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重生以后[穿越重生]——BY:游鲲

作者:游鲲  录入:03-24


渊风点点头,“你小时候与霁月切磋时弄伤的。”

游烟翠扯了扯唇角,“并非如此,那天夜里,突然下起很大的雨,打很大的雷,我想起国破家亡之时,心里怕得厉害,偷偷跑到见贤阁想来找你,却看到了……”她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只道:“我怕得厉害,咬住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太用力了牙齿差点把手掌贯穿。我怕你问起,索性用师姐的箭穿过掌心,然后先来告状。”

渊风眯了眯眼睛,“居然还有此番缘由。我还因此重重罚她。”

游烟翠面无表情,“师姐不会说。”

渊风笑了笑,“是啊,霁月那孩子,就算知道自己清白,也不会辩解。此事后,她特意换了下品的法器,下品法器最为笨重迟钝,但也不会伤人。她待你可谓一片赤诚。”

游烟翠冷哼:“她对每一人都如此。”

渊风的嘴角微勾,笑着摇摇头,“不同的,正如在我心中,你与她是不同的,若有一日我离开东海,你们二人要一起掌管圣人庄,还有有为。”

游烟翠抿唇不语。

渊风手指一点,冷茶又冒起白汽,“那日苍龙重现,我便怀疑水族是否谋划什么,这五年查探,未能追查到苍龙踪迹,但水族也没能找到它的踪影。这世上还有一条龙,藏在我们见不到的地方。”

游烟翠沉声道:“我会杀了它。”

“杀它?让水族重新作乱,毁去别人的家乡吗?”渊风放缓了语气,“这世上唯一一条龙,它注定要成为四海之主,控制它、驯化它、与它结契,如此方可让四海长久安宁。”

她瞥了眼神情冷肃的女子,“你该放下对妖族的成见。你我如今不也对坐饮茶?”

游烟翠握住缨枪,“不过是看在师姐的面子上。若非如此,你我早就刀剑相向。”

渊风幽幽叹口气,“这么多年救命之恩,教化之情,你就全然不顾?”

游烟翠猛地站起来,银色的枪头反射一线月光,直指席地而坐的女人,“我可不承认一只妖孽是我师尊!”

“妖孽?”渊风无视尖锐的枪,偏头望向窗外,明月大海,天水相接,她扬起唇,笑容苦涩,“我是妖,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一只妖孽的徒弟。”

游烟翠愤然离开。

渊风伸手抓了抓虚无的影子,而后苦笑一声,如瀑长发在月华中摇曳,她褪下圣人的伪装,伏在窗沿上,形容楚楚可怜。

圆脸侍女走近,担忧地问:“老祖,您可还好?”

渊风没有说话。

月光投向人间,无尽的大海如同镀上一层银辉。

沙滩上有两道同行赏月的身影。

佩玉问:“师尊,为何要收下那根蛟筋?”

怀柏手一甩,一道亮线在黯淡的天色里扬起,晶莹蛟筋里有金色流光闪烁。细细的金线在空中转几个圈,收回她手中,“先拿着玩玩。”

“可是,”佩玉轻蹙眉头,“是否会引来麻烦?”

怀柏笑了下,“不怕。”

佩玉想了想,又问:“师尊喜欢它吗?”

怀柏看着手中闪光的金线,“还好吧,挺好看的。”

佩玉的脚步不由自主往海边走,怀柏拉住她,“你想去哪里?”

“我想为您去剥条蛟筋,”佩玉垂下眉眼,神情黯淡,“师尊用我送的好不好?”

怀柏老脸一红,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又弯了弯,伸手勾住佩玉的手指,“不说这个,我们看看你明天场的比赛,”玉简在空中张开,上面两个名字闪着金光——

“玄门佩玉”

“圣人庄岁寒”。

不过二人并非同一场次。

佩玉想,如果岁寒赢了这场,没过多久,她们便能对上了。

103 风雨前夕

怀柏愁眉苦脸,“岁寒也入选了?”

她的徒弟可怎么办?

佩玉颔首, “师尊, 我不会输给她。”

怀柏想, 我是怕你输给她吗?我是怕你把心输给她啊!

她扶住额头,长长叹口气,脚踢碎沙乱石,手扯闲花野草,恨不得把沿途都祸害一遍。

佩玉看不下去, 轻声道:“师尊, 我真的不会输。”

怀柏握紧手, 忽地侧身, 在她颊上轻轻啾了一口。亲完立马转头, 脸上飞满红霞。

佩玉捂住脸,不可置信呆立当场, 表情也变得有些呆滞。

怀柏心道, 我都投怀送抱了, 你若再敢对她动心, 管什么圣人庄天道,我非要弄死那朵黑心莲不可。

佩玉僵硬地问:“师尊,你喜欢我?”

怀柏瞪圆眼睛,“你说什么?!”

佩玉喃喃:“你刚刚亲了我……”

怀柏捂脸喊:“我不是我没有你这是错觉。”徒弟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 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啊,错觉吗?”佩玉看了眼她通红的脸,“师尊害羞了?”

怀柏恨不得把脸埋在沙子里, “不是!我、我热!”

佩玉笑了笑,“那脱件衣衫吧。”说着便用手去解怀柏的外衫。解去薄如蝉翼的罩衫,露出胸口大段雪白肌肤,往下看去,纤纤细腰不盈一握,佩玉看怔了。

怀柏捂住胸口,面色绯红,“你看什么看!不许看!”

“好,我不看。”佩玉移开目光。

怀柏又说:“把外衫还我。”

佩玉将湖碧翠衣递过来,抿了抿唇,道:“师尊腰间的红痣变成江渚是才有吗?”

怀柏的杏眼圆溜溜的,“你、你怎么知道我腰上有痣?”

佩玉尽力不看她,“师尊,你忘了,洞天福境中,你的衣物全被火烧光,是我为你穿衣。”她稍顿片刻,“便看见你后腰的痣,很好看,像开在雪地的梅花。”她还伸手戳了戳。

只是可惜那时不知秦江渚便是师尊,与她拌嘴逗趣,好不快活。佩玉想着,又有些后悔,当时或许不该那么快揭穿师尊,这样师尊就不会顾着面子,不同她亲近。

怀柏又羞又愤地穿上衣,往前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又折回去,问:“你在想什么?”

佩玉道:“在想你。”

怀柏脸又烧起来,“不许想!”

佩玉有些为难,“我可以不看师尊,只需闭上眼睛就好,但若让我不想……”她勾起唇,手放在胸口,笑容被月光洗濯的明净,又仿佛带上淡淡忧伤,“师尊得拿云中在我这里穿过。若是呼吸一日不绝,我便一日不绝地想念师尊,永不停歇,至死方休。”

怀柏忙啐:“呸呸呸,说什么死!”

她牵住佩玉的手往前走,“等会给你做碗猪脚米线去去晦气。”

海上巨浪翻滚,浪潮拍在礁石上,雪白的泡沫堆积,犹如新雪。

怀柏面色一变,揽住佩玉的腰御剑而起,她本以为是因蛟筋,水族来找麻烦,待看清涉海而来之人时,二人都有些惊讶。

容寄白等人坐在一只巨大的偃甲乌龟上,向二人挥手,“师尊!小师妹!”

怀柏带着佩玉跳上龟壳,问:“你们怎么来啦?”

赵简一笑着说:“道尊放了个特别长的假,赶着我们出来,我们想反正闲着无事,正好来看看小师妹的比试。”

“说的好像你们平时做过正事般,”怀柏忽地瞥见沧海把手往后藏 ,“老四,你在背后藏什么?”

沧海拼命摇头,神情无辜,“没有!”

容寄白也替她打掩护,“师尊,你肯定看错了。”

怀柏怎会信她们,想上前探查,连赵简一也来拦住她,只是她也并非孤身一人,朝佩玉使个眼色,一道白影倏地闪过,下一刻,佩玉一手拎着水镜,一手拎着无人鸡,站在怀柏的身边。

容寄白感慨:“小师妹,几日不见,你的身法又快了!”

沧海把脸往容寄白怀里一埋,沮丧道:“我没用,没用守住无人鸡。”

容寄白安抚:“没事没事,反正换大师兄,他也守不住。”

怀柏见此物,怒不可遏,“好啊,你们偷窥我!”

容寄白忙道:“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这是错觉。”

怀柏:“呵呵。”

容寄白眨眨眼,笑道:“我们没看见师尊偷亲师妹,也没看见师妹脱师尊的衣衫,但是,”她揉揉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怀柏,“师尊,我们想吃猪脚米线。”

怀柏气呼呼地挥袖,“逆徒!”

最后她还是做了四碗猪脚米线。

容寄白撇嘴,从碗里挑出绿油油的菜,“怎么有香菜,我最讨厌吃香菜!”

赵简一喝了口汤,顿时被辣得满脸通红,满屋找水。

沧海见状,惜命地想逃跑,但怀柏的速度比她更快,早堵在门口,笑着递上一碗冒热气的米线。

白花花的一片米线,只有几点葱花做点缀,单调到过分了。

沧海不情不愿低下头抿一口,瞬间眼圈通红,黄豆大的眼泪滴了下来。

怀柏奇怪道:“这碗我没加什么东西啊。”

沧海夺过碗狼吞虎咽地吃米线,“比主人做得好吃多了!”

怀柏嘴角抽搐,昔日越长风养什么死什么并非没有缘由,多亏了这条龙命硬。

料理完这群不省心的崽子,她在佩玉面前坐下,托腮端凝,少女眉目如画,白衣胜雪,在灯火下愈发好看。

佩玉问:“师尊,你不吃吗?”

怀柏笑道:“不吃,晚上吃东西,会发胖。”

佩玉:“……我不介意。”

怀柏眨眨眼,说:“那我吃一口吧,就一小口,等等,谁管你在不在意!”

佩玉的唇微微向上扬了扬,眼里冰雪消融,看上去温和柔软极了。

怀柏竟是看怔。小徒弟就像一抔雪,貌似冰冷,但伸手触及时,却发现她是温暖又干净的,就像是天上的人,她忍不住想,这本就是自己写下来的人呀,用所有的美好词汇堆砌起来的人,如今好端端的坐在她面前。

不会像书中那般被命运蹂/躏,她的徒弟会好好长大,受到所有的宠爱,站在仙道巅峰——这是佩玉应得的。

怀柏第一次为来到这个书中而感到开心。

她犯下的错,可以用一生去弥补。

待所有人安置好就寝后,怀柏执灯想回佩玉房中,赵简一从黑暗中走出,把她拉至僻静处,才低声道:“师尊,道尊将大部分弟子都遣出孤山,虽说看上去并无异样,但我总觉有些不妥。”

冷风骤起,烈烈的风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衣衫被吹得鼓起。

怀柏手中的烛火颤了下,便灭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几滴冷雨洒在面上,“要下雨了啊。”

赵简一忧心忡忡,“师尊?”

怀柏笑了笑,“别怕,问题不大。”

104 天地同悲

翌日果然变天,下起倾盆大雨, 乌云压城, 云中雷蛇闪烁。

佩玉的赛场在天璇城, 师徒几人坐在一艘飞舟之上,舟顶覆有流光。

天地昏暗如混沌未开,暗沉天色中,数道流光如萤火掠过,穹顶灵光闪烁, 有如繁星万千。

怀柏盘坐在船头, 忽而“咦”了一声, 朝地面喊:“道友, 我们去天璇城, 可要上船?”

地上已积一指厚的污水,那修士闻言从纸伞中冒出头来, 客气回道:“多谢道友, 不必了, 我去天玑城。”

怀柏见她面容时, 心中略为惊奇,凑到佩玉身旁,道:“这不是你……你想载她吗?”

佩玉抿了抿唇,“师尊随意, 不必在乎我。”

容寄白靠过来,好奇道:“那人真可怜,连法器都没有吗?还要自己打伞。”

怀柏示意赵简一把飞舟驶下, 停在柳环顾身侧,笑道:“反正顺路,便一起吧。”

柳环顾有些局促,几次委婉拒绝,耐不住她热情相邀,飞舟不大,站上六人便有些拥挤。柳环顾小心翼翼地站在最角落,不让身上雨水沾在众人身上。

佩玉微微挪了身子,为她让出块空地来。

柳环顾用眼神感谢,却没有走来,依旧局促地立在原地。

舟上师徒几人皆是闲适地盘坐着,边吃果盘边斗嘴,唯有她独自站立,格格不入。

容寄白拍拍毡毯,问:“道友为何不坐下?”

柳环顾摇摇头,雨水顺着苍白瘦削的脸颊流下,“我立着就好。”

容寄白十分热情,“哎,不要害羞嘛。”等了半晌,她讶异道:“道友,你该不会用术法除去身上的水吧?”

柳环顾顿时面红耳赤,眼睛瞟着船板,轻轻点一下头。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最基础的术法,他们一进六道院便早早学会,面前的女子修为已是筑基,竟连这个都不知?

容寄白吃惊地说:“不是吧,圣人庄这个都不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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