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个护卫前来禀报:“少爷,彭大听闻谣言,为保少主君名节,自宫了。”
自……众人皆惊。沈晫却好像突然明白什么,原来如此,……他居然一直没发现。
乔柯愣在当场,彭大……看到沈晫了然的表情,乔柯湿了眼眶。夫君……不是的……
沈晫挥手命所有人退下,品惠等人下去。沈晫坐到床边为乔柯盖上被子,见乔柯泪眼婆娑。他伸手为乔柯拭去眼角的泪花:“好了,这点小事也值得哭。他一心护你啊……”
“不是的……”乔柯摇头,“不是的。我和他没有任何私情,没有。你相信我。”
“我信你。”沈晫拥住乔柯,“我不信你该相信谁。你该早点告诉我的,至少让我知道他与我一样,会真心护着你。他太焦急了。谣言只是谣言,无论如何不可能成真。白云寺发生如此大事,百姓死伤无数,怎可能掩盖住。不出半天,这等不靠谱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夫君,你……没生气?”乔柯抬头不敢置信,“你真的不生气吗?”
“不生气。”沈晫笑着捏乔柯的脸,“有人喜欢你,更证明你的好。我的眼光也好。”
【作者有话说:_(:з」∠)_惹大傻子,这不是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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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敢怒敢言
沈晫的话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乔柯的心顷刻恢复平静。沈晫轻刮乔柯的鼻子:“比起彭大,你是不是该交代清楚为什么去寺庙祈福?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却没告诉我。反而以身犯险。知不知道我听到你出事的消息快吓死了。再知道你怀着身孕,要是有个万一……”
“对不起。”乔柯委屈巴巴道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本以为最多几个杀手,没想到对手这么大手笔。他完全不把百姓的命放在眼里,真正想置我于死地……”
“说说看你怎么发现这些的。”沈晫简直要捶胸顿足,他为什么没想到这些!
“因为那天饭桌上的药是冲我来的。”乔柯一点点分析给沈晫听,“你想啊,父亲他们在京城那么多年,从没发生下药的事情。我们来了就发生了,只能是冲我们来的。你是朝廷命官,以药控制你固然想法不错,但不切实际。所以药是给我下的,他认为我是你的软肋。”
为什么用药控制沈晫不切实际?因为沈不凡是习武之人,即使中药,药效也没有想象中好。一个弄不好,更可能惹上麻烦。乔柯不同,乔柯是个哥儿,是个不懂武的哥儿。而且乔柯是沈晫心尖尖上的人,是沈晫的软肋。控制住乔柯,还怕沈晫不听话?自是手到擒来。
“所以你以自己为饵,引对手行动?”沈晫皱眉,“你怀着身孕,居然如此……”
“我不知道。”乔柯垂头抚摸肚子心疼道,“我不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如果知道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拿他犯险。我后悔死了,真的……”
沈晫叹气,拥住乔柯安慰:“好在没事。你和孩子都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依偎在沈晫怀里,乔柯点点头。他带着哭腔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来了。”
“知道错就好。”品惠端着药碗进来,沈晫伸手接过喂乔柯,“吃了药好好休息。”
丝毫不怕苦,乔柯一口喝干。喝完了药,沈晫轻轻扶乔柯躺下。乔柯抓着沈晫的手,即使睡觉也不愿放开。沈晫一直等到乔柯睡着,才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交代品惠照顾好乔柯。
起身走出卧房,沈晫双眼盛满愤怒。在乔柯面前他不能暴露情绪,越忍心火越旺。既然将乔柯当做目标,居然敢动乔柯。身上的官服满是血污,沈晫丝毫不在意,让人备马。
骑马去皇宫,沈晫打算求见皇上。沈雄才来不及回府,知道沈晫进宫立马赶来。
两人一同走进宫门,沈晫的语气平静得过份:“爹,他们的目标是乔柯……”
即使沈晫再平静,沈雄才也能感受到平静下的熊熊怒火。前有追杀,后有污蔑,完全冲着乔柯去。不管对方是谁,沈晫都不会放过。有能耐和他正面刚啊,朝乔柯下手算什么。
听闻沈雄才和沈晫在御书房外求见,玄和帝即刻传。玄和帝端坐在书案后,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沈晫会一身血污进来,那双眼静得可怕。沈雄才和沈晫跪下行礼,玄和帝惊到。
还未待玄和帝开口,沈晫抬头注视玄和帝禀告:“皇上曾说爱民如子不在嘴上说,而是用实际行动去做。今日白云寺遭到不明人士血洗,我等领皇上御命出兵,无奈只救下少数百姓。百姓遭血劫,我等救援不及时,还望皇上降罪。沈将军当属头等大罪,应撤其职。”
被沈晫抢白,玄和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陆回申看看沈晫,担忧唤玄和帝:“皇上。”
沈雄才明白沈晫的用意,当即俯首请罪:“臣办事不利,特来请罪。求皇上责罚。”
玄和帝注视眼眸毫无悔意的沈晫,即使全天下都知道此次他们乃私自出兵,他却不得不顺着台阶下。挤出一丝笑,玄和帝起身过去扶起沈雄才:“沈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回禀皇上,”沈雄才站起道,“臣捉到一个活口。假以时日,必能问出幕后主使。”
“做得好。”玄和帝大笑,见沈晫还跪着忙命其平身,“京兆尹已带人善后,朕即刻命刑部彻查。有这个活口,不愁查不到真相,沈爱卿大功。回申,即刻传刑部尚书觐见。”
陆回申立时领命,下去传话。见沈雄才未应,玄和帝疑惑问:“怎么?”
沈雄才依旧没回话,而是看向沈晫。玄和帝也看向沈晫,不觉心一突,该不会……
“查案之事自然交刑部。”沈晫垂眸拱手,“臣相信刑部定能很快查清真相。”
“如此甚好。”玄和帝脸上笑着,不由重新打量沈晫。沈雄才身为父亲却看儿子脸色……
出兵一事在几人言谈中轻描淡写过去。沈雄才和沈晫请命告退,玄和帝笑脸相送。
看着两人走出御书房,玄和帝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比起沈雄才,沈晫更危险吗……
走在出宫的路上,沈雄才不解问:“为什么把人交给刑部?人是我们抓的。”
“父亲是不是忘了儿子在刑部任职?”沈晫眼眸冰冷,唇角扬起笑,“在尚书大人到之前,我会把他的嘴巴撬开。父亲回去后命人把他直接送到刑部,由我亲自审他。”
“别弄死。”沈雄才提醒道,“他死对我们没好处。至少在事情查清楚前……”
“我知道的。”沈晫看向沈雄才,微微一笑,“相信我,我是最不希望他死的人。”
沈雄才再无话说,默认由沈晫处理此事。两人在宫门口分开,沈雄才回府,沈晫去刑部。浮生受着伤,品惠照顾乔柯,如今沈晫身边没人。他随意找个百姓传话,请叶大夫到刑部。
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严刑拷打没用。所以沈晫打算用药,那种让人上瘾的药……
到刑部后,沈晫去牢里选一处干净的牢房。不久,士兵将犯人送到,叶大夫也拿药赶到。犯人被五花大绑,手脚筋均被挑断,压根不能动。沈晫直接下令,把犯人送进牢房。
牢头殷勤搬来椅子和桌子,沈晫坐在牢房前淡定喝茶。叶大夫不想对人用此药,他怎会想到当初被请去将军府查药,过后沈晫吩咐准备好与汤里一模一样的药,如今却派上用场。
狱卒打开牢门,叶大夫走进去。沈晫轻轻放下茶杯:“用最大药量,但别让他死。”
“沈大人,”叶大夫转身想劝沈晫放弃此法,“用药后他将生不如死。何况他伤……”
沈晫淡淡抬眸看着叶大夫道:“在我眼里,他跟死人没区别。若不是他有用,你觉得他还会活着?他是血洗白云寺的犯人,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叶大夫同情他?想过惨死的百姓吗?叶大夫,进了刑部大牢便由不得你。你不对他用药,我便命人对你用药,或你的家人……”
羽。
惜。
独。
家。
“不,别动我的家人。”叶大夫咬牙,转身看向躺在地上伤重的犯人,“我做。”
“这就对了。”沈晫轻轻一笑,“果然不管是谁,不伤到自己永远不知道疼。”
叶大夫拿出药包,缓缓走向犯人。犯人被塞住了嘴,惊恐呜呜不停。叶大夫一步一步走近,猛然他扑上去钳住犯人的下巴,拿掉嘴里的布倒药粉进去。犯人歪头挣扎,不畏死谩骂。
然而骂声很快淡下去,叶大夫急忙退开。沈晫看向牢头,牢头立即会意走进牢房。
犯人意识逐渐丧失,如飘在云端。牢头抓紧时间询问,问出好些有用的讯息。
叶大夫心有余悸站在沈晫身后:“从来不知道,原来沈大人竟是如此可怕之人。”
“我可怕吗?”沈晫双眼冰冷无情,“若我可怕,怎会有人敢动乔柯。正因为我还不够可怕,所以才让那些人以为我好欺负。叶大夫,他就拜托你了。他还不到死的时候。”
沈晫话语刚落,刑部尚书肖大人匆匆赶到:“沈不凡,你怎可挟私怨审犯人!”
“肖大人。”沈晫站起行礼,“肖大人说下官审问挟私怨,可有真凭实据?下官一未打,二没骂。怎么就是挟私怨审问?肖大人想扣罪名,也请扣个有证据的。空口白牙没说服力。”
“本官听闻你居然对犯人用药。”肖大人十分不悦,“未经请示,你无权审问犯人。皇上已下令,此案你需避嫌,不可过问。沈大人还是将人交与本官,本官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什么时候审犯人还得跟伺候大爷似的。”沈晫冷冷一笑,“犯人可以交给你。毕竟犯人虽然是父亲所擒,但父亲已答应皇上交刑部审案。反正下官已问完了,人你带走。”
“狂徒!”肖大人气急败坏吼,“沈不凡,朝廷不是胡来之地。你早晚会付出代价。”
沈晫丝毫不在意肖大人的话,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只要事情一天没查清楚,他就会一直揪着不放。别说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拦他。大不了就造反,他早看这些拿鸡毛当令箭的大臣不满。反正他得罪的人够多,逼急了,他就发兵一锅端了!谁怕谁!
现在他肯耐着性子查案,已经是克制的结果。沈晫淡淡瞄一眼肖大人,别得寸进尺!
被沈晫瞄一眼,肖大人突觉背脊发凉。心里涌起没来由的惧怕,他不由倒退一步。
“肖大人,”沈晫从肖大人身边缓缓走过,“劝你最好别惹我,你们制定的游戏规则对我不管用。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同归于尽。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肖大人无比震惊,回头却已不见沈晫的身影。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肖大人不知道,沈晫没有身为朝廷命官最重要的东西,对朝廷、对皇帝的忠诚。一盘棋,他敢直接掀桌。
【作者有话说:_(:з」∠)_所以,没事惹他干嘛?
懒作者:不关我的事,和我没关系!
大傻子沈晫:……】
一百一十三、浑身是刺
朝堂上的游戏规则,沈晫不在乎。想把他当棋子,他绝对是最不受控制的棋子。沈晫离开后直接回了家,尽管离下班还有点时间,他可没空纠结这种小事。因为避嫌,沈晫不能参与案件的调查,但不代表他会什么也不做。明日早朝有场硬仗要打,他得提前做准备。
沈晫进屋时,乔柯正在喝粥。乔柯放下勺子正欲起身,沈晫忙过去坐下:“好好吃。”
“今儿回来得比往日早。”乔柯坐下继续喝粥,“犯人可有说出什么线索?”
“忙一天我也饿了。”沈晫倒杯水,“品惠,让厨房摆饭。今儿我们不和大家一起吃了。”
品惠立即下去办。还剩半碗粥,乔柯往沈晫面前挪挪:“要不你先垫垫肚子?”
“你吃吧,我还没饿到这种程度。”将粥挪回去,沈晫认真道,“咱们边吃边聊。你清楚宫里那几位的情况吗?清楚的话跟我说说,我总觉得今儿这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宫里那几位?乔柯喝着粥道:“其实他们的事算不上秘密,街头巷尾的传言可多了。首先是太上皇,他是苏家的哥儿,排行老三。当初苏家送他进宫,没想到他能得先皇的恩宠。他十五岁入宫,被先皇宠了十年。无奈先皇在第十一年驾崩,那时他已是皇后。”
从后宫众多人之一走到皇后的位置,再登上帝位,如今成为太上皇。沈晫觉得这位苏家的哥儿十分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因此才能比任何人都活得好。
“当今皇上并不是太上皇亲生。”乔柯吃完粥擦擦嘴,“在皇上之前有几位皇子登过帝位,但都没多久便被撤下来。太上皇在四十二岁那年登基,同年接回远在封地的皇上。太上皇登基自然有很多人反对,但不知太上皇做了什么,那些人一个个最后都改了态度。”
沈晫虽然好奇太上皇如何做到说服所有人,但那些辛秘怎会流传出来,外界所知不过是猜测而已。沈晫倒杯水递给乔柯,自从得知乔柯怀孕,屋里的茶全换成了白开水。
乔柯微笑接过水:“太上皇在位十年,亲自教导皇上。第十一年,太上皇让位于皇上,从此居后宫,不问政事。皇上登基后未封王妃为皇后,而是娶苏家的女儿册封为皇后。皇后生下四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因为皇后的册封,当初为嫡出的三皇子变成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