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穿越重生]——BY:四眼娃娃

作者:四眼娃娃  录入:01-05

  太子抿了口茶,“你将这事的来龙去脉仔细些说给我听。”
  “是,”李佳氏微一躬身,“这夏儿原本也算姨母身边得力的宫女,在姨母诞下小阿哥后,负责伺候小阿哥的乳母。那时小阿哥体弱,姨母便让人日日炖了补药给乳母喝下,借由乳母给小阿哥补养身子。头一个月一切都好好的,夏儿看着乳母的药,生怕自己弄错了计量,日日小心测算。可没想到,小阿哥还是没熬过百天。太医说是因为身子虚不受补,也有用药过量的嫌疑。姨母便将乳母连同夏儿统统责罚了一通,从此,夏儿就再没有近过姨母的身。”
  “既是如此,夏儿的话也未必可信,”太子刮了刮茶末。
  “不,”李佳氏摇了摇头,“这夏儿还算有点儿心气儿,她不相信是自己加多了药量,一直苦苦思索是哪里出了差错。后来,一次偶然,她想起了钟粹宫茶房的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在每次她给乳母煎药时都会出现,帮她添上两瓢水。”
  “是这个太监干的?”太子眯了眯眼睛。
  “是,夏儿四处找这个太监,可这个太监已经自请调去了盛京,走后不久,茶房就发现丢了一只水瓢。臣妾想,那时温僖贵妃还在,指使之人怕是不敢公然对钟粹宫的奴才动手,而且,这奴才显然留了后手,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
  “派人快马去找那个太监,”太子将茶碗放在桌上,“这后宫的天得换换了,总不能总让他们一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119章 东岳庙之争
  康熙三十九年
  四爷府福晋院里
  诗瑶给福晋递上茶碗,“主子,这是新春的早茶,您尝尝。”
  福晋微微抿了一口,“恩,很清淡。今儿个怎么一直没见诗玥啊?她去哪儿了?”
  诗瑶目光暗了下来,状似随意道,“主子还不知道?诗玥的父亲外放山阳县做县令了,她做了几件衣服正准备托人给他父亲捎去呢。”
  福晋眉头微蹙,“怎么这般突然?他家里通关系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诗瑶微微垂头,“不过,前几日,奴婢倒是看到诗玥往东花园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恰巧碰到了咱们贝勒爷。”
  福晋动作一顿,茶碗碰到了桌沿儿,一声脆响在屋内格外刺耳。
  东小院
  苏伟磨蹭着进了正屋,四阿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看书。
  “主子,”苏伟扁着嘴,蹭到四阿哥身边,“谢谢你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四阿哥清汤寡水地说了一句,目光没有离开书页半分。
  苏伟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戳戳四阿哥的胳膊,“主子,你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四阿哥掀开眼皮看看苏伟,“我哪敢生苏公公的气啊。”
  苏伟沮丧地垂下肩膀,“我知道我不懂事了,我知道那事儿事关重大,不能随便宣之于口。我当时就是一时难受,以前你做什么我都能帮你,现在——”
  “好啦,”四阿哥放下书,伸手将苏伟拉进怀里,“你是来跟我道歉的,还是让我来哄你的?这么分分毫毫地拿捏着爷,是真不怕我杀人灭口是不是?”
  苏伟立时脱掉沮丧的面容,傻傻一笑,张手给四阿哥一个熊抱,“我错了,以后不胡闹了。”
  四阿哥叹了口气,拍拍苏伟的背,嘴角微扬,“胡闹没关系,爷就喜欢你胡闹,只是唯有这件事,与以往不同。你要知道,当我起了那份心思,就等于有了一把悬在颈上的刀,这把刀锋利无比,一旦落下,没人能逃得了。所以,我必须把这份心思深深地埋藏起来,时隐时现,就算常赉、傅鼐为我办事,也不能让他们抓住我的真正意图。”
  苏伟在四阿哥的颈窝蹭了蹭,闷闷地道,“那我怎么办?我就是知道了。”
  四阿哥笑了一声,“是啊,你就是知道了。你说的真对,我爱新觉罗胤禛,瞒得了天下人,就是瞒不了你。不过,小伟,听我的,忘了这些事吧。爷要是在你眼中也如同一个胸无大志、安于内宅的闲散皇子,那么,爷或许就能骗过天下人了。”
  苏伟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应了一声“好……”
  六月初
  裕亲王以病体为由,请皇上派宗亲接替东岳庙的重修事宜,朝野之上再掀风波,刚监修完永定河的大阿哥无疑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人物。索额图门人自是纷纷反驳,几位成年阿哥皆被推到庭前。
  然,一连几天的唇枪舌剑皆无结果,皇上始终未有明确表态。苏伟陪着四阿哥上朝,日日能看到议论纷纷、唉声叹气的文武百官。
  四爷府
  苏伟坐在塌子上望着天花板,神游了好半天后冲四阿哥嘟囔道,“我不明白,不就修一间庙嘛,谁去不一样?皇上不放心,可以交给其他宗室,不交给皇子不就完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四阿哥翻着书架上的书,“东岳庙建于元朝,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在民间享有极高的声誉。前年莫名失火,毁了大半,民间就有为权不善的说法。皇阿玛为了安抚民心,特意下旨从广善库抽取银两修缮。广善库平时负责抽取户部努银,贷借给八旗兵丁,关乎旗民生计,是绝对的肥差。如果接了东岳庙的差事,就能接触到广善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就大了?”
  “原来如此啊,可以接触到银子,”苏伟双眼放光。
  四阿哥无奈地翻个白眼,“你脑子里就那点银子。接触广善库,等于接触八旗兵丁的生计大事,这其中的人力关系才是最主要的。”
  苏伟撇撇嘴,“什么人力关系,有钱就有关系”。
  傍晚四爷书房
  “主子,打听到了,”沈廷正拱手道,“裕亲王身子并无大碍,虽然宣了太医,但是开的都是补体益气的补药,没有什么具体病症。”
  四阿哥点点头,“那就好,裕亲王最得皇阿玛重视,若是真的病了,咱们得登门看看才好。”
  傅鼐站在一旁,微微蹙眉道,“主子,裕亲王既然并无大病,为何突然弃了这东岳庙的差事?按理来说,整修庙宇是闲差啊,更何况关乎广善库。”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裕亲王在朝堂浮沉多年,做事向来自有原则,这别人趋之若鹜的事儿,对于他来说可能是避之不及呢。”
  “那,主子又做何打算呢?”常赉拱手道。
  四阿哥抬眼看了看常赉,面色淡然,“爷可不想凑这个热闹,让他们争去吧。”
  四福晋院里
  诗玥在后宅库房里挪腾着布料,路过的絮儿慌忙地走进去帮手,“诗玥姐,你怎么一个人来搬这些啊?”
  诗玥拍拍手上的灰,扬了扬嘴角,“福晋让我来清清积压的布匹,看有没有生虫受潮的。”
  絮儿帮着诗玥抬起一大匹棉布,略有踟蹰地道“诗玥姐,福晋是不是生你气了?我听府里的人说,福晋都好几天没叫你进屋伺候了。”
  诗玥抿了抿唇角,“可能是我做事太马虎了吧,不过福晋一向宽宏大度,怎么会跟我一个奴婢生气呢,肯定也是想借机锻炼锻炼我。”
  “哦,”絮儿点点头,眉眼弯成月牙形“那,那我帮姐姐,我也锻炼锻炼。”
  “谢谢絮儿妹妹了,”诗玥笑笑,“回头请你吃点心。”
  内厅,姜嬷嬷躬身将账簿递给福晋,“福晋,咱们后院人口少,花费也不多,贝勒爷让账房划来的银子大半都剩着。您看,这天渐渐热了,要不要找裁缝来,给几位小主、格格、阿哥制些新衣服?”
  福晋翻了两页账簿,点了点头,“找个时间叫人来吧,我让诗玥去库房清理布料了,往年积压下来的今年也都拿出来用,给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做一身,也算是迁府以来的犒赏了。”
  “诶哟,”姜嬷嬷一俯身,“主子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奴婢替姐妹们谢福晋赏了。”
  福晋微微笑了笑,姜嬷嬷站起身,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说起来,诗玥姑娘最近很少来屋里伺候了,可是有什么不周到的让福晋不满意了?”
  福晋叹了口气,“这做奴才的最怕的就是贪心不足,起了一点风头,就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我是没时间和她掰扯,让她自己去悟吧。”
  “主子,”诗瑶迈进屋里,“贝勒爷来了。”
  福晋看了看姜嬷嬷,连忙站起身,理了理衣摆,迎上四阿哥,“给爷请安。”
  “不用多礼,”四阿哥负手走进屋里,“今天没什么事儿,来你这儿看看。”
  福晋微微笑笑,“妾身让丫鬟把弘晖领来。”
  四阿哥点点头,福晋扬手,诗瑶连忙俯身走出门外。
  “对了,”四阿哥端起茶碗,刮刮茶沫,“你这屋里有个丫头的父亲中举了是吧?前几日,我听奴才们提起,就让吏部给他留了一个外放的名额。”
  福晋愣了一下,连忙俯身道,“让爷费心了。”
  “这有什么费心的,”四阿哥抿了口茶,“好歹是你屋子里的人,说一句话的事儿罢了。不过,你怎么也不跟爷提一句呢?说起来也是好事一桩啊。”
  福晋笑了笑,“是我马虎了,诗玥跟我说过一嘴,我一忙就给忘了。还好爷知道了,要不然真耽误人家了。”
  四阿哥弯弯嘴角,“也算是给你争光了……”
  “阿玛,”一声清脆的童音,伴着噔噔的小步子,一个肉呼呼的小人儿撞进四阿哥怀里。
  “弘晖,又胡闹!”福晋瞪了大阿哥一眼。
  “诶,”四阿哥抱起弘晖,“男孩子嘛,淘气些应该的。”
  弘晖裂开小嘴,把小脸贴在四阿哥脸上,“阿玛,弘晖会背诗了。”
  “是吗?背给阿玛听听,”四阿哥把弘晖放在榻子上。
  弘晖规规矩矩地站好,背了一首床前明月光。
  “好,弘晖真聪明,”四阿哥把儿子搂进怀里。
  福晋笑着摇摇头道,“爷不知道,这孩子平时淘气得很,好不容易教会这一首,一天四处给人显摆。”
  四阿哥笑笑,“弘晖眼看四岁了,是得开蒙了,先把柴玉调给他,等明年爷再给他挑两个侍读,让他搬到三进院去。”
  福晋脸色微变,缓缓垂首道,“是。”
  傍晚,送走四阿哥,福晋叹了口气坐在塌子上。
  诗瑶端了碗玉米甜酪来,福晋接过,用勺子舀了舀,又递了回去,“去把诗玥叫来吧,我想喝她做的红枣牛乳茶了。”
  诗瑶一愣,强忍住满心妒意,缓慢垂首道,“是。”
  傍晚紫禁城
  一辆挡着黑帘的马车驶进神武门,驾车的人递上内务府的通行令牌。
  看守的侍卫检查一番后,盯着马车看了片刻,“这车里是什么人啊?”
  “是调派回来的太监,”驾车的人垂首道。
  “太监?”侍卫蹙起眉头,“太监要做马车?掀开帘子我看看!”
  “哎,”车夫拦住侍卫的手,“我们都交了令牌了,您何必再费心检查呢。”
  “什么话?”侍卫瞪了车夫一眼,“检查来往车马是我的责任,用你来教训我费不费心?给我躲开!”侍卫一把推开车夫,猛地掀开帘子,却立时愣在原地。
  一块儿金底儿赤龙的令牌被一位面目冷峻的男子拿在手中,侍卫身上一寒,慌忙跪下道,“奴才不知是毓庆宫的马车,请大人见谅!”
  帘子被放下,车夫看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的侍卫一眼,牵着马走了。
  马车上,手持令牌的男子拍拍缩在角落的太监道,“你别怕,见了主子如实说就可以,不过千万别耍你当初那些小心思,知道吗?”
  太监哆哆嗦嗦地点点头,用力地搂了搂怀中的包裹,一只木质的水瓢把儿露了出来。


第120章 后宫要变天了
  康熙三十九年
  六月末御门听政
  康熙爷高坐在龙椅上,时不时地揉着眉心。
  诸大臣在禀奏他事后,又就东岳庙一事开始唇枪舌战。
  宗人府左宗正苏努在与纳兰明珠对视一眼后,站出队列道,“启禀圣上,臣以为,兴修东岳庙事关民心走向,大阿哥刚助修永定河,在民间声望颇高,主持此事再合适不过。”
  任工部侍郎的索额图族弟法保上前一步道,“启禀圣上,兴修东岳庙势必要触及广善库,关乎八旗民丁生计大事,臣请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主持,以安八旗民心。”
  康熙爷扫了两人一眼,偏头道,“这一事,佟老怎么看?”
  佟国维略一思索,拱手道,“启奏圣上,大阿哥已近而立之年,所承差事诸有成效,臣以为堪当此任。”
  康熙爷略略地点了点头,一双浓眉却蹙在了一起。
  巳时退朝,大臣们鱼贯而出,三阿哥赶上走在前头的四阿哥,摇着扇子道,“又白听了一天的热闹,这么一件事儿拖了半个月了。”
  四阿哥笑笑,未有言语。
  三阿哥歪着头看向四阿哥,语带好奇地道,“四弟就没想过争一争这差事?或者,再向皇阿玛求一个学习的名额?”
  “三哥说笑了,”四阿哥弯弯嘴角,“弟弟年轻识浅,怎敢有跟大哥争夺之心?三哥学富五车,这事儿要轮也该先轮到三哥才是。”
  “三哥就更没那个资格了,”三阿哥偏头看到身后相携而来的两位权臣,微微一笑道,“这事儿咱们是不好直接开口的,总得有人举荐才行。不过,四弟这儿真是可惜了。也不知佟大人怎么想的,之前那般使力地为四弟请封亲王,如今怎么连个差事都不给四弟说一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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