的八贝勒突然开口,“事情还未调查清楚,爷不会轻易怀疑福晋的,且听她把话说清楚。”
  “爷,我——”八福晋有一瞬间的慌乱。
  “贝勒爷明鉴,”嘉仪一头叩在地上,打断八福晋的解释,苍白着脸色道,“这药粉是妾身卖光了嫁妆才得来的,一共也只有这些。妾身愚钝,不得贝勒爷喜欢,日常寂寞,便起了用这闺中秘术再得贝勒爷垂青的荒谬心思……后来,被福晋发现,福晋就带人搜走了这些药粉。对了,当时,刘大夫也在,福晋还让他当场检验过。”
  “贝勒爷,”刘鹤见状接过话头道,“奴才当时确实在场,只不过那时的药粉并没有伤身的成分,确实只是寻常的养身之物。”
  “贝勒爷,”嘉仪紧紧抿着唇角,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妾身自问,自进府门后,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贝勒爷的事。事到如今,妾身也只是想平安度日而已。药粉昂贵,被福晋搜走后,嘉仪已是孑然一身,别说指示张氏,就连给丫头们的赏赐都拿不出来。求贝勒爷明鉴,妾身再怎样低贱,也是正正经经地入了宗人府族谱的,别让背着一身莫须有的罪名去死——”
  “够了!”八福晋面目铁青,指着嘉仪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凭你几滴眼泪就能把罪名栽到本福晋身上吗?谁知道你当初买了多少药粉,谁能说准有没有几瓶漏网之鱼?还有,张氏!”八福晋转头瞪向张氏,“你给我交代清楚了,你用的药粉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乌拉那拉氏给你的?”
  张氏身子一抖,看了看福晋,又看了看嘉仪,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嘉仪一声轻笑,跌坐在地上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氏、毛氏都是福晋接进府的,这偌大的贝勒府中,只有我是孤身一人。福晋想找人顶罪,只管下令就是,反正妾身的命早已没有价值了……”
  “好了,”八阿哥看了八福晋一眼,淡然的目光又落到嘉仪身上,“你也起来说话吧,既然有刘鹤给你作证,爷自然不能错怪了你。”
  “贝勒爷!”八福晋身形一晃,被金环及时扶住。
  嘉仪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小荣子从旁看着,伸手搀了一把,嘉仪冲他轻轻一点头,依然是一脸的戚然。
  “张氏,”八阿哥并未理会剑拔弩张的两人,直接看向张氏道,“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药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张氏僵着身子,浑浊的目光在福晋和乌拉那拉氏的身上一一扫过,却在碰触到嘉仪深不见底的双眸时微微一颤。
  正堂屋外,绣香紧紧攥着手腕上的珊瑚珠串,一滴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绣香姑娘!”
  绣香身子一颤,猛地回头,将身后的小太监吓了一跳。
  “姑娘别怕,”小太监弯了弯唇角,递给绣香一杯茶,“我刚从里面出来的,刘鹤大夫给乌喇那拉氏格格做了证,贝勒爷看起来是相信了,小主是不会有事的。”
  绣香微微一怔,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那张氏招出是谁指使了吗?”
  “那倒还没有,”小太监摇了摇头,“我也就是进去送茶,没敢多呆,张氏都吓傻了,我出来时贝勒爷正问着呢。”
  说完,小太监又往嘉仪耳旁凑了凑,压低嗓音道,“我看里面的情景,贝勒爷好像开始怀疑福晋了。”
  绣香双眼一亮,慢慢放开了手中的珊瑚珠串。
  正堂内厅,
  “那药是,”张氏低垂着头,脸上已经一片灰败,“是妾身的丫头在花园里偶然发现的,妾身想应该是处理药粉的丫头妄想私藏,才把药粉埋在了山石后头……”
  屋内的人一时静默,福晋看了金环一眼,金环紧忙着跪下身子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本来吩咐丫头们把药粉沉浸荷塘的,谁知道——”
  “谁知道会被有心人利用,”福晋接过话头,也俯下身子道,“贝勒爷,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策划的,为的就是让贝勒爷怀疑我,张氏不过是她的一个棋子,请贝勒爷明察。”
  八阿哥蹙了蹙眉,看了看八福晋,又转头看了看嘉仪。
  嘉仪慢慢跪下身子,嗓音沙哑,“妾身该说的都说了,福晋将药粉搜走后,妾身就一直在小院里禁足。若贝勒爷还是怀疑我,妾身也没什么法子再辩白了,请贝勒爷处置吧。”
  八阿哥闭了闭眼睛,放在茶几上的手轻轻握了握,“你们都起来吧,没凭没据的,爷不能平白诬赖任何一个人。只是张氏,既然已经没什么好交代的,送她上路吧。”
  “等等,”张氏身子一颤,惨白的脸色带着惊慌和一丝决绝,“贝勒爷不能杀我。”
  八福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张氏抿了抿唇,垂下头道,“回禀贝勒爷,妾身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虽然可能是月份尚浅,一时还看不出脉相。但是,妾身很可能怀了贝勒爷的骨肉了。”
  八阿哥微微一愣,看向张氏的眼神带了些许探究。
  刘鹤闻言,慌忙上前替张氏诊脉,屋内一时一阵静默。
  “贝勒爷,”刘鹤诊脉完毕,冲八阿哥拱了拱手,“张氏的脉相还不清楚,但确有杂音。奴才建议,先将张氏关上一月,观察后再行处置。”
  “刘大夫言之有理,”嘉仪抢在福晋之前开口道,“张氏虽然犯了大罪,但贝勒爷子嗣贵重,不如先让她生下孩子,再行处置。”
  八福晋冷冷一哼,看向嘉仪的眼神带着鄙夷,“不过得了贝勒爷几句话,就真拿自己当半个主子了。张氏罪大恶极,就算是怀了孩子也不能姑息。贝勒爷身强力壮,以后还怕缺这一个子嗣吗?”


第277章 起作用了
  康熙四十五年
  十二月初,平安面馆
  一个老实巴交的青壮汉子,挂着满身的面粉掀开后厨的门帘,冲坐在角落的女子道,“妹子,恩公来了。”
  绣香慌忙起身,冲随后而入的两人深深一福道,“奴婢见过苏公公、李公公。”
  “姑娘客气了,”苏伟摘下脑袋上的貂皮小帽,露出澄圆深邃的大眼睛,冲绣香灿然一笑,“这些日子也是辛苦姑娘了。”
  “奴婢不敢,”绣香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耳根后透出些许红润。这位苏公公的气势派头,与八爷府那些要么低眉顺眼、佝偻着半个身子,要么张扬跋扈、借主子的身份耍威风的太监当真是大为不同。有些时候,绣香会误以为自己是在和哪位教养极好的高门公子说话,禁不住的羞赧害臊。
  李英瞥了一眼春心萌动的小丫头,暗自撇了撇嘴,伸手给自家师父拉开长凳,又捡起被随意扔在桌上的暖帽扑了扑灰。
  苏伟是没注意绣香的神态,俯身坐下后揉了揉后腰,冲绣香摆摆手道,“你也坐吧,这是在你家,有什么好拘谨的。”
  绣香抿了抿唇,抬头看了苏伟一眼,倒没有再三推辞,轻轻坐到了方桌另一侧,“多谢苏公公帮我哥哥开起这间面馆。否则,只靠我的一点月例,连侄子入学的费用都付不起。”
  苏伟弯了弯唇角,一手放在桌面上,“这本是我应承你的,有什么好谢的。你侄子既有科考的志向,也别耽误了孩子的前程。等回头有我认识的商队来了,便送你侄子南下,江南多文人学士,不怕找不到好老师。反是在京中,容易引人注意。”
  “奴婢明白,”绣香连连点头,“奴婢绝不会给苏公公找麻烦的,一切但凭苏公公做主。”
  苏伟微笑着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接了你的消息,八贝勒是当真没怀疑到嘉怡小主的身上?”
  “没有,”绣香慌忙摇头,“这几天,贝勒爷对小主的态度大为改观,既让我们迁了院子,又赏了很多金银珠宝。反是福晋那儿,听说是娘家舅舅重病,回了安郡王府,一直没见人。”
  苏伟抿了抿唇,略带深沉的目光慢慢扫过绣香手腕上的珊瑚珠串。
  绣香身子一颤,将手串摘下,放到桌上,试探地开口道,“苏公公,我们小主没有遭到怀疑,肯定不会自寻死路地供出苏公公的。这手串,奴婢当是用不到了——”
  苏伟轻声一笑,将手串推回到绣香身前,“你别怕,这不过是有备无患的一条后路罢了。如今,嘉怡小主能重得贝勒爷看重,日后与八福晋相争,于咱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自不会让好好一个姑娘香消玉殒的。只不过,八贝勒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苏伟轻轻勾起唇角,双眼微眯,那副神态,让站在一旁的小英子在冒冷汗之余大感眼熟。
  “嘉怡小主的身份尴尬,又得罪了八福晋,这个时候决不能因一时的胜利而放松警惕,”苏伟继续道,“那个张氏如若真的怀了孩子,大可一用。有她的帮衬,你与小主也不至孤立无援。”
  “可是,”绣香略一踌躇,“张氏伤了贝勒爷的身子,已是坐实了的。就算她有了身孕,十月怀胎一过,怕也难逃一死。”
  “这个,就得看小主的手段了,人到生死关头,胆子就会大了很多,更何况是就要做母亲的人,”苏伟话音一顿,突然转问道,“八贝勒的身子到底伤的如何?那药起了多大作用?”
  绣香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我听小主说,贝勒爷只是伤了精气,稍加调养便能恢复了。那药,也不知是不是从外而入,药性发的不够,好像没怎么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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