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幸好江辞没有真的在这里把他……
将唇从早已经被叶汀晚自己咬破皮的唇瓣上挪开，江辞脸色阴沉森然，可小心翼翼托着叶暮笙的脑袋，躬着身体放在自己压着身下的人。
“叶暮笙，你知不知道!”江辞红着眼眶，眼白中布满了血丝，对上叶暮笙的视线，声音冰冷透着寒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我刚才很想……很想就在这里，把你做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再好好欣赏你凄惨的模样，然后我再自杀了下去陪你……”
估计今天过后，他再也见不到他!
反正他活着就是多余的，还不如直接拉着暮暮一起死了算了!
“可是……”说着说着，江辞话音一顿，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可唇角却勾起了自嘲的弧度，松开叶暮笙的手臂，抚上了他的脸庞：“我却狠不下心了……”
明明之前鞭打他，那么残忍地对待暮暮时，他都下得了手。
但瞧见暮暮事后痛苦的模样，瞧见鲜血伤痕密布了他全身，他却对他再也狠不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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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1章 当精分遇上精分（59）
“江辞……”叶暮笙眸中含着水雾，抬眸愣愣地凝视着双眼通红的江辞，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江辞眼角落地，滴落在了叶暮笙脸颊，此时此刻他心中竟浮现了一丝犹豫。
要不要现在就原谅他……
可是他连道歉都没有，更别说他想要的那句话了……
咬着纠结着，叶暮笙很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庞，但犹豫了片刻，最终压下心中的疼惜，握紧五指收回了手。
算了，再等等吧……
江辞不懂爱，那么就慢慢教会他爱和宠物的区别……
见叶暮笙撇过头，不愿再看自己，江辞咬了咬牙想到他身上的伤，暂时将喉中未说出的话咽了下去，眉目柔和了几分，声音哽咽温柔道：“我先给你擦药，别躲了，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情的。”
他刚才只是想要暮暮听话，才那样说吓唬他而已。
“……”耳朵回响着江辞低沉的嗓音，叶暮笙缓缓闭上眼睛，却什么也没有说。
但在江辞看来他这是默认了，于是便轻轻抬起了叶暮笙的腿，将药膏……
等擦完药，江辞去浴室接了一盆温水过来，拧干毛巾，帮叶暮笙擦了擦脸上的汗渍，以及身上的血迹。
做完这些事情后，江辞坐上了床，还没有来得及坐什么，就瞧见叶暮笙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瞪着自己说道：“下去。”
对上叶暮笙的目光，江辞顿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我想抱你。”
叶暮笙将身子往旁边挪了一点，拒绝道：“可我不想。”
“……”江辞沉默了几秒，叹了一声气，怕吓着叶暮笙强行忍住了扑过去的兴奋，抿唇苦笑道：“那我就这样看着你吧……”
“你回去吧。”下了逐客令后，叶暮笙直接转过身，掀起被子遮住了脸庞，像是不想跟江辞说话一样，可那桃花眼中却闪烁着丝丝不舍。
“……”默默坐在床边，握紧拳头凝视着叶暮笙的背影，江辞并没有离开，两人谁也没有再吭声，就这样沉默了良久。
“暮暮……”凝视着叶暮笙的脖颈，江辞欲言又止，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醒来就变了？”
明明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暮暮的默许之下。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他好像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暮暮的那个问题……
就在江辞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准备再次开口时，却被叶暮笙打断了。
“江辞……”叶暮笙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夜景，攥紧了床单，缓缓回答着江辞的问题：“我和你之间，就像是飞蛾扑火，明明知道你会对我做什么，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接近你。”
“……”江辞蹙眉抿紧了唇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用力握紧，连关节都因为力道太大，使得肌肤变得愈发苍白了。
“飞蛾扑火，注定没有好结果，虽然没有魂飞魄散，却已经遍地鳞伤。”
叶暮笙缓缓转过身，对上了江辞的视线，笑道：“哥哥，那么你说被火焰烧毁了翅膀的飞蛾，如何再次飞向那遥不可及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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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2章 当精分遇上精分（60）
“……”对上叶暮笙的笑靥，江辞眸子微缩，用力握紧的手指用力掐进了掌心了，咬了咬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叶暮笙这个问题。
的确，被烧毁了翅膀的飞蛾已经无法在飞向火了。
飞蛾扑火，飞蛾用情至深，火却冷漠无情，可就算情到深处，也有身心疲倦的一天。
被伤害的飞蛾无法再次扑向火了，而同样的，被他伤害的暮暮也无法再次扑入他怀中，抱紧他乖巧唤着他哥哥了……
沉默了良久，江辞伸出手了，想要抚摸叶暮笙，可指尖还没有触碰到叶暮笙的发丝，便颤抖地收了回来，声音沙哑道：“对不起……”
叶暮笙轻轻笑了笑，像是并不在意一样，和以往一样乖巧笑道：“没关系，你毕竟是我哥哥。这么晚了，哥哥还是回去睡觉吧，晚安。”
对不起？
他要的可不是这三个字……
听见叶暮笙故意在‘我的哥哥’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读音，江辞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用力将这几个字刻在他心上一样，胸口又闷又疼，十分难受。
哥哥……
或许他们以后真的只是兄弟了……
见叶暮笙已经转过了身，江辞缓缓闭上了眼睛，唇角勾起了苦涩的弧度，说道：“晚安。”
说罢，俯下身为叶暮笙掀好被子的边角，遮住了他裸露出来的肩后，江辞便起身下床，转过身朝门口走去了。
“……”缓缓拉开眼帘，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叶暮笙咬紧了唇瓣，努力压抑着想要叫着江辞的冲动。
再忍忍吧……
江御景没有在叶暮笙面前提起江辞，因此叶暮笙并不知道江御景打算将他送去国外，更不知道回到家里，江辞收拾完东西后，便坐在客厅抱着兔子整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叶汀晚给叶暮笙送来早餐，陪着叶暮笙坐了一会儿时，程临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抬眸看着程临手中抱着的小猫，扫了一眼它身上包扎的绷带，叶暮笙疑惑道：“这是？”
那只小猫不就是江辞家里的那只么……
程临对一旁坐着的叶汀晚笑了笑，随即迈开脚步走到床边，将小猫轻轻放在了叶暮笙的怀里，摸了摸叶暮笙的脑袋说道：“这只小猫很听话的，送给你解闷。”
“谢谢。”余光瞄了一眼母亲，叶暮笙伸手轻轻地抱住了小猫，瞧见小猫用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背时，不由露出了笑容。
这估计是江辞让程临把小猫送来的吧……
程临推着鼻梁上圆框眼镜，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最终还是笑着摇头道：“不用谢。”
要谢的话就谢阿辞，毕竟这猫可不是他养的。
不过，说起来今天阿辞他已经……
叶暮笙原本以为小猫身上的绷带是身为医生的程临包扎的，可就是程临走后，叶暮笙将小猫抱了起来，无意之间看见了写在小猫肚子处绷带上的一排字。
飞蛾虽然无法再次扑向火，但是火可以收敛住炙热，发出微弱，却足矣照亮，足矣温暖飞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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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3章 当精分遇上精分（61）
机场内，一个中年和拉着行李箱的青年正在聊着什么，而两人的后面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想到在江辞房间里发现的那边标本，江御景暗自叹了叹气，伸出手拍了拍江辞的肩。
随即语重心长道：“小辞，美国那边我已经给你联系了医生，你过去记得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哎，这些年都怪他疏忽了小辞，连他心理有问题都不清楚……
“嗯。”江辞握紧行李箱的拉杆，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勾起唇角，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对江御景说道：“爸，您放心吧。”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有问题，只是一直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见江辞不再对自己热嘲冷讽，江御景心中松了口气，犹豫了片刻，想到江辞出生以来的事情，最终还是张开了手臂，抱住江辞跨出了心里的那道坎。
他这些天也想通了，不管小辞做了什么，他始终都是他有愧的孩子。
要不是这些年他的疏忽，小辞他也不会变成这幅模样。
想到这里，江御景眼眶不知不觉红了，拍着江辞的肩，冷峻的脸庞缓和了下来，眼底闪过自责，轻声道：“小辞，这些年是爸对不起你。”
“……”听见自己父亲的道歉，江辞微微一怔，沉默了几秒压下眼底的惊讶，回手抱住了江御景，垂眸说道：“爸，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是他太固执任性了，害得父亲为他担忧费神……
“哎……”江御景叹了叹气，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放开了江辞，抬眸说道：“去吧，多保重!”
“……”江辞点了点头，握紧行李箱回眸往后面看了一眼，深邃的眸中浮现了一丝不舍。
他就要走了，可是……
“怎么了？”见江辞神色有些不对劲，江御景出声询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江辞收回视线，话还没有说完，牛仔裤兜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的那刻，江辞瞬间瞪大了眸子，眼底浮现了掩盖不住的惊讶。
“谁的电……”见江辞握紧手机却迟迟不接电话，江御景皱了皱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辞打断了。
“爸，对不起，我不想出国了!”说罢，江辞扔下行李箱，推开挡在身前的保镖，直接握紧手机跑了出去。
本来他是想出国接受治疗，让自己的躁动心平静下来，等从里到外都能保持一致的温柔，不再有那些可怕的想法再回国。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
他还是无法抛下暮暮，就这样离开……
“小辞!”看着江辞的背影，江御景惊讶中回过神，赶紧对站着的保镖说道：“你们赶紧去追!”
小辞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说不想出国，是要去哪里啊！
在江辞转身跑出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已经响完了，可就在江辞刚想回拨的时候，铃声又重新响了起来，江辞赶紧将电话接了起来。
“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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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哭
我好忧桑，我手滑把明天的存稿更新了，还不能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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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4章 当精分遇上精分（62）
马路上，叶暮笙坐在程临的车里，听见电话那边传来江辞的声音时，勾唇松了一口气，目视着前方语气十分认真道：“江辞，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本来慢慢来的，但他始终还是舍不得江辞离开……
正在开车的程临侧目偷偷瞄了一眼叶暮笙，随即又迅速收回了目光，一脸正经地推了推眼镜，脑补了一堆剧情。
暮暮想要问什么？
该不会是想问有没有爱过他之类的问题吧……
【好，你问……】
沉默了几秒，叶暮笙一字一句缓缓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说道：“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
如果江辞再说什么玩具宠物之类的话，他立马就回医院了!
听见这个问题，正在奔跑的江辞慢慢减缓了速度，听出叶暮笙嗓音里的认真，也不由深呼吸一口，严肃了起来。
如果他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好，暮暮是不是又不理他了……
跑到机场外的街道边上停下脚步，江辞走到了一旁种着一排花树的大化坛旁，抬起眸子扫了一眼看开满枝梢的红色花朵，唤道：“暮暮……”
暮暮对于他来说究竟是什么，若是之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有趣玩具。
但是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答案……
站在海棠花下，江辞脑海中浮现了叶暮笙的笑脸，唇角也不由自主上去，认真严肃地回答道：“你对于我来说，是还没有追求到手，却深深爱着，不想伤害，只想守护疼爱的唯一。”
听见江辞的回答，又瞧见不远处海棠花下的某人，叶暮笙心中一怔，桃花眼中情不自禁浮起了水雾，用力咬着唇瓣，迟迟没有回应电话那边的江辞。
没想到江辞他自己已经跑出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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