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敖四一年十月,三皇子江怀瑜受众臣推举即位。
大敖四二年三月,新皇下旨疾风军正式对抗太共国。
大敖四三年七月, 疾风军收回第一座城池。
大敖四五年五月,疾风军收回大敖失守全部城池。
大敖四五年七月,疾风军攻打太共国。
大敖四七年十月, 疾风军主将协兵百万, 终灭太共国。
夜深,军队
拿着才接到的信,络腮胡子已留了一圈的王常经过重重关卡,快步入了主帐,刚入内他就见到了正于桌案前看着大敖全境地图的男人。
大抵是听到了自外传来的响动,桌案前的男人抬起了眼。
微微摇曳烛火中,一张英俊坚毅的沉稳脸庞如蒙尘宝玉显露人前。
“将军,我刚听陈俊他们说您收到了皇城的圣旨,说是让您明天轻装简行回朝。”
收回自己放在地图上的视线, 男人轻嗯了一声, 低而暗的声线在暗夜的此刻显得格外好听的性感。
听着回应,王常边说着似想到了曾经的事, 咬着牙狠着眸道:“当年就是那老匹夫发来圣旨, 让王爷轻装简行, 说是怕惊扰百姓,却没想……您可千万不能跟当年的王爷一样,中了他的计,这皇城您不能回!”
紧盯地图上皇城地标,他道:“回,必须得回。”
“可是……”
“你不用多说,我必须回去。”
这天他等了整整九,他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等下去,这刻的他恨不得立刻飞回皇城,回到那深墙皇宫。
只是这次……
男人映在烛火中英俊的侧脸上唇,微不可查的勾了下,他道:“我要携这百万雄狮一起回朝。”
到时我要这全天下都成为你最强最坚韧的后盾。
王常被这句话直接怔愣在了原地,半响才回过神结巴着确认道:“全……全……全部?”
“没错,全部。”
止不住咽了口口水,要知他们现在的队伍可足有百万,这么大的一支军队,皇城可是安不下这么多人,而这次若那皇帝再敢玩花样……
瞬间,方才心中的担忧,就被一股止不住汹涌的澎湃几近淹没,他们这么大的一支军队,别说玩花样了,分分钟踏平皇城都没有任何问题,而如果那小皇帝再敢跟他那老爹一样玩花招,那他们不介意直接给他来个改朝换代。
“回去……咱们就让那个小皇帝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疾风军,让他看看什么才叫真真正正的震憾,他再敢玩花样,咱们疾风军就来个改朝换代!”
看着不远王常兴奋到激动的脸,男人忍不住垂目低笑一声。
视线移向掌心,那中安静躺着块碧色玉佩,玉佩的红绳早已因主人长期无意识轻摩的爱抚被磨断,而玉佩原本有些棱角的边沿也泛着经时光流逝,被一点点抚平的圆滑弧度。
看着这块玉玉佩,他的脑海中又不受控制浮现出,那站于梧桐树下望着他离开的白衣男子。
高贵清华,俊似神衹。
将玉佩轻轻放于胸口前,他柔着深邃的眸,将无数深敛的情愫化为那缱绻两字唤出。
“师傅……”
……
刚自梦中转醒,顾唯舟见瞧见眼帘中那缕明黄色,而下一秒,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醒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睡觉的时候,】
【那我有没有打呼,流口水,嗨歌?】
【……没有。】
暗松一口气,【今天又是得装逼的一天。】
【……你小心装逼过头被雷给劈了。】
江怀瑜就见床榻上的人冷着眸眼的人,下床给自己行了一礼,“罪臣叩见皇上。”
“平身,朕说很多遍了,你无需向朕行礼。”说着江怀瑜伸手去扶人。
“罪臣不敢。”顾唯舟起身的同时,直接避开了人伸过来想扶自己的手。
看着人侧开的动作,江怀瑜眸中有些黯然,“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因为那件事怪朕。”
似想起什么,顾唯舟脸上有片刻的波动,只是很快就消失无踪。
敛着目,他轻声道:“罪臣不敢。”
听着这反反复复的一句话,江怀瑜心中是说不出的失落,这么多年了,他在这里听到最多的永远都是这句话。
罪臣不敢。
不敢,他苏青离有什么不敢,连他都敢拒绝,他苏青离不敢的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好的,而苏青离于江怀瑜眼中就是这个得不到的。
所以,他每天这么看着,静静的看着看着,看的他自己都觉得他可笑的疯了,他想要这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得不到这个人。
当初诞宴上一曲百鸟朝凰,这人只身坐于殿中身影就如一副下了毒的蛊,深深的被埋入了他的眼中,心底。
曾经无数次,他总笑江怀瑾傻,永远将弱点大刺刺的摆在明处,让敌人看的一清二楚,但这又何不是江怀瑾的聪明之处呢。
高调的喜欢,高调的追求,高调的全世界都知道,高调的入了这个人的眼。
而这人那么聪明,怎么不知江怀瑾的死因到底是为何,所以,为了那个已死愧疚着的江怀瑾,拒绝了他这么多年。
他江怀瑜以为他再也不会输给江怀瑾,但到底又在这人身上一败涂地。
见到人一再的拒绝,想到那携万军而来的江靖越,坐上皇位后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的江怀瑜,到底没有忍住心中早已久集的那股化不透的阴暗,蓦地一把拽住了人的腕,猛的将人压在了床榻之上。
“皇上……!”
见到人脸色突然的惊煞的颜色,江怀瑜俯身摩挲着人细腻的脖颈,微黯着嗓音道:“为什么要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呢?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难道这些年我为你做的就不比他多吗?”
灼热的气浪伴随着呼吸喷打在敏感的颈脖处,令顾唯舟僵硬的身体止不住的一颤,想推开身上的人,但却因被禁锢着,半点使不上力。
瞧着人气急而泛着红潮的脸,江怀瑜轻笑着,含住了人的耳尖,下一秒,顾唯舟的全身都僵了。
感受着身下人全身的僵硬,男人沉着眸,含着那可爱的小东西的同时,黯着嗓音对着人敏感的耳际轻语。
“……青离,答应朕,答应朕好不好,朕会将整个大敖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只要……。”伸出舌尖暧昧的舔上人漂亮的侧脸。
“答应朕……”
我答应你,一百个答应你,举双手双脚的答应你!
然而顾唯舟现实中的反应是,“你……你做梦……!”
话落,他呼吸一阵微急。
【卧……卧槽!这……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下的药,怎么下的药!】
【你睡觉的时候,点的熏香。】
【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了你会拒绝?】
【不,我会洗澡啊。】
【……】
轻轻的摩挲着人愈渐漂亮的脸,他道:“呵……你每次都这样,知道朕不想伤你,知道朕舍不得伤你半分,就持宠而骄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朕,但……”
轻移到满面潮红人的眼前,看着那双清冷的眸被迷离渐渐掩盖,他对着人的诱人的粉唇俯身的同时,黯着低哑的音道:“朕已经没有耐性了。”
哪怕是用强的,朕也要在他回来前,得到你。
无论他记得也好,忘记也罢。
朕都要先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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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要回来了,修罗场要开始了,期待不后面的剧情
第82章 尊师重道的重要性 24
然而就在他的吻即将落于身下人的唇上那刻, 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喧闹的纷乱。
“大胆,此为皇宫禁地,何人竟敢……”
噗通——
“大……大将……军……。”
三字落下,江怀瑜方才还意乱迷离的眸猛的变了。
江靖越!
一脚踹开跪立拦路的侍卫,阴沉着整张脸的江靖越就往奢华殿内闯。
面对百万雄狮的前行,他一刻也等不及, 只身一人,骑着最快的马赶了回来, 他想见那个人。
想他,想他,想他!!!
想的全身每个地方都在疼,想抱住他, 想亲吻他,想将这个承诺的全世界都亲手送给他。
整整九年了,他没有再见过那个人, 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抚琴, 不知道他是否还会站在梧桐树下, 不知道……
他错过了他九年, 再一秒钟,他也不想错过。
可当赶到皇宫内院时,赶到那偏院时, 他只见到了一殿的荒凉, 他不是一直安好吗?他不是没有任何生命之忧吗?他不是没有任何事吗?他不是……!!!
头脑中多余的想法再也无法思考, 江靖越只想找到他, 只想快点找到他。
而最后,他自吓的全身瘫软在地的大太监口中得知,那人竟在皇帝的后宫禁殿!
江怀瑜,江怀瑜,江怀瑜!!!
你若敢碰他分毫,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头脑中无数的阴暗情绪在翻腾着,江靖越不敢深想,不敢深思,甚至不敢多想一分当初那人是如何被迫来到这后宫禁院的。
那一袭白衣男子那般骄傲,他怎会自愿踏足此地,怎么会自愿被编入这后宫之列!
一脚踹开门后未见任何身影,江靖越目光锁定不远屏风。
只是不待全身散着着阴戾气息的江靖越大步走到屏风后看清一切,寻到那人的身影,他就先一步见到江怀瑜自不远屏风后走出。
见到他的模样,江怀瑜立刻笑着道:“大将军提前回朝怎么也没通知朕,朕好带百官迎……”
阴沉着脸的江靖越直接与他擦肩而过,将无视进行了个彻底,话到一半的江怀瑜,脸直接黑了。
江靖越!
丁点也不在意他作何想的江靖越在踏入屏风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倚在雕栏床头正抬眼望来的男子。
四目相对的那刻,有关曾经无数画面齐齐涌上脑海。
严肃的,冰冷的,温柔的,疼惜的,关心的,不舍的……这个人,不离不弃的陪他渡过了人生中最漫长最黑暗的日子,无数次出现在他旖旎的梦中,直到真正离开后,才知心间那块区域已塞满了他身影的人。
这个人,他整整思念了九年的人。
遥遥相望,不远那双眼睛依旧是如当初般好看的温柔,好看,不,比当初还美。
见到人的平安,江靖越压下心间的那股冲动,转身对着不远处脸色铁青的江怀瑜行了一礼。
“臣叨念苏皇子已久,突然相见一时失态,还望皇上恕罪!”
紧着手指,江怀瑜皮笑肉不笑的道:“朕不是听闻大将军忘了当初的事吗?难道是传闻有误?还是大将军有所忌讳?”
动作微顿,江靖越道:“……最特别的人,哪怕是一时忘了,但终是会记起来的。”
江怀瑜眸底阴戾一闪而逝,最特别的人……?
虽知心中自己所有物被旁人觊觎万般不舒服,但到底江怀瑜永远都是那个将利益最大化的江怀瑜,在面上扯开一个笑,他道:“大将军刚到,要不朕现在为大将军接风洗尘。”
“不劳皇上费心,臣想先与苏皇子叙叙旧,若皇上无事,臣倒是觉得您应该去处理朝纲了。”
听着对面江靖越这丁点不留情的驱逐话语,江怀瑜手猛的紧收成拳,而这种愤怒在瞥了眼远处床榻上面色再次染上绯艳的人时,彻底化了滔天的恨意。
江怀瑜这会是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坏他好事的人碎尸万段,但到底……他不敢。
江靖越现手握大敖近六成兵力,而且手中的疾风军战无不破,他没那个底气说开战后,一定能赢对方。
压下心中的恨意,江怀瑜哈哈一笑,“倒是朕想岔了,那朕就不留在这扰二位的叙旧了。”
说完转过身,而在转身的瞬间,那张原本笑吟吟的脸,顷刻化为了一片压抑的阴沉。
江靖越!!!!
见到多余的人离开了,江靖越脸上原本还崩着的冷冽立刻松缓,扭过对他扬着温柔对着人就道:“师傅,靖越回来了……”
“嗯……啊……”刚张唇回应对方,顾唯舟强压了半天的低吟就止不住的溢出了声,整个人也再也维持不住,瘫倒在了床榻之上。
被方才那一声诱人的低吟激的眼神暗了一个度的男人,一见到人倒下,脸色蓦的变了。
“师傅……!”
顾唯舟只感觉全身热的厉害,似有一团火自身体内向外不住的扩散,烧的他整个理智都是混沌的。
想找块冰凉的地方降下温,想寻个冰冷的地方呆呆。
就在他整个人神智都有些不清时,他感受到了自旁伸来的手,冰冰凉凉舒服极了。
蓦地将自己的脸贴上去,他小弧度的蹭着人的手臂,只是这样的温度显然并不够他降温,迷蒙着眸,他看向了面前的男人的唇。
那里……是凉的吧。
床榻上,半仰着头的男子,那总是清冷若仙般的脸,满染绯丽,一抹诱人的艳自他眼尾蔓延,漂亮的粉唇被他无意识咬着,洁白的齿与唇肉微凹的艳色交织相映。
里衣散乱,露出着小截勾人的锁骨,及晶莹的白皙的肌肤,分明是诱人极了的画面,他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却湿辘辘的,显的极为无辜的天真。