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白墨衡被凌子汐一句“你拥有一切却没有我”神伤,就是朝东陪他喝酒解得闷。
两人坐在二楼靠窗处,一人倒了一杯千杯醉,窗外下起了雪,白墨衡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的雪花:“朝东,你说,该怎样让一个人变得心软呢?”
“你是在说凌嫂子吧?”朝东仰头喝了一杯酒,笑了笑。
白墨衡点点头,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没什么可瞒着的。
“你要追回他,可有点困难啊……”朝东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
“我,对不起他。”
“何止对不起!”朝东说道,“简直罪孽深重。”
朝家在秀泾镇也是大家族,耳目灵通的很,朝东自然听说了最近爆炸整个秀泾镇的大八卦。
“所以……我还有希望吗?”白墨衡一口酒咽下,望着窗外一树银花。
朝东很少见到自家好友如此迷茫的时候,在朝东的印象里,白墨衡永远都是那么沉着冷静,遇事果决,雷霆手腕。
原来他也会迷茫,会彷徨,会不知来路,不得归途。
“自然……是有的。”朝东拍了拍白墨衡的肩膀,“古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嫂子虽不是女子,但套路也是一样的。”
“……套路?”
“是啊!像我们做机械灵宝的,做某一类灵宝,是有路数的,我们管这叫套路。”
“这自古追一个人啊,不能端着。”
朝东虽没有感情经验,却滔滔不绝:“你得主动些,总高冷不行……”
“如何主动?”
“唉,棒槌!”朝东叹了一口气,“嫂子需要什么,你就想办法给他什么,久而久之,再硬的心也会软化的。”
白墨衡陷入了沉思。
“总之,就是要做一个对他有用的人。”
“如果你不能让他过得更轻松快乐,那么,要你何用?”
……
凌子汐和凌阳带着四个孩子在凌爷爷那儿吃了一顿晚餐,又给了凌爷爷和云青很多灵石以及符箓才离开。
晚上,凌子汐又蒸了一锅小狐狸团子给宝贝们做夜宵。
热腾腾的团子刚一出锅,四个孩子就凑了上来。
小狐狸团子有着白面做成的身子,红枣鼻子,还有粉嫩的耳朵和尾巴。
凌小寂馋的伸出小手拿了一个,啊呜一口咬了下去,接着,看着自己手中没了头的小狐狸团子,哇哇大哭起来……哇,好恐怖哒!
第142章 功法
“噗。”凌子汐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看着没了头的小狐狸团子, 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己只想着团子很萌了, 吃下去会少掉头什么……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动物团子被吃掉头什么的……还是挺恐怖的, 尤其还是小狐狸团子……
怪不得快三岁的小寂会哇哇哭了。
其他三个大宝贝也开始憋笑, 白小知淡定的在一旁伸出手, 拿出凌子汐之前剁的辣椒酱, 悄悄往凌小寂手里的团子上抹了点。
凌子汐:……
大宝三宝:……
其实最皮的是老二吧?
凌子汐把手伸向凌小寂手中的团子,试图在凌小寂发现之前把团子拿走。
然而,此时凌小寂正好哭累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手中涂了辣椒面的“血团子”, 嘴里的小狐狸头都忘了咀嚼, 浑身僵硬:“呜——哇——爹!”
凌小寂再皮, 也还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 这放了辣椒面的半个团子给凌小寂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凌小寂哭着变成小狐狸扑进了凌子汐怀里。
凌子汐乐的抚摸小狐狸, 一边拍小黑炭的后背,一边软语哄他。
接着,凌子汐嗔怪的看了老二一眼,唉,给寂儿做吊驴,再到现在涂辣椒面,把凌小寂制得死死的, 果然大顽皮还得需要小腹黑来治。
……
马上就过新年了,大年三十,凌子汐带着儿子们吃过年夜饭,就牵着他们上街了。
几个孩子都穿的棉质道袍,外面披了小斗篷,斗篷的毛毛松软,趁的孩子们的小脸在万家灯火中愈发光洁照人。
尤其是白小思,里面穿着白底红刺绣的衣服,外面披着纯红色白色绒毛斗篷,头发在脑后高高束起,既精神又灵动。
凌子汐一手牵着白小思,一手牵着凌小寂,两个大的在前面开路,一家人踏上了去夜市的道路。
夜市上的东西琳琅满目,凌子汐给凌小寂买了一只兔兔围巾,围在了脖子上,以抚慰凌小寂受伤的小心灵,果然,凌小寂围上以后开心极了。
凌子汐刚把围巾给儿子围上,准备付钱,一个清冽的男声传来:“我来。”
白墨衡在一旁掏出一绽银子,递给店家,这银子可以买上百个围巾了,店家接过频频朝白墨衡作揖。
“喂,不用你……”凌子汐气的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怎么不请自来呢?
“子汐,我是孩子们的父亲,我也想给孩子们买些东西……”最重要的是,为你分担……
与朝东聊过后,白墨衡想了很久,子汐最需要的是什么呢?钱?不,子汐已经有了,灵石?子汐也不缺。白墨衡竟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是凌子汐十分需要的。
于是,白墨衡只能强行来给凌子汐和孩子们花钱了。
而且,子汐也许,需要的是陪伴吧?
这就是白墨衡苦想一个月得到的结论——拥有四个孩子陪伴的凌子汐需要陪伴。
凌子汐自然给了白墨衡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墨衡表面上一脸淡定,实际上心里满头雾水,只能硬着头皮把凌小寂抱起来,与凌子汐和孩子们在街上走。
白墨衡也是孩子们的父亲,过年了,凌子汐也没有理由强行赶他走,只好和白墨衡一起逛街。
只是,原本父子四人和谐又欢快的氛围沉默了不少。
白墨衡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败。
什么时候才能融入子汐和孩子们当中呢?
现在白墨衡已经明白了,只想是不行的,重要的是要去做。
于是白墨衡抱凌小寂抱的更温柔,看孩子们目光在什么物品上流连,全都为他们买了下来。
宝贝们得了许多礼物自然很开心,尤其在凌小寂的活泼下,气氛又热闹了起来,白小知去猜灯谜,还得到了一只大花灯。
一家人一起去河边,白小思提着哥哥赢来的花灯,在水边蹲下。
月光照在夜空中,如同从九霄而来,周围有不少男男女女在河边散步观景,远处有布满了灯火的画舫在河中游,画舫上有美女跳着迤逦的舞。
凌子汐和白墨衡看着儿子雪白的小手捧着花灯放进水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了个心愿,接着把花灯推向远方。
与此同时,天上有烟花绽放,五彩纷呈,像是生命燃烧到极致的绚烂。
春去冬来,又是一年。
凌子汐仰头看着天上各色烟花,白墨衡则低头看着凌子汐,凌子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在烟花的火光中忽明忽暗,温柔了深冬的夜。
白墨衡很想在凌子汐脸颊上吻一下,不用太深,浅尝辄止就好。
然而,就连这个,他也做不到。
夜色越来越浓,白墨衡只是抬了抬胳膊,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凌子汐身上:“夜凉。”
凌子汐感受着肩膀上衣服的重量,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为什么你总是忽视我也是个修仙者的事实?”
“穿厚点,总不会出错……”白墨衡呼吸一促,下意识道。
“啊……唔……爹爹!”凌小寂在白墨衡怀里朝凌子汐伸出小手。
凌子汐把老四抱过来,用白墨衡的外袍裹住了小小的老四。
“诶……嘿嘿。”凌小寂往凌子汐怀里钻了钻。
凌子汐摸了摸凌小寂的小脑瓜,调皮又蠢萌的儿子甜起来也是世界第一可爱的!
花灯已经飘出去很远,烟花也已渐歇,凌子汐抱着儿子,一行人一起往回走。
走到岔路口,凌子汐回身对白墨衡道:“你回去吧。”
“我送你们回家。”白墨衡这次没有答应,牵着白小思的手很坚决。
一直看着凌子汐和孩子们进门,白墨衡也没有离开,而是飞身到了屋顶上。
在屋顶上浸着月光修炼守护他们,也不是没有过。
能离子汐和孩子们近一点,白墨衡就觉得很安定。
凌子汐躺在床上,抱着老三老四翻了个身,看着睡得像猪一样的凌小寂,凌子汐无奈的亲了亲儿子的小耳朵。
接着,凌子汐在昏暗中把琉璃珠拿了出来。
琉璃珠体积并不大,巴掌大小,内里流光溢彩,漂亮非凡。
凌子汐尝试着把灵力注入进去,刹那间,房间里出现白色的雾气,似乎有水珠,像雨后的空气,又像秋天的雾。
凌子汐明白了,这是琉璃珠产生的幻境。
这是一个用幻境攻击的法宝。
凌子汐一直觉得,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削铁如泥的冷兵器,有一种武器,它可以兵不血刃,就让强大的敌人陷入迷蒙的困境中,使不出力,逃不出去,无力回天。
那就是琉璃珠这样的灵宝无疑了。
兵器,是攻身,而幻境,是攻心。
再强大的修仙者也有弱点,都可能被困在心魔中出不去。
琉璃珠,不但能困住人,还能消磨人的意志,消耗人的力气。
凌子汐刚刚只注入了一点点灵气,琉璃珠就出现了如此幻境,可想而知,当凌子汐注入灵力过多时,幻境将会是什么样。
等凌子汐修为足够,制造出一个媲美四族征战的幻境也说不定。
只是,凌子汐觉得,琉璃珠似乎伤了元气,需要自己的灵气慢慢给它温养。
不过也是,琉璃珠离开了主人前任妖王上万年,没有灵力补充,完全依靠自行吸收大秘境中的灵气,制造出了那么强大的幻境,如今状态不好也是正常。
凌子汐决定每天用灵气滋养一下琉璃珠,让它尽快恢复到元气饱满的状态。
这样想着,凌子汐准备把琉璃珠放到怀里,凌小寂小脑袋正趴在凌子汐胸口,琉璃珠路过凌小寂的小嘴,凌小寂再睡梦中啊呜一口把琉璃珠叼进了小狐狸嘴巴。
凌子汐:“……”
儿子真可爱!
凌子汐抱着儿子呼噜了呼噜毛,轻轻把琉璃珠从儿子口中解救出来,抱着小狐狸进入了梦乡。
……
听雨楼。
重紫坐在竹楼小筑中打坐,双手亮着莹莹的紫光,从肩部强行把紫色灵气运入心海,灵气在重紫周身缠绕,散发着美丽却危险的感觉。
澜亭在一旁看着,知道自家楼主大人的灵气又暴走了。
楼主大人从一开始修炼了紫舞流鸢功就是这样,灵力总是压制不住,不可否认紫舞流鸢功是一部强大的功法,可也给楼主带来了诸多痛苦。
可楼主是泛灵根,也只能修炼紫舞流鸢功,修炼不了其他功法。
澜亭看着重紫额头上逐渐显现的汗水,开始焦急起来。
突然,重紫停下了运功,手紧紧扶住身旁的黑雕木,口中喷出鲜血。
“楼主!”澜亭彻底慌了,楼主之前虽然也有控制不住功力的时候,可还是第一次吐这么多血!
月光下,在凌子汐屋顶上闭目修炼的白墨衡睁开了眼睛,站起来,迅速朝听雨楼而去。
重紫被澜亭扶着手臂,巨咳不止,突然,重紫低垂的紫眸中浮现了一双白色云履靴的影子。
重紫抬起头,正是自己的真身白墨衡。
重紫又咳嗦了几声:“你来干什么……”
白墨衡沉声道:“你体力灵气震荡,得不到有效压制,有走火入魔之险。”
“那又怎么样,咳咳……”
白墨衡伸出手,握住了重紫的手腕,把手指搭在重紫的脉搏处,沁凉的冰灵力游走过重紫的经脉,进入重紫的心海,在重紫的心海游走了一圈。
“不必你费心。”重紫想把手腕从白墨衡手中抽出来,白墨衡不为所动。
大量的冰灵力通过白墨衡的指尖注入重紫体力,冰灵力乃本源之力,又有镇定冷凝之效,让重紫体内灵力的暴动消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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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御剑
冰凉的灵力入体, 让重紫感到一阵冷意, 如同秋日的冷风拂过山岗, 又像冰雨淋在每一寸肌肤上。
体内的灵力暴动一点一点好转, 重紫苍白的脸恢复了一点血色。
而白墨衡身上则浮现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一个时辰后。白墨衡的手才松开了重紫的脉搏。
重紫把手臂抽回,用衣衫盖上,望着楼外雨,低声说道:“你自己都自顾不暇, 还要来管我。”
白墨衡停顿了一下:“你是我的分.身。”
创造出来, 就要负责任。
重紫嗤笑了一声,经过了痛失子汐的事,这个家伙倒是越来越看重责任了。
不过,这个家伙本来的性格也是如此, 不然不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师兄。
子汐此事,实在是抵抗不过天道的力量。
但是既然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原因是天道, 就不会再任由天道摆布!
“但是你……”重紫的眉宇间依然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